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前輩。”隋唐時期,遍地是英雄。
像燕雲十八騎這種存在,頂多也就算是一支厲害的特種兵。
比起那些三軍統帥,還是不及的。
況且,只有最後活下來的人,纔算是贏家。
徐志拱手回了個禮。
想起這些陳年舊事,總是英雄遲暮。
有許多遺憾,可都已經,過去了。
用樹枝扒了扒火堆,徐志接着道:“你說這天下太平了,是不是,那些遺憾,也都隨之埋去?”
微微沉思一番。
哪個王朝不是白骨累累堆積而來。
哪個太平盛世之下,又不是屍山血海。
“歷史,是留給後人評說的。”
最後能想起的話,李易也只有這麼一句:“至少現在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大唐被世人稱爲天朝,作爲大唐子民,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是麼?”徐志自顧笑了一句:“好像,是吧!”
這一刻,徐志好似變得有幾分佝僂:“幾位大人,好好歇息。”
“這附近的夜,可是不太平。”
李易並不擔心,畢竟有上官婉兒在。
若是刺客什麼的,還有李元芳呢。
是夜。
靜得出奇。
李易眯着眼睛。
徐志已經睡去。
李元芳盤腿而坐。
上官婉兒閉目養神。
他知道這女人沒睡。
用腳拱了拱上官婉兒。
“有屁就放。”上官婉兒哼了一聲。
“你們不覺得,這附近太過安靜了麼?”李易掃了一眼四周,並未叫醒徐志。
“深山老林,不就這樣?”李元芳問了一句。
李易頓時翻了個白眼:“虧你還行走江湖多年呢。”
“這樣的深山老林,野獸鳥叫很正常,可是你們仔細聽,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
“那又如何?”上官婉兒也問了一句。
“無論野獸,還是妖獸都有自己的領地,強大的野獸和妖獸,在自己的領地內,是不允許有其他存在的。”此時徐志微微睜開眼睛。
李元芳握緊了手中佩刀:“那這到底是妖獸還是野獸?”
“有觀妖司的大人在,區區妖獸而已。”徐志瞟了一眼上官婉兒。
這話倒也沒錯。
只是上官婉兒開口,讓三人有些坐不住了:“我並未感受到什麼妖氣。”
連上官婉兒都感受不到妖氣,那這裡的妖獸,得有多強大?
嘩啦嘩啦。
沒等幾人接着問,河水流動的聲音好像大了許多。
“不對。”李易率先站了起來:“這的河水深不見底,流動起來,不應該有聲音。”
幾人同時回頭。
之間水面上竟然站着一個白衣女子。
生得冒昧無比。
自顧跳起了舞。
那舞姿令人陶醉。
一瞬間周圍變成了一個宮殿。
“中招了。”李易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去揚州的路上遇到那幻境。
只是一瞬間,宮殿消失不見,腳下是水面,就好像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潭。
李易有種感覺,只要輕輕動一下,就會落下去。
上官婉兒。
這時候只能指望上官婉兒救他。
能夠使出幻境的妖獸,不是他一個小小巡夜人能夠對付的。
嗖。
還在想着怎麼脫身,肩膀被一隻手拽住,整個人拽了出來。
“這什麼東西?”拉他出來的正是上官婉兒,李易皺眉問了句。
“沒遇到過。”上官婉兒語氣平淡,四周好似出現了一面面鏡子。
確切的說,好似水面立了起來。
上官婉兒掏出八卦風水鏡,單手一劃,鮮血落於鏡中,發出遇到刺眼的金光。
哐哐哐。
金光打在四周的水鏡之上。
水鏡只是震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哐哐哐。
上官婉兒又是連着十幾下,毫無破局之法。
觀妖司的大佬都破不了,讓李易皺緊眉頭。
“這東西怎會如此厲害?”李元芳感嘆一句,但是是看着徐志說的。
徐志搖頭,並不驚慌。
“是弱妖。”此時上官婉兒開口。
“弱妖是什麼?”李易三人同時回頭。
“萬物修煉,皆可成精成妖。
但是有的東西修煉,少了些機緣,熬不過天劫,就會成爲一種精魄,就跟人不人,妖不妖一樣。
之所以叫弱妖,是隻要被引入它的陣法之中,就永遠出不來。
因爲在它陣法中的人實力越強,它就會越強。
遇弱則弱。”
上官婉兒語氣凝重:“出不去,就會被它耗死在這裡面。”
“沒有辦法可解?”李易覺得有些誇張。
“有。”上官婉兒答道:“但是要搞清楚這弱妖的根源是什麼。”
身處陣中,要怎麼才知道呢?
一下子難住了幾人。
四周的水鏡是有水形成,那弱妖本源,肯定與水有關。
能夠運用這一切,頗有如魚得水的意思。
“難道是魚?”李易略帶試探性的看向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附和道:“如魚得水。”
“沒了水,魚必死。”
“你們讓開,我要烘乾這水鏡。”
說完再次懸起那八卦風水鏡。
單手捏成觀音指,手指鮮血在鏡子中間畫了一道符。
八卦鏡發出炙熱的光,直接射向正前方。
“果然如此。”衆人欣喜,前面的水鏡牆,直接被慢慢融化。
終於,一面水鏡牆被徹底融化。
可是後面還有一面。
上官婉兒沒有停下,臉色黯然幾分。
方纔都是消耗她的內裡。
“不對。”此時李易喊了起來:“停下。”
“怎麼了?”上官婉兒沒有停下,倒是問了一句。
“這弱妖的本源,不是魚。”李易喊了出來:“弱妖引人入陣,需要自己就在陣中,可對?”
上官婉兒點頭。
李易接着道:“這水鏡如鏡子,已經不是水。”
“魚離開水則不能活。”
“所以,弱妖的本源,根本不是魚。”
上官婉兒明白過來,收手。
原本被融化掉的水鏡牆,又恢復如初。
“那本源到底是什麼?”這次上官婉兒也急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憋屈。
堂堂觀妖司大佬,被一個小小弱妖弄得毫無辦法,的確憋屈。
李易沒回答,掃視着每一個角落。
本源必須在陣內。
可是陣內除了他們幾個,根本毫無其他東西。
人。
李易瞳孔一縮。
一臉的不可思議。
慢慢的,又不得不接受內心的想法。
最終看向了淡定站在一邊的徐志:“多謝徐前輩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