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個老頭氣勢迫人注視下,衛螭斟酌再三,道:“海外是一塊巨大的陸地,我所在的國家,用海外話說,叫People‘sRepublicofChina(中華人民共和國),用大唐話說,就是中國。是那塊大陸最大的國家,國土廣大,地形複雜,與我大唐有點相似,東面臨海,與許多小國家接壤,也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國家,擁有的軍隊,總的來說,分爲海軍、陸軍兩大軍種。然後又根據裝備、作戰方式等不同之處,細分爲許多小的軍種,他們作戰方式、作戰目的明確,各司其職,組成一個強大有效的作戰機器。”
“首先說說海軍。分爲水面軍、岸防軍、下潛兵、海軍陸戰兵,他們的作戰方式……”
“陸軍,主要分爲騎兵、步兵、特種兵。其中,騎兵又分爲……步兵又分爲……,我重點要說的是特種兵!特種兵……”
衛螭衛大忽悠又開始了他的忽悠!
如果你有機會回到過去,有機會改變歷史,你能像項少龍似的,剋制自己一切都按照歷史軌跡走嗎?別人不知道,衛螭只有兩個字——扯談!他自認沒有那種自制力,也沒那麼高尚,能有機會讓自己的國家少走彎路,爲什麼不要!
衛螭不是那種穿越了就要滅歐洲,屠美洲的主兒,那純粹就是亂談,他只是很樸素的希望自己的祖國富強,作爲一個穿越人士,能對歷史施加一些有利的影響的時候,又爲什麼要拒絕!
本着這樣一種心理狀態,衛螭又一次扯下彌天大謊,展開有史以來最大的忽悠工作。大唐是很強,不過,衛螭不反對它更強,他儘量揀着覺得能有用的,能說得通的,目前的技術條件能實現的東西說,這樣做會對歷史造成什麼影響,他不知道,但他相信大唐朝廷上下的能力,他們會選擇確實有用的東西,加以發揚的!唐朝是中國歷史上融合最多,作風最豪邁開放的朝代,這種海納百川的氣勢,是今後的任何一個朝代比不上的。這樣難得的機會,衛螭會放過纔怪!
“海外那塊大陸很大,國家很多,軍事研究已形成成熟的體系,對騎兵方面,他們經過研究認爲……,步兵……,弓箭手……”
感謝現代網絡技術的發達,感謝網絡上衆多的軍事發燒友,感謝那段熱愛軍事知識的輕狂歲月,衛螭把看過的一些認爲比較靠譜的,研究古代戰術兵種的文章,擺了出來,某些精闢的觀點,聽得四位老帥滿面紅光,硬是拉着他講了一個晚上仍意猶未盡,講的衛螭嗓子都啞了,四位老帥才放過他,說是有事要去上朝。
臨走前,英國公李蹟看衛螭的目光,顯得那麼的意味深長,重重拍了他肩膀三下,道:“看來以後要多到你這個小醫館逛逛。”
“老國公願來,是小子的榮幸。”
李蹟爽朗一笑,轉身走人,除了秦叔寶,全都上朝去。秦老國公的酒,似乎有點過量,衛螭不放心,只好讓人陪同着他的家人,送他回府。
稍稍洗漱一番,轉回臥室,迎接他的是謝玖似笑非笑的玉顏,謝玖淡然道:“你還真敢吹,中國都出來了!”
“呵呵,咱是熱血男兒嘛,叫我眼睜睜看着歷史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我沒那麼好的定力。”興致下去了,衛螭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衝動。
“這樣很好,總是回來了,盡我們的力量,多做點能做的事情吧。”
“嗯!”
迎着謝玖亮晶晶的大眼睛,衛螭重重點頭。謝玖建議道:“我記得有一種叫血竭的藥,對外傷很好,可以建議朝廷去找找看。”
衛螭愣了愣,深深看了一眼謝玖,笑道:“嗯,夫人說的對,咱是醫生,還是多注意點醫術上的事情比較好。”
倆人相視一笑,衝動可是魔鬼,咱愛國熱情再高漲,也要保留點理智。小夫妻很有默契的,安安分分的留在醫館,和孫思邈學學醫術,順便接受許敬宗的鄙視。話說,衛螭的毛筆字,許敬宗西席依舊看不上,每次看衛螭的目光,讓他很有衝上去揍一頓的想法。
而謝玖,依舊很沒義氣的逃開,今天的藉口很光明堂皇,人家長孫皇后要召見她,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在衛螭哀怨的目光注視下,謝玖愉快的坐上馬車進宮去,留下衛螭繼續受壓迫。
學了幾天,衛螭才明白,唐朝時,《大學》還沒有從《禮記》中抽出來,還是其中一篇,把《大學》從《禮記》中抽出,與《論語》、《中庸》、《孟子》合編,組成“四書”,那是宋朝時程朱乾的勾當。人家許敬宗先交他《大學》是因爲人家認爲應該先學這篇。學的衛螭有想吐血的衝動。
不說衛螭痛苦的學生生涯,只說被長孫皇后召進宮謝玖。他們夫妻的醫術,最近已在長安城內傳開了,特別是衛螭救了秦四公子秦猛的腸癰之症,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宮內的人,也知道長孫皇后的氣疾就是被謝玖治好的。故,倆人的地位雖然不咋滴,但來接謝玖的侍衛也好,女官也好,對她態度還算和藹,當然肯定談不上親切,不過,已經會考慮馬車放慢一點,免得謝玖暈車。
在女官的引領下,謝玖立在殿外等待長孫皇后召見。謝玖自知性格冷淡,不是討人喜歡的人,但這長孫皇后,自治好她的病後,時不時的會召謝玖進宮,要麼賞賜些小玩意兒,要麼隨意的聊聊,或是聽謝玖講講所謂的海外見聞。
不一會兒,長孫皇后叫人宣她進去,待謝玖進去,殿內正廳坐滿了人,看衣着打扮,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少女或婦人。謝玖只認識坐在長孫皇后右下手的韋妃及其長樂、豫章兩位公主。
“衛夫人來了,賜坐。”
長孫皇后微笑着,特有的雍容溫柔笑容,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謝玖謝過之後,就沉默的坐下,也不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