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癩子話還未說出口,身體就倒下了,臉上只留下兩個通紅的巴掌印,周邊的人羣頓時狠狠吸了一口氣,爲之震驚。
後面的幾個青皮似乎想上來,但吳青一個狠厲的眼神就將他們嚇住,猶豫了片刻後,就毫不回頭的離去了。
“多謝這位郎君!”蕭善文這才醒悟過來,行禮道謝。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郎君的主意!”吳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也是難爲他了,爲了保持威嚴,一直板着臉,多久沒笑過,一時間還不適應。
他看出,郎君是有點想與這人結識的意思。
“多謝郎君!”蕭善文笑了笑,對一直作壁上觀的李嘉拱手道謝。
李嘉也笑了笑,拱手。
一行人來到一處酒樓,道觀的生意做的確實不錯。
“先生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李嘉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在下蕭善文,字子良,這是我弟弟蕭從文,字子明,我們本是揚州人,兵戈再起,無奈帶着家人背井離鄉,今日本想拜訪個好友,上柱香,結果卻遇到如此場面!”
蕭善文無奈地說道。
“這些青皮無賴就喜歡欺負異鄉人,不過,過些時日就好了,是不是?”李嘉斜看了一眼,說道。
“當然!”田忠故意粗着嗓子,臉色有些發紅。
“過些時日,恩科即將舉行,先生想必也會參與吧!”李嘉也沒說自己的姓名,保持着一股神秘的味道,令人心生疑慮。
“說實話,異國他鄉,參與恩科,乃是我輩讀書人的願憬,雖說見識淺薄,但也不得不參與!”
“恩公的才學想必是過人的,今科必然榜上有名!”蕭善文看着一臉儒雅風流模樣的李嘉,恭維道。
“哎,科舉一途着實傷人,三天下來,怎受得了?我是吃不消的,只能祝蕭兄榜上有名!”
李嘉故作紈絝的樣子,讓蕭善文有些無奈,一旁的蕭從文反而一臉的羨慕,他也想有這樣的生活,無奈現實不允許罷了。
聊了一些注意事項,又聊了聊科舉風土人情,李嘉也知曉了一些揚州的民間情況,然後才選擇離去。
太陽已經上升到日中,李嘉也沒了心思,選擇告別。
這邊,兄弟二人上了香之後,就回到了番禹城中的院子,這時,他們發現兩個缺胳膊的中年人已經在客廳中等待多時。
“不知貴人何以至此?”蕭善文連忙問道,瞧着那一身不似公服的公服,心中瞬間一稟。
“咱不過是管理百戶的里長罷了,這是你們的保長,你屬於他的下轄,以後有事就找他便是!”
里長臉上有一道傷疤,笑死來彷彿凶神惡煞一般,令人心顫,但話語卻很溫和,不由得令人很舒服。
而保長則抱拳了一下,很乾脆利落。
“你是新來的,聽聞是揚州的?”
“是的,揚州戰亂將起,所以就帶領家小搬了過來!”蕭善文苦笑道,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這裡長與保長二人,滿是探尋之色。
“我倆前來,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調查記錄一下新住的戶口,畢竟這是我們的職責,若不是馬虎,上頭追究下來,擔當不起!不知你們是常住還是短住?”
“常住與短住有何區別?”蕭善文問道。
“常住的話,就得造戶薄,記家口,而短住的話,只需在我這個領個暫住的牌子,時間不過一年,就得重新換,麻煩的很!”
里長的聲音很厚重,也很有耐心。
“當然,常住後就是咱們大唐的人了,以後諸事也是便宜一些,省卻一些麻煩!”
“那我們選擇長住吧!”蕭善文終究還是決定留下來,這裡平和熱鬧的場景,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況且繁華的很。
“那就好,你待會把丁口報上,讓保長與你們登記,我還有事,若是找我,就去往大街上,倒數第三間就是我家,平日裡安分守己,有人找你們麻煩,就去尋我便是!”
里長說完,就直接離去。
隨後,蕭善文就與保長溝通,將一家的情況報了上去。
“蕭先生,一般情況下,這家僕是不算丁口的!”保長提醒道。
“他們跟我從揚州至嶺南,千里迢迢也不放棄,自然也算是我的一家人,保長記上便是!”
蕭善文手中拿捏了一顆銀豆子,放進保長的手中,後者瞬間笑容滿面:
“既然如此,那便算一家人了!”
興許是錢的因素,保長瞬間打開了話匣子,與他細說起來:
“咱們這,每戶都會有戶牌,戶薄,若是丟失損壞,就與我說下,需去往裡長那重新登陸造策,麻煩的很,也廢錢財!”
“隔三差五的,皇城司、金吾衛,都會查訪,若是沒有戶牌與戶薄,免不了一番受苦,這是暫住的牌子,等戶薄與戶牌下來之前,暫且用一番!”
“里長是禁軍出來,姓王,在徵佔城時受了傷,就來到咱們這成爲了里長,許多同袍還在軍中,人脈大的很!若是有難解之事,可以求他,他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是保長,管着咱們這十來戶人家,里長則管着十保,上百戶人家;里長之上,就是甲長,從九品,也算是官了,就是過上幾年就能去縣裡,成爲六房中的老爺;
甲長下,有三名隨員,處理民事糾紛,緝拿盜匪、攤派徭役、徵收錢糧。與他們見面招呼,算是最勤的了!”
沒有想到,一下子就能得到如此多的消息,蕭善文頓時覺得錢財沒有白費,笑着送客離去。
“大有可爲,確是大有可爲,在這亂世,也是一方樂土吧!”蕭善文覺得這大唐潛力很深,弄不好會有驚喜,考取科舉之心越發的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