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秦壽解脫似的從李老大魔爪逃離出來,陪着這羣無所事事的皇室旅遊閒人,一大堆城內零散瑣事秦壽都沒時間處理,現在好不容易空出時間,急急忙忙趕回去處理零散瑣事,李老大忽然殺來確實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秦壽趕回自己書房的時候,李震早已坐在書房裡等候着,不止李震在這裡,連袁神棍和王鐵匠還有石田都來了,見到秦壽安然無恙沒有缺胳短腿回來,全都鬆了口氣,秦壽那點破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還以爲李老大忽然空降前來是算賬的。
“你們這樣看着本少幹什麼?”秦壽一臉納悶着表情,這些傢伙還真是異想天開,瞧瞧他們不老實的目光,心裡想什麼恐怕不用猜就想到了,肯定是猥瑣地想着自己怎麼沒給李老大算賬,還真是一羣不靠譜的傢伙,連石田也變異了!
李震笑臉嘻嘻地迎接着秦壽,親自拉開秦壽書房的寶座,八卦十足地打趣着說道:“那個,秦兄,皇上沒有找你麻煩嗎?額,沒有就好,對了,那些重要文件資料之類已經藏好了!”
秦壽瞪了李震一眼,這傢伙還真是巴不得自己一身騷嗎?自己倒臺了他能好到哪裡去?得知李震把重要資料和文件藏好後,秦壽鬆了一口氣,事關自己有些資料和文件,都是致命的,要是暴露一點死無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李震打趣完後,等秦壽落座好猛拍自己腦門說道:“對了,秦兄。差點忘了一件事。那個毛統領中午時分。鬼鬼祟祟來過這裡,幸好紫萱大小姐經過發現,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有這事!”
“毛統領?這個毛猴子跑來本少這裡肯定沒好事!”秦壽聞言有些心驚起來,下意識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身冷汗飆出後背,心裡慶幸的同時又緊張起來,李老大忽然帶團前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至於是所謂何事?恐怕…
想到自己書房裡一大堆的文件,秦壽下意識要找地方藏起來,不爲別的,裡面有許多機密文件之類的,丟失一些雖然是無關牙痛,可有大部分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項目,丟失一件中樞城安排就錯亂起來了。
秦壽一臉糾結地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後定策說道:“這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暫時放到一邊,皇上此番前來。肯定不單單是來遊玩這麼簡單,靜觀其變。看看皇上想要幹什麼,震兄,前線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想不明白秦壽不去傷腦筋了,有道是善者不來者不善,只要謹慎行事問題不大,等李老大他們離去後,在開始大刀闊斧行事,秦壽不相信李老大有那麼多時間來玩,最多就是三兩天打道回府。
眼下秦壽最關心還是前線的問題,現在已打到大阪城地界,距離倭寇盛產的紅海馬地方很近,也只有等到五月份或八月份開始大肆捕抓,恐怕倭寇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面臨滅國危機,大部分因爲紅海馬藥用價值原因。
李震想了片刻後,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前線那邊消息送出去了,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三四天時間內送到,中午時分,震兄我自作主張,加派了人手前去通傳侵略號炮艦暫時待命不撤回!”
李震的安排秦壽很滿意,點點頭贊成他的措施說道:“嗯,這樣也好,能拖則拖,現在開始皇上大部分是奔侵略號而來的,石田,終極戰船一事暫時放到一邊,等皇上他們走後在繼續研究,最近這幾天,你好好放鬆一下,四處溜達散散心!”
“好的!”石田對此沒有任何疑問,至於秦壽說皇上是奔侵略號而來的猜想,石田內心多多少少不是滋味,畢竟侵略號是他首筆傑作,就好像孩子一樣,現在要把孩子轉手送人,肯定內心不爽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直沒有出聲的袁神棍從閉目養神之中清醒過來,慎重其事地提醒秦壽說道:“驢友兄,你打倭寇一事,皇上恐怕第一手得到消息,甚至亦有可能有探子在戰場周圍監視,依貧道愚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交出侵略號吧,別自找麻煩!”
