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楓上了三樓,開了一個包間等楊玉瓊的時候,心中卻沒有在想吳澄江的事,而是想到昨日楊玉瓊對自己的那副神情,突然有種對不起宗露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這次來見楊玉瓊,對宗露就是一種背叛。
楊雲楓正猶豫着,楊玉瓊已經被小二領着進了包間,楊玉瓊今日穿的衣服與昨日有些不同,今日穿的比昨日的還要光鮮照人,準確的說應該是撩人才對,胸口的衣領開的格外的低,好像生怕楊雲楓看不到她那一對豐滿的活寶一般,身上的香粉之味也格外的刺鼻,特別是楊玉瓊那一雙杏眼迷離,盯着楊雲楓渾身上下打量,讓楊雲楓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自己是鴨店的牛郎,正被前來光顧的女人打量一般。
楊雲楓有意避開了楊玉瓊的眼神,向小二點了幾個菜後,待小兒出去後,楊玉瓊立刻挪着凳子,坐的靠近了楊雲楓,柔聲道:“釗弟,現在看你,真是愈發的俊朗不凡了,與在蜀中的時候,真是判若兩人啊,對了,你如何來到長安了,和姐姐說說……”說着那一雙玉手,便伸來要握楊雲楓的手。
楊雲楓見狀尷尬的一笑,連忙端起桌上的酒杯,避開楊玉瓊的手,給楊玉瓊斟滿了酒之後,這才道:“玉瓊姐,不想你也在長安啊……”說着端起了酒杯,敬楊玉瓊。
楊玉瓊見楊雲楓的兩頰有些微紅,心中一動,知道楊雲楓只怕是在害羞,心中更是好笑,立刻端起酒杯,風情無限的看着楊雲楓,飲下了這杯酒,立刻伸手握住了楊雲楓的手,柔聲道:“釗弟,你可知你離開蜀中之後,姐姐過的有多不開心?”
楊雲楓未來得及反應,仍是被楊雲窮握住了手,也只好任由她握着了,皺眉道:“對了,那麼玉瓊姐如何也會來到長安了?”
楊玉瓊長嘆一聲道:“自從……”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楊雲楓一眼後,這才哀怨道:“姐姐在早就過了出嫁的年紀了,所以母親就將我嫁給了一個蜀中商賈的遠親,就是現在的丈夫了!”說着又是一聲哀嘆,隨即道:“算了,不提他了,提到他我就來氣……”說着端起酒杯,給楊雲楓斟滿了酒。
楊雲楓這時連忙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這才問道:“知道玉瓊姐嫁人了,雲楓也就放心了!”
楊玉瓊這時白了楊雲楓一眼,哀聲道:“我嫁人了,你就這般開心麼?”
楊雲楓聽在耳內,心中愈發的肯定,之前的楊釗與這個楊玉瓊的關係定然不尋常,剛欲解釋,卻聽楊玉瓊這時問道:“對了,你爲何自稱雲楓?什麼時候改的名字,姐姐如何不知?”說着玉手已經也放到了楊雲楓的腿上,一把握住了楊雲楓的手。
楊雲楓無奈,只好任由楊玉瓊握着,這時笑道:“哦,雲楓是字,我依然還叫楊釗,字雲楓罷了!”
楊玉瓊這時掩口一笑道:“不想釗弟現在也搞的文縐縐的,還搞了個什麼字……”說着杏眼一動,道:“莫非近日來長安城流傳的那位和李白、杜甫合稱醉八仙的楊雲楓楊大才子,就是釗弟你啊?”
楊雲楓連忙縮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慚愧的笑道:“是吧,不過什麼‘醉八仙’也不過是杜子美的調侃遊戲之言罷了,玉瓊姐你莫要當真……”
楊玉瓊此時又打量了一番楊雲楓,心中暗道,總覺得他與以往不同了,原來是多了一份文氣,少了當年的那些痞氣,不過兩個模樣的楊釗,都是那麼的英俊,想到自己的那個丈夫,楊玉瓊此時心猿意馬,立刻自飲了一杯,隨即又想楊雲楓靠近了許多,剛欲伸手再握住楊雲楓之時,卻見楊雲楓這時端起酒杯,輕聲道:“玉瓊姐,雲楓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楊玉瓊臉色一變,伸出的手懸在半空半晌後,這才尷尬的笑了笑,端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了酒,撇着楊雲楓良久後,這才嫣然一笑,道:“那真是恭喜釗弟了,如今你我不都是有家室之人了麼?”
