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李淵滿面陰雲,冷冷的掃着大殿上衆人一眼,最後又落在裴寂身上,眉頭不由的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裴寂看的分明,見狀面色一變,雙眼在衆臣之中搜索了片刻在,最後落在盧照辭身上,雙眼一亮。趕緊出班說道:
“陛下,趙國公乃是國之棟樑,人稱狡狐,不如聽聽他是怎麼看的?”
“嗯!”李淵點了點頭,道:“照辭,你怎麼看?”
“陛下,臣以爲薛舉兵勢雖大,但是卻無後力可言。”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道:“更爲重要的是那薛舉聽說已經病了,而且並的很重。他的兒子薛仁杲雖然勇猛無比,堪比西楚霸王項羽,但是此人性情暴躁,與薛舉麾下的大將關係不好。若是薛舉死後,此人繼位,對於我大唐來說,是一件好事。將士齊心,泰山可移,但是上下不齊心,就算是有再多的兵馬也沒有關係,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他若是要侵犯我關中,也是有來無回。更何況,在他的後面還有一個李軌,陛下只要厚結李軌,使他牽制薛舉,讓他不得南下,我軍趁機西征,不但能夠保我關中,還能擊敗薛舉,奪取西涼等地。”
盧照辭的話頓時在大殿裡引來一陣陣叫好之聲。李世民卻是滿臉的苦澀,要早知道這樣能行的通的話,就不應該還巢了,弄不好還能敗中取勝,這下好了,好處都讓他得了。
“父皇,盧將軍言之有理,兒臣以爲,可以調遣關中兵馬共計五萬人,與高墌城的殘餘兵力,組成一支大軍,共八萬人,交給左翊衛大將軍統領,再次迎擊薛舉。伺機奪取西涼。”李建成面帶笑容,趕緊奏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裴寂也出列道:“不過,出兵雖然重要,但是前線將士因爲戰敗之事軍心動盪,臣以爲,先斬劉文靜,以安前線將士之心,使其安心進攻薛舉。”
斬劉文靜?太極殿內衆人面色一變。這劉文靜可不是一般的大臣,他是跟隨李淵起兵,雖然一直負責後勤工作,爲大軍籌集糧草,很少參贊軍務,但是不可否認他也是一個出色的謀士,爲李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次因爲一次失敗,就將他誅殺,是不是也太過殘忍了一點。
“父皇,劉文靜不過是一次兵敗而已,但是爲我大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孩兒以爲可以功過相抵,免其死罪,貶其爲庶人就是了。”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來。
“臣也附議。”盧照辭想了想,還是出列奏道。
“功是功,過是過。”裴寂冷冷的掃了李世民和盧照辭一眼,冷哼哼的說道:“劉文靜意圖謀反,論罪當誅。更何況,此人貪功冒進,讓我軍損失了七萬人馬,令關中震動,若非有盧將軍坐鎮長安,這個時候長安恐怕早就是恐慌一片了,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了。盧將軍,你是兵法大家,從出山到現在,無一不勝,你能告訴陛下,淺水原一戰我軍失利,損失了七萬人馬所帶來的影響嗎?”
“這個?”盧照辭低着腦袋,只得回答道:“關中空虛,原本可以進攻洛陽的人馬恐怕顯的有些不足了。”盧照辭倒是顯的實事求是。在李唐周圍,有薛舉、竇建德、劉武周、王世充,但是真正有威脅的只有薛舉和王世充二人。薛舉遠道而來,涼州大軍本就是糧草稀缺,不利久戰,只要堅守,危險並不大,但是洛陽的王世充就不一樣了。八關之內,有糧倉數十座,都是大型糧草,足夠支撐王世充數十年之久。洛陽周圍人口衆多,大多都是驍勇之士,可以給他提供足夠的兵員,在他的麾下段達、張鎮周、楊公卿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將,有這些在王世充周圍,十數萬大軍招之即來,這些驍勇之士時刻威脅着李唐江山,本來這一次,李淵準備讓李建成親自領兵出征,好拔掉王世充這個毒瘤,消除來自東面對李唐的威脅。可惜了,這次淺水原損兵折將,恐怕想一舉攻克洛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說,劉文靜這麼一敗,使的李唐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他若是不死,如何對的起那死去的七萬多將士,京觀啊!諸位愛卿,當初楊廣西征高麗的時候,三十萬大軍覆沒在江邊,也是被他們堆成了京觀,如今是朕的七萬大軍,也被堆成了京觀啊!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嗎?就是那個劉文靜。劉文靜功勞是大的,但是其罪也是不可饒恕的。”李淵滿臉悲傷之色,只是不知道是爲了劉文靜悲傷,還是爲他那七萬大軍而悲傷,更或者是心中有一絲懊悔。
