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接過長刀仔細端詳着,衛螭不懂這些東西,只知道這是家鄉最常見的鑄造樣式,劈砍都行,很好用。
唐朝的鋼鐵鍛造技術,是很先進的,在後世最出名,號稱世界上最好的刀的日本刀,技術就是繼承自唐朝橫刀的鍛造法。其實吧,日本刀的壽命很短,基本上,刃口上的鋼磨光了,那這把刀的壽命基本就廢了。
中國刀鍛造注重彈性,而日本刀則注重硬度,所以,抗戰的時候,日本刀遇上中國的大刀隊,只有輸的份,日本刀注重砍人,大刀隊的刀,則是刀也砍,人也砍。
也不知道現在唐朝的先進鍛造法有沒有出來,衛螭也不懂這方面的東西,只是眼巴巴瞅着李二陛下,希望他老人家不會臨時起意,把他家的刀霸佔就成。
和衛螭一般,眼巴巴瞅着的還有二虎,好不容易從少爺手上把刀借過來用,除了那次郊外遇襲外,這還是第一次見血,可別見血一次就沒了。
主僕倆兒的樣子,讓李二陛下啼笑皆非,板起臉,看着衛螭:“衛子悅,這刀的鍛造法,你知道嗎?”
衛螭趕緊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爹的打鐵手藝吧,傳給了他大哥,還是三十歲了,當了父親之後才傳的,他年齡不夠,既沒結婚,又沒孩子,能有一把成品就算不錯了。
李二陛下氣結:“你說你,怎麼就沒學點有用的東西,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
“陛下,民以食爲天,這沒啥錯吧?”
衛螭很委屈,很無辜。話說,他又不知道他會穿越,如果他知道會穿越,丫肯定去把所有技術都學一遍,也學人家小說裡的穿越青年,造完玻璃造水泥,造完水泥造火炮,造完火炮造槍械,臨了再來造個蒸汽機,搞個生產力大躍進,提前進入蒸汽時代,領軍打遍全球,順便有空的時候,再吟兩首小詩,唱兩首小曲兒,拉一票美麗不可方物的姐姐妹妹回家搞種馬後宮。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不知道他會穿越,他一普通的外科醫生,一個普通人,又不是化工博士,能懂那些嗎?普通人能懂嗎?能嗎?
說白了,這廝就是個有點勤奮的普通人,不是天才,不是紅內褲穿外面的超人,不可能什麼都懂。
李二陛下白他一眼,怒道:“這把刀……”
話還沒說完,衛螭就連忙道:“陛下,這可是臣的家傳寶刀,家父留給臣的唯一禮物了,不能充公啊!”
李二陛下瞪衛螭一眼,咬牙切齒:“難道在你眼裡,朕是個會搶臣子東西的強盜皇帝嗎?”
衛螭面不改色,趕緊道:“哪能啊!陛下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李二陛下看了衛螭一眼,道:“你的刀,朕借用一下,讓匠作監的老匠人看一看。”
“行,陛下,不過,能否定一個期限?萬一陛下一借,借個百八十年的,到時候,恐怕只能讓臣的孫子去要了!”
李二陛下露出一口白牙兒,皮笑肉不笑:“百八十年到不至於,先借半年,如果匠作監還是鍛造不出這樣的好鋼,那還得接着借。”
衛螭無言,和二虎一起兩眼淚汪汪的對望。看主僕倆垂頭喪氣的樣子,李二陛下嘴角一勾,道:“當然,也不能讓你白借。朕觀衛卿這兩個護衛,武藝高強,勇武過人,只憑倆人之力就獵到一頭黑熊,該賞,兩功併到一處,把鑌鐵刀拿兩把來,朕要賜予這兩位勇士。”
鑌鐵刀?!
衛螭不解中,李二陛下的的侍衛拿了兩把刀上來,刀鞘上綴着寶石,雕刻精美,是彎刀。
大虎二虎感恩謝過,二虎愛刀,有了好刀到手上,一刻也忍不住,當場就拔出來觀看,衛螭扭着脖子一起看——偶賣糕的!啥鑌鐵刀,分明就是大馬士革彎刀嘛!口水!
衛螭以前泡軍事網的時候,網友把大馬士革刀吹得神乎其神,衛螭做夢也想要一把,現在夢寐以求的好刀就在眼前,卻不是自己的,痛苦,相當的痛苦。
“陛下,臣的刀多借給您一年,不如陛下也賜給臣一把鑌鐵刀吧?”
衛螭算盤打得很精,可惜,人家李二陛下不是笨蛋,白他一眼,嗔道:“朕的賞賜是那麼好拿的嗎?想要刀,你也去獵一頭熊去。”
獵熊?!如果下輩子再穿越,弄倆獵槍來還有可能,這輩子麼——不用想了。衛螭趕緊想招兒,爲了大馬士革刀,拼了。
“陛下,這刀吧,是臣的,陛下要借刀,主人是臣,感謝的應該是主人才是,對吧?”
“不用說了,想要鑌鐵刀,可以,再去給朕多立幾個功勞,朕才賜給你,否則,一切免談。”
說罷,李二陛下不再搭理衛螭,轉而注意熊去了。衛螭很鬱悶,李二陛下真小氣啊,送他一把玩玩也沒啥啊,幹嘛要用功勞換,剝削,這是赤裸裸的剝削。
叫人把熊擡回營地,李二陛下興致很高,當場問:“誰會料理熊肉、熊掌?”
衛螭保持沉默,笑話,他一現代的小老百姓,就算學了廚師證,可也只是二級,熊掌,師傅沒教過,更沒吃過。
熊是啥?那是國家保護動物,他能接觸到嗎?這廝不過是一普通的小外科醫生,聽說過熊掌,但沒吃過,更不用提做了。
再說,這廝的廚師證,是陪第一任女友學習的時候混來的。當年,倆人感情好,都喜好美食,女朋友報名廚師班,衛螭捨命陪美人,結果,廚師班畢業的時候,照理該考取的女朋友沒考取,陪美女讀書的旁聽生卻意外考取,這在當時,是醫學院流行的一大笑料。
沒人會,李二陛下決定帶回宮交予御廚打理,熊皮,會讓人好好剝下來,處理好再送到衛府,這是大虎、二虎兄弟的榮譽,理該還給人家。至於熊膽、熊掌啥的,就充公了,衛螭賴皮,硬是磨着李二陛下答應吃熊掌的時候帶上他,李二陛下估計享受了人家獵物不好意思,又經不起某男的磨功,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