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國科舉持續了兩天,宗教考試也持續了兩天,然後就剩些了漫長的等待,風流的大唐士子們則是趁這個機會再拜訪拜訪考官,串串同‘門’,或者在曲‘女’城附近溜達溜達,觀賞一下異域的美好風光。
甚至還有不少士子與曲‘女’城本地的貴族勾搭上了,有才能的唐人被招贅成了天竺貴人‘女’婿,有個唐人做‘女’婿可是提高政治地位的大好機會,除了貴人,富有的士子藉機‘弄’兩個天竺小妾蔚然成風,貧困一些的則是跑到城中或者附近的婆羅‘門’神廟中。
婆羅‘門’一向有此陋習,貧困家的‘女’兒自小被送到神廟成爲聖‘女’,說是聖‘女’,實質上卻是婆羅‘門’僧侶的公用廟妓,這個風俗哪怕持續到了二十一世紀都沒被禁絕,李捷也不是神,已經剝奪了婆羅‘門’太多的土地,權利,他也不敢把婆羅‘門’這最後一點樂趣也給剝奪掉。
李捷也不是神,不可能讓所有人幸福,與婆羅‘門’的妥協中他已經犧牲了天竺廣大的伏舍首陀羅以及不可接觸者利益,賽選了兩輪後以及承認剩餘婆羅‘門’的地位,他也僅僅通過一點點推行儒教,華夏文明,來革新天竺的陋習。
不過士子們卻管不到那麼多,婆羅‘門’也樂於用這些聖‘女’來招待閩國未來的官員,所以在研習“‘性’力派教義”這個大招牌下,一切倒是過的其樂融融。
不過安穩日子一直持續到發榜。
這一天‘陰’雨連綿,似乎就揭示了這個悲劇‘性’結局,大羣大羣的士子,婆羅‘門’,佛教徒都是匯聚在了學宮與寺院‘門’口,片刻後,曲‘女’城最高的建築物西秦樓樓頂上迅速匯聚了一大羣人。
“嗚嗚嗚,我不活了,你們誰也別攔我,我要跳樓。”
“哎呦,這不是吳兄嘛?你怎麼也在這兒?”天台上,一個士子哭天抹淚的對着下方人羣要跳,冷不丁背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愕然回過頭,跳樓士子也是驚奇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張兄嘛?這麼巧,你也跳樓啊?”
“是啊,爲兄慚愧,‘花’盡了家裡積蓄,卻沒中的,已經無顏面對家鄉父老了。”張士子耷拉着腦袋如同霜打茄子,正好也說到了吳士子傷心之處,抹了一把眼淚,吳士子更是竟無語凝噎的點了點頭:“哎,啥也不說了,最後與張兄齊跳,願來生能有這文曲星的名吧
。”
西秦樓下,一大羣圍觀羣衆的驚呼聲中,好幾個士子彎腰就想跳樓,冷不防背後卻是幾隻手推搡過來,原本猶豫的士子差不點沒自己掉下去。
“麻煩幾位大唐的施主讓一讓,不跳的話讓貧僧先跳。”
吳士子與張士子愕然的回過頭,身後又多了一大堆披着袈裟的婆羅‘門’,這回大唐科舉還好點,各處缺官,來應試五千一百多士子錄取了三千一百多,相比之下閩國可不缺婆羅‘門’,辯經失敗後閩國更進一步打壓婆羅‘門’,大批田產神廟被沒收,所給的婆羅‘門’名額也是大大緊縮,生存空間被壓縮下,各教派婆羅‘門’長老們也不得不下了狠手。
四萬多應考的佛教,婆羅‘門’,通過的僅僅有一萬多一點,四分之三淘汰率,佛教徒還好點,清規戒律森嚴,也沒享受什麼福,還俗就還俗,他們婆羅‘門’教祭祀可是含着金湯勺長大的,被開革也就意味着與良田美宅,錦衣‘玉’食,神廟中聖‘女’嬌柔的‘肉’體說拜拜了。
眼看着一大羣和尚哭得傷心,愣了一會後,張士子不得不無奈的揮了揮衣袖:“大家讓一讓,要表現出我唐人的風度,讓大師們先跳。”
士子們紛紛讓出了天台,一大羣婆羅‘門’無‘精’打採的搖晃上了西秦樓邊沿,扶着牆沿就要跳下去,冷不防這時候忽然底下來了幾個大喇叭。
“上面的和尚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咣噹~被喇叭一嚇,原本猶猶豫豫的婆羅‘門’倒是一個‘激’靈掉下來了兩個,眼看着光頭砸進了下方放的蔬菜車中半天拔不出,薛之觀腦‘門’上禁不住多了層油汗。
“上面的和尚……,各位大師聽着,閩王恩典,特給你們增加恩科的機會願意報考中南半島教區的,還可以免費參加閩國培訓班,考不上不要錢。”
“不早說。”憐憫的看了兩眼上半身扎進圓白菜裡現在都拔不出來的同僚們,百多個婆羅‘門’傲嬌的一溜煙下了西秦樓,只留下一地唐人士子面面相覷的站在天台兩邊。
打發走了麻煩的婆羅‘門’僧侶,鬆了口氣後薛之觀禁不住沒好氣的對着西秦樓上大嚷起來:“閩王恩典,願意去東南亞先充當副職的去學宮報名,按照正九品待遇,閩國免費培訓科舉課程,兩年後准許再考,去晚了就沒有機會了
。”
薛之觀話音剛落,天台上這回是徹底沒有人了,從至聖先師孔子開始,儒家士子骨子裡就有一種對做官的狂熱,雖然不能留在富庶的天竺,有官做就行唄,總比一無所有好。
可算解決了跳樓危機,警察將軍薛之觀禁不住鬆了口氣,沒好氣的對身後還圍觀不止的人羣大聲的吼着:“沒熱鬧可看了,該幹嘛幹嘛去,散了散了,再圍追堵截可是要進城管衙‘門’吃牢飯的!”
