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傑護送着李穎與楊雲楓一起去了商州,畢竟因爲衛墨與公孫綰救過楊雲楓與李穎,所以李穎與楊雲楓都邀請兩人一起,衛墨本欲推辭,但是公孫綰卻一口答應了。衛墨不想與楊雲楓一起去商州,主要原因倒還不是楊雲楓,而是那個曾經一劍打敗了自己的趙雲龍,趙雲龍似乎也認出了衛墨,只是對衛墨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話,但是就是這微微一笑,在衛墨心中好像就是在取笑她一般。一衆人到了商州之後,公孫綰與衛墨向衆人告別,說在商州還有幾齣表演,楊雲楓從衛墨口中得知她們也會去長安,也就沒有挽留,而是直接與李穎一同去了刺史府。
衆人剛到商州刺史府門口,就見一衆官員等候在刺史府前,一見李穎紛紛下跪高呼道:“恭迎公主殿下!”
李穎因爲腿腳不便,所以坐在官兵擡着的座椅上,看了一眼衆人,隨即對爲首一人道:“陳希烈,你現在是商州刺史了麼?”
那爲首之人,年約四十上下,身材略瘦,頜下一縷青須,楊雲楓看在眼裡,心中一動,暗道:“此人便是陳希烈?”卻聽陳希烈立刻道:“這是上個月朝廷的委命,下官也是剛剛上任!”
李穎這時皺眉道:“不過本宮聽聞,你應該去蒲州上任纔是!”
陳希烈立刻道:“回公主,蒲州刺史一缺,已經由原商州刺史王建閣王大人補上了!下官只好來商州了!”
李穎沉吟了一會,盯着陳希烈看了良久之後,這才道:“豐王何在?”
陳希烈立刻道:“正在府中養傷……”說着站到一旁,伸手道:“公主請!”
李穎立刻轉頭看向楊雲楓,臉上認真的表情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楊雲楓道:“雲楓兄,請!”
楊雲楓倒是沒有注意到李穎對自己稱呼的變化,滿心想着李穎爲何會對商州刺史一職如此的關心,而在楊雲楓的印象中,這個陳希烈也是李林甫一黨的,這時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商州不比其他地上,商州就在長安東邊,又相鄰京畿府,是個要地,看來本來的商州刺史王建閣應該是豐王一派的人,也就是太子黨的人,而如今換上了陳希烈,這商州的掌控也就在李林甫的手中了。
楊雲楓與李穎進了刺史府,陳希烈一直領着兩人進了後堂,剛進後堂,就聽一人道:“皇姐,總算找到你們了!”
楊雲楓與李穎聞言都向前看去,只見李澄如今穿着皇子服飾,正坐在後院之中,而李澄的胳膊此刻也打上了繃帶,他身後站着的正是羅冬林,肩膀上與腿上都打着繃帶。
李穎這時立刻命令擡着座椅的官兵上前,擡着自己到李澄身前,讓官兵放下座椅後,問道:“皇弟,你無礙吧?”
李澄此時倒是沒有回答李穎的問題,而是轉頭看了一眼羅冬林,這才轉頭看向李穎,微微一笑,道:“無礙,無礙,只是胳膊受了點傷!”
楊雲楓緩緩向李澄走去,注意到了李澄的這個舉動,心中卻在詫異,他親姐姐問他是否有事,他不回答,反而轉頭看羅冬林,這是何道理?心中不及多想,立刻上前向李澄拱手道:“草民楊雲楓拜見豐王殿下!”
李澄看了一眼楊雲楓,申請有些奇特,隨即微微一笑道:“楊公子也安好,你們都沒事,這就好了!”
