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是什麼候爺!”李慕雲根本不給董老大把話說完的機會,淡淡看了一眼已經逐漸安靜下來的院子:“我只是山陰縣的普通一員,只是看不慣你們逼良爲娼的做法所以纔會給你們一個教訓。”
山陰縣的普通一員,這話說的誰信啊?程處默等人撇撇嘴,不過他們幾個沒有說什麼,只靜靜的看着李慕雲在那裡裝、、逼。
董老大同樣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李慕雲這個地頭蛇顯然是不滿他們踏過界的舉動,所以纔會帶着人來報復,可是自己的後臺是李元昌啊,皇帝的兄弟,太上皇的兒子,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和自己作對?
又或者李慕雲這傢伙不知道自己的後臺是什麼人?所以纔會如此不知深淺?
對,一定是這樣,董老大眼前一亮,沉聲說道:“李少寨主,不瞞你說,到你這山陰縣來也不是我董某人的想法,如果不是漢王殿下差遣,董某根本不會踏足你山陰縣半步。”
李慕雲嘆了口氣,似是很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奉了漢王殿下的命令,來到山陰縣做人口生意,是吧?”
“這……”董老大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想說是吧,又覺得這樣會給李元昌惹麻煩,可如果說不是吧,那豈不是自己打臉。
“慕雲,這種人與他廢什麼話,直接打殺也就是了,老子量李元昌那小子也不敢放個屁。”尉遲寶琪性子直,人也夠憨,根本就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什麼道理不道理的。
倒是柴令武腦子比較活,拉了尉遲一把:“寶琪,先等等,總要把他的帳冊找出來,否則咱們雖不怕他李元昌,不過回京之後總是不好見面。”
“這有什麼不好見面的,那小子在長安齷蹉事就沒少做,他的那個什麼蛟龍會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竟然把手伸到咱們的地盤上來了,這不是自己找死麼?”尉遲寶琪瞪着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那董老大,那樣子就好像盯着一個上好的肉包子。
董老大被尉遲瞪的渾身發毛,但讓他更加擔心的是那幾個青年之間的對話。
這幾人一口一個李元昌,分明就是沒有把他的靠山漢王放在眼裡,而且聽上去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什麼仇恨,如果這個樣的話,估計今天這個年是不好過了。
而就在此時,只見一個程家的家將臉色難看的從後面跑了出來,來到程處默的跟前,吱唔了一下說道:“少爺,後面發現了七、八個女人……。”
程處默不知道手下是什麼意思,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幾個女人而已,你吱吱唔唔的幹什麼?沒見過女人啊!”
“不,不是!”程家的家將搖了搖頭,看了董老大一眼,然後說道:“已經都被折騰的沒了樣子,屬下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什麼?”這下,程處默的臉色可就變了,擡步就想過去,但想了想又停住了腳,轉頭對站在李慕雲身後的蘇婉晴說道:“弟妹,還是你跟着去看看吧,俺老程不方便!”
“嗯,好的。”蘇婉晴看了李慕雲一眼,見他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提步跟着那程家的家將走向後宅。
……
數九寒天,破舊的連窗子都沒有的房子,七、八個**的女人縮在角落裡面依偎着取曖,看着蘇婉晴進來,目光中盡是恐懼之色。
蘇家丫頭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景象,瞬間就被氣的幾乎炸了肺,強忍着對那些站在外面的各府家將命令道:“你們都是傻子麼!不會去拿些被子來!”
“諾!”外面圍着的各府家將連聲答應着,如飛而去。
蘇婉晴也不管那些人去哪裡取被子,重新回到那些女人面前,蹲下身子安慰道:“你們別怕,我們是來求你們的,惡人已經被抓住了,你們都自由了!”
但那些女人對蘇婉晴的話反應十分遲緩,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雙目呆滯的看着門口,裸露的外面的肌膚已經被凍的泛起青紫色,但卻也不見她們遮擋一下。
此情此景蘇婉晴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
終於,當一牀牀被子被拿來,由她將其中一個女子包裹起來之後,那個女人才有了反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聲音撕心裂肺,讓人不忍聞睹。
……
一個又一個女人被包裹好,然後由外面那些各府的家將扶着,從那間充滿着陰霾的房間中從走來,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那淒厲的哭嚎聲幾乎響徹整個宅子。
蘇婉晴雙目盡赤的重新來到前院,倒提長槍數步間已經來到董老大面前,擡手間碩大的槍頭直接頂在了他的咽喉間,冷聲說道:“你還是不是人,你,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董老大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那碩大的槍頭頂在他的喉嚨上面,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着蘇婉晴眼中那份嗜血殺意,這傢伙終於知道怕了。
“婉晴!”就在蘇婉晴一咬牙打算刺死麪前這個畜牲的時候,一隻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慕雲,你,你不知道後面那些女子都經過了什麼,他,他們這些畜牲都不是人,都不是人!”蘇婉晴回頭看了李慕雲一眼,略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慕雲搖搖頭。
前一世的經歷讓他見識過幾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黑暗,女人落入黑幫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他見識了也不是一次兩次。
這些黑幫爲了逼着這些女人爲他們賺錢,往往都會先摧毀她們的精神,給她們的心裡種下不敢反抗的種子,然後再把他們送進青樓妓館之中,讓她們接客,賺錢。
而摧毀這些女人精神的方法……算了,不提也罷。
只蘇婉晴這丫頭被她哥哥保護的太好了,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外面世界的黑暗,所以纔會有些接受不到那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