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損友李恪之後,秦壽在車伕護送之下,來到拆除成空地的三間商鋪,蔡敨帶領着建築長工們麻利地挖着地基,有過經驗的他們幹起活來得心應手的,幾十號人挖起來速度慢是慢了點,可總算挖得有點模樣。
這次的工程比起秦壽的別墅還要巨大,五百跟三千不是一個概念,地基自然也要夠深夠堅固,要不然怎麼支持日後逐漸加樓?光是倒那些地基鋼筋什麼的,都要消耗噸位來計算,原本預算的錢估計還有升值空間。
蔡敨現在可謂是也着急的很,秦壽給他的目標完成任務是半年時間,半年完成這麼巨大的工程,可謂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光是這地基挖好都半個月時間,全是人工挖的深度又要夠,七算八算下來能預期多一個月完工算是不錯了。
最重要現在人手嚴重不足的地步,秦府那邊又開始建設新的別墅,抽去了十幾名建築長工,黃土狗舊址又要加蓋新的廠房,人手不足只能擱癱一邊,如今整個秦府最忙的要數鐵匠那邊,一天到晚那打鐵聲絲毫沒有停過。
蔡敨站在工地之上指揮着幾十號手下,身爲建築工頭的他不用去瞎攪和挖地基什麼的,正打算坐到一邊休息的他馬上發現秦壽的馬車到來,秦壽現在屬於官老爺馬車當然比較特殊,蔡敨馬上跑了過去迎接。
秦壽從馬車冒出頭之後,蔡敨一臉討好的笑容湊上前。扶着秦壽下馬車說道:“少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這兒有點髒,你放心,蔡敨一定會叫手下加快速度,儘快完成少爺的工程建築!”
秦壽環視了一眼工地狀況,點着頭說道:“嗯,蔡敨。辛苦你們了,本少爺知道這點人手很難完成任務,過幾日本少爺會在招批一百多人的建築長工。蔡敨,你可要把好關什麼的,千萬別讓本少爺失望了!”
蔡敨聞言秦壽說加派人手。頓時笑呵着臉說道:“不苦,真的,能爲少爺辦事,是蔡敨的榮幸,要是少爺真的加派人手的話,蔡敨可以拍着胸脯保證,絕對完成任務,少爺,這兒冷,過去烤烤火吧!”
秦壽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蔡敨的邀請。他來這裡的目地就是要好好看看工地情況,這裡的工程建築半點馬虎不得,要是整出什麼大頭佛,倒黴的還是自己,寧可多花錢也不要豆腐渣工程。
三千多平方米的工地裡搭起圍棚。周圍全用廉價布匹拉封禁止入內,兩米高的布牆燒了秦壽不少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搭建這玩意閒人跑進來很容易出事什麼的,加上日後還要堆放鋼材磚瓦什麼,很容易傷着人。
秦壽一路走向工地沿路迎來建築長工們的善意問候聲。過了一個肥年的他們幹起活來特別賣力,跟着秦壽混不用愁沒有錢,而且還是進行多勞多得的制度,十分適合他們這些賣力氣的人。
工地簡陋帳篷裡,秦壽坐在一邊烤着手,帳篷裡搭起長長簡陋的木牀,這些都是建築長工們晚上睡覺的地方,只要工地在哪裡他們就睡到哪裡,任何時代的下層工人階級都是這樣,爲了生活而四處奔波勞碌。
秦壽一手摸着下巴,看了眼逐漸消瘦的蔡敨說道:“蔡敨,水泥你要負責監管,工地又要親自監督,唉辛苦你了,日後還有更多更大的工程,你還是找幾個值得信任的手下栽培一下吧!”
蔡敨聞言消瘦的臉微微動容,一臉感激的表情說道:“好的,少爺,蔡敨曉得了,其實早已物色好人選了,只是沒有說出來,竟然少爺你提出了,蔡敨就照少爺的意思吩咐去辦!”
秦壽點着頭,一臉沉思似乎思考着什麼,緊接着說道:“嗯,儘快培養好自己信賴的班底,本少爺相信,不出一年時間,到時候有你們忙的時候了,當然月錢也不會少,少爺我準備要有大動作了!”