楊雲楓立刻道:“多謝豐王關心!”說着擡起頭看了一眼李澄身後的羅冬林,只見羅冬林看着自己,卻又不敢說話,滿臉都寫着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禁又開始好奇了。
李穎這時問李澄道:“皇弟,我與楊公子落水後,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李澄聞言臉色一變,又轉頭看了一眼羅冬林,這才道:“哦,我們被那幫水匪綁走了……後來好在商州兵衛陳梓傑陳將軍前來相救,本王才逃過一劫!”說着乾咳了兩聲。
楊雲楓聽在耳內,心中一陣奇怪,李澄所言被水匪綁走後,似乎還有什麼細節沒有說明,就直接說陳梓傑前來相救了,似乎李澄在隱瞞着什麼。不過畢竟李澄與李穎還有自己都逃過了一劫,也算是萬幸。
李澄這時立刻衝着楊雲楓道:“楊公子,你與皇姐又是如何脫險的?當時得知皇姐與你掉落河中,本王真是萬分焦急啊……”
楊雲楓立刻將自己與李穎如何在岸邊重遇,又如何遇到羊志一行人,如何被衛墨與公孫綰所救,當中自然隱去了自己給李穎吸毒一事,楊雲楓說的時候,李穎偶爾還插上兩句,說楊雲楓如何不畏羊志,智敵羊志,之後又是如何刺傷羊志,這些楊雲楓沒有細說的事情,都被李穎說了一遍。 щщщ▪ Tтkā n▪ ¢〇
李澄聽完後,立刻笑道:“原來皇姐與楊公子還有這等遭遇?可謂是患難重重啊!”
楊雲楓聞言微微一笑,道:“豐王乃是龍子,自然是衆神庇佑了!”
李澄聞言臉色又是一變,隨即乾笑兩聲,立刻對李穎與楊雲楓道:“你們也受苦了十幾日了,先去休息一下,本王今晚在設宴,爲皇姐與楊公子壓驚!”
李穎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楊雲楓,卻見楊雲楓微微皺起眉頭,似有所思,這才吩咐官兵將自己擡到客房,而陳希烈早已經準備好了婢女供李穎使喚。
楊雲楓這時也對李澄拱手道:“那麼草民也先行退下了!”說着對李澄身後的羅冬林道:“冬林,走,幫我搓背……”
而這時只聽李澄道:“哦,忘記對楊公子說了,冬林在遇難之時曾經救過本王,本王對其感恩,所以特許他留在本王身邊服侍,楊公子不會介意吧?”
楊雲楓聞言眉頭微皺,越來越感到當中事有蹊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只能拱手道:“豐王看重冬林,那是他的造化,那麼就讓他留在王爺身邊服侍吧!”說着連忙對羅冬林道:“冬林,好生服侍王爺,莫要給我丟人!”
楊雲楓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羅冬林,只見羅冬林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疑慮更甚,卻也只能拱手告辭,被刺史府下人領着去了客房時,楊雲楓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李澄與羅冬林,這時只見李澄正瞪着羅冬林,而羅冬林則是渾身發抖。
這些日子受了這麼多苦,楊雲楓也着實是累了,刺史府下人打了一桶水,楊雲楓脫去身上的衣服,泡在與盆中只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快軟了,好不愜意,但是心中卻在琢磨李澄與羅冬林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來要想知道事情真相,還是要找機會好好問問羅冬林纔是。
楊雲楓洗好澡後,被刺史府的婢女伺候着穿好了衣服,本來楊雲楓還真不習慣如此光着身子讓四五個女人看,但是見這些女子的服務態度格外的專業,根本沒有盯着自己看,而是認真的服侍自己更衣,也就不往心裡去了,待婢女們下去後,楊雲楓立刻倒在牀上呼呼大睡,好久沒有睡這麼踏實的牀了,剛剛倒下,就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
楊雲楓睡夢中似乎看到了羅冬林,見其滿身傷痕,正在向自己呼救,而當自己趕到他身邊時,早已經不見了羅冬林的身影,楊雲楓一下子被嚇醒了,渾身都是冷汗,坐在牀上呆了半晌,這才暗道:“也許是之前太多擔心羅冬林了,纔會做這個怪夢!”不過羅冬林與李澄之間的是否有什麼秘密,就越來越讓楊雲楓好奇了,反正已經睡不着了,楊雲楓索性起牀,見這時太陽已經下山,立刻叫來了趙雲龍,對趙雲龍道:“趙兄,你有沒有覺得冬林與以往不太一樣了?”
趙雲龍聽楊雲楓如此一說,細細的想了一會後,立刻對楊雲楓道:“聽公子這麼一說,趙某倒是真覺得他與以往不一樣了,自從趙某來到商州見着他後,他一句話也沒和我說過,每次見他,他都是跟在豐王身邊,而且臉色很是難看!”
