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的可怕,除了李捷還在談笑風生外,就連鍾凰一方也是心頭狂跳的厲害,差點就丟了人質了,外面不遠就是閩國大軍軍營,李捷要跑了她們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幾萬大軍的追殺,那麼一番心血就功虧一簣了。。: 。
就在這個緊張的功夫,又是一聲尖叫響起。
“我殺了你!”
不知道從那兒‘摸’出一把刀,鄭氏尖叫着就撲了出來,對着侯傑狠狠扎過去,幸好,本來就神經過敏的王方翼直接一腳狠狠踹了出去,嗷的一聲慘叫,鄭氏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牆角邊。
“蕭老,你們還沒想明白嗎?根本就不是這小子殺得人,哎呦,怎麼還有這麼死心眼的人啊!”拍着桌子,李捷嗚呼哀哉的說道,又是對鍾凰挑了挑眉頭。
“對不對,說句話啊。”
一個眼‘色’下去,兩名弩手小心翼翼挪到了‘門’邊,封住了李捷躍出窗戶的道路,可算讓鍾凰與安達放下心來,眨了眨眼猶豫一下,鍾凰還是點了點頭:“沒錯,人是安達殺的,殺了那位蕭公子,我們才說動的蕭老爺,兩天來,多虧了這位蕭老爺,弩具,兵器,這才被運到了防衛森嚴的泉州大營旁邊。”
“竟然是你,你這該死的賤人!”
蕭楚成金‘玉’眼一般的腫眼泡瞪得溜圓,氣得渾身直哆嗦,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鄭氏則又是‘摸’起了那把刀,尖叫着撲了上去拼命。
“我殺了你!”
“既然那麼想死,老子就送你見你兒子去!”沒等鄭氏撲到鍾凰身前,人高馬大的安達反手就把刀搶奪了過來伸手一捅,噗嗤一聲悶響,捂着‘胸’口滾滾冒出的血漿,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鄭氏倒退了兩步後轟然摔倒在地。
“夫人!”哭嚎一聲,蕭楚成連滾帶爬的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李捷也是意外了下,頭一次無奈的皺了皺眉頭。
‘門’口,狄仁傑也是眼裡多出了一絲瞭然,一刀刺到‘胸’口三分處,出手很辣刀口整齊,直刺,果然是這個人啊。
“既然動手了,那你什麼時候殺本王?”
看了兩眼‘抽’搐不動了的鄭氏,李捷又是昂頭問道,又讓他身邊與外面的‘侍’衛緊張的握緊了刀柄,眼神中滿是痛恨,捏着拳頭哆嗦了兩下,鍾凰艱難的鎮定下來,又是搖了搖頭。
“這一次我們不想殺你,閩王,只要你立下詔書,現在送達泉州大營,解散軍隊,發誓在你有生之年絕不踏足漳江以南的地域,我們就會放了你!”
‘門’外,狄仁傑又是鬆了口氣,接下來卻差點沒吐血三升,倒地而亡。歪着腦袋想了想,李捷饒有興趣的反問道:“如果孤要反悔呢?不過一道命令一張紙而已。”
主公你傻啊,不會先答應下來,這時候刺‘激’這‘女’人幹嘛啊?捏着拳頭,狄仁傑身上紅‘色’的官袍都溼透了,跟着侯線娘一起緊張的咬着牙瞪圓眼睛注視着,果然,鍾凰又是氣的哆嗦了一下,安達更是直接甩了一把沾着血的刀吼道:“大小姐,與他羅嗦什麼,這個狗王殺了我們多少族人,還反覆無常,上一次就背棄了與族長的盟約,直接殺了他吧!”
“本王背棄了與雷克成的盟約?哈哈,笑話,明明是他要投靠本王,本王不接受而已,何談盟約,就憑你們那這些反覆無常的畲撩也配與本王談盟約,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李捷不屑的昂頭大笑着,立馬氣的壯漢安達滿腦‘門’血管暴起,狂怒的吼着:“狗王,你胡說八道,雷克成大首領商談好的就是結盟停戰,你們唐人貪婪無恥的入侵我族家園,殺戮我民,侵佔我族土地,還倒打一耙,狗王你有點廉恥心沒有?”
“貪婪無恥?誰貪婪無恥,誰先挑起的戰爭?我閩國泉,福,建三週十多萬唐民的遺骨尚且還有的暴‘露’在荒野中?如果不是你們那入侵唐人的土地,濫殺無辜,強盜被殺怕了,居然也裝起無辜來,真是好笑。”
李捷一席冷嘲熱諷更是氣的安達發狂,狂怒的吼道:“胡說八道,這兒的土地本來就是我們畲人祖先留下來的,你們唐人厚顏侵佔了我們的土地,我們只不過要拿回來而已。”
“說你厚顏無恥你還真的不要臉皮了,閩國的土地本來就是我們唐人大敗當地蠻撩贏下的,從漢武帝太初年間起閩國就屬於華夏,那時候你們畲撩的先祖還在嶺南鳳凰山溝呢!”
“你,狗王你胡說八道。”
“我們唐人的《史記》有明確記載,白字黑字,你光有一張厚臉皮!”
