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看《活着》的時候,幾歲?”
謝很可愛的歪着頭想了想,道:“二十五。”
衛螭笑了,很得意:“你沒我厲害,我十七歲就看這本書,最少每年看一回,覺得累了,沒鬥志的時候,都喜歡翻出來看看,隨着心境、年齡的變化,每一回看,都能有不同的感覺,然後傻樂,覺着自己的生活挺好,沒啥不滿足的,挺有幸福感。”
謝低下頭,看着躺她身邊的衛螭,眼神如水,溫柔動人,俯身親了親,笑眯眯的,柔情萬種,不說話,但卻讓衛螭感覺到她心中濃濃的愛,唉,這姐姐,咋就這麼會勾人呢!
“小童鞋,商量件事兒。”
“……什麼彆扭的稱呼,你想做什麼,我什麼時候攔過你嗎?”
某男想想,貌似還真沒有。似冷淡不好說話的人,其實還蠻柔和的,很少反對什麼,很善解人意呀。
呵呵傻笑一聲,抱着謝的小蠻腰,親了親她,衛螭眼睛亮晶晶的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掰着手指頭算算,倆人成親好久了,推倒也好幾個月了,雖說外表還年輕吧,但實際年齡,再拖下去,謝童鞋就要變高齡產婦了。這件事情,確實該提上議程了。
謝沉思着,衛螭趕緊道:“咱家才倆人,冷清了點兒,而且,你看,小兕子、李治、大妞、狗蛋兒,多可愛啊,以後咱倆有了寶寶,肯定比他們可愛,對吧?呵呵”
衛螭滿腦袋的遐想。想起那些可愛的孩子,謝也有些心動,臉蛋兒微微有些紅,但神色還算正常,點點頭,道:“嗯。可以生一個了。我們兩人的年紀也合適,也沒人抽菸,可是,你有喝酒哦,會不會對寶寶有影響?我記得以前醫院裡貼的宣傳資料上說,懷孕前,最好戒菸戒酒,不然會對寶寶有影響。還有,好像要吃一種叫葉酸的保健品,我記得我三嫂懷孕就有吃這個。這裡是大唐,好像沒有這種東西?”
小兩口都沒經驗,說起懷孕生寶寶,都如臨大敵,嚴肅又認真。說到喝酒問題,衛螭趕緊道:“夫人說的是,咱戒酒!上次嘗酒醉倒後,就沒喝過了,還好還好。以後也不喝了,爲了生個健康可愛的寶寶,努力!”
謝微微一笑,重重點頭,小兩口含情脈脈的對視,看着看着,謝突然又想起什麼來,表情、語氣都帶着扼腕。嘆氣:“能做個全面地身體檢查就好了,也不確定現在是否是身體的最佳狀態,身體健康狀態越好,對寶寶也越好。”
貌似很遺憾的樣子,衛螭額頭三根黑線,道:“那啥,夫人,不用那麼嚴格吧?咱每年都有體檢,身體很健康,再說了。以咱倆的人品,應該不會那麼倒黴,肯定能生一個漂亮可愛的寶寶。”
謝失笑,爲自己的太過較真,道:“也對,我們地寶寶,一定很可愛。不過,如果寶寶只親近你,不親近我怎麼辦?”
一臉嬌氣,一臉苦惱,看得衛螭哈哈大笑,抱住,狠狠親一口:“姐姐,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呢?簡直迷死我了。”
謝甜甜一笑,迴應某男的誇獎,然後,很認真的道:“我說真的,有事實證明嘛,你看,兕子、李治他們,都喜歡親近你,和你一塊兒玩,從來不帶我,如果將來我們的寶寶也這樣,那我不是很可憐嗎?我不要這樣了,衛螭,你要想辦法,不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衛螭大汗,話說,寶寶都還不知道在哪疙瘩呢,現在就煩惱這個,是不是早了點兒?!還是平時積累的怨念太大,讓人家美女姐姐產生心理陰影了?
趕緊轉移話題:“放心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再說了,有我在,能出現這種情況嗎?咱先不考慮這個,先來推算一下你的排卵期,爲了寶寶,咱要努力!”
