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花’盆後,侯傑與李‘玉’兒就沒心沒肺的去睡了,倆小是輕鬆加愉快,而給艦隊一羣頭頭腦腦留下的則是腦袋大兩圈的苦惱,生怕侯傑搗鬼,商量了一下,楊豫城留下看着這個種着神像的‘花’盆,李搞則是全副警惕盯着李‘玉’兒的房‘門’。
這個時代鬼神之說依舊盛行,不然的話如此多水手也不會着急着把李‘玉’兒趕下船,侯傑一翻裝神‘弄’鬼,還真唬住了十多個水手長外加府兵都尉,校尉,船長大會議室中,二十多個大漢眼睛一眨不眨頂這個‘花’盆。
不過,到底是幹了一天重活,不知道什麼時候,頭一個一米九壯漢眼皮打架,打架,打架,就摟一起去了,瞌睡彷彿會傳染那樣,啪啪啪,一個又一個腦袋貼在了桌面上,原本讀書人熬夜也是小意思,偏偏一大羣瞌睡蟲呼嚕,呼嚕睡的正香,後半夜,楊豫城大都督終於也在周公邀請下半推半掩就和周公他閨‘女’約起會來。
不過,畢竟睡的地方不安穩,船還來回搖曳個不停,即將天明時刻,沉重的呼嚕聲,楊豫城到底被吵醒了,‘迷’糊的伸手叫着:“楊二,楊二,什麼時辰了,怎麼豬跑出來了?”
“耶!!!”
‘門’口的小廝楊二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進了來,就看到楊豫城見了鬼一般的跳了起來,指着個‘花’盆嘴皮子直哆嗦,‘迷’糊的看了兩眼,楊二也是嗷一嗓子驚叫出來:“神啊,天妃娘娘顯靈了!”
頂着幾粒泥土,‘乳’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天妃娘娘豐潤慈祥‘迷’人的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調皮的從泥土中‘露’出了個頭,而且似乎還有向上鑽的趨勢。
凌晨五點,侯傑與李‘玉’兒就被‘弄’醒了,等兩小‘揉’着眼睛嘟囔着到會議室時候,卻忍不住傻了眼,二十多號水手長,府兵都尉校尉團率磕頭蟲一般跪伏在地上對着‘花’盆咕咚咕咚磕着頭,似乎不把地板扎個窟窿不算完,一個眼睛打一個眼睛小,楊都督圍着‘花’盆就兜起了圈子,跟着來的李搞更是撲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船艙都是一顫,喃喃的嘟囔着。
“他孃的活見鬼了!”
“各位,現在可以證明郡主能留下了吧?”
眼看着這一幕,侯傑得意洋洋地攤了攤手,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整個船長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愕然的回過頭看着自己兩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奇異眼光看的兩小心頭都是咯噔一下。
“喂,是不是‘露’陷了?”小心翼翼躲在侯傑身後,趴在他耳旁,李‘玉’兒忐忑的問道,侯傑自己都是一頭冷汗呢,這回也只能強作鎮定乾巴巴笑道:“不,不可能的,放心好……哇!”
“聖‘女’啊!”
沒等侯傑說完,跪伏在地上的水手已經撲了過來,嚇得他‘激’靈靈一哆嗦,很沒義氣閃到了一旁,李‘玉’兒也是嚇了一跳,緊張擺着防禦動作,不想十來個壯漢嗚嗚喊着抱住她大‘腿’就聖‘女’叫個不停,還磕頭不止,這下李‘玉’兒可傻了。
“喂,怎麼辦啊?”打着口型,李‘玉’兒比比劃劃對着侯傑焦急問道。可算鬆了口氣,侯傑卻是笑意盎然的聳了聳肩,一扭身,走了。
這個沒義氣的‘混’蛋!手慌腳‘亂’中,李‘玉’兒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日上三竿,完成補充的呂宋殖民艦隊再一次揚帆,船首,衆星捧月般李‘玉’兒被水手捧在中央,鄭重的把那個‘露’出半個頭的‘花’盆丟進了海里,眼看着自己忽悠一通,這羣笨蛋就真的毀屍滅跡了,躲在角落裡,侯傑得意的跟狐狸一般,冷不防一把鬍子猛地擱在了他肩膀上。
“侯觀察使早就知道神像會長出來?”
又是一個哆嗦,轉頭跳開,看着都督楊豫城頗有深意的笑容,又是冷汗直冒,侯傑鬧着後腦勺傻笑道:“是,是啊,神給我託夢了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老夫不信神,閩王這才把呂宋重任委託到本官身上。”楊豫城一口就給否決了,聽的侯傑再一次滿肚子鬱悶,不過語鋒一轉,捋着鬍子楊豫城又是笑呵呵說道:“不過水手們將士們安心了,老夫也可以當看不到,只要賢侄將怎麼做到的告訴老夫,此事就到此爲止,賢侄愛帶郡主去哪兒就去哪,如何?。”
“這個,真是神諭。”抓着後腦勺陪笑着,侯傑繼續死鴨子嘴硬,一下子讓楊豫城笑容僵了僵,這才尷尬笑着繼續捋着鬍子。
“好,是老夫唐突了。”
“昨天閩王曾派快船繞過風暴先一步來打探郡主下落,到了呂宋估計閩王還會過問,這個賢侄就做好準備吧。”‘陰’笑着拍了拍侯傑肩膀,楊豫城轉身就走,一面走一面還暗暗嘟囔着老夫不信自己解不開云云,原地,侯傑則是真的亡魂大冒。
想着李捷‘陰’着一張臉還有從小到大一犯錯就老關着的他的籠子,再看着遠處笑靨如‘花’的李‘玉’兒,侯傑悲催的一拍大‘腿’:“‘女’人,禍水呀!”
