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自從開業到現在以來,每到夜晚生意火爆異常,進進出出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商或本地長安百姓,最多出現的就是有錢的商賈和大臣,禁宵解除之後這裡成了正宗娛樂場地,傳聞李老大也曾經偷偷摸摸喬裝打扮前來消遣,當然是免費的誰敢收他的錢?
原本一直不屑的青樓都哭着喊着要加入進來,理由是這裡人氣特別火爆,加上大白天的白日宣淫也有點尷尬,到了夜晚狼友行動沒有了尷尬有的是精蟲上腦打野味,夜場酒吧是消耗酒最嚴重的地方,其次過來就是青樓妓院等等。
秦壽下得馬車的時候,夜場裡面傳來一陣陣喧鬧嬉笑聲,張燈結綵的夜場裡面,天天猶如過節似的,泡完酒吧酒壯人膽的就去胡商妓院或青樓消遣,比起外面的青樓和妓院,這裡面的妓女更是花樣百出,什麼國籍的妓女比比皆是。
夜場裡面的妓女接客生意,沒有了以往的壓榨,都是按人數次數分紅模式給錢,大大地刺激了妓女們的賣肉生意,甚至還助長了妓女排行榜,榮登榜位的妓女一晚接了二十多名嫖客,成了大紅人了。
秦壽下得馬車沒多久感嘆着的時候,吳庸馬上屁嗔屁嗔地跑出來迎接,門口的迎客隨從見到秦壽到來,第一時間就去通知吳庸,這是吳庸特意安排的,秦壽到來第一時間通知他,免得錯過了機會撈下不識務的壞印象。
“少爺大駕光臨,夜場蓬蓽生輝啊!”吳庸小跑到秦壽麪前馬上拱手作揖獻媚着,他不知道一向不來夜場的秦壽,今兒怎麼有空前來了?貌似他一直都是大忙人的身份,很少有閒得蛋疼的時間來這裡。
秦壽點點頭看着進進出出的人。轉過頭看着一邊的吳庸說道:“嗯,怎麼?難不成本少爺來就有問題了?好了,好了,本少爺是來體察一下這裡的情況,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順便看看這裡的啤酒生意怎麼樣?”
吳庸連連點頭哈腰賠笑着說道:“瞧瞧,少爺哪兒的話呢?豈敢?吳某豈敢呢?少爺光臨乃是好事,少爺,你的那啤酒還真別說。賣火了。只是現在夜場的冰不夠用,要是能加加量提供就好了,少爺請!”
夜場的冰塊不夠用?這不得不讓秦壽驚詫起來,特供給夜場的冰塊少說也有好幾百斤份量,光是製作夜場的冰塊,那硝石就用去一大堆,居然還說不夠用?這不得不讓秦壽感到一陣納悶起來,在吳庸的帶路下走進夜場視察裡面環境。
讓秦壽滿意的是吳庸還有點見識,居然複雜了自己秦府的路標模式,在夜場中央居然豎起個大路標告示。清晰地指出青樓妓院賭場酒吧之類的地方路線,只是那些看場子的打手全是一副生面孔。
吳庸注意到秦壽的臉色,生怕自己那點做的不好,連忙解釋着說道:“少爺,今日你調走了光宗耀祖他們四個還有幾百個打手,吳某臨時間只能湊到這些人看管場子,少爺,你放心,吳某明兒一定會把人數補齊!”
秦壽點點頭說道:“嗯。要是治安還算好的話,人手能減就減吧,打手主要預防鬧事。吃霸王餐,嫖霸王妓的人,遇到這些人萌管他們是誰,給本少爺狠狠揍就是了,哪怕是朝廷重臣親戚也好,知道了嗎?”