楊雲楓聞言沉吟了片刻,立刻對趙雲龍附耳道:“趙兄,你乘夜去看看冬林,看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趙雲龍立刻點頭應允,這時卻聽門外有人道:“楊公子,豐王殿下與此事大人在大堂設下了酒宴,讓小人來請楊公子!”
楊雲楓聞言立刻道:“知道了,一會就去!”
楊雲楓整理了一下衣冠後,立刻出了房間,去了刺史府大堂,這時李澄、李穎、陳希烈與陳梓傑都已經坐在宴席之中,楊雲楓連忙上前拱手道:“睡多了,抱歉抱歉!”
李澄微微一笑,揮手道:“楊公子快請入座,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本來是準備讓公子多休息一下的……”
楊雲楓一邊入席,一邊看着站在李澄身後的羅冬林,對於李澄的話,卻是半句也沒聽進去,這時卻聽陳希烈道:“早就聽聞楊公子大名,不想今日有幸同桌而席,真是三生有幸啊!”
楊雲楓連忙客氣寒暄幾句,整個晚宴都是沉浸在客套話當中,要麼就是陳希烈說楊雲楓的詩才如何了得,要麼就說他的《西遊記》寫的如何精彩,這些話楊雲楓早已經聽膩了,不過表面上還是微笑還禮,自謙不已,他此刻滿心想着的都是羅冬林與李澄的異常。
李穎似乎感覺到楊雲楓的不妥,連忙關心的道:“楊公子,你沒事吧?”
楊雲楓連忙道:“可能是累了,沒有休息好!”
李穎立刻道:“那麼酒宴就到此結束吧,讓楊公子好好休息!”
李穎如此說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反對了,一桌酒宴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楊雲楓回房間前,李穎還特地的上來關心幾句,楊雲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待李穎走後,立刻叫來了趙雲龍,對趙雲龍道:“趙兄,楊某改變主意了,還是你我一起去!”
趙雲龍並沒有反對,兩人都換上了夜行衣,楊雲楓跟在趙雲龍的身後,兩人一直想李澄的寢宮而去,趙雲龍並沒有什麼飛檐走壁的絕技,只是帶着楊雲楓避開刺史府的守衛,順利地到了李澄住處的後窗,兩人剛剛站定,就聽見屋內一聲摔碎瓷器的聲音,隨即傳來李澄的冷哼聲,道:“你是否要將本王的醜事告訴楊雲楓?”
楊雲楓聞言心下一凜,立刻伸手在紙窗上捅了一個窟窿,向屋內看去,而趙雲龍則是站在一邊給楊雲楓放哨。
楊雲楓睜大了眼睛向屋內看去,只見羅冬林此時正跪在李澄面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李澄則是滿臉的怒氣,這時聽羅東林道:“王爺,小人不知道你爲何如此動氣,小人自從見了我家公子,至今還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李澄這時眼神一變,衝着趴在地上的羅冬林冷笑道:“你以爲本王是白癡麼,楊雲楓多次看向你,你擺出這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是給誰看呢?”
羅冬林立刻道:“王爺,其實不過是失禁罷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當時小人不也被那幫水匪嚇的尿褲子了麼?”
李澄這時起身一腳將羅冬林踢翻,怒聲道:“你還說……”
羅冬林被李澄提到一旁,連忙又趴到了原位,戰戰兢兢,不敢再說話,而窗外的楊雲楓聽到這裡,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定然是李澄與羅冬林被水匪綁走後,這些水匪不知道如何要挾他們了,而李澄心中害怕就嚇的尿褲子的,在李澄看來這是丟人的事,而當時也只有羅冬林在,所以他才千方百計將羅冬林留在身邊,就是怕羅冬林將這件糗事泄露出去。
這時只見李澄又是一腳踩在羅冬林的背上,怒聲道:“你是什麼東西,你能與本王相提並論麼?”
羅冬林這時悽聲道:“王爺,小人絕對不敢泄露半句……你就饒了小人吧,小人保證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李澄這時似乎怒氣漸消,緩緩坐了下來,眼睛卻盯着羅冬林,這時突然問羅東林道:“若是你做夢之時,說了夢話如何?”