楊雲楓聽出楊玉瓊言中的苦澀之意,這時端起酒杯,對楊玉瓊道:“玉瓊姐,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是開心的,還是傷心的,都已經過去了,永遠也不能回到以前了,雲楓真心希望你過的好,這樣不但云楓會安心,玉環也會放心!”
楊玉瓊聞言淡淡一笑,喃喃道:“永遠也不能回到以前了?呵呵……是啊,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如何再回到以前呢?”說着看了楊雲楓一眼後,繼續道:“況且如今的釗弟你的確已經不是以前的釗弟了,也許是姐姐想的太多了吧……”說到這裡,心中突然一動,看向楊雲楓,奇道:“你剛纔說玉環?你見過玉環,她如今過的如何,她也在長安麼?”
楊雲楓這時點了點頭,道:“嗯,她此刻正在雲楓的府中!一切都好……”
楊玉瓊這時端着酒杯,呆滯了半晌後,這才道:“我與玉環也有好多年未見了,說來她長什麼樣,我都快忘記了,我記得那年孃親將她交給叔父的時候,她才八歲,如今她應該也有十八了吧?十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楊雲楓見楊玉瓊一陣傷感,他也知道楊玉瓊的傷感,也許並不是因爲十年未見楊玉環,而是十年後的她,似乎認爲時光飛逝,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了,雖然此刻的她依然還是美豔動人,但是再如何用胭脂水粉遮掩,也掩蓋不了她那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那份成熟的韻味,這種感覺在男人看來也許是女人最美的時刻,但是在女人自己看來,也許就是老了。
楊雲楓立刻轉移話題,問道:“玉瓊姐,姐夫他還好麼?”
楊玉瓊聞言一鄂,隨即淡淡一笑,顯得格外的無奈道:“姐夫?呵呵,是啊,是姐夫,他挺好的……”說着又端起了酒杯,自飲了一口,似乎在楊雲楓面前,她根本就不願意提起自己的丈夫。
楊雲楓看在眼裡,這時又問道:“姐夫在何處做事?改日雲楓定然要登門拜訪一下才好……”
楊玉瓊這時轉頭看向楊雲楓,沉吟了良久後,這才道:“你當真要見他麼?”
楊雲楓奇道:“是啊,怎麼,姐夫不是有什麼事吧?”
楊玉瓊一雙杏眼盯着楊雲楓看了良久之後,這才苦苦一笑,搖了搖頭,道:“他能有什麼事?我只是奇怪,一個人忘記一些事情,可以忘記的這般徹底……”說着將酒杯中剩下的酒水飲盡,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紅暈,而眼眶之中,似乎也有了一汪淚水。
楊雲楓看在眼裡,心中暗道:“楊釗啊楊釗,你到底對眼前這女子做了些什麼?讓人家對你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楊雲楓沒有往下想,心中突然想到了史書上記載,楊釗在發跡之後。經常去楊府與楊玉環三個姐姐鬼混的事情,雖然記載的並不詳細,但是楊雲楓此刻心中已經隱隱有一絲感覺,這楊釗與楊玉瓊之間的關係,只怕已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了。
楊玉瓊此時正盯着楊雲楓看,見楊雲楓愁眉緊鎖,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忍不住伸手過來,撫摸着楊雲楓的面孔,楊雲楓一驚,連忙轉過頭,輕咳了兩聲,卻聽身後的楊玉瓊這時泣聲道:“釗弟,你當真會忘記與姐姐過去的那些事麼?”
楊雲楓還沒說話,卻感覺自己背後趴着一人,腰間已經被楊玉瓊摟住,去聽楊玉瓊在自己背後泣聲道:“釗弟,你可知姐姐這些年來,過的有多不開心,每天想的都是釗弟你啊……”
楊雲楓心中本來是想推開楊玉瓊,但是心中似乎還有另外一個思想在控制着自己的肢體,卻又任由着楊玉瓊抱着自己,聽着楊玉瓊的哭訴,只聽楊玉瓊道:“崔峋他沒有一點比得上釗弟你,你以爲我成親之後,就很快樂麼?沒有,自從我出嫁之後,沒有一天開心過,我每日都是在想着釗弟你……”
楊雲楓這時慢慢掰開楊玉瓊摟着自己的手,轉過身來,看着滿眼是淚的楊玉瓊,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與她說的狠話,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見楊玉瓊淚眼迷離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軟,嘆道:“玉瓊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崔峋姐夫再如何不好,也是你丈夫不是?”