一提城管,呼啦一下數千圍觀人羣全都忍者那樣消失得一乾二淨,搞定收工,薛之觀也是晃‘蕩’着盔甲輕鬆的要回府去,冷不丁扶着大喇叭的警察府兵又是小心翼翼叫住了他:“將軍,那這兩個人怎麼辦啊?”
回頭看了一眼兩個腦袋砸在圓白菜裡尚且蹬‘腿’的婆羅‘門’,薛之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關係,反正報名截止日期就剩半個小時,他們再不出來,就沒機會了。”
話音剛落,兩個婆羅‘門’頭陀也是不知道那哪兒來的今兒,兩個旱地拔蔥出了來,眨眼狂奔出了街角,目送着兩個風一般的婆羅‘門’,一大羣警察禁不住對薛之觀投‘射’去了敬仰的目光。
閩國王府,李捷也滿意得站在大桌子前,桌面上的大地圖上繪畫完整宏偉的閩國地圖,由南中國海而起,一直綿延到東亞,上面擺滿了各‘色’的人偶棋子,辦公桌前,往來不絕的閩國官員不斷的彙報着。
“啓稟閩王,婆羅‘門’的唐語教育已經開始,各支派對於學習唐語,翻譯唐語婆羅‘門’經典並無牴觸,很是配合。”
緊挨着弘文館已經縮小一多半的婆羅‘門’神廟區中,經過幾番篩選,殘餘下的婆羅‘門’‘精’華,數百數百個僧衆在一間間大殿中繞口的讀着唐韻,說出的唐語磕磕巴巴,一個個文字辨別的也是頗爲費勁,但一個良好的開頭開始了,唐化了天竺‘精’英人羣,隨着他們的宣傳,閩國的根基纔會更加堅固。
李捷滿意得提起幾個繪成婆羅‘門’的人偶棋子,分散的放在了北天竺幾個角落。
“啓稟閩王,中南亞,倭國,還有高句麗移民過來的船隊已經抵達孟加拉灣的新蘇州,並且天竺即將移民過去的人羣也聚攏在了新蘇州,包括那些落選婆羅‘門’
。”
把東南亞的居民拉到北天竺定居,再把北天竺人拉到東南亞耕田,看樣子似乎是窮折騰,實際上,別小看這折騰,留在本地,不論東南亞的土著還是北天竺印度大鬍子們都有着造反的可能‘性’,互相一置換,一個新的陌生環境則不得不讓這些新的移民牢牢團結在閩國的治下抵禦本土居民,這一招李捷還是和斯大林學的。
就是因爲大規模移民俄羅斯族,白俄羅斯,烏克蘭等等地方,才被蘇聯聯繫的如此緊密,唐人數量實在不足,中堅階層李捷就用同樣忠於大唐的俚人,畲人來代替,調整社會結構,一張緊密的大網被編制了出來。
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抓起一把棋子,李捷微笑的擺放在東南亞各地,其中還夾雜着落榜婆羅‘門’們以及落榜的士子,那些婆羅‘門’也在接受唐語教育,士子們則是努力學習梵語,看似擴大了婆羅‘門’的影響力,實際上華夏複雜的語言文化中就幾乎囊括了大半華夏‘精’神,學會了唐語後的婆羅‘門’已經不是原來的婆羅‘門’了。
“啓稟閩王,由孟加拉新蘇州開始建設的官道網已經完成大半,蘇州來的商旅可以直達曲‘女’城。”
“閩王殿下,第二輪對地方婆羅‘門’的考覈已經由婆羅‘門’長老團開始進行了。”
一個個棋子擺下去,看着越來越穩固的江山圖,李捷也是越來越滿意,不過這一天下午,薛之觀卻是滿臉鬱悶的進了來稟報道:“殿下,派往中亞木鹿城的使者回來了,不過情況卻有點不太妙……”
皺着眉頭接過了奏報,看了片刻後,李捷暴怒的把奏報摔在了地上,揮着大衣袖怒罵道:“狂妄自大的‘波’斯人!”
中亞,木鹿城,‘波’斯最後幾個據點上團團圍着伊斯蘭大軍的人偶,惱火中,李捷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已經擺在旁遮普的唐軍人偶收了回來。
“傳召於旁遮普各個部族酋長,小國之王們,孤要召見他們會盟!”
“喏!”答應一聲,薛之觀毫不拖泥帶水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