羅冬林聞言一愕,連忙道:“小人不會胡亂做夢的……小人昨夜做夢夢到了這些,立刻就驚醒了,連王爺你被水匪毒打時跪地求饒的事,都沒有夢到就醒了……”
楊雲楓聞言心中暗道:“羅冬林啊羅冬林,你怎麼這麼傻,既然李澄介意這些,你怎麼還說這些!”隨即心中也恍然道:“原來李澄還被水匪毒打了?還求饒了?這就難怪如此了……”
楊雲楓正想着,卻見李澄這時眼神一變,立刻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瓷瓶,將瓶中的粉末倒進了酒杯之中,收好瓷瓶之後,這才站起身來,將酒杯斟滿了酒,對羅冬林道:“嗯,冬林,本王也是一時意氣,你莫要放在心上,本王也知道你忠心,你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楊雲楓見狀暗道不好,李澄這時要殺人滅口了,正想出去阻止,但是心中突然一動,若是自己此刻出去阻止的話,那麼李澄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知道這個秘密了,也許這麼做,可以救下羅冬林,但是隻怕日後這李澄便會千方百計的擔心自己會泄露這個秘密了,自己的性命也遲早要斷送在李澄手中,更何況李澄雖然是有十八九歲,但是畢竟是個王爺,若是要對付自己,什麼辦法都能使出來,自己死了倒也罷了,若是連累到宗露、楊玉環,或者自己身邊的人,豈不是自己害了他們?
楊雲楓想到這裡,心中不禁開始猶豫了,眼見着李澄此時扶起了羅冬林,對羅冬林道:“冬林,讓你受驚了,本王相信你定能保守這個秘密,來,喝了這杯酒壓壓驚……”
楊雲楓這時心中的良心告訴自己要救羅冬林,但是心中另外一個聲音卻又告訴自己,不能出面,此事可能危及自己身邊的人,楊雲楓左右爲難之際,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時眼角已經留下了淚水,自己也不知是爲自己的膽小怕事而流淚,還是爲羅冬林的命運而流淚,楊雲楓此時心急如焚,但是又不能做半點反應,只覺得自己這種人在這個時代,就猶如這些當權者的玩物一般,羅冬林只不過是自己的縮影罷了,好在自己在洛陽時就已經做好了選擇,不然只怕自己也早就如羅冬林一般了。
這時只見羅冬林拿着酒杯,看着一眼李澄,見李澄正微笑着衝着自己點頭,立刻道:“多謝王爺信任,你放心,小人絕對不會泄露半句的!”說着將酒水一飲而盡!
楊雲楓這時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眼角淚水不斷地溢出,羅冬林是他來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朋友,雖然曾經被唐天毒打,陷害過自己,但是畢竟也相處了幾個月,也算是有了感情了,如今卻要自己親眼看着他被人毒殺,這種心情無法形容,楊雲楓如今已經只覺心中猶如被千針一起刺痛一般,又猶如那毒酒就是自己飲下一般。
這時只見羅冬林突然抱着自己的脖子,喉嚨不斷髮出嘶嘶之聲,滿臉驚異地看着李澄,那一張臉已經開始發紫,只見李澄這時陰冷地看着羅冬林,冷聲道:“你休怪本王,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安心上路吧!本王會多給你燒點紙錢……”
楊雲楓與趙雲龍離開李澄的寢室時,趙雲龍見楊雲楓的面色發白,一直到兩人回到住所,換好了便裝之後,趙雲龍才詢問楊雲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楊雲楓卻擺了擺手,在決定自己親眼看着羅冬林死而不出手相救的時候,楊雲楓已經做好了決定,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也只能將聽到的、看到的爛在肚子中,多一個人知道,只怕就給那人帶來一份危險。趙雲龍見楊雲楓沒有回答,也就不再相問,不時聽着房外有人大聲叫道:“有刺客!”