吳庸一邊點頭一邊應着,帶着秦壽來到夜場觀景臺,也是吳庸夜裡經常查看夜場的辦公地方。一座三層高的百米寬小樓,青樓妓女都是兩層高的瓦屋建築,做低了也查看不出什麼動靜。
居高臨下的秦壽站在三層小樓護欄邊,俯視着下面來往消費的客人,吳庸站在一邊等候着秦壽的發言,心裡一直猜測着什麼,他那裡知道秦壽到來是閒得無聊,想看看這裡夜場的生意環境。
秦壽望着長安夜景久久沒有出聲,祥和的長安城呈現眼前,家家戶戶的燈籠高高掛起,街道沒有以往一片死寂,但是過往的人還是很少,就算是禁宵令解除了,有些人還是習慣了早睡,個別的除外會出來玩耍打發無聊時間。
硫求是秦壽一直擔憂的地方,光宗耀祖四人前去支援是必不可少的,鐵匠工先行開路是爲後面鋪設,李震回報的消息已讓他憂心忡忡了,要是他知道李震送出信沒幾天又遭受攻擊,損失慘重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安然?
秦壽忽然轉過頭看着一邊的吳庸說道:“吳庸,那個加藤次郎沒有消息嗎?嗯,這倭寇還挺沉得住氣的,吳庸,日後你與他打交道多用點心,這老狐狸不簡單,千萬別被他蠅頭小利迷惑了眼,出賣本少爺,知道了嗎?”
此時的秦壽也不得不警告起吳庸,這傢伙是秦壽最不放心也是擔心的一個人,運用得好是一大助力,運用不好是一大禍害,而秦壽就是看上他兩面性的奸詐性格,時不時地敲打提醒着他,用人就是要火中取栗敢於冒險。
吳庸在秦壽警告聲之中搖搖頭,醒悟過來同時又點點頭說道:“沒有,少爺,你放心,吳某不會出賣少爺你的,真的,少爺,你要相信吳某,我可以對天發…”
秦壽眯起眼警告着說道:“做賊心虛的人才發誓,心正不移的人不屑發誓,吳庸,本少爺能給你這樣的地位,同時也能讓你生不如死,孰輕孰重你自己拿捻好,本少爺以後懶得提醒你了,話已勒下了,自己好好看着辦吧!”
秦壽說完之後轉過頭瞭望着遠方,沒有去看後面吳庸的臉色,心裡打定主意的秦壽,今後不打算讓吳庸接觸太多機密,通過加藤這件事,秦壽內心就已有定奪,這事哪有那麼巧合的?秦壽不去查並不是代表相信吳庸,而是不想去接受事實。
‘在給他一次機會吧,到時候還不醒目的話…’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的秦壽,說出吳庸滿頭霧水的話:“吳庸。今日都有些什麼客人前來?”
吳庸愕然了片刻後,有些迷惑地說道:“這個,回稟少爺,來的客人都是熟客,哦,對了,少爺,今日吳王來了,就在酒吧裡。少爺。你需要下去嗎?”
“恪弟?知道了,你去忙吧!”秦壽疑問一聲摸着下巴,揮揮手示意吳庸自己去忙活,秦壽一邊想着事一邊走下所謂的觀景臺,留下身後鬆了口氣的吳庸,看着秦壽離去的背影,吳庸臉色遲疑地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酒吧裡面充滿不一樣的氣氛,四周點着一排排長長的蠟燭,人頭洶涌的酒吧裡坐滿四方豪客,當然還有一羣身穿平常服飾的大臣。混進酒吧裡後全都放下身段,拉着酒肉損友們喝酒聊天,叫歡最大聲的當屬大唐四人幫。
李恪坐在酒吧角落一邊靜靜地喝着啤酒,昏暗的燭光之下沒有人注意到他,大部分攀親沾故的人都去討好大臣,李恪十分滿意這裡的氣氛,沒有任何壓抑的同時還可以結實不少酒肉損友,不過大部分都是衝着身份去結交的。
秦壽進入酒吧一瞬間就皺起眉頭,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角落裡頭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順着裡面朦朧的燭光之中,秦壽第一眼看到李恪坐在角落裡喝悶酒。他的反常讓秦壽感到一絲不解,躲過大唐四人幫的視線秦壽走向李恪的角落方位。
秦壽走到李恪酒臺,第一眼就看到他桌面的啤酒和下酒的熟食瓜果,拱手笑着說道:“恪弟,你今兒還真是閒情逸致啊!居然有時間出來喝悶酒,怎麼樣?壽哥兒我可以坐下來嗎?”
李恪聽到秦壽的聲音先是一喜,緊接着拉下苦瓜臉說道:“壽哥兒,你這是夸人呢還是損人?這兒是壽哥兒你的地盤。恪弟豈敢有不從的道理?坐吧,壽哥兒,今兒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這兒來了?”
