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時間,一大羣宰相們還是沒有信服,在他們看來,還是沒人能拒絕得了大唐皇帝這個‘誘’‘惑’,天下,還有比大唐更富饒的地方嗎?
不過擁立吳王李恪對於諸多大臣來說倒是比擁立閩王李捷更好一些,閩王有着自己的小朝廷,他若登基,必然大肆撤換朝臣,吳王恪則不同,他根基淺,如果要登基,還是會需要儀仗自己這些老臣的。。
至於反對的原因,實在是這些宰相們折騰怕了,權力可不是過家家,一旦李捷對擁立李恪不滿意,又給他撤換了,權利再次出現‘波’折,誰知道中間會有多少人掉腦袋?
其實長孫無忌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與長安媲美,新落成的京師城,三分之二一年可以收穫三季的‘肥’沃土地,統治人口一千四五百萬,天下還有這麼多的人嗎?大唐倒沒有後世大清那樣封閉,知道萬里之外還有許多國家,饒是如此,大唐的士大夫依舊把自己當成了世界中心,長安就是天堂,至於其餘國家?撮爾小國,蠻荒之地而已。
長孫無忌知道的這麼清楚,一方面他平時就留意着李捷,另一方面,在閩國任官的折‘射’出這會居然也回來了,這小子回來就丟了一大堆工作給下人,自己嚷嚷着要趕緊回閩國再去泡第三街,這些情況還是長孫無忌側面打聽出來的,知子莫若父,老傢伙知道,如果不是有真的偌大繁華享受,這小子打死也不願意離開長安的。
而且看閩國派給他的公幹,在長安建設閩國博物館!看着一份份吹噓閩國富饒的東西,用腳趾頭想都是,李捷割捨不掉遠方的基業,聰明如長孫無忌,第一時間想到了李捷如今的糾結。
一方面李捷不能割捨,另一方面又對大唐後方不放心,如此之下,擁立一個讓閩國放心的皇帝,閩王一點頭,大唐朝政就不會卡在這個不尷不尬的境地,天下也可以重新延續。
不過這一點長孫無忌也不敢保證,自古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這羣當頭的反覆無常,就算一羣宰相答應了出賣節‘操’保全大唐,李捷說擁立誰就擁立誰,長孫無忌依舊滿是忐忑踏入了太極宮後宮。
“長孫大人請雜家這邊等候,雜家會通報閩王千歲的,千歲見不見你,雜家就不知道了。”
立政殿前,一個有着黑中帶點黃‘色’頭髮翹着蘭‘花’指的太監扭捏着媚笑答應道,看着他“搖曳的”進入立政殿,長孫無忌腦袋差不點氣的沒打了一圈,他堂堂宰相居然被一個小太監給攔住了,而且爲了達到目的,長孫無忌還不得不違心講了兩句奉承話,掏了一串錢,這才換了個通傳的機會。
“該死的刑餘之人!”
拳頭捏的緊緊的,長孫無忌咬牙切齒悲催的怒罵着,冷不防這功夫剛剛蘭‘花’指突厥太監居然返了回來,‘弄’的長孫無忌趕忙又堆出滿臉笑意迎了上去。
“土倫特公公,閩王如何說?”
“哎呦,長孫相公,您運氣不錯。”拋了個噁心的媚眼,嘟着“紅‘脣’”,突厥太監擺動着蘭‘花’指就拍了長孫無忌肩膀一下,在他強忍着嘔吐中“嫵媚的”說道:“今天太妃主子‘精’神不錯,閩王千歲心情很好,一說大人求見,奴家一求情,殿下就答應了。”
“如此,就多謝公公了。”強忍着噁心,長孫無忌又是從衣袖裡‘摸’出一吊錢,雖然對這些宦官們深惡痛絕,可惜他卻無可奈何。
幾天內,太極宮內宦官勢力就竄了起來,到處都是,把持禁軍,而且這些人是李捷不知道苦心經營多久才埋下的,上一次李世民駕崩,李捷都沒捨得動用這股勢力,如今恐怕李捷對這些人的信賴更勝於自己。
強忍着憤怒,長孫無忌哆嗦着手跟着蘭‘花’太監步入立政殿,剛走到外殿,老傢伙又是嘴咧了咧。
兩個對李治最重要的‘女’人,都在這兒!
一副萎靡不振的委屈樣子,穿着宮‘女’樸素長袍宮莎,徐婕妤拿着大掃把費力的清掃着落葉,李捷動輒規定很嚴,她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女’如何能完成繁重的勞動任務,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
另一頭,還是皇后的盛裝,甚至氣勢更加凌人,王皇后在怒氣衝衝督促着宮人運轉着立政殿,不斷把熱水,美食,點心之類送入後殿,儼然自己還是大唐的‘女’主人。
王嬙是通過這種順服的妥協始終強調自己纔是立政殿主人,不論李捷還是楊太妃都是客人而已。
如果不是看着王皇后不時間對已經可憐兮兮的徐婕妤指手畫腳讓她幹這幹那,長孫無忌一定會更加佩服她的皇后氣度。
就在長孫無忌暗暗點着頭跟着蘭‘花’指太監往裡走時候,冷不丁正在發號施令的王皇后偶爾間忽然轉過頭,將長孫無忌胖乎乎的的身影映入眼底,忽然間一絲喜‘色’泛起,旋即水亮的大眼睛中卻被怒‘色’所取代。
“老賊!串掇朝綱的老賊,如果不是你,陛下何至於敗得這麼慘?”
