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坐在一邊傻諤諤地一坐就是三四個時辰,而孫思邈也是差不多一個樣,只是他沒完沒了的磨藥聲,秦壽絲毫聽不到,此時的秦壽在想着事,想着怎麼去弄海馬的事,海馬此時全屬於野生的,根本沒有人工培植一說。
更別提他外形有點像水龍了,迷信之人就算打撈到也是三拜九叩放生,害怕得罪什麼傳說之中的龍王爺,而孫思邈對於此時也不發表任何意見,雖然他夢裡曾經夢見過龍王贈藥什麼的,可也太邪乎了,連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事實。
孫思邈有着自己獨特的理念,雖然水馬外形有點像龍,可只要是可以藥用的藥,他會毫不猶豫去拿漁網去打撈,當然前提是要撈得到,要不然也是白搭,沒有價值的事孫思邈是不會去做的,而且也浪費時間,有哪些閒情他還不如想着怎麼去治病救人的好。
房間內一時間顯得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而且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好,秦壽糾結着怎麼去弄海馬,而孫思邈則想着如何發揚光大,把自己醫術優先推出去,而外面的那些宮女,就是孫思邈第一時間想要招收的人。
又到年末即將到臨,新一批的選秀又會開始,淘汰老一批超過年輕的年齡的宮女,遣散回家該幹什麼的就幹什麼,歷代帝皇都這樣,總不能代表天子的皇宮裡面,全是歪瓜冬棗的吧?這不是跟打臉沒有什麼區別嗎?
孫思邈見如此靜場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手捋着鬍鬚沉吟一聲說道:“小驢友兄,老夫還是那句老話,只差一味重要的藥引,只要小驢友兄能找到一個月時間的服用量,老夫保管長公主殿下藥到病除!”
秦壽在孫思邈開口說話的時候,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點點頭應着說道:“嗯,好吧。那就有勞藥師你了,只要藥師能拖延長公主殿下的病情不復發,小子會想辦法弄到那些水馬的,有勞藥師你麻煩了!”
別說海馬如今發現倭寇海域有,就算是發現西羅馬那邊有,秦壽也會毫不客氣地組織人手去搶,搶不到就滅了。別人可以衝冠一怒爲紅顏,自己爲什麼不可以?在說自己還有秘密在發展的琉求,有海盜的天險保護隔絕了中原的聯繫。
秦壽此時還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要去滅了海盜?讓他們看門狗一樣保護自己的地盤,防止李老大三番幾次派探子上來,滅了倭寇可以了。作爲侵犯大唐的贖罪,全都拉上琉求去挖礦開發什麼的,不錯的勞作力。
孫思邈在秦壽拱手謝禮的時候,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小驢友兄太客氣了,醫者父母心,這是老夫所做的事,也是老夫的本分。好藥難求是不爭的事實,出於無奈還望小驢友多多擔待,巧婦也爲無米之炊感到煩惱啊!”
秦壽對於孫思邈的話感到十分的認同,就算你醫術在怎麼好也好,在沒好藥引之下,所有事都是空口無憑,有些鮮有的藥引,就算你擁有在怎麼多的錢。也是買不到的,落後限制了普遍的發展趨勢,要是現在要什麼有什麼,還不大亂了?
孫思邈見秦壽沒有多說些什麼,心事重重的模樣,內心感嘆一聲同時開口說道:“對了,小驢友兄。外面的那些宮女你瞧了沒有?老夫有意把她們培養成小驢友兄所謂的醫院護士,至於女大夫這事,老夫已命韓姬去物色人選…”
自從秦壽跟自己提及醫院一事之後,現在孫思邈內心感到一陣鬥志無比。親自領導一批職業大夫去救病治人,這是孫思邈內心一大夢想之一,最基本的私心就是要把自己醫術發揚光大,服務於掙扎疾病困擾的百姓們。
而醫院的誕生讓孫思邈感到好像一個門派成立一樣,而他自己身爲門派的開山鼻祖,就是專門負責發揚建基門派,加上還有朝廷源源不斷輸送藥材,如此好事孫思邈有什麼不答應的?雖然李老大有意封官留住自己什麼的,可孫思邈始終沒有多大感觸。
秦壽聽到孫思邈的話,大感頭疼地滿心疑問着說道:“宮女?那些宮女是你召集進來的?話說回來了,藥師,你至於這麼狠嗎?一下子招收幾百號人,你怎麼教導她們成爲專業照顧病人的護士呢?”
