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知成了榜眼,蕭善文喜不自勝,然後不露聲色的等候着,待看到弟弟排名五十七,同進士出身後,兄弟二人瞬間驚喜,兄弟二人同登進士,也算是一代佳話。
家中熱鬧自是不用言表,天還未黑,就想起了煙花,絢麗而又多彩,雖是白天,但也漂亮極了。
“門外爲何如此吵鬧,竟然還放了煙花,今天是什麼日子?”
越王府中,劉鋹正坐在院中,獨自飲酒,桌上放了幾碟小菜,看他的樣子,也是頗爲寂寞。
“今天是恩科放榜的日子,大傢伙都聚集在城中,中舉的想必有富家子弟,所以就搶先放了煙火慶賀!”
一旁,一位尖聲白麪的宦官伺候着,眼裡也滿是羨慕,瞧着落寞的劉鋹,心中也嘆了口氣。
自從這位以前的陛下出了皇宮,就跟變了番模樣,之前他喜歡的舞姬與歌姬,沒了銀錢,此時卻早已經被散走,跟隨出宮的許多宦官也都散了去,只就有寥寥數人充着場面。
事到如今,不過是孤身一人飲酒,這是做夢也未曾想到的。
內庫早就被當今皇帝給弄沒了,出宮後,僅有被賞賜的萬貫錢財,幾個月功夫,也沒了大半。
“神武元年,恩科放榜,真可謂是盛世年華啊!”劉鋹望着天空,再看看高高的院牆,只覺不過是一個大籠子,換成了一個小籠子罷了。
他已經知曉,院落周邊,大大小小的崗哨十餘許,出去買菜等,也是被代勞。
甚至,他都不能死去,也不能自殺。
因爲這會顯示皇帝陛下恩將仇報,以及心腹狹窄。
所以他必須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甚至活得有模有樣,繁衍後代,讓劉家傳下去,只有這樣才能證明皇帝的寬明。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等到天下一統,也許就不一般了,但以嶺南這一點點地盤談何一統?
“聽說不少文武被朝廷起用,這些人都曾受過我劉氏的恩惠,日後安危倒是不懼;我又是皇帝名正言順封賜的越王,今後的俸祿、諸事還是需要找人幫忙的,今後要個錦衣玉食的富足日子還是不難的……比那些生來就貧賤的人容易多了。”
劉鋹輕聲嘀咕着,他感覺此時還不太有保障,尤其是他發覺,自己的俸祿經常被剋扣,這讓他明白小鬼難纏的道理。
甚至,還有許多落進下石的人,經常過來索取銀錢,門衛也是不管的,帶出來的錢財,不過兩個月,就散去了大半,日後又當如何?
“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你去花點銀錢,託付鐘相公一聲,就言我日子難過,俸祿剋扣,連養一些婢女都無能爲力!”
哭慘,順便多要一些錢財,這樣才能讓皇帝放心,也便讓自己日子過得舒服一些。
很快,鍾允章就求見了皇帝,李嘉就得知了劉鋹目前的處境。
真可謂是良心盡喪啊!一個苦逼的倒臺皇帝都要佔便宜,貪婪如斯,甚至人家看見了,就會以爲自己苛待他,名聲就不好聽了。
難怪那些禪讓的皇帝日子都不好過,哪怕皇帝饒命了,那些小官吏們卻是貪如虎狼,恨不得生吃活剝,活下來,壽命也高!
“越王禪讓之德,天地所鑑,竟然有宵小如此亂爲,來人,將那些人全部貶官,再打三十大板,以後由皇城司負責越王安危!”
“諾——”田忠應了下來,又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鐘允章,退了下去。
“除此之外,相公還有何事嗎?”李嘉一臉認真地詢問道。
“臣,此次前來,除了越王之事外,還有一事,請陛下恩准!”鍾允章突然就跪下了,神情嚴肅,認真。
“相公請講!”李嘉也訝異,反而淡淡地看了其一眼,說道。
“臣身體不健,今日又時常淚冉枕巾,年又老邁,所以想乞骸骨歸鄉!”
看着這位跪在面前的老鄉,李嘉心思平淡無驚,如流程一般,挽留道:
“相公雖說年邁,但對朕而言,可是國之柱石,若是沒了相公,朕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鍾允章依舊固執的選擇離開,李嘉這才准許,順便賜予千貫錢財,讓其衣錦還鄉,享受着晚年的生活,算是仁至義盡了。
既然鍾允章退下來了,首相自然就是崔泉了,對於這個識相的宰相,暫且還是令人滿意的,頂用個一兩年還是可以的。
瞧着天空中一朵朵綻放的煙花,李嘉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這裡數年了,皇位有了,美女也有了,但自己卻依舊沒有子嗣,後代,雖說他比較年輕,機會很大。
但,穿越者的身份卻讓他惶恐難安!
“陛下,陛下——”一個小宦官快步地跑了過來,被侍衛攔住,一臉興奮之色。
李嘉看了一眼,似乎是麗嬪侯麗娘宮裡的宦官,不由得說道:“讓他進來!”
“陛下,麗嬪娘娘剛被太醫診斷,已有了喜脈!”宦官低着頭,興奮地說道。
“快,快帶朕去看看!”李嘉喜不自勝,剛纔的寂寥心情,瞬間被甩到了爪哇國去了,三步並兩步,急忙前去。
“你去向太上皇報個喜訊!”
李嘉連忙吩咐了一聲,太上皇對於皇嗣也是着急的很,不止一次的要求李嘉擴充後宮,被他拖延下去。
很快,他就來到侯麗娘處,此時依舊來了不少人,瑜嬪江小瑜,德嬪吳錦兒,婕妤雅玉等,皆站在一旁,溫聲細語地聊着天,一旁的太醫就站立在一旁,低頭無語。
“臣妾見過陛下!”見到皇帝,幾個嬪妃連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