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三刻,紫宸殿內滿朝文武百官靜悄悄的,李老大坐在龍椅上手裡拿着大理寺官員呈上來的奏摺,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奏摺裡寫滿昨日匪徒劫持大唐官員的事情經過,還有匪徒們招供的證詞。
通過抓來的匪徒連夜嚴刑拷問下,終於有不爭氣的匪徒老實交代,他們是來自城外的蓮花寨土匪,他們首領大當家叫什麼,他們也是一無所知,只知道現任的大當家半年前殺了前任大當家,其他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早朝的時候大理寺官員剛上報消息,震精了滿朝文武大臣們,山賊如此猖狂居然跑到城內作亂,此事不得不謹慎面對啊!最高興的莫過於長孫陰人,巴不得秦壽死在山賊窩裡永遠別回來了。
李老大面露怒色,一甩手中的奏摺,龍目掃視着羣臣說道:“衆位愛卿,爾等有誰知曉蓮花寨信息沒有?爲何朕的皇城之外匯集了土匪至今無人上報?等事發劫持官員事件才知曉,難道你們就是如此輔助朕的萬里河山?”
李老大現在也是煩躁不已,秦壽被匪首劫持一事他早已第一時間知曉,小羔羊爲此還跑到自己寢宮大哭大鬧了一整宿,至今還淚以洗臉瞧得心疼,連清河小公主也是,李老大現在是分身乏術啊!難以安撫兩位傷心的小公主。
長孫陰人踏前一步,一副百事通的模樣,滔滔不絕地揭秘着蓮花寨:“皇上息怒,微臣知曉一下,蓮花寨,是半年前盛起的劫富濟貧匪徒,半年來好事做了不少,其教義是劫持富商換取贖金救濟貧民……”
程妖精爭鋒相對地站出來打斷長孫陰人的話:“我呸,姓孫的,你他孃的放什麼狗屁?裝孫子呢是不是?什麼劫富濟貧?土匪就是土匪,你丫的是不是跟土匪一夥的?老流氓我怎麼越聽越像你爲土匪開脫?”
面對程妖精無中生有的無賴相,長孫陰人只是冷哼一聲說道:“哼,強詞奪理,老流氓,莫要胡亂指名道姓,老夫不姓孫,老流氓,如若你女婿安分做人,不亂得罪人,又豈會招惹匪首注意?老流氓,你如此羞辱老夫是何意?”
程妖精不屑一顧地昂起頭,陰陽怪氣地鄙視着長孫陰人說道:“喲呵,喲呵,老流氓的女婿又哪裡招惹你了?長孫無忌是吧?老流氓只是罵姓孫的,你自己硬是要對號入座,關我老流氓屁事?咋滴?不服氣?老流氓也是事實論事…”
大唐兩位丞相大人瞧見長孫陰人和程妖精鬥嘴,紛紛後退幾步免得遭殃陷入罵戰之中,其餘文臣們有兩位大唐丞相帶頭紛紛後退一步,程妖精可是大唐官場無敵渾人,沒事還是少去招惹他,程妖精屬於天生混世災星,罵人耍無賴無師自通。
大唐四人幫其餘三位成員一副看戲的表情,程妖精的火力十足啊,直把一邊的長孫陰人罵得臉色發黑,武臣這邊各個激動不已地漲紅着臉,要不是李老大在一邊他們恐怕要搖旗吶喊加油了,程妖精精神不值得學習啊!
李老大坐在龍椅上面臉色變得越來越黑,手指無意識地快速變幻着各自形狀,程妖精這個傢伙簡直是無視自己的存在,此時的李老大恨不能一腳直接把程妖精踹出紫宸殿,實在是太氣人了!
長孫陰人避其鋒芒,不在與程妖精爭吵不休,藉機假惺惺地說道:“哼~老夫不與你市井無賴相瞎辯,皇上,經過這次事件,微臣覺得新成立的城管府防禦薄弱,理應增加人手,以免同樣之事在次發生!”
程妖精猶如戰勝的公雞般,罵戰他可是從來沒有輸過,搗亂似的不等李老大點頭首先發話:“去去,一邊涼快去,城管府之事哪裡輪到你文官這邊多管閒事?皇上,微臣願帶兵一千剿滅城外的土匪!”
李老大還沒怎麼說話,程妖精就急不可耐地站出來,自告奮勇充當剿匪先鋒,李老大聞言鬆了口氣,輕揮龍袍衣袖說道:“准奏,程愛卿,務必把皇城外的匪首清理乾淨,絕不能手軟!”
