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話短說,戰局已定之下那兩個漢子的一方再無回天之力,最後與那婦人纏鬥的漢子被婦人一槍刺中咽喉,而與陳木相對的漢子見兄弟死了,便也沒了鬥志,手中鬼頭刀一橫自我了斷去地府尋他兄弟去了。
王莊家衆人得脫大難自然免不了過來一番感謝,而李淵卻不知因爲什麼,竟然再次回了車裡,將所有的應對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李慕雲。
對此小李也很迷惑,不過有外人在場自然不好說什麼,況且王家莊衆人經此一戰也有不少人受傷,眼下也不是聊天時候,所以雙方定下約期之後便分道揚鑣,李慕雲一行繼續趕路,而王家莊衆人則收拾了一下帶着傷者返回莊子。
一路無話,又行了大概半個時辰,隨着一陣山風吹來,隱隱間一陣號子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擡眼看去,卻見此處左有青龍蜿蜒,右則白虎馴服,前有朱雀翔舞,後爲玄武垂頭,當真是一處上佳的埋骨之所,先人葬於此處……,呃,說錯了,重,重說。
擡眼看雲,只見此處羣山環繞溪水蜿蜒,一座巍峨高山聳立在路的一側,山上蒼松翠柏,一片墨綠在這九月深秋依舊顯得生機盎然。
在山腳下,也就是衆人的前面有一條溪水在緩緩流淌,一座小橋架在溪上,看上面的痕跡應該新修不久,而過了橋便能看到一條小路斜插而上,看樣子應該是通向那高山之上。
李慕雲仰頭向山頂望雲,口中說道:“看樣子我們好像是到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丁老四,你上去看看。”陳木也覺得那山陰縣主薄幫着修的寨子應該就在這裡,但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派了一個護衛先上山探看一下。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是搞笑,李淵等一行人雖然定下了山上落草的計劃,可從開始到現在十多天了,除了那個頂着首席聯絡官名頭的三胖子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想着到山裡來看看寨子修成了什麼樣,也沒有一個人問一下寨子到底在什麼地方。
……
話說這丁老四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到片刻己從山上下來,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熟人,一個是山陰縣主薄孫亮,一另一個便是李慕雲的好基友三胖子。
見此二人跟着丁老四下來了,衆人便已經知道山寨位置確是在此無疑,陳木等人紛紛下馬,只有李淵那老頭兒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牛車之上。
而李慕雲……,這貨已經對那主薄不怎麼感冒,反而是拉着三胖子來到跑到一邊竊竊私語起來,時不時還有一兩聲胖子的驚呼傳來。
不用問,這貨一定是在跟胖子吹噓自己在路上見義勇爲的事蹟。
“特麼狗肚子裡存不了二兩酥油!”遠遠的幾乎李淵能看到李慕雲亂飛的唾沫星子,恨其不爭的罵道。
“老太爺,我們現在上山麼?”陳木這時已經和那主薄接觸過了,回到李淵身邊問道。
“都到這裡了,不上山難道我們是來旅遊的?”李淵這小老頭兒看都不看陳木一眼說道。
他對李慕雲有好脾氣,並不一定對陳木等人也有好脾氣。
對於這種事情,陳木等人也是無奈,可他們必竟有職司在身,保護李淵是他們的職責之所在,和李慕雲那個白丁完全沒有可比性。
於是,李淵一行就這樣上了那座高高的大山,隨着牛車不住搖晃,斑駁的陽光透過頭頂的黃綠相間的樹葉照下來,倒是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一路無話到了山頂,只見一座佔地頗廣的寨子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所有主體建築,除了正對着山路的那座聚義廳還在‘叮叮噹噹’的施工之外,後面大片的木結構建築已經全部完工。
“陳,陳大人,您看這時間能不能再寬限幾天,十天時間實在是太緊了,寨子這麼大,根本完不成啊。”主薄跟在陳木的身後,小聲的嘀咕着,像是生怕車上的李淵聽到。
畢竟車上坐的那可是太上皇,萬一知道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任務,一個不高興讓人砍了他的腦袋只怕哭都不知道上哪兒哭去。
而陳木就不同了,不管怎麼說他應該都比李淵好說話,就算是不滿意最多也就是罵一頓,相比掉腦袋卻是輕鬆了許多。
可憐的主薄,竟然絲毫不知那十天時間只是陳木隨口一說,並不是李淵的吩咐。
可就在主薄等着陳木發火的時候,兩人中間突然插進一個人來,伸手攬住主薄的脖子問道:“哎,我聽說這附近好像有一個小湖是吧?”
我了個去的,主薄扭頭看着李慕雲近在咫尺的臉,人就是一個哆嗦。
心說這傢伙怎麼這麼沒譜呢,你一個郡王這樣沒大沒小的摟着別人的脖子,那……那對方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應付呢?哭還是笑啊?
主薄這輩子只接觸過一本正經的上官,哪怕李慕雲對他疾言厲色,甚至用鞭子抽他都可以理解,但像現在這樣,如同街頭流氓一般的交流方式卻是主薄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於是腦子瞬間當機了,看着李慕雲幹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喂,你道是說話啊,這周圍是不是有個湖?”李慕雲等了半天不見主薄開口,不由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起來。
“有,有一個,就在後山五里左右的地方。”就在主薄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李慕雲的時候,三胖子從後面追了上來,把他拖到一邊,邊走邊說:“我說你咋回事兒?不就是剛剛在路上遇到白衣神箭的老婆了麼,至不至於把你膨脹到這個樣子,剛剛你摟的那可是咱們縣的主薄,你這樣沒大沒小的,當心以後給咱們穿小鞋。”
穿小鞋……,主薄欲哭無淚,心說特麼來這山上的一羣人,除了那頭牛看上去比較好欺負之外,就算是最慫的一個也比自己的官職高,將來的日子,還指不定誰給誰穿小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