袁神棍說完後繼續閉目養神,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該說的已經說了,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聽不聽是秦壽的事,秦壽能躲過初一,絕對躲不過十五,李老大空降琉球,肯定不單單是爲這事。
“啊?那,那個,那震兄我豈不是好心變壞事了?”李震聽聞袁神棍勸告的話,整個人愕然失神起來,有種好心變壞事的錯覺,要是李老大真是奔侵略號來的,秦壽遲遲不上交不催回來,那豈不是欺君之罪?
大唐範圍內,李老大想要的東西,誰敢說個不字?不給就送欺君大罪,給了就是理所當然,秦壽也意識到了袁神棍的話裡有話意思,這個老神棍就是喜歡這樣,說一半不說一半,故弄玄虛吊足人的口味。
秦壽一臉糾結無比,有些肉疼地說道:“袁神棍的話所言有理,不是你的在強求也留不住,有的時候該捨棄就要捨棄,震兄,明兒再派人收回命令,把侵略號開回來,轉手出去也好,養不起!”
“啊?這個,好吧!”李震雖然有點不服氣,可爲了如今琉球也只好捨棄了,琉球發展到現在,李震要說沒有實質感情那是假的,從初來乍到落魄的小城發展至今,不知道傾注了多少心血,要是因小失大那纔是得不償失。
秦壽比李震還不服氣,原本打算終極戰艦還沒有研究出來期間,王牌就是侵略號,現在李老大空降前來,雖然他沒有索要,可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行爲已經說明了一切,堂堂天子會閒得蛋疼千里飄飄跑了旅遊?說出去誰信呢?
袁神棍忽然睜開眼看了眼心智逐漸成熟的秦壽,大爲滿意地無言點點頭。換做以前秦壽肯定想盡辦法推脫。現在能考慮全局得與失。已算是不錯的長進了,證明自己當初決定沒有錯誤。
秦壽沒有去看袁神棍臭屁十足的表情,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嘴脣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王鐵匠說道:“王鐵匠,那些鐵管之事繼續進行,只要不說出具體作用,也沒有什麼,加快出產多一點,通訊不發達是我們現在一大弊端!”
皇家旅行團空降前來。秦壽一點風聲也沒有提前收到,說明了一個致命的漏洞,通訊不發達,要是協助鎮守澎湖島的旺財老哥提前通知,也不會像現在手足無措,至於潘大嬸更別提了,她敢出去阻攔天子船隊?找死就有份。
“好的!”王鐵匠對此也沒有意見,那些生產無縫鐵管的事,太簡單了,只要初學者學了幾天都會弄。有模型燒紅鐵水倒進去就是了,沒有什麼技術難題。缺的是時間大量燒製。
秦壽看了眼在座的人,繼續安排後面的事:“至於其他事按照以往步驟繼續進行,石田,你趁這幾天休息時間,溜達同時選址一個隱蔽點重新定點船塢,王鐵匠,沒事的話你開始着手親自上陣,打造終極武器的齒輪…”
“少爺,皇上有請!”秦壽安排到一半的時候,書房外面傳來臨時管家的聲音,緊接着書房門打開,秦老爺子和秦老夫人臉色擔憂地走進來,臨時管家的話他們二老都聽見了,皇上空降琉球一事他們也沒有想到。
秦老夫人一臉擔憂之色,李震他們幾個問安也只是點點頭,走到秦壽麪前慎重其事提醒着說道:“壽兒,皇上此番前來是福是禍尚未知,你去見皇上注意一下自己言辭,切莫像以前一樣,做事魯莽無知,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有家室之人…”
秦壽有點頭疼秦老夫人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聲音,苦着臉保證着說道:“娘,孩兒知道了,別擔心,沒事的皇上只是出巡遊玩,不是來算賬的,老爹,你們不好好休息,怎麼來了?”