“謝皇上!”程妖精咧牙嘿嘿聲笑着,隨心所欲的臉目側過頭,嘲諷着一邊黑着臉的長孫陰人,挑撥赤裸裸的挑撥之意,長孫陰人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去看程妖精那副得意的嘴臉。
李老大瞧着得意洋洋的程妖精,無奈地嘆息一聲,竟然程妖精自告奮勇去剿匪就由他去吧,免得在這裡吵吵鬧鬧污染視聽,這樣一來可以安撫哭哭啼啼的小羔羊,二來程妖精有事做了也不用整天無所事事,免得他四處強奪豪掠,打大臣們家裡的秋風,簡直是一舉兩得之事。
長安城內,不管東市還是西市總能看到府兵身影,特別是城門進行嚴厲盤查進出城的商人行人,城管兵們彷彿沒事人一樣,每天依然進行土匪的行爲強搶走鬼商販的貨物,三打青春版程妖精休假完開始每天的正式工作。
秦府,光宗耀祖四人每天進行懺悔的活動,憤怒的程姍姍每天逮着四人進行刻薄的訓練,誰叫他們辦事不力沒有保護好少爺,劫持整整一天了,至今還沒有收到任何綁匪收贖金的消息。
程姍姍板着俏臉,手拿着拇指粗抽人的竹子,喝罵着光宗耀祖四人:“你們四個傢伙成了飯桶嗎?這麼多人居然連自己主子也保護不了,要來何用?紮好,誰的狗腿子要是敢動一下,哼!”
光宗耀祖四人扎着基本功馬步,四人頭頂着盛滿水的木桶,雙手伸直各自掛着四個同樣盛滿水的木桶,雙腳部位還放着兩個木桶,四人身上七個木桶連續馬步,其重量還是挺沉,敢動一下程姍姍手裡的竹子可不會客氣直抽過來。
最無語的是四人屁股底下插着手指尾粗的檀香,燒完纔算是完成基本功的訓練任務,等檀香燒完都整整半天時間了,後面還有一大堆非人道的提升武力項目,光宗耀祖四人苦着臉懷念起倒夜香的日子。
小蘿莉陶月每天以淚洗面,一天下來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失去了少爺她整夜都失眠,心裡擔憂着少爺會不會受苦什麼的,大早晨的徘徊廂房門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樣,心裡祈禱着少爺會回來。
張長工和四名小弟們坐在廂院裡,興致乏乏一副想動不想動的模樣,把手頭所有工作交給招收來的十名木匠長工,王鐵匠他們也是一屁股坐在廂院裡,活像鬧罷工的模樣,少爺不在沒心情工作啊!
秦夫人在大廳裡掩面輕聲哭泣着,秦壽被劫持至今沒有消息,爲人之母秦夫人又怎麼不可能哭呢?秦老爺子焦急地來回踱步走着,老臉憔悴地搖頭嘆息着,兩位老人家心憂着自己娃的安全。
要是綁票之人傳來消息還好說,散盡萬貫身家秦老爺子不在乎,自己就一個香火繼承人,容不得損失啊!最可恨的是綁票之人可至今音訊全無,着實讓秦老爺子擔憂無比,想幹啥呢?
秦夫人一抹眼角的淚水,瞧見一邊來回踱步的秦老爺子,頓時沒有好氣地說道:“老爺,你在這裡晃悠什麼個勁?快想想辦法,壽兒至今仍沒有消息,你就好意思在這裡乾等消息嗎?”
秦老爺子頗感煩躁地來回晃悠,聽到秦夫人的話心情煩躁地說道:“我他娘…夫人,爲夫能有什麼辦法?綁匪至今沒有消息,要錢好說,萬貫身家爲夫我撒盡就是了…好好,爲夫這就去打探消息去,唉…”
秦老爺子在秦夫人怒視的目光之下,灰溜溜地夾着尾巴閃人,秦夫人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那種,秦老爺子只能藉口出去打聽消息溜人,他一個士農工商最底層的商人能有什麼辦法?
高官達貴秦老爺子沒認識幾個,就算認識別人也是不給你面子,他沒有秦壽那麼大的能耐,有程妖精保駕護航,有酒肉損友小弟吳王小弟,還有扯上大唐四人幫成員關照,最無語的還是有皇上最寵幸的小羔羊喜歡,這做爹的跟兒子比人脈什麼的氣死人不償命。
西市城門口,上千名衣甲鮮明的府兵整裝待發,腰掛着明晃晃的障刀,面無表情的臉殺氣凜然,進進出出謀生的商賈們見到都頭皮發麻,紛紛猜測着是不是有什麼戰事要發生,要不然也不用大張旗鼓調兵遣將吧?