謝很認真地點頭,顧不得害羞,嚴肅的掰着手指頭推算起來,逗得衛螭又是一陣愛憐,他家美女姐姐,真是認真得可愛。
清早起來,小兩口一起吃早餐,衛螭還要繼續替承乾太子復健,吃了東西準備進宮去,謝去醫館坐診,下午去實驗室,所有事情都緊緊有條,不像衛螭在時那般,總有種忙亂的感覺。
吃完早餐,管家成叔來問:“少爺,明天是臘八節,咱家祭祖、逐疫地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敬神,按照以往的習俗規矩,臘八應該去廟裡佈施,咱家要去哪個廟宇?少爺和夫人,有沒有特定的地方?”
倆穿越小白,眼巴巴對視着,臘八節,不是喝碗粥就行了嗎?還有這麼多活動啊?話說,古代的節日,貌似不是祭祀祖先就是祭祀神仙,也不知道人家忙的過來不!
衛螭道:“別人家怎麼來,咱家也怎麼來吧。至於祭拜的廟宇,等我們去問問秦府,和他們一起吧。”
成叔領命而去。其實衛螭挺納悶,好好的臘八節,和人家和尚廟有啥關係。還是謝解開他的疑惑:“傳說,佛祖釋迦摩尼成道之日,就是臘八。”
衛螭趕緊馬屁送上,表揚:“夫人知識淵博。”
謝展顏一笑,表情淡然:“也就一般般吧。”
說說笑笑中,倆人一塊兒去上班,順道拐去秦府,問臘八去哪個廟宇佈施,一問,京裡的權貴人家,多數都去大莊嚴寺,衛螭和謝人生地不熟地,當然是跟隨大潮流,約好了明天與秦府一起去,纔去上差了。
進得宮去,太子殿下不在東宮,被李二陛下召去太極宮裡,承乾太子專門使人等着衛螭,轉告他,說是爲了明天臘八的祭祀做準備,今明兒兩天的復健,只能暫時取消,他自己晚上有空再補回來。
這下,衛螭沒事兒了。乾脆拐回醫館去,臘八了,想起臘八粥,趕緊回去讓人買材料去。以他家謝的口味兒,應該會喜歡。準備好東西,回到醫館。有幾個病患,都是些
冒的小毛病,不是很嚴重,也不忙,衛螭剛打算轉去上輕閒一會兒,一陣急亂的腳步聲,衝進來一對夫妻。看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男的做儒生打扮。懷裡抱了個小男孩兒,迷迷糊糊閉着眼睛,小臉兒通紅。
“醫生,醫生,快給犬子看看,她燒得很厲害。”
謝有病人,衛螭趕緊跑過去,讓儒生抱着孩子跟他去病房,伸手一摸那孩子額頭。好燙,趕緊上溫度計,一邊量體溫,一邊道:“發燒幾天了?伴有什麼症狀?吃過什麼藥沒?”
“醫生,燒了四天了,頭天的時候,請了觀裡地道長看過,道長說是惡鬼纏身。喝了符水,還服了丹藥,一直沒好,聽說西醫館裡有神醫,我們趕緊帶着孩子過來。”
“喝符水?請道長?”
衛螭苦笑,還真碰上這種情況了啊,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社會大環境就這樣.封建迷信害死人。
“怎麼樣?”
正說着,謝進來了,這方面。謝是專家,衛螭趕緊讓位,主動打下首,向謝報告檢查地結果。
謝看看溫度計,都燒到39度了,還燒了四天了,仔細後,謝苦笑:“本來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伴有氣管炎,時間拖久了,孩子都燒成這樣了了,希望治好後,別會有什麼後遺症。爲什麼發現孩子不舒服,第一時間不送醫呢?”
謝喟嘆,俯下身,讓衛螭幫忙,一起先給孩子退熱。先讓人燒了溫水來,給孩子退熱,才八歲的小男孩兒,藥也不敢用猛了,怕留下後遺症,只能先採取物理降溫的方法伴隨着用少量用藥。
溫水退燒的辦法,不是很有用,孩子的體溫,降了一點點,馬上又升上去,只好改用酒精,這個是個技術活兒,由謝自己親自來,留下孩子他娘,衛螭和孩子地父親出去。
“醫生,犬子……還有救嗎?”