秦壽看着一邊點頭的蔡敨繼續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是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如若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長安城大街小巷全部鋪設水泥道路,不止長安城甚至整個大唐道路也是,所以你一定要認真注視培養手下!”
蔡敨一臉震驚的表情看着秦壽,他知道秦壽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空口無憑,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還真夠累得夠嗆的地步,不過他也喜歡這樣的勞累,有錢,甚至是更多的錢。
秦壽憋了眼滿臉震驚的蔡敨,繼續說道:“這些還不算什麼,到時候恐怕還有更多,而且人手也是逐步增長,最後發展一支千人規模的工程隊,以後這建築工程隊,全都歸你管了,蔡敨,千萬別讓少爺我失望!”
秦壽沉默了一會並沒有說話,他在等蔡敨消化這些消息,雖然這些消息聽起來有點瘋狂,但那是必須的,時代的進步都離不開道路的交通,國家的強盛也離開道路的暢通,戰爭一觸即發狀態,糧草兵馬可以迅速第一時間到位,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
秦壽相信李老大能想到這一點,也會重視道路的修建,新的道路可以減少他軍隊行程時間,也可以減少糧草車商業之類的耗損,這樣利國利民之事他不會不去考慮,甚至考慮得恐怕比自己只多不少。
秦壽想着有關道路建設的規劃,而蔡敨則想着如何培養手下,正當兩人想事入神的時候,外面傳來程妖精的叫喊聲:“賢胥,賢胥,哇哈哈老流氓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賢胥,哪兒去了?”
“老流氓?!”聽到這聲音,秦壽忍不住皺起眉頭,說真的此時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程妖精這個傢伙,沒有姑奶奶童雪在場。還真的無人可以制服臉皮厚比城牆的妖精,無賴起來簡直是人神共憤地步。
程妖精這位挑戰生命極限的牛人,秦壽實在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和膽識,屢敗屢戰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特別是上次挑戰鞭炮之事,那強悍的野蠻身姿,還真讓秦壽爲之嘆服。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程妖精大咧咧地闖進工地帳篷裡,肆意無忌的笑聲還真有點氣人地說道:“哈哈賢胥,原來你在這裡啊!嗯。嗯,好,終於找着正主了。哎哎,閒雜人等出去,別沒事找抽知道不?”
蔡敨聞得老流氓程妖精的恐嚇聲,馬上整個人煞白着臉色跑出帳篷,跟這大唐流氓國公爺來橫的純屬找死,秦壽一臉黑線地看着程妖精大馬金刀坐到自己對面,那無恥的笑容還真讓秦壽感到有點可恨。
秦壽翻着白眼鄙夷着厚顏無恥的程妖精,沒好氣地說道:“老流氓,你找我有什麼事?事先跟你說明,打秋風什麼的別想了。還有厚臉皮要別墅的事別提了,本少爺沒有功夫陪你瞎鬧!”
程妖精對秦壽一開口封死打秋風的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仰頭打了個哈哈說道:“哈哈瞧瞧,賢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流氓我像是那樣的人嗎?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想聽那個先?”
不是像是,而是根本就是那樣的人,秦壽滿眼鄙夷着程妖精,這傢伙幫李老大打工,那工資賊豐厚的。說沒錢那是假的,可這種有錢人脾氣就是怪,總是厚着臉皮匪裡匪氣的去打秋風,活像山大王一樣,整得人神共憤。
秦壽翹起二郎腿,一副本少爺比你還囂張的表情說道:“老流氓你能有什麼好消息?壞消息我倒是相信,貌似你現在很悠閒啊!最近不用去軍營裡當三好將軍了?整天遊手好閒,鬼都怕你繞道而行!”
程妖精搖晃着腦袋,一臉怪可惜地說道:“哎呀呀,賢胥啊!你這話實在是有點傷人,知道不?衝着你這句話,老流氓我不說了急死你,反正好壞事都與你有關,提前知道也是好事不是?”