“放屁!”
目瞪口呆中,李捷和安達蠻漢居然吵了個不可開‘交’,一個引經據典,一個就‘吟’唱自己族羣的古歌來辯駁,唾沫星飛濺中吵得鍾凰頭都大了。
“都給我閉嘴!”
爭吵聲戛然而止,李捷愕然的看過來,但見鍾凰****賁起,劇烈的喘息着,‘激’動的瞪着他問道:“閩王,你到底下不下詔?”
“本王從不受人脅迫!”
‘門’外,狄仁傑心頭再次緊了下,一面對自家主公節烈暗暗佩服,一面眼神示意着,靠在竹樓附近的閩王‘侍’衛都捏緊了拳頭,打算在第一時間衝進去,與此同時屋子內的二十多個畲撩戰事同樣把弩緊緊地秒住了李捷頭顱,目光注視向鍾凰,等她一揮手李捷就要變成刺蝟。
又是劇烈的喘息着,鍾凰氣的哆嗦着怒視李捷的臉,同樣毫不示弱,李捷也是反瞪回去,目光‘激’烈的‘交’錯了好久,鍾凰最終還是第一個低下了頭。
“如果條件中再加上我呢?”
“你?”李捷錯愕了一下,安達立馬焦急的吼道:“大小姐,不行啊!”
“上一次閩王拒絕大首領的聯盟,不就是因爲我還活着,刺殺過你我的存在令你感到‘蒙’羞嗎?只要你答應再不欽犯漳州以南的土地,我鍾凰就任你處置,千刀萬剮毫無怨言,閩軍月月掃‘蕩’,年年寇掠,閩江以南已經民不聊生,孩童凍餓而死,老人不得不被遺棄山中成爲虎豹之食,有的村寨甚至被‘逼’得恢復了上古蠻風,殺寨中老人長老甚至‘女’人作爲食物。”
“唐人不是一向講求禮儀教化的嗎?我族已經認輸了,爲什麼就不能給我族留一條活路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激’動的揮着手,鍾凰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她說的內容還真是大爲震驚,侯線娘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小嘴,同類相食,她都沒想過,侯傑驚奇的瞪圓了眼睛,狄仁傑也是面帶觸動低下了頭,二十來個畲撩勇士沉悶的微微催下了頭,直面鍾凰,李捷自己同樣受到了觸動。
“真,殺老,食人?”
“我們畲人沒有你們漢人這般富饒,已經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了!閩王,求求你,你就答應吧!”兩隻拳頭捏的緊緊的,一向堅強的鐘凰眼角帶着淚‘花’,聽的李捷再次長嘆了一聲。
“唉~你們的情況的確值得同情。”
滿懷希望,就連莽漢安達都緊緊注視了過來,可惜,同情的搖了搖頭後,李捷再一次斬釘截鐵說道:“本王說了,本王從不受人脅迫!”
“我要殺了你!”
鍾凰眼神黯淡下去的一刻,安達怒吼着對李捷捅過去了刀,不過就在此時如‘蒙’大赦的王方翼也是吹響了口哨,令人錯愕的一幕發生了,幾支弩箭從後背‘射’來,重重紮在了安達後背上‘射’的他一趔趄,與此同時角落中數不清的黑衣小矮子忍者冒了出來,把刀比劃在了畲人的脖子上,‘門’口,更是不知道多少人喊着號子奮力一拉,喀嚓喀嚓的斷裂聲中,小巧的竹樓四分五裂,薛之觀裝‘逼’的揮着劍向前,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弩手從竹林中現身。
“達穆落,你?”鍾凰僅僅來得及愕然的回過頭,冰冷的短劍就架在了她脖子上,服部半藏熟練的在她背上一腳,鍾凰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由後面扭着她的雙臂直直向上,服部半藏也是單膝跪在她身後。
“主上,聽憑發落!”
“這一次,好像是本王人多點。”抱着胳膊可算站起了身,聽着幾個臨陣倒戈,被自己用曼陀羅綠‘藥’收服的畲人跪地高聲稱頌着神,再看着鍾凰絕望的眼睛,李捷又是無奈搖了搖頭:“奇怪,今天怎麼就沒有成就感呢?”
“殿下,這?”滿是愕然,狄仁傑領着侯線娘趕緊進了竹樓,額,廢墟,驚奇的問道,拍了拍衣服上灰塵,李捷擡手指了指薛之觀。
“從這些畲撩打入泉州開始,本王與薛將軍就一直關注着,如今,正好連根拔起。”
不早說,差點嚇出心臟病來!捂着尚且還狂跳不已的小心臟,狄仁傑幽怨的看着李捷,被一個大男人這眼神盯着,李捷也受不了,不得不趕忙揮了揮手:“都帶走,帶走!”
紮了幾根箭,真成刺蝟的安達嗷嗷叫着被擡走,與此同時,偌大的泉州街道上也是‘混’‘亂’了起來,府兵打着銅鑼高喊戒嚴,一隊隊府兵威武的衝進各個工坊,府宅,不少幹着苦力的畲撩當場被抓走,甚至還牽連了幾個官員,閩國境內,畲撩的眼線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