沒有辦法之下,秦壽只好使用轉移話題,免得秦老夫人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皇上忽然大駕光臨,還真打破了他們二老清修的度假,還真怕李老大親自找上來算賬什麼的,畢竟秦壽惹的破事太混了。
秦老爺子吹鬍瞪眼沒好氣地說道:“老爹我能睡得安穩纔是怪事,壽兒,不是老爹我說你,當亂不亂反遭其亂,當初老爹我可是你替罪羔羊,這次別弄出什麼是非了,老爹我還想平平淡淡多活幾年!”
秦老爺子不言而喻的話提醒着秦壽,當今皇上是得罪不起,另可得罪老流氓也不得罪天子,奉勸着秦壽趕緊把握好自己破事的分寸,看準苗頭下注,別把秦家香火當玩笑,令可得罪流氓不得罪天子。
秦壽皺了皺眉,對於秦老爺子的話不贊成也不反對,頗感頭痛地安撫他們二老說道:“老爹,此事孩兒自有分寸,沒事你和孃親早些去歇息吧,放心,沒事,孩兒去去就回,震兄,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秦壽說完之後一溜煙閃人,在待下去秦壽也不知道他們二老嘮叨到什麼時候?李老大還在等着自己,久等了就有把柄給李老大發癲,現在秦壽最怕就是李老大發癲,拿自己破事說事什麼的。
“這壽兒,唉…”秦老夫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只能感到無力地搖搖頭嘆息一聲,在李震他們幾個笑嘻嘻的告退聲之中,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兩人唉聲嘆氣起來,頗感無力走出空無一人的書房。
秦壽來到李老大臨時駐地落腳市政大廳後院的時候,毛統領穿着厚厚披風站在房間門口,親自爲秦壽打開房門,伸手示意秦壽進去,秦壽憋了毛統領一眼後,若無其事走進去,剛進入房間一刻,毛統領就把房門關閉了。
“微臣參見…”秦壽踏進房間一刻起,正想迎身跪拜的時候,愕然失神地看着房間內的正主,不是皇上而是一直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的長孫皇后,兩名宮女峭立長孫皇后後面,而長孫皇后懷裡抱着熟睡過去的晉陽小公主。
長孫皇后冷若冰霜看了秦壽一眼。發現秦壽定然的目光。氣定神閒淡淡地說道:“怎麼。秦愛卿,哀家受不起你的大禮嗎?”
長孫皇后的話直讓發呆之中的秦壽打了一個冷顫,俯身下跪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大禮說道:“微臣不敢,微臣參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平身吧!月鈴,賜坐!”長孫皇后淡淡地點點頭,大方得體地喚來身後的宮女賜坐。月鈴宮女聞言皇后的話後,走到一邊搬來一張椅子,直接放置與皇后保持距離的位置。
“謝皇后!”秦壽心有餘悸地畢恭畢敬謝禮,直接落座賜坐的椅子上,表面露出恐慌的表情,心裡揣摸着長孫皇后召見自己有什麼目的?她偏向於長孫陰人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假傳皇上口諭召見自己,有何用意?
“皇上與諸位大臣們有事,本宮召見與你,是想了解一些事!”長孫皇后出乎秦壽的意料之外。不是找碴也不是發難,而是好聲好氣說話。這讓秦壽大感迷惑起來,長孫皇后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要是長孫皇后與其他大臣如此說話,秦壽還不覺得什麼奇怪,可她現在與自己這樣說話,直讓秦壽大感怪異同時提高謹慎之心,害怕着其道什麼的,這不能說長孫皇后陰險,而是自己與長孫陰人死對頭的立場,秦壽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長孫皇后那麼好說話。
“謝皇后器重,微臣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秦壽小心謹慎地回答,極力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其實心裡更是防備加重,來了,該來的始終會來,秦壽腦子裡琢磨着怎麼矇混過關。
長孫皇后似乎看穿秦壽心裡小九九,直接把熟睡的晉陽小公主遞給身後宮女照料,坦然直說:“秦愛卿無需如此處處提防着本宮,按照你與麗質之間的事,本宮豈有加害你之心?你與趙國公之間的關係,本宮不會遷怒於你!”