樸秀珍化妝成一名驚豔的村姑,手挽着一籃城郊外農戶高價買來的雞蛋,通過嚴密的城衛士兵盤問後樸秀珍如願地進入西市城門,美眸偷偷地打量着城門內聚集的上千名衣甲鮮明的府兵。
城門張貼告示的位置聚攏一羣吃飽飯沒事幹的大唐八卦人士,指指點點地議論紛紛,樸秀珍裝模作樣地停住前行的腳步,帶着好奇心往城門告示方向走去,一來可以探聽消息,二來可以觀察那上千名整裝待發的府兵想要幹什麼。
城門告示張貼着一張白紙,羣衆甲雞動不已地說道:“淫兄,瞧瞧,又有新的通緝告示,緝拿匪首…哇,賞金百貫!通報匪首消息賞金也有50貫錢,盧國公爺這懸賞令,好高的懸賞手筆啊!”
羣衆乙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說道:“淫弟,你有所不知了,城管府的大人昨日被劫,城管府的大人是誰你知道不?盧國公爺的女婿啊!這賊子也太大膽了,居然敢綁票盧國公爺女婿,淫兄認爲,肯定是爭風吃醋…”
大唐八卦之風真的是無奇不有異想天開,特別是一羣吃飽飯沒事幹的八卦人士,把紫萱行俠仗義行爲演變成搶漢子行爲,爭風吃醋之類的版本,陸續從這些無聊人士蹦躂出來,特別是某些自以爲是的八卦磚家們,梭梭奇談一副指點迷津的模樣。
樸秀珍聽到這些無聊八卦人士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消息,頓時整個俏臉氣得發白,他們如此赤裸裸地侮辱小姐等於侮辱她一般,要不是場合不對路,樸秀珍還真想出手教訓這些吃飽撐着的無聊八卦人士。
程妖精騎着一匹戰馬姍姍來遲,身披明晃晃的戰甲,手裡緊握着柄長七尺的宣花板斧,斧闊五寸斧鋒連夜磨得賊亮嚇人,長期沒有戰事宣花板斧放着也會生鏽,總不能提着鏽跡斑斑的宣花板斧丟人現眼吧?
程妖精戰馬後面緊跟着三打滿臉幽怨的青春版程妖精,他們原本也不想跟來的,礙於老爹的虎威他們只能忍痛放下城管工作,沒辦法啊,老年版程妖精親自出動,把他們三打敗類全部逮來的,要不然現在他們還在欺壓走鬼商人。
至於程妖精敢大張旗鼓調集兵馬,當然是身懷虎符有恃無恐的,而且還是李老大特批的,現在他可是奉旨去剿匪不莊重點哪裡行?正所謂上陣父子兵,老爹出去剿匪怎麼少得了三打兒子不是?
程妖精騎馬停在上千名衣甲鮮明府兵面前,威風凜凜地撒起大嗓門高呼着吼道:“兒郎們,歇息了這麼久,骨頭都沒有鬆動吧?你們有個很重要的任務,清剿城郊外百里範圍的土匪窩!”
大唐四人幫組合之三姍姍來遲,三輛標誌性的腳踏車頗引人矚目,帥鍋鍋李靖和李績有些驚訝於程妖精一副武裝,門神尉遲敬德咧牙嘿嘿聲笑着,也不知他是在笑程妖精的宣花板斧,還是笑程妖精身後三打怪獸娃。
帥鍋鍋李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程妖精,嘴裡嘖嘖有詞地搖頭晃腦說道:“妖精,不錯,不錯,穿回盔甲還有點人模狗樣,瞧瞧,咱們三兄弟來爲你送行來了,怎麼樣夠義氣了吧?”
李靖一手捋着自己的山羊鬚,煞有其事地說道:“嗯,嗯,不錯,妖精,此次剿匪,祝你一路順風,大殺四方,當然,最好儘快找到賢侄,我等傢俬可是指望賢侄回來的…”
門神尉遲敬德沒好氣地打斷李敬的話,一臉鄙視着說道:“去去,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說像樣的話,妖精,剿匪其次,找到賢侄纔是主要目的,見到路人儘量多盤問一番,你帶了賢侄畫像沒有?”
程妖精仰頭哈哈聲大笑着,大手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說道:“那還用說,老流氓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出門之前老流氓我匆匆忙間畫了女婿的畫像,勉強還過得去!”
