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訓憑藉易筋經獨特的聚氣法門可以快速聚集真氣于丹田,特別是打通奇經八脈,練成第十三式易筋經之後,聚氣可以在行睡間完成。因此,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迅速恢復。
他稀裡糊塗的蛻變重生,絕對是偶然,卻也是命運的必然。
首先,“五轉斷魂丹”逼迫着他借用賈維打入體內的真氣衝破玄關,並吸收了這份內力爲己用。
其次,他在用內力祛除“淫蠱”之時,反覆調動運行真氣,使剛被打通的經脈得到充盈的錘鍊機會,有點類似於現代了鋰電池頭三次充電的效果。
現在,李承訓全身上下經脈通透,真氣鼓盪,似有浩天的真氣蘊於體內,憑藉易筋經這獨特勁力,加上隨時聚氣的法門,以及他自身天生的神力,全部疊加在一起,他儼然已成爲江湖的頂尖高手。
在一百多號人驚異的目光中,他昂首闊步的登上訓教場高臺。竇紅娘與毒娘子則一左一右,緊隨其後。
“賈門主,咱們又見面了!”李承訓聲若洪鐘,震得那些功力弱的人,腦內嗡嗡直響。
賈維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象不出在他的全力爆發下,李承訓居然還能活着,還能走路,還敢氣定神閒的站在他面前,“小子,本座也是愛才之人,你若是棄暗投明,歸順於本座,副門主的位子就是你的。” 他審時度勢地道。
“噗!”李承訓輕蔑地一笑,“凌雲客前輩早指定我爲暗影門掌門,今天我就要揭開你的真面目,清理門戶,你還不受死?”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賈維突然狂笑,也是震耳發饋,“我敬你武功不弱,你卻不知好歹,當真以爲本座怕了你嗎?”。
李承訓冷哼一聲,然後突然轉身。對臺下衆人道:“兄弟們,第一,我有承影劍,當繼承暗影門掌門之位。第二,雖然宣朝池已死,但賈維暗害三護法屬實。所有這一切,待出山後,我自有證據證明。在此,我李無名當衆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必受門內酷刑而死!希望大家明辨是非。”
把後背露給敵人,是對敵時的大忌,不是李承訓自持武力而藐視對方,而是他算準了賈維不敢背後偷襲,多少他得顧忌下自己的名聲。
賈維氣得臉色鐵青,他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藐視,可他還真不能動手,便沉聲道:“李無名,少在這裡妖言惑衆,擾我軍心,一切待你勝了再說!”
李承訓全不理他,接着說道:“昨日,我在此敗於這賊子之手,今日,便是我替老門主報仇,取他性命之時,門內各位兄弟,顧好自己,兩不相幫便可。”
他話音未落,臺下便有一名靛藍獠牙面具的清除衛躍到高臺之上,“無恥小輩,門主手下敗將,何須再用門主動手。”
李承訓面色冷酷,“清除衛,專替賈維暗殺門內兄弟,該死!”說完,他單臂舒展,空門大開,這姿勢擺明了在藐視對方。
那人見狀,立即從身後抽出一柄長劍,劍尖平指,足下用力,直奔李承訓胸腹而去。
劍有雙刃,在冷兵器的序列中,最是難用,極易弄傷自己。因此,除了那些附庸風雅,以劍做飾的閒人雅士外,真正用劍對敵格鬥的,都是武功極強之人。
李承訓雖然自信滿滿,仍是不敢大意,畢竟他還不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提升多少,此刻見對方挺劍急走,知其是虛招,便靜觀其變。
那人暴走急行,眼看劍尖已將牴觸李承訓胸膛,卻見他並不躲閃,立即把劍招化虛爲實,腰際發力,內勁隨之而出,“招!”