“昨日老夫接到劉文靜之妻兄告發,言劉文靜謀反。”裴寂又出言道:“臣以爲,劉文靜雖然是功臣,陛下也曾賜其免二死,但是這謀反之罪卻是不在其中。陛下可以將其交付屬吏,進行審判,若是有罪,當論罪。”大殿內衆臣默默不語,只有裴寂的聲音在大殿裡盤旋不已,就是李世民也只是用憤恨的眼神的盯着裴寂。
“裴監所言甚是。”李淵也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由裴監和蕭卿主審吧!”李淵口中所說的蕭卿就是如今的民部上尚書,蕭禹,乃是來自蘭陵蕭氏,前朝皇后蕭氏的弟弟,煬帝蕭後之弟,以外戚爲隋煬帝重臣。因反對出征高麗,被貶爲河池郡守,到任後受薛舉進攻,奮力抵禦。李淵起兵後,歸附唐朝,善行政,深受李淵重視。
“臣,遵旨。”朱紫之中,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站起身來。此人正是蕭禹。
盧照辭在一旁看着這個年盡五旬的老臣,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或許最近幾年活的甚是不舒坦,下巴下的鬍鬚早就變白了許多。站在那裡,卻像一個老儒生一樣。但是盧照辭卻不敢小瞧這個老傢伙,一個被李世民稱讚爲“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的傢伙,胸中自有一番韜略,他不但是江左世家的代表,更是前隋勢力的代表。如今還能得到李淵的重用,又豈是簡單的人物?看來,李淵讓裴寂與蕭禹來審劉文靜,就是爲了將事情做鐵,好一舉殺了劉文靜。
“好了,劉文靜之事,待裴監和蕭禹審查出來之後再做處理。”李淵揮了揮手,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此事就不必議論了。那李淵又掃了盧照辭一眼,道:“盧卿就回去準備把!待李軌那邊有消息傳來,你就去出征,加你爲右武衛大將軍。繼續主掌京師兵馬。”右武衛大將軍僅次與左武衛大將軍,相當於大唐軍隊的二號首腦。李淵給盧照辭升了官,但是指責卻沒有變下來。
“臣領旨。”盧照辭沉聲答道。
“父皇,兒臣願意隨右武衛大將軍出戰薛舉,還請父王俯允。”說話的是李世民,此刻正是滿臉誠懇之色,望着李淵。
“不可,不可。”裴寂見狀,趕緊出言道:“秦王殿下,病體尚未痊癒,不可出征,還是小心休息的好。”
“臣也以爲如此。”王珪也站起身道:“陛下,王世充正在洛陽整軍備戰,若是此刻秦王殿下隨趙國公一起迎戰薛舉,若是王世充來犯,何人領軍前往。臣也建議,秦王殿下還是留在京師的好。以坐鎮京師,威懾宵小。”王珪的話頓時引起了衆臣的一片贊同。這京師安危是何等的重要,如今李唐朝廷之中,能坐鎮京師,威懾關中的只有李世民和盧照辭二人,既然盧照辭要領兵出征,那李世民就得留下來。
“好吧,既然如此,世民你就坐鎮京師吧!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養好身體,再出兵不遲。”李淵見狀也點了點頭,安慰道:“加秦王雙俸。二郎,你就回去安心養病吧!”
“兒臣領命。”李世民滿嘴的苦澀。
“對了,世民,朕已經向大長公主提親,不日,就爲你主持婚禮。”李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樂呵呵的說道。
大長公主就是前隋楊廣的女兒,剛剛死掉的義寧天子的姑姑楊寧兒,衆臣也是沒有想到,李淵居然要把她嫁給李世民。大殿內頓時又議論紛紛來,不少人以莫名的眼神望着李世民和盧照辭二人,無他,這楊寧兒的美貌可是傳遍了整個京師了。偏偏前段時間,義寧天子曾下詔將楊寧兒許配給盧照辭,哪裡想到這盧照辭居然抗旨不遵,這麼一個美女居然不要了。這下好了,李淵居然將她嫁給自己的兒子了。
“兒臣謝父皇。”李世民面上露出一絲欣喜來,但是盧照辭卻看的分明,這所謂的欣喜恐怕是真的欣喜了,或者說是狂熱更加合適點。只是這麼一來,李世民的實力又增加了不少了。那些前隋的實力恐怕又能爲他所用了。李淵是打了一棍子,就給個甜棗啊!什麼時候都沒有忘記平衡之策,看看,剛剛削了李世民的兵權,回頭又給了一方勢力給他了。還能拉攏一下前隋的遺老遺少們,多麼高明啊!