大唐四人幫三位成員聽到程妖精的話頓時汗濂起來,三位無良的大唐四人幫損友們萌生起怪異的表情,同時忍不住地想到,‘程妖精也會畫像?’簡直是比見到豬在天上飛還要驚訝。
帥鍋鍋李靖頗感好奇地說道:“哦?是嗎?妖精,害爲兄我千辛萬苦從皇上御用才人裡討來畫像,不行,拿出來瞧瞧,哎哎,莫要遮遮掩掩的,賢侄的性命開玩笑不得,妖精,你莫要拿賢侄性命亂開玩笑!”
確實,帥鍋鍋李靖幫忙幫到底,早朝退朝的時候馬上趕到李老大休息的側殿,厚着臉皮求李老大御用的武才人幫忙畫畫像,武才人以前畫過秦壽的畫像,應該保留有案底紙張什麼的,就算沒有她的畫工也不錯,應該可以憑着記憶畫出來。
程妖精瞪起銅鈴大眼,一手拽出畫像理所當然地說道:“哎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人不是?好,老流氓我讓你們見識見識,瞧見沒有?老流氓三打娃都說畫得好,嘿嘿,怎麼樣?傻了眼吧?”
帥鍋鍋李靖和李績還有門神尉遲敬德瞪大雙眼,程妖精獻寶似的攤開畫像的時候,三人頓時被程妖精無敵畫工雷得焦頭爛額,臉色變得蒼白無血,強忍着嘔吐的慾望,見過爛的還沒見過畫得這麼爛的畫,三人徹底服了程妖精。
程妖精手持的畫像人物歪歪扭扭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眼睛都畫成什麼了?一邊大一邊小,這嘴都畫哪裡去了?五歲的娃畫得比他還好,估計程妖精出去找一輩子也未必找到畫像裡的人。
程妖精獻寶似的轉過自己的親手畫的畫像,轉向千名府兵方位厚顏無恥地問道:“兒郎們,你們說,本將軍的畫如何?哎哎,你們這是幹啥呢?都什麼表情?三打逆子,你們說爹爹畫得如何?”
上千名府兵看到程妖精的親筆墨寶,先是臉色變得蒼白,緊接着胃部急速翻滾抽搐,程妖精得意洋洋地晃動畫像的時候,上千名府兵受不了視覺震撼,集體光榮地嘔吐起來,把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點頭哈腰着,無良地豎起拇指頭胃裡抽搐不已,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爹爹,你畫的實在是太厲害了,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妙筆生花,孩兒們不知如何形容!”
帥鍋鍋李靖一手奪過程妖精手裡要命的畫像,拿出武才人所畫的畫像說道:“行了,行了,妖精,莫要拿你的墨寶出來獻醜了,爲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瞧瞧,將士們都受不了你了,拿着,一路順風!”
帥鍋鍋李靖當着程妖精面撕了要命的畫像,直把一邊的程妖精氣得吹鬍瞪眼的說道:“哎哎,好你個老帥鍋,膽敢毀老流氓墨寶?!好,好,你給流氓我記着,回來在跟你算賬!”
程妖精瞪大眼睛怒視着帥鍋鍋李靖,嘴裡罵罵咧咧着帥鍋鍋李靖,冷哼一聲後調轉馬頭,大手一揮怒吼着說道:“兒郎們,活動身骨時候到了,都他孃的給我站好,跟隨本將軍,啓程出發!”
樸秀珍目送着程妖精騎馬帶領着上千名府兵浩浩蕩蕩出城,看情況是要去圍剿城郊外的土匪了,城郊外的土匪窩點大大小小七八個,不成氣的有五六個,最厲害的還是蓮花寨,時不時地打劫跑出皇城範圍的商賈大買賣。
樸秀珍正要出城趕回去通風報信的時候,帥鍋鍋李靖大將軍走到城門官面前下令:“預防有奸細通風報信,暫時禁止商人百姓們出城,許進不許出,兩時辰後在解禁,其餘城門也是,爾等明白沒有?”
大將軍有令城門官哪裡敢不從?城門官點頭哈腰着說道:“是,是,小人明白!小人這就馬上去吩咐下去!”
帥鍋鍋李靖揮手示意城門官離去,看着程妖精帶隊風塵僕僕地離開,搖頭嘆息着自言自語地說道:“妖精啊,接下來看你的了!兄弟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績兄,敬德兄,走,我們去秦家酒樓大打牙祭去!”
帥鍋鍋李靖拉攏着兩位四人幫成員往秦家酒樓放心走去,樸秀珍躲在一邊看着大唐四人幫騎着腳踏車離去,轉過頭看了眼實行禁出的城門,心裡情不自禁地開始煩躁起來,真要兩個時辰過去,恐怕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