李承訓雙目一直緊盯對方身形脈絡,見其腰身轉動之時,經脈間隱隱有氣息上衝,知其變招,便將身子微微一側,劍尖貼着他的胸前而過。
那清除衛反應奇快,見李承訓瞬間躲過,把劍一橫,又迴轉抹來。
李承訓一聲低喝,比他還快,一招“蛇式”,身子打着軟的向他席捲而來,直奔他胸懷之間。
那人揮劍防守已然不及,迅速提氣倒退,可他無論速度多快,總是擺脫不掉李承訓的進逼,快到高臺邊緣,那人已收勢不住,眼見即將跌落臺下,心中發狠,大呼一聲,回劍出掌,雙雙打向李承訓。
李承訓並未出手,只見他全身真氣凝結鼓盪,雙拳緊握,立足大吼一聲。
“嗷嗚!”
不知是這一式“獅吼!”,把那人震得肝膽顫抖,真氣不濟,還是那人的拳掌砸在李承訓身上,被他的“牛式”震飛,總之,那人已飛出高臺。
李承訓猛然回身,盯着寶座上的賈維厲聲道,“何故讓手下枉死?敢與我一戰?”只見他怒目圓整,虎虎生威,猶如天神一般傲然挺立,令人望而生畏。
誰知話音剛落,他便感覺身後兩道勁風襲來,連忙一個“鷹式”騰空,隨後一招“猿攀”倒縱三尺,堪堪躲過兩柄迴旋大斧。
李承訓落地,見是四個靛藍面具的清除衛,守住四角,已把自己圍在中間。
其中一人身高膀闊,使得一對板斧。一人身材瘦長,使得一支鐵桿銀搶。一人手擎雙刀。還有一人形似女人,赤手空拳不見兵刃。
“小子,休得猖狂,先破了我的四象陣再說!”賈維的聲音平和深沉。
李承訓心中明瞭:這是賈維的車輪戰,一則消耗自身真氣體力,二則留意觀察自己的武功路數,尋找破綻,或許還有其三,便是給藥色和尚創造施放毒藥的機會。
四名清除衛一呼而上,李承訓連忙施展百獸拳法與其鬥在一處。
竇紅娘見臺上鬥在一處,卻移步來到楚雲飛身前,“楚雲飛,你也算是門內老將,如何這般是非不分,幫這惡徒?”
這話倒把楚雲飛唬得一愣,他不知道竇紅娘要做什麼,只得含混道:“良禽擇木而棲,怪不得我!”
“好,好,你也別閒着,吃我一掌!”竇紅娘說打便打,引他從高臺之上打到臺下的器械區,卻暗中把一包物事偷交與楚雲飛手中。
兩邊打得厲害,藥色和尚卻把目光飄向毒娘子,見她正咬牙切齒地盯視着自己,便向前湊了兩步,卻是未敢太近,“嘿嘿,乖徒兒,那小子,比老衲如何?” 他色眼咪咪,一臉壞笑地道。
毒娘子心中充滿了怨毒,見說,更是勾起了她心頭怒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雙掌一擡,一股濃煙瞬間涌出。
她在隨李承訓來此之前,特別回了一趟宿洞,換上了日常藏毒的衣物,帶上了一應毒品,這才趕來。
藥色和尚大袖一揮,一股真氣內吸,那藥粉竟然全部被他袖袍掌裹住,散於地下,“乖徒兒,在師傅面前班門弄斧?”
毒娘子早已發誓,一定要殺了禍害他的兩個老毒物,即便自己死了,也算對得起楚大哥,此刻再遇藥色和尚,自是分外眼紅,一個躍步便要騰空而起,不想卻被人一把拉住。
“小月!冷靜!”竇紅娘不知何時迴轉,拉住氣衝斗牛的毒娘子,而楚雲飛已不知去向。
毒娘子臉色慘白,眼中噴火,恨不得自己的眼神便能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卻不得不暫時安靜下來,但仍目不轉睛地緊盯着藥色和尚。
藥色和尚卻是嘿嘿一笑,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高臺正中,有滋有味地看起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