秦壽鄙夷着程妖精自以爲是的模樣,漠不關心地說道:“切!愛說不說拉到,要是沒事趕緊閃人,別在這裡妨礙本少爺籌謀大事,本少爺一秒鐘時間可是幾貫錢上下的收入,沒時間跟你瞎鬧什麼勁頭!”
啥人呢?居然敢在本少爺裝什麼大蒜?以前是因爲沒人可以制服你妖精,才怕你三分三,現在有姑奶奶童雪這個活寶在,本少爺怕你纔是怪事?不服氣跟童雪單挑去,挑贏了你想幹嘛就幹嘛。
程妖精一手挖着鼻孔,上下打量着秦壽嘖嘖有詞地說道:“嘖嘖瞧瞧,賢胥,你這可就不地道了,有了強力後盾撐腰骨氣倒是見漲了不少,行,咋也不賣關子了,趕緊捎點百來斤菜過來!”
怒了,秦壽有種暴怒的邊緣,陰沉着臉說道:“沒有,你叫本少爺捎就捎,憑什麼?想要菜的話自己去買,老流氓,你丟不丟臉?一天到晚閒着沒事幹就想着去打秋風,你錢留着等進棺材才用嗎?”
秦壽算是徹底暴怒了,原本今天與結拜小弟分別,心情就不怎麼好的,現在老流氓居然有跑過來湊合一腳,想不怒也不行了,這也是秦壽內心極其不順心的事,攤上這極品流氓老丈人,還真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
程妖精理所當然地說道:“哎呀呀,賢胥啊!什麼憑什麼?老流氓我可是你岳父啊!一家人哪裡有算賬這麼分明的?打秋風是我老流氓的一生事業,引以爲傲,要是不打秋風,老流氓我會悶死的!”
流氓就是流氓啊!秦壽無語言表了,這話能說得頭頭是道引以爲傲的,恐怕整個大唐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這算是流氓顛覆職業的宣言嗎?秦壽忍不住憋了眼咂巴着嘴找樂的程妖精,直接敗給他了。
程妖精緊接着嘆息一聲說道:“唉至於那些錢,賢胥,你也知道咱家的那三頭敗家娃,不省點以後沒家產分給他們,還不怨死老流氓我?說不準哪天雙腳一蹬鑽進黃土裡,還要被他們刨去墳墓賣骨頭。”
得這老流氓的話還真有點氣人,什麼雙腳一蹬?就你那壽星公一樣的命。二十四功臣裡,活得最長壽的一個傢伙,要是李老大有幸穿越後世看歷史書什麼的,肯定會氣得吐血地步,恐怕會拿把刀打劫程妖精壽命了,咱天天嗑化學仙丹命都沒那麼長。
秦壽鄙夷着一臉裝模作樣的程妖精,一副本少爺不上當受騙的表情說道:“少在本少爺面前打馬虎眼。老規矩辦事,菜這事有錢好商量,沒錢?不好意思。菜爛地裡頭也不送!給你友情價已是夠意思了!”
程妖精缺德地又挖起鼻孔說道:“那好,你不給的話,老流氓我只好叫兩位夫人親自過來了。哎哎,賢胥,別瞪眼,這是你兩位丈母孃點名要的,是她們想吃,與老流氓我無關,老流氓我只是傳信的!”
程妖精一副我是肉食動物,無肉不歡那種,對蔬菜這玩意不感興趣表情,大馬金刀的坐姿變成翹二郎腿。摳出來的鼻屎缺德地抹上長工們毛毯之上,瞧得秦壽一臉黑線,尼瑪的這妖精還真是夠缺德的!
秦壽一臉自認倒黴的表情說道:“好吧,竟然是兩位丈母孃的意思,本少爺我忍了。這就是你的壞消息嗎?那好的消息是什麼?趕緊說,說完了趕緊走人,要不然本少爺喊姑奶奶暴力送客了!”
程妖精一臉奸笑地說道:“嘿嘿賢胥啊!少在這裡打腫臉充胖子了,你那什麼後盾早就溜達去老帥鍋那邊了,別以爲老流氓我不知道,這算什麼壞消息?老流氓我還沒說。看在你坦誠份上,好消息壞消息那個先?”