雖然現在護士隊伍裡有許多的護士都已經超過了學習年齡,可護士這行業在這裡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只要知道一些大致配方和藥材就可以了,重點的還是照顧病人什麼的,要是男的去照顧始終有點不完美,還不如女的受歡迎點。
孫思邈一副舉一反三的語氣說道:“嗯,這個老夫已經想好了,按照小驢友想法的統一培養職業大夫一樣,全都集合起來統一授課,按照成績優異分成一二線的主要人員,刺激她們的進取心,而且她們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老夫想好了,由她們…”
好吧,秦壽聽到孫思邈的解釋之後,無言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這點人秦壽還養得起,出於對孫思邈的過分尊重之心,秦壽有應必求滿足孫思邈的想法,就算他在招上千人,秦壽也要咬牙堅持下去,不單單爲了李麗質的病,還有醫院的宏圖夢想。
秦壽在孫思邈的詢問目光之下,無奈地聳聳肩說道:“好辦,藥師,小子我已經說過了,醫院這事不過問,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要人有人,要藥有藥,這一切都不成問題,如今醫院開建在即,有勞藥師多多費心了!”
孫思邈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滿意地點點頭,秦壽設計的醫院藍圖他看過了,很雄偉也賊好看,孫思邈有些錯覺,這哪裡是什麼醫院?恐怕比皇宮的太醫院大幾倍也不爲過,這麼大這麼耗時耗力的工程,還真是讓人咋舌連連。
整座醫院分成兩道模式,原本直通皇宮的主道路全部都要遷移,而且還霸王十足地堵住皇宮兩三裡外的正門,開始李老大還有些怨言什麼的,可當秦壽說及醫院留扇後門可以隨時進宮主動治療什麼的話之後,李老大沒有多說什麼了。勉爲其難地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皇上駕到…”屋內在一次靜場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聲太監的呼喊聲,屋外面傳來俏生生整齊的齊鳴跪拜聲,聽到李老大到來秦壽先是一愕,不知道李老大這麼有空跑來是所謂何事?而孫思邈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些什麼。
孫思邈的內心跟秦壽差不多,都是不習慣侷促於眼下封建社會的跪拜,雖然君爲天子。跪拜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孫思邈內心多多少少有些侷促,他十分討厭這種無形的枷鎖,就像秦壽初來乍到一樣,被這些無形枷鎖壓抑的十分難受。
孫思邈臉色有些難看陰魂不定,他最怕就是聽到皇上到來四個字。如今還真殺了孫思邈有些糾結地說道:“小驢友兄,老夫幾番迴避皇上,謝絕見客,沒想到皇上還是親自堵上門來了,唉~真是爲難人的事!”
“這個…”秦壽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孫思邈了,他之所以跟孫思邈一見如故,完全是兩人性格差不多相投地步。都是不屈於眼下封建社會的束搏,做什麼事都是喜歡隨心而行,根本沒有去顧及別人的想法什麼之類。
最明顯的還是孫思邈招收女弟子這碼事,完全打破如今封建固守的傳男不傳女的迂腐思想,而孫思邈如今更是大肆招收男女弟子一事,還真攪得長安一陣風風雨雨的,暴風雨的前兆準備得很充足啊!不來則已,一來驚濤駭浪不死不休。
秦壽感到糾結不知道如何回答孫思邈的話時候。李老大在毛統領的貼身護衛之下,走進了這充滿藥味的房子,門外有兩名皇宮侍衛忠實地看守着,閒雜人等全都是免進去打擾,除非活得不耐煩了就衝進來吧。
秦壽和孫思邈正欲要站起來行禮的時候,李老大整個人憂愁着臉色揮揮手說道:“免禮,免禮了。朕此番前來權屬私事,沒有半點公事,兩位卿家們,無需多禮。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孫神醫吧?”
