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了準確的消息了!”張少雄興奮莫名,他快步地來到書房,想要與自己的父親訴說這件高興的事情。
“周行逢已經病入膏肓,藥石難醫!”張少雄大聲說道。
“如此,那就好了!”張文表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滿是皺紋的臉上,仿若一朵盛開的菊花。
“根據探子來報,周老賊被御醫診斷,時日無多!”張少雄看了一眼書桌,只見其寫了四個大字:千里江山
“周老賊以爲自己隱瞞的緊,殊不知,整個楚國都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他舊傷復發的消息,各州的官吏哪有不知曉的!”
“他剛走朗州不到兩個月,長沙府的留守,已然寫出密信,投靠於我,其不得人心,可見一般!”
“果真如此?那父親可謂是萬民歸心了,天命加身!”張少雄越發的欣喜。
“周老賊,老謀深算,又豈不知這是他釣魚之餌?我等還需謹慎,來自最後的關頭,也不能出現一絲的漏洞,你下去吩咐,讓我們的人都靜觀其變,除非周老賊已死,不然絕不動作!”
“諾!”張少雄這纔想起,周行逢的老謀深算,以及那屠刀肆落的時日,他瞬間打了個冷戰,在小心也是應當的。
………………
自從一不小心收了幾個商鋪,幾百畝田地以後,雖然天天喝酒吃肉,好不痛快,但王盾卻食之無味,味同嚼蠟,哪怕兄弟們恭維聲再大,他心中依舊開心不起來。
收到那些東西以後,王盾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把自己的手給砍下來,這可是極大的風險啊,若是被知曉了,不僅前途完了,抄家滅門就在眼前。
“老爺回來了——”穿着一身鎧甲,王盾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細腰翹臀,美豔絕倫,聽到聲音,那心都快要酥了。
“嗯!”神魂顛倒,不過片刻,他就回轉過來,面色漸冷,看着其美豔的臉蛋,眼神極其複雜。
張恨水不以爲意,扭着纖細的腰肢,反而幫其將鎧甲卸了下來,輕聲說道:“馬廄那裡,有人在等你!”
用這話,他渾身一震,然後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散步起來,然後來到了自己的馬廄,爲自己的坐騎添了幾把精飼料。
“你來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王盾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可以肯定,他就在馬廄中。
“我來了,你不知道這樣風險很大嗎?整個朗州城已經外鬆內緊,許多人都在盯着,尤其是我這樣的近衛軍,更是重中之重!”
王盾心中極爲煩躁,對方的行爲若是泄露,自己這一家子,可真的毀了。
“不要擔心,我早有準備,沒人知道我來到你家,更沒人知道我會與你通話!”男人繼續說道:
“是不是楚王的身體有恙了?”
“你怎麼知曉?”王盾一邊撫摸着馬兒,一邊觀察着四處的情況,臉色有些慌亂。
“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在整個楚國,遍地都是我們的人,甚至許多人比你的位置還要緊要!”
“楚王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用不了些許時日,幼主當朝,整個楚國就會大亂,你雖然掌管一營的士兵,但在這個亂世,守護一家安危,還是有些難的!衡州的張文表虎視眈眈,哪怕遷都到了朗州,但也無濟於事!”
“張文表作爲國主的結義兄弟,怎會如此?”王盾頗爲不信。
“哼,周行逢殺人無數,那些結義兄弟,大半又是他殺的,作爲他僅存的義弟,怎麼又不惶恐?周行逢試探多次,皆被他記恨在心,作亂已經是必然的。”
聽到這話,王盾渾身發軟,他是真的有些怕了,幼主不過九歲,在這亂世,幾乎是必死的局面,而且國內還有一個威望僅次於國主的張文表,在楚國軍中,威望甚高,若是作亂,顛覆楚國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是被敵國有機可乘,楚國再次被覆滅也是有可能的,上一次南唐入侵,死傷數十萬,楚國元氣大傷,至今未曾恢復。
“你要我做什麼?”王盾穩住了心神,沉聲問道。
根據這些話語,可以肯定,此人不是張文表的人,一口一口地稱呼周行逢,竟然不是國內的,有可能是中原的……
“你是我們打入禁衛軍的一顆棋子,你也知道,現在整個楚國風聲鶴唳,我們若是聯繫禁衛軍,就會觸動楚王那顆敏感的心,所以由你代爲出面便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指揮使,能夠近衛軍兩萬餘人,又算的了什麼?”王盾有自知之明,無奈地說道。
“不,你不一樣,你是守衛楚王宮的近衛軍,如今雖然只是看守城門,但早就入了楚王的眼,前途不可限量,那些在近衛軍中多年不曾出頭的將校們,對你自然多方巴結!”
“請放心,我們不需要你做什麼危險的事,只要你多聯繫溝通一些將校,必要的時候,將會有非同一般的效果,注意尺寸就行了!”
“你房間內,已經放了一千兩黃金,作爲你的酬勞!”
懷着沉重的心情,王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果然看見一個木箱,打開一看,一塊塊金磚極爲耀眼。
“不是楚國人,難道是中原,南唐,亦或者嶺南?”
他心中猜想着,爲了以後,必須結交一些軍中將校,哪怕爲了自己。
錢財開路,再加上身份的特殊,不消數日,他已經結交了許多人,心中也有了一些保障。
雖然升了官,但他心中不見多少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