秦壽也不客氣地坐到一邊,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唉~炎炎夏日的啤酒風,壽哥兒我一來是看看這裡的啤酒生意怎麼樣,二來是視察視察,沒想到居然碰見恪弟你一個人喝悶酒,怎麼?恪弟,你有心事嗎?”
李恪放下手中的啤酒杯,重新給自己倒滿一杯酒,自斟自飲地說道:“唉~還真的是什麼事也瞞不過壽哥兒你,沒錯,很煩惱的事,壽哥兒,你的定州計劃恐怕要落空了,父皇並沒有同意恪弟的請求,還出言…”
李恪想起今日李老大脾氣火爆的樣子,忍不住納悶起來,加上有秦壽這個知心哥們訴苦,更是肆意無忌地大肆嗜酒,他從來沒有見過李老大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開口就是劈頭大罵說什麼自己不定性之類的話。
秦壽聽着李恪的話搖頭無語起來,他還真是會挑時候提這事,硫求事件相信李老大也收到消息了,只是他沒有過來跟自己商談這事,還真是感到有些意外,不是秦壽自誇什麼奇謀百出,李老大非要找自己,而是他的催糧官在自己地盤出事,理應找自己商議下一步的運糧計劃纔是。
糧草現在是李老大勢在必行要儲糧時候,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着急籌集糧草了,戰事誰也沒有辦法預料的準,說不準明天就開始有戰事,兵強力壯誰知道李老大會不會野心大起,開始籌劃什麼大動作逼急了鄰國狗跳牆什麼的。
而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弄出了批量產的鋼化武器和鎧甲,還有殺傷力驚人的火炮,秦壽不認爲鄰國那些探子都是傻子,打探了兩年時間什麼收穫也沒有,只是技術難以弄到手而已,泱泱大國都成了武裝到牙齒的老虎,鄰國的人能睡得安穩嗎?
“壽哥兒,壽哥兒…”秦壽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時候,李恪在一邊連聲呼喊着,等秦壽從胡思亂想之中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酒吧檯面多了一杯啤酒,而李恪則一臉黑線地呼喊着自己。
李恪一臉黑線地看着秦壽,在秦壽捧起酒杯的時候,端起酒杯說道:“壽哥兒,你在想什麼事呢?恪弟斟了酒已久,還以爲壽哥兒你不賞臉,唉~壽哥兒。來,咱們乾一杯,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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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完杯喝了一口冰鎮啤酒後,秦壽呵出一口酒氣說道:“呼~恪弟,不是壽哥兒說你,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時機提起這事,相信皇上也是被煩心之事所困擾,而你又時機不對地去湊熱鬧,肯定捱罵了。過些日子在提起此事吧!”
秦壽此時還真有點服了李恪。說他聰明嘛~有時候糊塗的要緊,最基本的說事前觀言令色都沒有學會,就急匆匆去無事找事,李老大沒有脫下大鞋靶抽他算好了,成熟,李恪缺少一顆成熟穩定的內心。
李恪聞言秦壽的話,大感有理地點點頭說道:“嗯,壽哥兒所言甚是,只是恪弟有點不理解地方,父皇在煩惱什麼事呢?看樣子壽哥兒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壽哥兒,說來聽聽,恪弟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秦壽正想要說話的時候,程妖精忽然站起身子,拍着胸脯三分醉意地豪邁說道:“來來,今兒老流氓我心情不好,誰要是斗酒能鬥過我老流氓的,誰今後就是我老流氓的兄弟,有上來挑戰的沒有?”