楊雲楓也已經料到了李澄會這般做,不然自己詢問其羅冬林的下落,李澄也不好交代,一會定然要說,刺客沒有抓到,但是羅冬林英勇救主壯烈犧牲了。趙雲龍打開房門,只見整個刺史府燈火通明,陳梓傑正率着一衆官兵在府中大肆的搜查,但是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麼刺客。
結果也如楊雲楓預料的一般,羅冬林如期的成了殉職“英雄”了,只不過是在屍體上了多了幾處劍傷,按照李澄的說法就是這些刺客的劍傷都已經餵過劇毒了,這也就輕而易舉的解釋了,爲何羅冬林屍體周身發黑的情況。
李澄說完經過後,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楊雲楓,卻見楊雲楓滿眼含淚的跪在羅冬林的身前,表現的格外的悲傷,沒有其他的異樣,李澄這時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點心,倒是李穎再一旁不斷的勸慰楊雲楓,李澄這時對楊雲楓道:“楊公子放心,冬林是爲救本王而死,本王定然要爲冬林討一個說法!”
楊雲楓聞言心中冷冷一笑,立刻對李澄拱手道:“豐王殿下,此事還用調查麼?我們在黃河水道遇伏開始,禍害就一直延續至今,一切皆因我楊雲楓而起,冬林是被我害死的……”
李澄聽到這裡,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時立刻走到楊雲楓面前,扶起楊雲楓,撫慰道:“楊公子,不要過度自責,孰是孰非,待我等回到長安後,自有分曉……”說着轉頭瞪了一眼陳希烈。
陳希烈心中一凜,立刻低頭拱手不語,他心中自然明白這一切的事端,心中也不免奇怪,李林甫做事一向謹慎,如今豐王與公主都已經到了商州了,按照李林甫的一貫做事風格,絕對不會在這裡下手的,更何況李林甫的目標是楊雲楓,爲何偏偏要去刺殺豐王呢?而且自己也沒收到任何的風聲,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羅冬林死了,李澄心頭如釋重負,表面工作做的也格外的漂亮,不但厚葬了羅冬林,還對楊雲楓許諾,說會長安會爲羅冬林向皇上要一個追封,楊雲楓爲了配合李澄的演技,自然是一副感激涕零狀,千恩萬謝的讓李澄對自己失去了防範之心,同時還使得李澄因爲自己心中有愧,對楊雲楓更加的器重了,倒是趙雲龍似乎對此事還耿耿於懷,曾經好幾次暗示過楊雲楓,羅冬林可能不是死於劍下,而是先中毒,然後被人刺傷,這一點作爲劍術高手的他,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不過楊雲楓還是一口咬定羅冬林就是死於刺殺護主當中,趙雲龍也就無法追查下去了。
在商州養了小半個月的傷後,李澄的外傷基本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李穎的腳還是不能下來走路,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來也有的李穎受的了,這小半個月在商州,陳希烈對李澄格外的照顧,對楊雲楓也是禮遇有佳,公孫綰與衛墨在商州的劍器舞表演,陳希烈還專程請了李澄與楊雲楓一同去捧場,楊雲楓見這一次的表演,公孫綰只上了一場,剩下的都是衛墨在表演,而衛墨的劍器舞也是如火純情了,比之她的劍法要高超了許多,楊雲楓心下卻在想公孫綰到底是什麼病,在洛陽之時就贏聽說公孫綰有病了,怎麼過去兩三個月了,公孫綰的病情還是未見好轉?
衛墨的劍器舞贏得了滿堂喝彩,不過只看到公孫綰一場表演,不免還是有些可惜,楊雲楓本來是想去見衛墨的,但是細想一下,反正她與公孫綰也會去長安,所以最終還是未見,倒是衛墨在表演之時,就已經看到了楊雲楓,那一刻還差點跳錯了舞步,待楊雲楓走後,衛墨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又過了幾日,在商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可能楊雲楓此刻身邊多了一個趙雲龍,李林甫那邊的行動也暫時取消了,再過幾日,李澄已經決定回京了,李澄因爲陳梓傑救駕有功,硬是向陳希烈討來了陳梓傑作爲自己的貼身護衛,後來才知道,這陳梓傑乃是陳希烈的堂侄,而陳梓傑的父親正是此時著名的將領陳玄禮。
楊雲楓知道後心下一驚,按照正史,自己就是死在這個陳玄禮手中的,馬嵬驛兵變之時,也是他在太子李亨的授權下,逼死了楊玉環,不想這陳梓傑就是陳玄禮之子?
第三卷 長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