“草民正是!”對於李老大的和藹詢問聲,孫思邈寵辱不驚地淡然回答着,就算是天子怎麼樣?還不是凡人一個?只要是人就會生老病死,離不開他所學的道義,天理昭昭循環進制,這是必不可免的事,除非他超越了天理的循環制度。
“不知皇上親自到來,微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贖罪!”秦壽拱手賠罪地開口說話,內心卻是一片迷惑無比,李老大純屬私事前來?這私事恐怕可大可小了,這是秦壽第一時間想到的問題,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嗯,無妨!”李老大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走到李麗質坐着的椅子身邊,看到自己閨女頭上扎滿的鍼灸,李老大感到一陣的肉疼,可也不能多說些什麼,這不是什麼折磨,這是在治病,除非李老大不想李麗質病癒讓她免受鍼灸之苦。
當李老大看到李麗質眼睛滲出的淚花,大感心疼起來,還以爲李麗質承受着什麼莫名的巨大痛楚,內心一陣擔憂的同時又責備感嘆着,老天不公啊,居然好端端的讓自己得意的閨女承受如此病魔折磨,心酸了。
孫思邈第一次見到李老大,見他悲悠悠一樣的情緒,好言相勸地開口說道:“不知皇上前來所謂何事?還請皇上遠離一點,長公主殿下如今排放體內的邪氣,很容易挫傷龍體安康,皇上江山社稷爲重,理應保重龍體安康!”
至於什麼邪氣不邪氣之類的話,李老大壓根沒有去多想,不過孫思邈都這麼說了,李老大也只好退到一邊,神醫的話要聽的,起碼比起宮裡碌碌無爲的太醫們強多了,他們措手不及的病,在神醫面前卻是簡單的鍼灸治療法。
李老大落座一邊,看了眼一邊的秦壽後,轉過頭看向孫思邈,沉吟一聲有些爲難地開口說道:“嗯,朕此番前來,是想問問神醫一件事,朕的皇后跟長公主差不多一樣,孫神醫,朕只想知道一件事,是否可以醫治?”
“這個…”孫思邈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李老大了。望聞問切都沒有實行,人又沒有見到把過脈什麼的,至於懸繩把脈更是忽悠人,孫思邈根本不屑去故弄玄虛,雖然傳聞有謠傳自己懸繩把脈什麼的,那都是忽悠人的愚弄,一根繩子又怎麼把清楚脈相呢?
秦壽沒有想到李老大到來就是爲長孫皇后的事。對於長孫皇后本人,秦壽沒有什麼牴觸也沒有什麼感覺,要說有感覺也就是稍微有些怨言吧,她倒下了還好點,現在長孫陰人越來越不得寵,李老大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他。何況李老大還有一大堆破事。
以前凡事遇到什麼還會召集長孫陰人一起商議什麼的,現在,就算遇到什麼大事,只是私底下召集房玄齡他們幾個老謀子們商議,至於整天想着陰人篡改大唐法令的長孫陰人,直接拋棄一邊冷板凳慢慢涼快去,經過秦壽幾番湊熱鬧一樣攪合。李老大對於長孫陰人慢慢有疏遠之意,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來。
李老大看到孫思邈一臉疑重的表情,以爲有什麼難言之隱,並誇下海口說道:“孫神醫,但說無妨,朕不怪你,有什麼條件只管開口!只要朕能辦到的,都不含糊。只要能治好朕的皇后疾病!”
得!又來了!秦壽對於李老大的所謂保證,標榜着不值得信任的單位,就憑他經常拿自己開刷的事來比較,秦壽心裡清楚,只要孫思邈一開口自己沒有把過脈相一事,馬上遭遇拒絕,堂堂一國之母怎麼可能隨意讓人亂碰不是?
