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送上門的竹槓,李慕雲向來是本着不敲白不敲,白敲誰不敲的原則,眼下既然老程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也就到了該下手的時候。
所以在抽了抽鼻子之後,李慕雲便笑着說道:“如果諸位大人能夠先付款,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按照商業上先來後到的原則,小侄完全可先給諸位供貨。”
“呸,你小子道是打的好算盤,讓老子們先付錢,天下哪有這種道理。”聽完李慕雲的建議之後,尉遲恭第一個表態,言詞之激烈簡直就是要殺人。
不過李慕雲這個時候卻也不怕他,依舊笑着說道:“先付款,小侄可以免費贈送諸位家中各處小徑通路,也就說用同樣的混凝土給諸位把家中所有的路面都換掉,怎麼樣,這生意諸位以爲如何?”
李慕雲剛剛說完,一邊的李績開口了:“這事兒咱們先不說,就算是我們先把錢給你,你怎麼排先後?若是到時候你把老子們晾在這裡,老子們吹不長你也拉不扁你,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李績這傢伙別看是個將軍,但說來這傢伙的智力要遠遠高於他的武力值,當年在瓦崗山的時候就是軍師的身份,投了大唐更是每戰料敵先機,說起名聲幾乎可以與李靖比肩。
但李慕雲似乎早就料以衆人會有這樣的問題,灑然一笑說道:“李大將軍,這話您可就說的可就差了,我李慕雲在長安城的名聲雖然差了些,但卻絕對不會有人說我說話不算話,而且諸位其實也不必一定要爭什麼先後,我們建設局在長安城足足有三千人,完全可以數家同時開工。”
似乎爲了證明李慕雲的話,長孫無忌在一邊點頭說道:“嗯,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這小子在長安城雖然聲名狼藉,不過信用方面倒還真是沒有出過問題。”
李績見長孫無忌說話了,便也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老夫就信這小子一回,不過這價格怎麼算?總不能大家都一樣吧?”
說到價格,這就涉及到了事情的重點,所有人都把目光向李慕雲看來。
李慕雲倒也沒有跟這幫家老傢伙們客氣,伸出五根手指:“一丈高的牆,每步距八百文!”
“什麼?八百文?你怎麼不去搶?”圍在一起的老傢伙們一個個勃然變色。
八百文啊,是小數目了,而且這還只是一步的距離,就算大唐一步爲三尺,牆的厚度同樣是三尺,那麼個步距就是三個立方的混凝土,把銅錢按一比七來換算一下,等同於現代兩千塊錢一立方混凝土。
這個價格就算是在現代也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放在古代更是讓人無法接受。
不過李慕雲卻有他自己的算法,雙手虛按一下示意一羣老人渣先等等,然後才說道:“諸位,你們總要考慮考慮我的運費吧?這次往宮裡運的這些水泥運費可是皇帝陛下出的,工人的伙食費也是陛下出的,所以纔會這麼便宜,每步距五百文。”
“可是諸位自己要弄,這個錢就不能讓皇帝陛下出了吧?而且水泥這種東西是很怕水的,我運東西也要擔風險,如果被水浸了,水泥也就廢了。諸位都是明白人,也都是大人物,應該不會爲難我一個小小的候爵對吧?”
“這個……”雖然明知道李慕雲在放刁,可是衆人卻發現還真拿他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現在聚在一起的不是國公就是李世民的親信,誰也拉不下臉來說這個價格太高,老子不幹了。
而且似乎有了李世民的前車之鑑,修院牆的錢完全可以由國庫來出,他們最多也就是提前墊付,說來還真算不得什麼事情。
所以在略一猶豫之後,長孫無忌便首先點了頭:“也罷,那就按照你的價格來算吧,回頭你派個人到我那裡去測量一下,老夫把錢算給你。”
“老夫那裡也是一樣,一會兒你就派人來吧。”李道宗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是不甘人後。
餘下的諸如程咬金、尉遲恭、李績等人也都是好面子主兒,自然不會在這方面丟了面子,於是也都紛紛點頭,表示意李慕雲儘快派人來測量。
目的達到的李慕雲又怎麼可能把到手的錢往外推,笑呵呵的便應了下來,與衆人辭別之後一路霹靂帶閃電的回了家裡,讓胖子立刻安排人去把事情辦了。
不得不說,李慕雲這次的竹槓還真沒白敲,粗粗一算剛剛這一陣功夫已經有十五個老傢伙跟自己下了訂單。
粗略一算,就算是每家平均一千步,十五家那就是一萬五千步,每步八百文,那就是一萬兩千貫,若是再加上此前的那兩千貫,那可就是一萬四千貫。
要知道,太極宮的周長也才四千六百多步,他的手下用一半個月時間就完工了,一萬五千步的圍牆是太極宮周長的五倍多一點,抓緊點時間一個半月差不多也能完工,若是再算上修路的話,有兩個月也夠了。
兩上個月時間,賺一萬兩千貫,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換算成現代的軟妹幣那可是八千四百萬,這還僅僅是修一個圍牆和路面,搶錢也沒有這麼痛快吧。
李世民作爲大唐帝國的主人,自然對自己離開之後李慕雲他們討論的事情有所耳聞,粗粗一算之下也是驚了一頭冷汗。
畢竟他在李慕雲的建設局裡面有七成的股份,也就是說李慕雲這筆買賣作成了,等於兩個月內替他賺了八千四百貫用來填補私庫。
當然,具體的帳目是不可能這樣算的,畢竟還要去掉運費,去掉工人的月錢和水泥和鐵條的成本。
但就算是這樣,收入也依舊十分可觀,因爲李二陛下清楚的知道,除了長安城這些大戶,在草原上築城那個纔是大頭,一座城下來收入至少是這個收入的百倍。
百倍啊,那是多少錢?八十四萬貫?好像是這個數字吧!
偉大的李二陛下已經被草草計算出來的數字嚇壞了,覺得似乎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國庫直接換一個牌子改成私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