儒生父親滿臉悽惶,問衛螭。衛螭嘆了口氣,委婉道:“請保持鎮定,我們盡力救治,孩子生病,第一時間應該找的是醫生,而不是和尚道士,喝符水,服丹藥,你們真是……唉,希望孩子福大命大吧。”
儒生父親滿臉羞慚,抱着腦袋,悶了半晌兒,突然站起來,衝進去,把孩子他娘揪了出來,一巴掌扇過去,怒罵:“都是你這愚昧婆娘,非要請什麼道士,如果文兒有何長短,我……我休了你!與你義絕!”
婦人被打得眼圈一紅,哭了,怒道:“郎君好不講理,請道士是妾身做主的嗎?是母親大人叫人請來地,妾身能做主嗎?如今文兒有事,又全都怪到妾身頭上,休書也好,義絕也罷,只要郎君能對得起自己良心,儘管來,妾身接着就是。”
“你……你……我……我……”
儒生一陣結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來是婦人說中了事實。氣極之下,又想動手。
兩口子,就這麼在醫館前堂吵起來,衛螭一陣頭疼,讓三丫頭去拉婦人,衛螭去拉儒生,道:“兄臺,家和萬事興,那是和你過日子的婆娘,咋能動手呢?來來,坐會兒,別急,等孩子燒退了再說,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孩子還沒好,你們倆就吵起來,等孩子醒了,心裡也不好過。”
折騰到下午,孩子的高燒才退下去一點,還有點燒,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安全了,留下孩子住院,經過謝仔細檢查,還好,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普通的傷風感冒,伴隨氣管炎,沒有及時得到治療,病情轉重,留下住院觀察,孩子的爹孃在一旁陪着。
謝道:“幸好不是什麼大地病,我就怕是流腦、腦炎什麼的,那我們可沒法兒治,條件不夠,這麼小個孩子。”
衛螭笑笑,道:“現在環境好,污染沒後世嚴重,有些病,發病率應該沒有後世高,後世很多病,病因都說不清楚,和環境變化啥的,有很大關係呢。”
兩人正小聲說着,一個老太太,領着一個道士進來,那道士,倒是一副道骨仙風,很有點得道高人地樣子,背後揹着把桃木劍,手持一把拂塵,衛螭琢磨,現代電視神話劇裡面的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啥的,可以找他去演,氣質不錯。
老太太一進來,就急忙問道:“醫生,老身的孫兒,是不是在你這裡?”
“請問你的孫兒是……”
衛螭話還沒問完,剛纔的儒生就出來了,見到老太太,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還是強忍着,行禮,道:“娘,您怎麼來了?文兒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您回去歇着吧,孩兒和玉娘守着文兒,這裡的謝醫生說,只要堅持治療幾天,文兒就能痊癒了。”
老太太一把拉住兒子,聲色俱厲的道:“不是說了讓你們呆在家裡嗎?文兒是厲鬼上身,醫生管什麼用,爲娘去請了道觀地有道高人,文兒呢?他在哪裡?快,讓王道長看看。王道長可是有道高人,乃是傅道長的徒孫。”
那道士,當仁不讓的往前一站,輕飄飄的道:“白公子,貧道這裡有丹藥一枚,請與小公子服下,然後貧道在施法一場,定能讓小公子完好如初。”
謝聽得直皺眉,很想去趕人,衛螭拉拉她,示意她一旁看着,自個兒走上前去。心中暗罵,丫牛鼻子真囂張啊,視他和謝這倆大唐的新晉名醫如無物,在他家地盤上,居然還敢這麼說!衛螭覺得,廝很有勇氣,砸場都砸到臉上來了,不好好收拾他一頓,對不起醫聖張仲景大大,對不起他家義兄藥王孫思邈大大。爲了醫生的臉面和名聲,今兒不把丫整殘了,對不起人民羣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