孫思邈在李老大口口聲聲保證聲之下。糾結良久後拱手說道:“啓稟皇上,實不相瞞,草民沒有把過脈相,不知病理。至於懸繩把脈就免了,草民可不想戴上庸醫的帽子,懸繩把脈純屬無稽之談,如若皇后的病跟長公主一樣的話,草民只能說一句,藥材不夠!”
孫思邈也沒有做作什麼,有話直說根本不屑去彎彎轉彎兜圈子,事實論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必要去糊弄什麼,當然孫思邈也把自己話說清楚點,好讓李老大有心理準備,別把自己期盼的太高了,他早跟秦壽說過了,保大保小一樣的賭博問題。
“這個…”這回輪到李老大有些糾結起來了,他自己的皇后萬金之軀肯定不容許任何異性觸屏的,可想到現在長孫皇后在病魔折磨之下,日漸消瘦着實讓他感到心優無比,可眼前的神醫居然說出要親自把脈,才能確定病情,這讓李老大感到一陣憋屈了。
現在李老大才想起秦壽醫院的想法是那麼重要,光他裡面提及的設立男女大夫,極大地讓李老大感到實用,有女大夫是最合適不過的事了,太醫署全是爺們,總不能把他們淨身了吧?這有點不人道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秦壽忽然開口說道:“藥師,你不是有個女弟子韓姬嗎?讓她代勞就是了,你在一邊指導就是了,這樣一來不是解決了問題嗎?皇上,微臣的醫院想法大部分都是衝着皇上後宮裡的娘娘們着想,免受庸醫的禍害亂誤病情!醫院越早成了,此乃天大的好事!”
看到李老大愁眉苦臉的模樣,秦壽內心多多少少有些於心不忍,反正孫思邈早已說過,要是長孫皇后的病跟長公主一樣的話,基本等於無救了,讓她減輕痛苦還是可以的,保大保小這個問題孫思邈早已有言在先了,沒可能蹦躂出又有奇方什麼的。
單單那些隱居深海內的海馬,就是一大難事,要潛水那麼深去捕海馬,真有那麼容易的事嗎?當然缺少藥材之事秦壽沒有提,秦壽也不會傻乎乎地自掌嘴巴,孫思邈更不會去提及了,畢竟這事有點麻煩,海馬他需要很多,提煉精華更是足足30天的數目之久,簡直就是天價病一樣,就算富商也承受不起這筆要命的破產費用。
原本有些糾結和失望的李老大,聽到秦壽提及孫思邈女弟子韓姬一事,李老大原本心灰意冷的表情萌生一股希望之火,內心忍不住欣喜地說道:“哦?真有此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孫神醫,速速有請你的女弟子進宮!”
“這個,好吧!”孫思邈在李老大的盛情之話中,勉爲其難地點點頭算是應允了,他不知道秦壽爲什麼要這樣做,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保小的就不管大的了,畢竟兩邊開跑趕緊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秦壽對於孫思邈的目光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因爲秦壽已經發現李麗質眼角滲流的淚滴,好吧,這麼說來李麗質還是保持着清醒的,要是讓伊人知曉自己辦事不給力,也不知道她內心會不會把自己埋怨死什麼的。
李老大得到孫思邈的保證之後,加上孫思邈又要拔完李麗質的鍼灸才能進宮,李老大先行回去了,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沒有必要在逗留在這裡浪費時間,國家大事那麼多,抽空偷懶已經是難得了。
孫思邈等李老大走之後,沒好氣地白了眼秦壽說道:“小驢友兄,老夫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保小的不管大的,你怎麼還…哎,罷了,罷了,你還真是會夠折騰人的,這種病難治藥材又不夠,就算…”
秦壽此時也是極其無奈,誰讓李麗質現在還是保持清醒的狀態,對於這位智才一體的美人兒,秦壽也是沒有辦法下足狠心什麼的,而秦壽絲毫不知道,正因爲自己一時心軟,差點造就不可挽回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