咚一聲。程妖精搬出一桶無恥黑來的啤酒桶,大手掌拍着略帶冰冷的銅皮酒桶,打着一肚子的酒氣嗑。銅鈴大眼環視一圈周圍的酒肉損友,除了無恥的大唐四人幫三位成員拍手鼓掌外,其餘人都是一副鴉雀無聲的靜場。
程妖精忽然大馬金刀地一隻腳踩上椅子上,勒起衣袖流氓痞子氣十足地說道:“怎麼?沒人來敢上來挑戰?孬種,你們都是…呃…孬種,奶奶滴,這啤酒就是來勁,好。沒人上來斗酒,那賭總有吧?來來,輸了罰喝酒,大碗滴,有帶靶子出來的爺們,趕緊過來…”
經過程妖精這麼一喲喝,整個酒吧裡的人馬上開始湊上來,程妖精這話實在是有點氣人,在程妖精無恥的哈哈大笑聲之後,一手拽起桌面的骰子,拿起搖盅叫泱着賭點,輸的人馬上會被猛灌酒,這是夜貓子程妖精最喜歡的遊戲,不賭錢就賭酒。
李恪咬牙切齒地怒視着程妖精,惡狠狠地鄙視着說道:“這死老流氓,無論到了那裡,都是看着可惡,恨不能惡狠狠咬一口或踹一腳,誰遇到他算是誰倒黴,話說回來了,他那裡來的那麼多酒?聽說他是這裡的賭酒常敗將軍。”
秦壽聽到李恪的話恍然大悟起來,對於銅皮酒桶沒有人比秦壽更熟悉了,剛纔程妖精拍酒桶的時候,那匡匡聲秦壽就開始感到納悶了,酒桶裡面是空的!經過李恪這麼一提醒之後,秦壽恍然大悟起來,無恥的程妖精變相騙酒喝啊!
秦壽感嘆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反駁着李恪的話說道:“大智若愚,恪弟,不可小覷程妖精,此等老貨表面看起來瘋顛顛毫無心計,實則陰損至極,常敗將軍?我看是常騙將軍,騙酒喝的老貨!”
李恪有點納悶地點點頭說道:“好吧,經過壽哥兒你這麼一點醒,恪弟算是看透老流氓的人品,話說回來了,老流氓家裡三個不孝子不是失心瘋了嗎?怎麼還有閒情出來鬼混喝酒?”
“……”秦壽無語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曉得?肯定是又被兩位夫人折騰得跑出來了,以前這老流氓常常這樣,被家裡夫人趕出來後天天蹲軍營,爲此還無恥混上三好將軍,真正的事實卻是沒有人去發掘。
秦壽搖搖頭捧起酒杯一口氣喝完說道:“恪弟,失心瘋不好醫,沒有高明的醫術白搭,要是藥王現世或許還有機會吧,對了,恪弟,你今兒進攻可否去拜訪玲妹了?不知玲妹最近可否安好?”
李恪聽到秦壽問起小羔羊,怪異着臉色說道:“不好,思郞成疾,連見了恪弟我也是,唉~壽哥兒,不是恪弟說你,生意忙歸忙,這人你總要有時間去瞧瞧,在這麼不聞不問下去,你都快成負心人了!”
秦壽放下手中的酒杯苦笑一聲說道:“恪弟,你看壽哥兒我這個樣敢嗎?昨日跟麗質妹子見面也是偷偷摸摸做賊似的,最無語的還是居然還帶家長約會…好吧,反正一言難盡就是了,恪弟,夜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恪也不知道怎麼說秦壽的好了,他當然希望秦壽能把正統夫人位給小羔羊,身爲她的親大哥,李恪當然希望自己妹妹過得好一點,可他也知道秦壽現在的煩惱,見誰誰倒黴,破了一個列後面一簍筐煩人啊!
至於李老大出現破壞秦壽約會的事,李恪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在秦壽提醒聲下李恪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急着要回去的心思,秦壽看了眼李恪的臉色,搖頭感嘆一聲起身溜人,經過聚衆賭酒的老流氓吧檯的時候,秦壽都要小心翼翼免得驚擾喝得正歡的程妖精。
放下大碗的程妖精眼睛賊亮地發現秦壽,扯起大嗓門叫喊一聲:“喲喝!賢胥,你來得正好,快快,叫你的夥計送桶酒上來,哎哎…跑啥跑?老流氓我不缺錢,真是的!晦氣,來來,準備開了,幾點幾點,快報…”
秦壽在程妖精叫喊一聲自己名字的時候,拔腿就跑離開這裡,開玩笑,要是在不跑的話,自己酒吧的酒肯定被他搬空,還賺什麼錢?有程妖精老流氓的地方,就有數不清的是是非非,三十六計溜爲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