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優質移民到來,令李嘉極其驚喜。
番禹城的宅院瞬間供不應求,尤其是那些準備在嶺南暫且安居的財主們,大肆購買番禹周邊的土地,足足把田價提高了五成,百姓直呼買不起!
不只是田價,包括糧食,奴僕,傢俱等一系列的東西,都在漲價,支出增加了,百姓苦不堪言,無奈,興王府只能當初幾萬石糧食,纔將價格壓下來。
除此之外,李嘉是樂見其成的,這些只是陣痛,一會兒就會過去的。
而最直接的好處就直接顯現出來,報名參加恩科考試的,人數超過以往的任意一屆,規模達到了五千多人,超過最近一屆的十倍以上。
這些消費羣體的增加,令市集的交易量直線上升,大部分商賈都賺取了大量的金錢,朝廷的稅收也多了不少。
“大哥,這嶺南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荒蕪!”
蕭善文一行人歷經一天的功夫,來到了番禹城,十來個家僕肩挑着從船上卸下的東西,在港口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樣場景這些時日,在番禹城已經司空見慣了,行人也頂多感嘆一聲家財的富裕。
索性在港口,早就遣好人僱傭了兩輛馬車搭乘女眷,再僱了十輛驢車運送家財,這才鬆了口氣。
寬敞的街道因爲行人的增多,反而有些擁擠,商販的叫賣聲,孩童的笑聲,牲畜的鳴叫聲,成爲了整個城市的交響樂,而這,又往往代表着繁華。
“興王府乃嶺南之要,自然不會不亞於揚州,甚至,還更繁華些!”蕭善文看了幾個大食人操着漢話講價,又補充了一句。
“哦!這可真是太好了!”蕭從文高興地說道。
“快走,我早就派人買好了院子!”瞧着路人羨慕嫉妒的目光,蕭善文連忙催促道。
一家人安頓好了,時間已經到了深夜,蕭善文這才緩了口氣,看着一臉疲憊的弟弟,笑道:“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訪人呢!”
蕭從文瞬間哀嚎起來。
三元宮建在越秀山南麓,西邊是小山,東邊是平坦的平原,高低醒目非常分明,距離番禹不過數裡地,所以一向是香火旺盛,尤其是新帝登基,乃復大唐,道教更加的旺盛起來。
畢竟李唐皇室的大聖祖是老子李耳……
三元宮是道教著名宮觀。始建於東晉元帝大興二年(319),初名越崗院,爲南海太守鮑靚之女鮑姑修道行醫之所,因地處市北,後人又稱“北廟”。是嶺南現存歷史較長、規模較大的道教建築。
李嘉難得出宮一回,自當是身清氣爽,與數十名侍衛一道,策馬而去,直本三元宮。只見那路邊的樹已經遍地開花,紅的、紫的、白的和成片的綠色鑲嵌在一起,多姿多彩,令李嘉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好了。
一條修葺不錯的泥路被壓的實實的,馬兒奔跑的也還暢快,道路兩邊,都是村莊與田地,那莊稼地之間,炊煙繚繞雞犬相聞,人間煙火讓山水景色更加親和,叫人輕鬆而有安全感。
“記住了,外出期間,叫我李郎君,我是前來應舉的考生!”
李嘉裝模作樣的打開一個紙扇,扇了扇,加上白嫩的皮膚,有神的雙眸,以及數十騎護衛,活脫脫一個貴公子出遊。
“諾——”一旁的陪同的田忠與吳青兩人,低頭答應。
“人都齊了嗎?”瞧着一馬當先的皇帝,田忠輕聲問道。
“我們射聲司早就派了一百多精銳混到百姓中!”吳青低聲說道。
“那就好,皇城司也派人了,數裡外,還有一千騎兵駐紮,片刻就到,這次肯定萬無一失!”
話說這樣說的,田忠依舊覺得心驚膽顫,這要是出了什麼閃失,他得拿命陪了。
一行人把馬拴在山腳下的一個木棚裡,旁邊還有個茶攤。
李嘉便吩咐兩個幾人在這裡看着馬,自與剩下的沿着山路上山拜神。
路上十分熱鬧,今天求神的人卻是很多,道觀中少不得又是日進斗金。人們興致勃勃,一邊欣賞路邊的花樹、身後的原野,一邊爬山。這春天裡拜神的人,與其是求神,倒不如是遊玩。
李嘉卻也是興致勃勃,他本來就是來遊玩的,在觀前,他見識到如此多的百姓,各式各樣的小吃攤點吆喝着,道士也不管,甚至還有雜耍賣藝的,算命的,充滿了市井氣息。
一旁,甚至有一個士人正在一顆樹下,搭着架子,正在畫畫。顯然此時雖無相機,飯依舊還有把美景留下來的法子。
大殿裡是煙霧繚繞,香灰和煙霧瀰漫空中,能叫人呼吸都十分不爽,李嘉看了一眼這個三清道祖一眼,就選擇離去。
“這也無趣了!”逛了半天,李嘉也煩了,準備歸去,不料這時卻有了熱鬧看,李嘉瞬間起了興頭,三步並兩步而去。
“這是我家傳的寶貝,你得賠我五百貫錢!”
“此乃你撞於我,玉碎於地,雖不免賠償,但五百貫太多,你這也是普通的玉,最多兩貫錢……”
李嘉擠了進去,這才瞭解,原來是一場碰瓷遊戲,讀書人與癩子之間起了爭執。
“五百貫錢一文也不得少,要不就與我見官……”癩子伸着脖子說道。
“見官就見官!”一旁,另一個年輕的讀書人大聲喊着,李嘉就見那癩子眼裡閃着喜色,情況不妙。
“二郎!”蕭善文瞪了一眼弟弟,繼續說道:“最多兩貫錢,蕭某雖是讀書人,但也不會任由你這癩頭胡鬧!”
“哼,跟我見官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癩子拉着讀書人不放,直往外拽去。
蕭善文頓覺不妙,若是去了官衙,一身家產就得去九成,還不一定能饒過!人生地不熟,官字兩張口。
剛想掙扎,數個青皮就突然出現在期後,嘴角帶着笑,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見此,李嘉心中不喜,示意吳青前去幫忙。
“呸,阿耶的玉佩,怎地在你手裡?”吳青帶着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走了進去,直接在無賴的臉上揮了幾巴掌,眼見其臉頰就紅了起來。
“這五百貫錢,爾等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