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用看二B的眼神看了看李慕雲,可能是考慮到他候爵的身份吧,想了想說道:“貧僧的確是一人來的。”
“一個人來的……一個人……”李慕雲喃喃嘀咕了幾句,又上下打量了幾眼那和尚。
這和尚年齡不大,看上去應該不超過三十歲,細皮嫩肉白白淨淨倒是與《西遊記》裡的那個唐僧差不多。
不過這扮相那可就是相差懸殊了,一點也沒有御弟的樣子,沒有毗盧帽,沒有九錫禪杖,也沒有錦襴袈裟,看上去就和一般的苦行僧沒啥區別。
“施主爲何如此打量貧僧?莫非貧僧有什麼不妥之處?”玄奘被李慕雲一直打量着,心中不解,故而出言問道。
“法師不要見怪,劣徒頑劣,腦子裡總是想些奇怪的東西,來來來,請坐!”于志寧也不等李慕雲說話,主動站了出來,將玄奘請到一邊聊了起來。
“慕雲,這老和尚是誰啊?”蘇婉晴見於志寧和玄奘聊的愉快,不由好奇的捅了捅李慕雲。
“一個心有大志向,同時敢於挑戰自我極限的人!”李慕雲喃喃說道。
“你認識?”
“不認識,但是聽說過。”
“那給我講講唄。”
“說不得,說不得!”李慕雲把頭搖的飛快:“當着人家的面講人家是非豈是君子所爲!”
“有什麼說不得的,你還怕這個?”蘇婉晴看了一眼聊的正高興的于志寧和玄奘,皺了皺鼻子。
“別的不說,我只給你說一條。”李慕雲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一眼,裝成很小心的樣子,然後對蘇婉晴說道:“我聽人講,這和尚前世乃是西方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轉世,十世修行的高僧,常人如果能吃他一口肉便能長生不老!”
李慕雲雖然裝的很小心,但說話的聲音卻不小,加上他的小院子本來就不大,玄奘和于志寧兩人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
是以他剛一說完,玄奘就連忙站了起來:“逍遙候爺口下留情,此等傳言萬萬莫要再傳了,否則貧僧怕是連長安都回不去了。”
而於志寧更是怒目圓睜,瞪着李慕雲吼道:“孽徒,枉老夫教你君子之道,你卻在這裡亂嚼舌頭,毀人清白……”
臥槽,被發現了!李慕雲被罵的縮了縮脖子,眼見情況不對,拉着蘇婉晴轉身就跑,院子裡是待不得了,再待下去怕是御弟哥哥沒怎麼樣,自己就先被于志寧那老頭兒給吃了。
蘇婉晴雖然沒有捱罵,不過打聽別人‘秘密’被發現之後也覺得尷尬,正好李慕雲拉着她跑,便也沒有掙扎,順着他的勢跟着跑了出去。
“這個孽徒,真真氣死老夫了,氣死老夫了!”于志寧看着李慕雲跑了,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站在院子裡生悶氣,最後還是玄奘心態不錯,勸了他半天才將他勸的坐了下來。
……
話分兩頭,不說玄奘與于志寧在縣衙後堂敘舊,卻說已經跑到前面的李慕雲。
這傢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壞水自然也不少,因爲說了玄奘的‘秘密’被于志寧一頓暴訓心中不舒服,於是眼珠一轉便拉着蘇婉晴問道:“丫頭,咱家‘狐仙’呢?”
“在王家莊呢,這不是和她家裡人重逢了麼,所以……”
“叫她回來,我有事情安排!”
“什麼事兒啊?我不行麼?”蘇婉晴見李慕雲說的鄭重,便好奇的問道。
“你不行,非她不可。”李慕雲嘴角微微上翹,一個計劃不知不覺在腦中形成,原本今天他還打算去工地看看,現在看來不用去了,因爲他已經找到更好玩兒的‘東西’。
……
是夜,縣衙後堂,爲了招待遠來的玄奘,李慕雲應于志寧的要求擺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只不過桌上擺的盡是一些素食素菜。
正在後宅休息的玄奘被請到的時候,一時間驚訝的不知說什麼纔好,一個勁兒的唸叨‘阿彌陀佛’。
“法師,早上的時候在下言語唐突,得罪之處還望法師不要見怪。”李慕雲讓出主位,一邊請玄奘入座,一面道歉。
“施主言過了,貧僧貿然前來,竟得施主如此款待,慚愧,慚愧!”玄奘似乎心裡藏着什麼事情,神情顯的有些尷尬。
“法師客氣了!”李慕雲學着他的樣子雙手合什拜了拜,然後又轉頭拉開一張椅子說道:“於老師,您也坐。”
“唔,倒也知道些禮數!不錯,不枉老夫教你一場。”于志寧倚老賣老的點了點頭,與玄奘相互比了個請的手勢,雙雙入座,卻把李慕雲弄的好不尷尬。
不過好在李慕雲別有打算,倒也沒多說什麼,等二人坐了,提起酒壺爲其把酒斟滿:“玄奘法師大駕光臨,小縣端是蓬蓽生輝,不過小縣地處偏遠,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招待法師,只能略被薄酒以示敬意,法師不要見怪纔是啊!”
“李施主言過了,貧僧初到貴寶地,承蒙不棄已是感激萬分,只是這酒……”。
于志寧這老頭子見李慕雲竟然開竅會說話兒了,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見玄奘似乎並不想喝,便接過他的話茬說道:“玄奘法師,這酒可是我大唐最頂級的好酒,您可萬萬不能錯過纔是。”
“是啊法師,這酒可是在下親自釀的,您無論如何都要嚐嚐,否則便是看不起在下了。”李慕雲放下手中的酒壺,端起杯子亦對那玄奘勸道。
玄奘來到山陰縣本就是有事要找李慕雲,只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現在見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不喝也怕李慕雲心生不滿,於是只能苦笑着舉起杯子。
見玄奘已經妥協,李慕雲微微一笑,酒杯一舉:“法師,我先乾爲敬,您隨意。”
“哐”一杯老酒仰頭被李慕雲灌了下去,末了還照了照杯。
這下卻是把玄奘擠到‘懸崖’邊上,無奈之下只能陪着李慕雲飲了一杯。
可是這一杯下肚,便再也剎不住車了,喝了李慕雲敬的酒自然不能不喝于志寧的,兩人的酒都喝了,自然不能不喝下一輪,來來回回一折騰,正事兒沒談,玄奘就先被一頓老酒直接悶倒了,而李慕雲的‘計劃’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