趙國公府上,房玄齡、李靖等人紛紛而來,端坐在新式的太師椅上。那房玄齡口中還嘖嘖直響。顯然是對這中新式的太師椅愛慕不已。
“看看,坐着這新式的太師椅,就是舒服,如果,再配上這新式的炒茶,那就更舒服了。”房玄齡掃了一眼上首的盧照辭。
“玄齡想要,回頭讓人送一套過去。”盧照辭擺了擺手道:“玄齡兄,聽說楚王府如今來了一個小道士,那個叫李淳風的小道士是怎麼來的,怎麼和楚王成了好友了?”
“哦,他的父親李播是雍州名士,自己本身也相當的有才華,有一日,房某與楚王上西市的時候,恰巧碰見,兩人相談甚歡,故此結交,入府與楚王做了一個伴讀。”房玄齡回道:“那個小道士不是樓觀派的,而是天師道的。”
“如此甚好。”盧照辭點了點頭,道:“聽說如今樓觀派出了一個能人,叫袁天罡,當初某曾見過此人,聽說此人與秦王關係不錯。”
“這些人故弄玄虛,喜歡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哼哼,專門糊弄那些凡夫俗子。玄齡,你可得對那李淳風的小道士看的緊緊的啊!”李靖不滿的說道:“大將軍對楚王可是關心的很啊!就是一般的兄弟也不過如此而已。”
“好了,此事就不說了。”盧照辭擺了擺手,道:“皇上已經命本將出徵,左翊衛中起兵五萬,聯合涇州守軍三萬,共計八萬人馬。靖兄是要隨軍出征的,聽說那薛仁杲有霸王之勇,照英也是要走一遭的。劉文靜之所以失敗,一方面固然是貪功冒進,自大大意之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沒有騎兵。據我所知,當初出征的大軍之中,只有兩千騎兵,根本不能對抗西秦大軍。如此一來,我軍也需要大量的騎兵。那些殘餘騎兵,我們是不要想了,他們都被秦王拽在手裡,聽說要組成玄甲鐵騎,我們只有八千騎兵,丘將軍,你兄弟二人隨軍出征。”
“不錯,此次出征騎兵最爲重要。”房玄齡也點了點頭,道:“西秦兵力強大,遠在我軍之上。秦王殿下做的不錯,就必須要以防守爲重,待其糧盡之時,就能不戰而勝。丘將軍的騎兵可以遊離在外,斷其糧道,這樣我軍成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玄齡說的極是。”盧照辭點了點頭,道:“兩位將軍回到營地之後,以上等食糧喂戰馬。西秦擁有大量的騎兵,這次弄不好要與他們野戰,兩位將軍要準備充足。”
“末將領命!”丘師利與丘行恭站起身來,拱手道。
“稟報阿郎,桑將軍求見。”大廳之外,盧青雲大聲說道。
“桑將軍,桑顯和?”盧照辭與房玄齡相互望了一眼,方揮手道:“快請。”
“沒想到屈突老將軍有此決斷。”李靖點了點頭,道:“如今東宮雖然暫時定了下來,但是這私底下還在相互較勁,今日裴寂壓住秦王,不讓他隨軍出征就是說明了這一點,太子和秦王兩人的鬥爭,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摻雜其中的好。屈突老將軍辭掉了兵部尚書、秦王府長史的職位,寧願當一個有名無權的中書令,大概就是爲了這個緣故。桑顯和乃是有名的猛將,這次對陣西秦大軍,正好可以用之。”
“末將桑顯和拜見右武衛大將軍。”正說間,就見外面走來一位面容兇狠的中年漢子。正是屈突通麾下猛將桑顯和。
“將軍,請坐。”盧照辭指了指末席的椅子,道:“既然屈突老將軍讓你前來麾下聽命,本將就不客氣了。”
“大將軍吩咐,末將領命就是了。”桑顯和拱手道。
“陛下已經派人與李軌接觸了,聽說信中稱呼李軌爲族弟,嘿嘿,五百年前,同姓都是一家啊!還封了李軌爲涼王。本將軍懷疑這個李軌也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肯定會答應陛下的冊封,從後翼襲擾西秦大軍。也能給我們減少不少的壓力。”盧照辭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
“不錯,大將軍所言甚是。”房玄齡也點了點頭,道:“其二,聽說西秦大軍中,最有能耐的乃是郝瑗,不過此人身體已經不行了,也等於斷了西秦大軍的一臂。”
“其三,薛仁杲狂妄自大,說來有趣,此父子二人建立西秦,號稱霸王,這個薛仁杲倒真是與霸王相似,自恃武勇,絲毫不將麾下將領放在心上,以前其上還有薛舉壓着,如今薛舉已經死了,西秦的內部矛盾即將暴露,這又是我軍可以勝利的優勢。”盧照辭回想了歷史上記載的信息說道。
“大將軍此言甚是有理,若真是這樣的話,我軍的勝算將會大大增加。”房玄齡雖然不知道盧照辭這些情報從哪裡弄來的,但是也知道,盧照辭不打沒把握的仗,他所說的必然是有此事。
