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馬步從字面上看似乎並不難,可是如果想要扎出一個標準的馬步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別的不說,單說膝要彎,背要直這兩人點,基本上就已經可以難住大多數人。
因爲膝要彎可不是簡單的彎一下就成的,那必須要彎到一定的角度,也就是傳說中的九十度,兩條大腿要與地面成水平;而背要直,同樣是一個角度,指的是背後與大腿要成垂直狀。
這在正常人看來是違反力學常識的,但通過腿與腿以及腳掌的協調人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只不過長時間堅持下來實在是太特麼累了。
胖子只不過堅持了一刻鐘就開始躺到地上裝死狗,任由蘇婉晴如何揍他也不肯起來。
李慕雲倒是比胖子持久,但也在一個時辰之後雙膝一軟無力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這就是一場耐力與體力的較量,李慕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執著的堅持着,要看看自己這具身體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達到蘇婉晴那丫頭口中的合格標準。
因爲聽那丫頭說,除非能保持這個狀態三個時辰以上,否則下盤不穩練什麼功夫都是浪費,除了可以對付一些普通人之外,遇到高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李慕雲心中對蘇婉晴口中的標準有些不以爲然,認爲自己的身手並不一定比某些人差,但卻沒有說出來。
每一個世界都有每一個世界的規則,他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文科狀元誤考了理科專業,雖然成績頂尖,但是如果不好好學,等到考專業課的時候,一定是全班墊底的存在。
因爲理科專業並不會考他以前的文科知識,這就是規則。
大唐是一個完全以冷兵器爲主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他的暗殺手段,或者熱武器使用能力完全派不上用場,真打起來,就連程處默那樣的菜雞都可以完虐他,這同樣也是規則,不會因爲李慕雲是穿越衆而有任何改變。
……
但平靜的日子似乎總是那麼短暫,短短三天之後。
李慕雲正在屬於自己的小院裡練習着扎馬步,蘇婉晴便一臉驚慌的闖了進來:“暮雲……”。
“怎麼了?”李慕雲保持着扎馬步的姿態。
“你,你是不是把礦山那裡的人全都殺了?”
“嗯!”李慕雲此前雖然一直沒有跟蘇婉晴說過這件事,但現在她知道了,卻也不會瞞她。
“你……,你好糊塗!”確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蘇婉晴俏臉上更顯驚慌之色,不等李慕雲說什麼便急聲說道:“我哥哥派人送來消息,說韓璦把你給告了,說你濫殺無辜,罔顧國法,現在皇上已經派了應國公來抓你。”
對於這件事情,李慕雲並不意外,他從想過這件事會不了了之,只是這幫傢伙反應好快啊,竟然這麼快就在皇上面前把自己給告了,這特麼明顯就是早有準備。
只是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詭異,讓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因爲李慕雲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李世民會派一個工部尚書來抓自己,這似乎完全不搭界,就好像是一盤雞蛋炒土豆的菜一樣,讓人完全理解不了。
“哎呀,你,你怎麼還發呆啊!”蘇婉晴等了半天,見李慕雲竟然一直在發呆,終於還是急了。
“怕什麼,他有張良計,咱有過牆梯,再說陛下不是沒說就地處決麼,那就是說事情還有轉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可怕。”
“你有什麼過牆梯啊!那可是五十多人,你想過沒有,五十多人,你一下子就給殺了。”
“不殺怎麼辦,他們就是一羣暴民,搶了縣裡的東西,我剿匪有錯麼?”李慕雲振振有詞的說道:“反正人都殺光了,連個活口都沒有,還不是老子說他是啥他就是啥。”
“啊?!”蘇婉晴從沒想過李慕雲竟然還有這樣的解釋,聞言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急聲說道:“這只是你的解釋,如果應國公不信怎麼辦?如果他非要把你抓到長安怎麼辦?”
是哦,如果武士彠那老頭兒不信怎麼辦?蘇婉晴的提醒下,李慕雲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解釋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要不……,要不你還是逃吧!趁着應國公還沒有來,有多遠逃多遠,以你和契丹人的關係,大不了去契丹……”蘇婉晴此時也是沒了主意,蘇烈對於這件事情知道的本就不多,派來傳話的人能說的就更少,缺少必要的情報讓蘇丫頭完全亂了方寸。
不過她卻沒有想過,如果李二真的要抓人,又怎麼可能跑得掉,再說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除非李慕雲能帶着整個縣一起走,否則他自己逃了又有什麼用,能逃一輩子麼?
難道真的要揹着通緝犯的名聲過一輩子?要知道,李大殺手在前一切幹了那麼多的壞事,可是卻從來沒有一點案底的,到了大唐又怎麼可能壞了規矩。
就在蘇婉晴急急忙忙勸說李慕雲逃走的時候,李慕雲終於開口了:“好了,丫頭,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別那麼緊張。”
“沒那麼可怕?皇上……”
“皇上並沒有真的想治我的罪,否則他也不會派工部尚書武士彠過來。”眼看着蘇婉晴已經急的快要哭出來,李慕雲這才笑着把剛剛自己腦中靈光一閃分析出來的結果說了一下。
“工部尚書?應國公?”蘇婉晴開始只聽說來的是一位國公,卻沒想到武士彠的實職竟然是工部尚書,所以聞言也是愣了一下,喃喃說道:“皇上派工部尚書來幹嘛?不是應該由大理寺來審這樣的案子麼?”
“是啊,所以我說,事情沒有想的那麼嚴重,應該只是走個過程罷了。”
“走個過程?你確定?”蘇婉晴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
“不確定,所以還要再找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那是什麼?”
“回頭你就知道了。”李慕雲擠了擠眼睛,腦中閃過李淵那個小老頭兒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