‘消息這麼靈通?這該死的老流氓該不會是派人蹲點蹲哨吧?’秦壽忍不住一陣疑惑起來,童雪前兩日就發脾氣跑去帥鍋鍋李靖那邊,據說是因爲自己忙事沒有陪她玩什麼的,發脾氣閃人了。
對於童雪這個性,秦壽也是感到一陣的無奈,這位姑奶奶可不怎麼好討好,秦壽甚至開始懷疑,童雪是不是失去生理期什麼的?那脾氣還真的一天幾個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
秦壽有些好奇程妖精的兩個消息,一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糾結地說道:“嗯,那就先聽好消息的吧,你這個傢伙的壞消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瞧瞧笑得那麼奸詐,好消息是什麼?”
程妖精搖着頭怪叫着說道:“哎呀呀,瞧瞧,就你這態度,要不是看着你應允送菜份上,老流氓我還不樂意說呢,好吧,好消息是,你的工部府衙已經選址好了,靠近老流氓我軍營邊緣,安全得很!”
靠近你才危險!秦壽對於程妖精的話直接內心反駁,這個傢伙到時候恐怕會三天兩頭串門打劫了,看來以後要天天帶着童雪在身邊,防止這個老流氓跑過來打秋風什麼的,以暴制暴堅持貫徹到底。
秦壽琢磨着李老大這是什麼含義,通過老流氓這性格和處事,秦壽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了,看來李老大也認識到了知識產權的重要性,把自己獨立的新工部研究所安置在流氓軍營旁邊,藉由流氓軍團庇護震懾欲要竊視的敵國探子什麼的。
秦壽頗感無語地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感嘆着說道:“嗯,本少爺認爲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好事,攤上你流氓做鄰居,本少爺黴運開始了,壞消息是什麼?老流氓,你瞪啥眼呢?”
程妖精頓時感到一陣惱火,瞪大眼睛大發着牢騷說道:“什麼叫不幸之中的好事?老流氓我還憋屈得要緊,好好的逍遙日子,因爲你那點破事,老流氓我的兵都成了你那什麼破工部研究府的護衛了!”
程妖精一臉壞笑的表情,一手摸着自己鬍鬚說道:“哼哼那壞事對你來說還真有點懸啊,賢胥,這事你可要好好感謝老流氓我,要不是老流氓我,嘿嘿你現在正準備吃着官司!”
秦壽聞言愕然片刻,最後撇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什麼意思?哎哎,老流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什麼本少爺吃官司?你這什麼?本少爺又沒有幹什麼壞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
程妖精站起身子沒有理會秦壽好奇的臉色,故意賣着關子報復着說道:“嘿嘿消息已經帶到,具體什麼事,你回去便知曉了,恐怕現在親家夫人急得團團轉了,老流氓我先告辭了,哈哈”
秦壽站起身子一臉不悅的表情,朝得意哈哈大笑的程妖精威脅着說道:“哎哎,老流氓,別走那麼快,你倒是把話說清楚,要是不說清楚,那些菜的事本少爺反悔了!老流氓!!”
程妖精吹着得意的口哨聲,邁着囂張的步伐走出帳篷,頭也不回地說道:“隨便!你若反悔,兩位丈母孃必定殺上府門,整得你雞犬不寧,有時間跟老流氓我鬥氣,還是回家好好想想怎麼處理這事。”
秦壽目送着程妖精離去,嘴裡嘮嘮叨叨憤憤不平地咒罵着說道:“老流氓,你等着,囂張,本少爺讓你囂張,童雪回來第一整得雞犬不寧,威脅本少爺?活膩了你?對了,娘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想起程妖精的話,秦壽忍不住心裡感到一陣好奇,娘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秦夫人主持的是傢俬之事,難不成又有什麼競爭對手搶食了?也不可能啊!整個長安城傢俬生意,都快被自己壟斷了。
想不明白的秦壽只好匆匆忙走出帳篷,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回去看看什麼事,瞧老流氓說得這麼嚴重,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做生意一路順風順水的秦壽,終於遇到了讓他頭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