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彼此之間往往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就像李慕雲與李元昌,按照正常情況,他們兩個永遠都不會走到一起。
就好像兩條漸近線,就算距離再近,產生交集的可能性卻是零。
但因爲李元昌那不招人待見的性格,使得兩人在此前便有過一次不怎麼愉快的交往,最後漢王殿下被李世民趕回了封地,而李慕雲也被罰了不少的俸祿。
而這一次,又因爲東瀛的天眼皇女,兩人再次走到了一起,衝突愈發激烈不說,李慕雲還成了李元昌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在李慕雲帶着那個東瀛娘們兒離開之後,李元昌咬牙切齒的雜碎了房間裡的一切,最後實在沒有什麼東西砸,這才叫來身邊的管事太監:“派人殺了他,殺了李慕雲,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死,讓他死!”
管事太監唯唯諾諾的答應着卻不離開,直到李元昌氣呼呼的坐到一邊這才小心的說道:“殿下,逍遙郡王眼下殺不得啊,那鍊鋼的技術我們還沒有拿到,還有燒製水泥的技術我們同樣也沒有得到,如果他現在死了,只怕永遠都不會輪到我們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看着他在本王面前耀武揚威?他一個賤民,父皇不過是可憐他才收他當了義子,可是他卻不念皇恩浩蕩,偏與本王作對,難道就不應該給他一些教訓?”李元昌擡頭盯着管事太監說道。
他這一輩子,一個是錢,一個是女人,這兩樣東西都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可是李慕雲卻將這兩樣東西都從他的‘手’中奪走了,這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是的,李元昌的想法就是這樣‘單純’,那鍊鋼術在他看來就是他的,李慕雲不給他就是不對,而那個東瀛娘們兒在他看來也是他的,李慕雲敢與她走在一起就是不對,更不要說還像帶着使喚丫頭一樣帶着到處走。
“王爺,其實依臣來看,這件事情很好解決,李慕雲既然不識相,那我們不如從他的手下入手,相信他手下那個負責鍊鋼廠的傢伙一定會知道鋼是怎麼煉出來的,我們把他挖過來,到時候豈不是就不用看李慕雲的臉色,而且還可以氣他個半死。”
管事太監賊眉鼠眼的說着,那表情要多奸詐有多奸詐,不過李元昌卻聽的眼前一亮,重重拍了一下管事太監的肩膀:“好,有你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一定要把那個賤民的手下挖過來,事成之後,本王少不了你的好處。”
管事太監得了李元昌的承諾樂的眉開眼笑,口中卻一個勁的唸叨:“爲王爺辦事是臣的本份,不敢要好處,只要王爺開心,臣就滿足了!”
“嗯,你去辦事吧!”李元昌滿意的一點頭,揮了揮手將管事太監趕了出去。
李元昌作爲李淵的兒子,一品親王,府中還是有使用太監的資格的,故而這傢伙爲了炫耀身邊一直帶着那個管事太監,用來章顯自己的自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皇親。
而那管事太監倒也是個靈醒的人,平日時捧臭腳,拍馬屁那是稀鬆平常,最前鍵的是這傢伙極有眼色。
李元昌的身份雖然說起來牛、、逼,但說到底他也只是個空筒子王爺,根本沒有殺掉李慕雲的實力,更不要說他現在還在人家別人的地盤上,如果動起這樣的念頭,只怕還沒等他們布好局,自己的人頭就已經被擺到別人桌上了。
所以這傢伙用花言巧語使得李元昌改變了主意,自己則帶着主子的囑託,跑去鍊鋼廠找王傑商量投靠的事情。
可王傑又不是傻子,身處朔州他是李慕雲手下得力干將,若是到了李元昌那裡,天知道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再者李慕雲當初對他還有過救命之恩,作爲一個江湖人,最忌知恩不報或者恩將仇報,如果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投靠了李元昌,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會瞧不起他。
故而王傑想都沒想就命人將那管事太監趕出了鍊鋼廠,末了還警告他若是再敢來,一定會打斷他的雙腿。
管事太監這個時候也有些發懵,他是萬萬沒想到這朔州府的人竟對李慕雲如此死心塌地,金錢、權力都用上之後,竟然還被趕了去來。
失望之後管事太監灰溜溜的回了懷遠樓,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向李元昌一說,頓時又讓自己的這個主子火冒三丈:“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本王養着你們幹什麼,連一點點事情都辦不好,都滾,滾!”
牆角沒有挖到,反而被李慕雲從自己身邊挖走了東瀛皇女,李元昌覺得很沒有面子,索性便準備打道回府。
可這一收拾東西,麻煩事又來了,那懷遠樓的老闆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非要讓他把這段時間住宿的錢給結算了再走。
該死的,老子可是王爺啊,怎麼可能隨身帶着千把百貫銅錢在身上,而且李元昌在外面什麼時候給過別人錢?
在長安的時候那可都是別人請他去赴宴,根本用不着他花錢,而到了封地就更不用說了,自己的地盤當然是自己作主,哪個不開眼的敢跟他李元昌要錢。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刺使可不是說假的,而且那還只是四品官,到了王爺這個程度,估計能刨祖墳!
便是這樣,李元昌一怒之下便讓人把懷遠樓老闆的腿給打斷了,末了還揚言要抄了老闆的家,再誅其三族。
管事太監本想阻止李元昌,但奈何前幾天把事情給辦砸了,現在連邊都靠不上去,雖然明知道這樣會落入別人的圈套,可是卻說不上話。
就在一羣人正鬧騰的時候,一隊人馬出現在懷遠樓之下,無數拿着刀、箭的士兵將李元昌一行全部圍了起來,爲首一員女將銀盔銀甲,掌中一杆鳳頭梨花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將李元昌逼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