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都是本土化是必須的過程,只有更緊密地與本地相聯繫,咱們才能發展的更好!”
談及到了新成立的白沙都,李嘉特地吩咐着張維卿,說出自己的想法:
“與在邕州成立的飛虎都與飛龍都不同,前者爲騎兵,如唐時的越騎,以騎射爲主;飛龍都,則爲步兵,適用於山地,以長矛及橫刀手爲主,練習三才陣再適宜不過;而白沙都,則不然,其裝備齊全,裝備騾馬,是一個具有長途突擊的步兵。”
“白沙都,被給予厚望,目前的百人,不過是暫且之法,等過上幾個月,再進行擴軍,你要好自爲之!”
“這,郎君,屬下入軍不過半載,竟然躍居其上,統率一都,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張維卿連忙低下頭,謙讓着,成爲都頭,簡直是太令人意外了,夢想成真如此之快,快到不可思議。
“你有這個資格,我用人從來唯纔是上,不管資歷,你已經向我證明了你的能力,自然,你就能擔當這個職責!”
李嘉一邊走着,一邊寬慰道,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來到了來到了白沙都的營地。
方圓數裡的營地,全部用木樁圍了起來,一點點灰黑色的帳篷,早已經搭建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牽着騾馬,不停的搬運着雜物,整個營地看起來甚是雜亂。
“從飛龍都要幾個人過來,這裡太亂了!”李嘉皺着眉頭,隨口說道。
“輜重營倒也井井有條,咱們去看看!”
輜重營的已經有半年了,已經有半年了,如今看來運行的極爲順暢,效果也是非常明顯的,如苛刻軍餉,苛刻糧草的事件,尚未發現一起。
“屬下向重,參加郎君。您瞧,這是衣物局,這是糧草局…”李家的到來,自然驚醒了輜重營的主官,連忙一陣小跑出來,進行迎接。
“咱輜重營約一百來人,如果白沙都繼續擴展的話,人手是不夠,需要繼續增添,部分人手是由儋州調過來的,還算熟練!”
向重彎着腰,恭敬地說道。
“你是上水村的人,家中還有兩個弟弟是吧!”李嘉想了想,問道。
“郎君還記得小人,真是太榮幸了!”向重極爲激動。
“你是從邕州跟我來的弟兄,當然不能忘記,以後你主管輜重營,與白沙都要多多配合纔是,記住,我不想以後聽到什麼矛盾衝突,影響到大事!”
“明白——”兩人臉色一凝,齊聲應下。
哐啷——
一聲碎響,將這個嚴肅的場景擊碎。
“江小魚,你幹嗎呢?”向重扭頭一瞧,瞬間氣炸,眉毛一挑,呵斥道。
而江小魚則低着頭,抿的嘴脣,餘光偷偷撇了一眼李郎君,一直不言語,表情也很委屈。
“江小魚?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李嘉感覺很是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還不擡起頭,讓郎君瞧瞧!”向重連忙催促道。
江小魚強忍着心中的激動,緩緩地擡起了頭。
“你是疍家江小魚?”李嘉仔細的瞧了瞧這位少女白皙的皮膚,修長圓潤的大腿,纔想起來這個在嶺南都少有的白膚少女。
“是的,郎君!”江小魚細聲細語地答道。
“你怎地來輜重營了?你家打魚嗎?”
“阿大說郎君的恩情比天還大,原本讓阿弟參軍的,但年歲太小,輜重營收女子,於是就讓我來了!”
江小魚心情平緩下來,見到李郎君,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着眯着眼睛,好似交朋友一般。
“我想着甚時候見到郎君,不想今日就見到了!”
“你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膽識,真是不錯!”李嘉也樂於與這位歡快的少女說話,不由得誇讚道。
“疍民參軍的很多嗎?”
“的確不少,連女子也踊躍參與,軍中的被單衣料等,都是由她們製成!”向重連忙回答道,隨即看了一眼這個天真的少女,想不到竟然與郎君有這樣的關係。
他不由得回憶着,自己有沒有難爲過她……
“好好努力,入了輜重營,可得識字哦!”李嘉半開玩笑的說道,“等你識得千字的時候,自然有獎勵給你!”
“郎君說話算數,可不要耍賴哦!”江小魚想着那令人頭疼的漢字,不由得嘟起嘴巴,不情不願地說道。
“當然!”不知爲何,李嘉突然就伸出了小拇指,他自己也有點懵。
“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許變!”江小魚雀躍着,蹦躂了一下,將自己白嫩的手指勾住李嘉的小拇指,興高采烈地說道。
一旁的幾人見此場景,不由一呆,心中默默地想着:可不能得罪這小娘子……
不知爲何,觸碰的那一瞬間,李嘉彷彿回到了童年,他的心情越發的愉快起來。
儋州,港口。
數艘八百料大船停留港口,棧橋上,正源源不斷地走着精壯的年輕漢子,其一個個皮膚黝黑,身體單薄,裸露着上半身,雙目中滿是迷茫。
“周奎,你這小子,這一次可幹了一票大的,老子真是佩服的,沒二話!”挺着大肚子,紅臉的北海龍王,彭榮,對於周奎的膽大包天,着實佩服得緊,豎起來大拇指。
“這可是朝廷的人,你小子——”花名西海龍王,一向以謹慎聞名李柱,直接噎住了。
“這算甚?區區兩千人罷了,那皇帝能耐我何?”第一次被大家如此誇讚,他認爲是誇讚,周奎臉頰微紅,就跟喝了酒似的,使勁地吹了起來。
“不是我水?大海中追到我周奎,番禺的皇帝早就統一天下了,怎會一直待在嶺南?”
揮了揮袖子,范成大瞄了一眼這羣無法無天的年輕人,冷哼一聲,道:
“即日起,周奎免職,海龍暫停一切活動,其餘的,等郎君的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