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一時間羣雄紛紛叫囂起來,更有甚者大呼李仲文的姓名,讓他領導羣雄,抵禦陰世師大軍進攻。
“有人言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誰道許。這就是說李氏當得天下。如今諸多姓李的當中,李淵被阻擋在河東之外,李密被阻擋在洛陽之外,自古得關中者必成大業,如今能得到關中的最大可能就是李首領了,依本將看來,不如請李首領作爲我們大夥的首領,稱帝建業,奪取關中,成就帝王之業,我等也能跟其身後,是爲開國的功臣。”忽然一聲尖利的聲音在大廳內響了起來。原本人聲鼎沸的聚義廳頓時靜了下來。衆人紛紛朝發話的人望了不去,不是別人,正是劉炅。
不可否認,劉炅此人在羣雄之中並沒有什麼威望,反而還受人鄙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卻說到一部分人的心中。讖語之說,早就深入人心,否則當年的楊堅也不可能殺了李洪一家,楊廣更是對李氏提防甚深。如今天下姓李,實力都大的很,由此可見天下的人心向背。可是奇怪的是,眼下這姓李都有讓人說不出來的困境。就說這天下第一實力,當屬李密的瓦崗寨了,那氣勢是相當的強悍,可是就是這種人物,經常進攻洛陽、虎牢,可就是被裴行儼、王世充等人阻擋在洛陽城外,絲毫不能動彈,其北方又是竇建德、徐圓朗等人,南邊更是楊廣、杜伏威等人,將他瓦崗寨圍在中間,使他不得動彈。李淵更是可憐,剛剛出太原,就大雨傾盆,若不是盧氏接濟糧草,恐怕莫說是大興了,就是霍邑都攻不下來,自家的頭顱或許此刻都懸掛在大興城樓上了。眼下雖然擺脫了困境,但是誰都知道,駐守河東的屈突通可不是宋老生那個匹夫可以比擬的,一旦陰世師也率軍北上,李淵的形勢恐怕就大不妙了。如此這天下姓李的有名的人,好像都不是真命天子了。
“我李仲文不過是盜賊而已,一個匹夫爾,哪裡有資格稱帝,就是領導大夥也沒有那個能耐。”李仲文聞言面色一變,冷哼哼的說道:“此事不可再議了,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抵擋陰世師的大軍吧!”
李仲文聲音冷淡,面無表情,讓別人根本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有何想法,只是雙眼中不時露出的一絲喜色出賣了他的心思。
“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李首領德高望重,當爲我義軍之首,若是其他人,我劉炅卻是不服。”劉炅站起身來,扒開上衣,露出巴掌大胸毛來,面色陰冷的望着衆人。
“李兄當着首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李兄如何安置我等兄弟。”說話的是向善志。只見他冷冷的望着對面的劉炅,冷笑道:“我們雖然是盜賊,但是誰都知道,大多是一些吃不飽飯的窮苦人,既然是窮苦人就得爲窮苦人說話,但是我們這些義軍之中,還有人亂殺無辜,將那些百姓當做豬狗一樣看待,若是這些人也能身居高位的話,我白某人就退出同盟。”那劉炅聞言面色大變,指着對面的向善志說不出話來。誰讓這個向善志不但武藝高強,更重要的是手下的兵馬也遠在劉炅這個破落戶之上,劉炅雖然心中暗自憤恨,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哈哈,手下有多少兵,自然領多少人。丘兄弟,你以爲如何?”李仲文雙眼一亮,忽然哈哈大笑道。這些人能在陰世師大軍圍剿下能活下來,哪個不是人精。想吞掉對方的人馬,恐怕也不是簡單的事情。既然如此,還不如做個人情,各自統領各自的兵馬。
“我們這些人手下各自擁有兵馬,或爲一兩千,或爲三四千,或爲七八千,數十家加在一起,也有五六萬人馬,可是有一人他擁兵萬餘,盡是精銳,在關中地界上鼎鼎有名,若是此人不來,恐怕日後要生事端了。”丘師利淡淡的說道。
“是他?”李仲文面色一變,原本高興的心情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可是有自知之名,在這太白山,他或許是實力最強之人,名望最高之人,但是若是在關中義軍之中,論名望最高的卻是李閥的三娘子,若是論實力最強的卻是戶縣的何潘仁。雖然是個胡商,但是手下擁兵萬餘,而且大多都是由西域胡人組成的,胡人勇猛好殺,不是他李仲文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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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丘將軍可是指的是何潘仁,哼哼。不是我劉某人說他,他不過是個胡商,一個胡人而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人就是兵強馬壯又能如何,若是此人成爲我等的盟主,讓他攻取了關中,我八百里秦川就會淪落在異族人之手了,此人焉能加入我等之中。更何況,此人經商甚久,家財萬貫,最是惜命,豈會加入我等之中,幹着掉腦袋的事情。”劉炅聞言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個?”丘師利面色一變,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此刻被劉炅拿住了話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卻是不好說什麼了。
“好了,劉將軍不必說了。”李仲文在一邊看的分明,自然不想讓丘師利對自己有什麼壞的印象,當下趕緊止住劉炅的話頭,說道:“何公雖然是個胡人,但是卻也是忠義之事,與我等也曾並肩抗敵。只是他志向遠大,非我等能與之比擬的。今日我等相聚,不過是爲了抵抗陰世師,求的一線生機而已。至於誰來當這個頭領,李某人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諸位有合適的人選不如說出來,大家討論一番。早做決定,也好擊敗陰世師。”衆人聞言都紛紛點頭,就是丘師利也甚爲贊同。
“大都督府長史兼馬軍總管,提點關中道行軍總管盧照辭到。”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外,忽然傳來一陣大喝。衆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