尖利的呵斥聲中,剛剛王嬙那點皇后氣度‘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市井‘婦’人的潑辣,尖銳的指甲想都沒想就照着長孫無忌胖乎乎丞相臉抓了過去。
呲~
令人‘肉’疼的聲音中,長孫無忌臉上立馬多出了五道血痕,疼的長孫無忌立馬慘叫着捂住臉,王皇后卻似乎沒有解氣一般,張牙舞爪對着長孫無忌就是有踢又打。
“老賊,若不是你把持朝綱,污泥篡權,帝國何至於如此,我打死你這個老賊!”
似乎被打懵了一般,長孫無忌慘叫着捂着臉蹲了下去,突如其來的一幕看的蘭‘花’指太監都驚呆了,好半天才尖銳的吼叫起來:“來人啊!!!”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下來,嘴角掛着血跡,王嬙踉蹌着倒退了好多步,這才讓長孫無忌脫離苦海,此時胖乎乎的曾經關隴首領可是什麼威嚴都沒了,臉上‘花’貓一般九道血痕,宰相袍被撕破好幾塊,甚至‘胸’口被抓破的傷口都有血滲了出來,瞄了一眼狼狽的長孫無忌,那個火爆的紅‘色’勁裝‘女’人立馬狂怒無比的尖叫道。
“別以爲我家郎君讓你兩步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在敢撒潑惹惱了本姑娘,劃‘花’你的臉!”
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豎着飛天寶髻,一身同樣華麗非常的金秀紅錦襦裙服,火爆的身材把紅錦緞低‘胸’都漲得緊緊的,更是隨着其主人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細長圓潤的瓜子臉氣得通紅,閩王走到哪兒都少不了閩王妃的跟隨,火爆美人不是蕭蠻兒還是那個。
歷史上,蕭蠻兒還有着一個響亮的稱號,蕭淑妃!雖然李捷的出現讓時間斷限,乾坤倒轉,愛的男人都變了,但卻依舊沒有淡化命運中兩人的爭執,這些天李捷連續忍讓了王皇后的胡鬧,早就讓這個潑辣的蕭家大小姐心頭生疑,抓住這個機會直接狠狠地教訓了過去。
同樣,養尊處優領袖後宮的王嬙何曾受到過這般侮辱?捂着臉,一雙鳳眸立馬無比惱怒瞪了回來,衡量了兩下形式,王嬙卻是放下了捂着紅腫小臉的手,高傲的擡起頭哼道:“本宮當時誰呢,原來是閩國來的,不同教養的野丫頭啊!”
“你說誰是野丫頭!”
蕭蠻兒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得意又被怒氣所佔滿,王皇后一句話不但把她罵了,還把閩國罵了,氣的這位自豪感爆棚的,閩王妃大步向前頂到了王嬙身前,極具壓迫力的雙峰甚至壓迫的她退了小半步,氣勢的衰弱一閃而逝,王嬙也是憤怒的‘挺’起了‘胸’脯。
“說的就是你這般沒教養,大大咧咧,行爲不雅,那兒有一國王妃樣子,丟進了閩國的臉。”
“哼,本姑娘上能輔佐郎君躍馬殺敵,下能伴隨我王治理國家,哪像某人,‘胸’小氣量窄,打扮得跟‘雞’一樣卻半點作用沒有,娶這樣的‘女’人,丟了江山也不奇怪!”
“‘胸’小又怎麼了?又不是選‘奶’牛!”美貌還真是比江山都重要,一看蕭蠻兒筆畫出的小饅頭大小,氣的王嬙又是怒氣衝衝把‘胸’脯‘挺’得更高,尖銳的尖吼道:“‘胸’大無腦,粗魯至極!”
“哼,不要臉勾引別人夫君的狐狸‘精’,‘胸’小難生養的沒用鬼,輔助郎君不行,生養孩子你也不行,你有什麼勇氣與本宮對峙?”
“氣死本宮了!”
一片哄‘亂’中,蕭淑妃與王皇后大打出手,連譏帶諷打成一團,一大羣宦官衛士拉架也不是,幫着打也不是,全都尷尬在了那裡,如同醋罈打破一樣的大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誰都沒注意到被冷落到一旁的長孫無忌顫巍巍的抹了一把臉上血跡,一塊長條布條不經意間被他塞進了衣袖中,這才彎腰提醒道。
“土倫特公公,閩王在等着老臣!”
“哦,對!對!”
兩位主蘭‘花’指太監都惹不起,既然當事人都不追究了,蘭‘花’指太監也立馬借坡下驢,嘻嘻哈的擺着手說道:“是極是極!長孫相公,請跟雜家這邊來!”
艱難的整理了下狼狽之相,跟着蘭‘花’指太監,長孫無忌又拿出宰相排頭,大步流星跟進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