楊玉瓊這時依偎到楊雲楓的懷中,低聲道:“不要再說他了,他是一個完全不解風情之人,如何能與釗弟你相比?姐姐也不奢望日後能入你家門,以前你不在長安也就罷了,如今你也在長安了,姐姐只求能時常見着你,也就心滿意足了……”
楊雲楓心中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她不是在誘惑自己來搞婚外戀麼?雙方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何苦如此呢,即便是以前有過什麼關係,但是此刻自己已經不是楊釗了,而是楊雲楓了,不能這麼繼續下去了,也許今日前來相會,就是個錯誤;但是心中依然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楊雲楓你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如今美人自己投懷送抱,你卻將人拒之千里,之前的公主李穎也是這般,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你心中的那些原則給你帶來了什麼?什麼好處都沒有,反而使得你處處受制於人,你不是要在官場上一展宏圖麼,你不是一直想着要改變歷史麼,你如今連對付一個女人都如此的拖泥帶水,你還能做什麼大事?這個時代的男女,沒有人將此事看的如此之重,只有你這個僞君子,給自己設下了那麼多的原則,最終的結果,你只會畫地爲牢,困死在其中,太可笑了,你就是個僞君子罷了。
楊雲楓每次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時,心中總會出現另外一種想法,有時候時候楊雲楓想想,認爲這可能是楊釗的想法,有時候也覺得是自己心中的另一面,具體原因楊雲楓至今也搞不清楚,不過心中既然已經有了這種想法,而且這種想法中說的那些話,也格外的犀利與有理,每次面對女人的時候,自己的確有些過於感情用事了,想到這裡,腦中頓時一痛,腦海中頃刻間涌現出無數畫面,那畫面中,自己與楊玉瓊都是赤身裸體,無限纏綿,格外的銷魂,楊雲楓心中一凜,待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摟住了楊玉瓊,心中暗道:“原來楊玉瓊的處子之身是被楊釗所迫,他們過去的確是有過一段情史,而我此刻就是楊釗……”想着拍了拍楊玉瓊的肩膀,道:“玉瓊姐,以前是雲楓對不住你,讓你受苦了!”
楊玉瓊聽楊雲楓如此一說,頓時破涕爲笑,擡頭看着楊雲楓道:“我就知道釗弟你不會如此狠心,當真能將姐姐忘了!”
楊雲楓無奈地笑了笑,暗道:“老子的確是很想記得,但是世事弄人,老子與你一樣,都是受害者啊!”
楊玉瓊這時親了楊雲楓一口,立刻坐正了身子,給楊雲楓斟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滿了,將酒杯遞給楊雲楓,自己端着酒杯,繞過楊雲楓的手腕,道:“姐姐沒有福氣做你名正言順的女人,但是也希望能與你喝一杯合巹酒……你不會拒絕吧?”
楊雲楓看着楊玉瓊,這時立刻彎起手臂,與楊玉瓊喝了一杯合巹酒,楊玉瓊立刻滿臉堆笑,這時小二端着酒菜上來,楊玉瓊坐在一旁,滿臉歡喜地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楊雲楓,儼如一副少女的模樣,如果一個過了少女年紀的少婦刻意地去扮成少女,那會讓人很受不了,但是楊玉瓊如此,的確沒有一絲的刻意僞裝,完全是真心流露,更何況她的年紀如果是在後世的話,也完全就是少女的年紀。
待小二走後,楊玉瓊立刻又抓住了楊雲楓的手,此時楊雲楓再看楊玉瓊,似乎覺得從某個角度看去,楊玉瓊與楊玉環張的也很像,完全可以說,楊玉環就是少女版的楊玉瓊,而楊玉瓊就是成熟版的楊玉環,楊雲楓心中一笑,她們是姐妹倆,當然會像了,卻聽楊玉瓊這時附耳在楊雲楓耳邊道:“釗弟,今晚你是否可以陪我?”
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動,暗道:“既然楊玉環那多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時還無法採摘,那麼就不如先摘了這朵已經盛放的桃花再說!”想着立刻微微一笑,那笑容又足以讓楊玉瓊陶醉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