“這個…”秦壽一臉尷尬起來,說實在現在亂七八糟的關係脈,秦壽也感到汗濂無比,一方面與趙國公也就是皇后哥哥鬥個你死我活,另一方面又與她的長女李麗質剪不斷理還亂,還真是頭痛無比的關係鏈!
長孫皇后直視着秦壽尷尬的表情,搖搖頭無言以對地嘆息一聲,開門見山地說道:“那些破事暫時丟一邊,直說吧,本宮只想確定一件事,麗質的病是否能痊癒?還是你當初誇下海口忽悠人?”
長孫皇后最關心的還是這事,現在的李麗質身體越來越差,雖然藥王孫思邈已經暫時控制住,可還是會時而反覆發作,最近復發的更甚,秦壽這邊久久沒有明確消息,這不,長孫皇后不遠千里,跟團前來要個明確答覆。
秦壽沒有想到長孫皇后問的是這個問題,連忙拱手解釋說道:“微臣豈敢?只是現在最重要的藥引難以取捨,倭寇那邊剛剛平息反撲,還沒來得及休整佈防開始尋覓藥引,主要是擔心倭寇會死灰復燃繼續…”
長孫皇后不耐其煩地揮手打斷秦壽的廢話,不悅地輕皺柳眉說道:“這些軍機要事與本宮無關,本宮也沒有興趣知曉,本宮只想知曉確定麗質病的問題,秦愛卿,你只需回答本宮,是或不是?”
“微臣願與人頭擔保,此事千真萬確,只要倭寇那邊不在反撲阻攔,微臣有信心開春前找到寶貴的藥引。”面對長孫皇后發難一樣的問題,秦壽腦子靈光一現,誇下海口打着包票一定有把握。
“只是…”秦壽在長孫皇后鬆了口氣安心的時候,忽然轉口風直讓放下心的長孫皇后又心眼差點跑出來。
“只是什麼?有話直說!”長孫皇后不悅地看了眼秦壽,心裡嘮叨着這個傢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急死人,難怪自己哥哥三番幾次栽在他手裡,心機很重啊!長孫皇后覺得秦壽話裡有話。
秦壽在長孫皇后不耐其煩的時候,整理好心裡稿詞反問着說道:“那好吧,皇后,微臣之所以能一口作氣攻陷倭寇大半疆土,憑的是什麼?”
長孫皇后沒有想到秦壽居然玩起故弄玄虛,不悅地直搖頭,不懂就是不懂,對於軍機大事她不是很懂,她只知道一件事,秦壽憑藉的是神乎其神火炮和兵器,其他的她也知道的甚少。
秦壽誇誇其談地說道:“微臣憑藉的就是無敵戰船侵略號,倭寇自驍標榜是海上王國,擁有驕傲的戰船作威作福,而微臣就是用他們最驕傲的弱點痛擊他們,讓他們感到害怕喪失意志,這也是倭寇畏懼失敗的原因!”
長孫皇后一知半解地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喔?你的意思是,能打敗倭寇,那什麼無敵戰船侵略號功不可沒?”
秦壽大拍着長孫皇后的馬屁說道:“皇后英明神武,可以這麼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不過,侵略號作爲鎮守前線是最好不過,微臣怕侵略號離開前線,倭寇會不安分反撲,到時候…”
後面的話秦壽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秦壽相信長孫皇后孰重孰輕,秦壽爲自己反將之計洋洋得意起來,李老大這次恐怕要空手而歸了,瞧瞧長孫皇后陰霾不定的表情,大樹找對了,侵略號應該可以保存一段時間不轉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