“如今高墌城已經被對方所佔領,我們第一步就必須佔領這高墌城。”盧照辭掃了衆人一眼,道:“就勞煩藥兄爲先鋒,領兵一萬,會和涇州兵三萬,共計四萬大軍,取高墌城。”
“末將領命。”
“玄齡爲行軍長史,處理軍中之事。”
“下官領命。”
“潘仁,你領兵一萬,作爲後軍,護衛輜重糧草。”
“末將領命。”
“四郎、顯和,你二人隨我領中軍,三日後領兵出發。”
“末將領命。”
隨着盧照辭一聲令下,整個左翊衛大軍都動了起來,長安的府庫中兵器糧草也隨之而動。瞬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新任的右武衛大將軍即將領軍迎戰西秦大軍。剛剛準備逃難的長安百姓,瞬間就平息了下來。盧照辭是何人,以數百人平定了整個關中,這種人物出征,豈會有失敗的道理。暗潮洶涌的長安隨之平靜下來。
香臺寺方丈室內,大和尚慧空和尚、大長公主楊寧兒,還有一個滿面銀鬚的老者,正是大唐民部尚書蕭禹,三人端坐在方丈室裡。
“可惜了義寧陛下。”慧空和尚深深的嘆息道。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王朝興衰成敗自有定數,有哪一家禪讓出來的皇帝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的。”蕭禹低垂着腦袋,淡淡的說道。
“都怨那盧照辭,若非是他,關中豈會爲李淵所得。”慧空和尚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在長安大街上被盧照辭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之後,香臺寺的香火一時間大減,連帶着慧空和尚的威望也大爲降低。所以慧空和尚對盧照辭的仇恨可以說是比海還深。
“此事與盧照辭關係不大。”蕭禹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沒有盧照辭,肯定還有李照辭、王照辭什麼的。”
“舅舅,這李淵不但奪了我楊氏江山,還害死了侑兒,如今更是要逼着寧兒嫁給李世民,他可是我仇人之子啊!舅舅,你就沒有辦法不讓寧兒嫁給李世民嗎?”楊寧兒用希冀的眼神望着蕭禹。
“皇上讓你嫁給秦王,一方面是爲了拉攏我們這些忠於隋室的人,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平衡東宮太子和秦王府的實力。當初陛下之所以阻止不讓你嫁給盧照辭,就是爲了防止我們這些人依附在盧照辭身邊,進而影響盧照辭,破壞君臣團結。”蕭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不是盧照辭抗旨的嗎?”楊寧兒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生的貌美如花,聞名京師,可是偏偏這樣的一位美女,居然遭到拒婚,而且還是抗旨拒婚,一時間讓她顏面大損,這個時候提起盧照辭,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哼哼,盧照辭是何許人也!他豈會看不出娶你的危險來。”蕭禹冷哼道:“若是娶了你,那李淵必定懷疑他爲義寧天子所用,日後豈會用他,到時候,不光是他,就是他身後的盧氏也要遭殃,你說他敢娶你嗎?他可是聰明着呢。不會上你們的當的。看看此人,明明中意的是平陽公主,但是爲了盧氏,卻寧願娶了素不相識的桂林公主和崔氏女。這種人物說的難聽點,就是古時的梟雄。日後還是少和這種人接觸的好。”蕭禹冷冷的掃了一眼慧空,這種計策恐怕也只有慧空這個禿驢纔會想的出來。
“謝舅舅指點。”楊寧兒杏眼通紅,望着蕭禹道:“難道真的只有嫁給李世民這條路了嗎?”
“不錯,想保住性命,只有嫁給秦王。老夫觀那秦王志向遠大,相貌不凡,舉止之間有天子氣息,非太子可以比擬的。雖然如今被東宮壓制,但是日後卻是說不定。他日若是乾坤倒轉,你又能爲他生的一子,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蕭禹聲音很沉,但是卻震驚了方丈室兩人。他二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自然明白蕭禹言語中的意思。一時間都驚訝的望着眼前的老人,見過老謀深算的,但是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他的眼光已經超越了時空的限制,延長到十幾年之後了。不得不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