成片的風帆在海風的吹拂下鼓足了勁兒,似乎還真應了侯傑的吹噓,連續航行十多天時間,連李搞口中的小意思都沒碰到,萬里晴空的連跑慣了海的李搞都忍不住唏噓不止,直嘟囔李‘玉’兒真是個吉祥物。
不過航行久了,最初的興奮過後,擡眼望去不是海就是雲,那種無聊與乏味又溢上心頭,不少將士都有點想家了,還好侯傑有李‘玉’兒做伴,天天鬥着嘴也不算難熬,這些天時間他還‘抽’空跑遍了整個船隊,對將來的部下都見了見。
府兵到底還是歸折衝都尉統轄,侯傑這個觀察使並不直接統兵,但名以上他比折衝都尉鍾湯都大一級,畢竟呂宋距離閩國海圖都要十多天,爲了防止尾大不掉,兵權分立是必須的,侯傑就屬於閩王親信,來監督這支軍隊的。
對於這個十五歲出頭,連十六都不到的上司,不少兵痞子有時候並不買賬,笑臉相迎的侯傑也不冷着臉,擺譜耍橫的則是關‘門’放暴力妞,李‘玉’兒一出馬,再皮實的兵痞最後也不得不跪地叫爺爺,還不敢宣揚出去,讓一個小丫頭給揍了,唉,丟不起那人啊!
枯燥的航行中,唯一快樂一點事兒是遇上海盜,沒錯,真是遇上海盜。
如今,東海海面上的海盜幾乎爲之一空,沒辦法,百濟沒了,倭國被閩王的盟友齊王給佔了,新羅婢與倭奴的價格一下降到了根,劫掠大唐海岸?這個閩王還真不管,劫掠的漢民閩國也是出錢贖買,問題是出了事被官府抓住了,閩王也不管,海盜公會紀律寫明,不允許劫掠本國,誰讓你活該。
尤其是不少大唐海盜被招安成官兵府兵,還有不少海盜在倭國當起了大名,搖身一變成貴族了,更不幹搶掠這不靠譜丟份的事了,這就讓海盜數量驟減。
所以,除了少部分還在劫掠人口的外,其餘大部分海盜轉而向了南洋,海盜公會長期發放探索任務,光畫下地圖回來都不賠,更不用說在東南亞各島國劫掠的人口特產金銀珠寶了,每一次與海盜船相遇,作爲海盜公會老大之一,海盜船都得給海盜老大李搞上供。
附近島嶼的水果,一些特產幹‘肉’類,最受歡迎的就是新鮮蔬菜,船上唯一供應的就是保存在竹筒中醬菜鹹菜,吃的一大羣府兵水手眼睛都發藍了,雖然每次數量不多,上層頭頭腦腦們多少能嚐個鮮,立了功的水手還有份,所以每次海盜來都能引起一片歡呼。
對於這羣爺爺海盜們也真惹不起,如今大唐能銷贓的港口唯有閩國,齊國,李捷是他們最大的大金主,於是乎每一次相遇都是海盜們的痛日,閩國殖民艦隊的幸運日,少不得出血一大通。
航行的第九日,侯傑坐在旗艦二月‘花’上還遇到了一羣不速之客。
無聊的靠在甲板上,侯傑正啃着海盜上貢的榴蓮數着海鷗,忽然間,原本平靜的大海泛起了‘波’‘浪’,看的侯傑眼珠子瞪溜圓,差不點沒把榴蓮扔水裡。
“暴力妞,暴力妞,快來啊!”
“又是什麼事大驚小怪的,本姑娘纔不去呢,你吃的爛水果臭死了!”榴蓮味道可不是誰都能接受的,李‘玉’兒就是之一,躲在遠處練劍,這丫頭沒好氣的翻着白眼說道。
“再不來就晚了,千年難得一見,我看到蛟龍了!”
“別白日做夢了。”聽着侯傑跳着腳焦急的喊着,李‘玉’兒更是狂翻白眼了,不過還是給面子的向侯傑走來,沒等走到呢,這丫頭小嘴兒也是長得老大。
“長生天啊,真有蛟龍!”
長達二十多米,騰出水面五米多,灰藍‘色’的巨無霸給每個人視覺上的震撼都是極大的,眼看成羣的巨獸躍出水面,不光是侯傑兩個,越來越多的府兵也是衝上甲板,望着龐然巨物長大了嘴巴,直‘露’出後槽牙。
不過一羣傻呆呆的人羣中,李搞矮胖的身子卻是緩緩擠了出來,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圍土包子般張大嘴巴的府兵們,閩王丞大人得意洋洋地就下令道:“大副呢,把海圖上標記上,等回來咱們好好獵殺一場。”
“喏!”
聽着水手同樣心氣兒十足的回答,侯傑差不點沒把下巴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