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拒贅宗府

花了兩天時間,楊雲楓與李白一起購買了一些聘禮,雖然也花了不少錢,但是楊雲楓總是覺得有點寒酸,也許是因爲“自己”屢次被楊家羞辱,內心深處總想揚眉吐氣一次,在楊玄圭與楊昊面前擡起頭來,趾高氣昂的將楊玉環娶走吧?不過自己財力有限,按照自己的經濟比例,如今買的也已經超出了,總不能將自己身上的錢全部用光吧,那時候即便楊玄圭答應了婚事,難道自己要帶着楊玉環喝西北風不成?

一切準備妥當,楊雲楓與李白各換了一套衣服,對於李白這個媒人,楊雲楓是無可挑剔的,這幾天雖然洛陽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着宗露千金買壁的事蹟,但是論名氣,謫仙人李白還是首屈一指的,與李白一比,李白就是文壇前輩,泰山北斗,而楊雲楓不過是新崛起的一個後起之秀罷了,楊家世代書香,相信也應該聽過謫仙人這個名號,李白親自爲楊雲楓去提親,楊家即便是要回絕,也是要給李白麪子的。

在開元盛世,李隆基的這個時代,是除了宋朝以外,最重視文人的一個朝代,在某些方面,還要比宋朝那個重文輕武的制度要突出一點,宋朝的文人功利心要比這個時代的文人重,雖然這個時代的文人也求功名,但是他們更注重的是個人修養,個人素質,加上社會文化經濟水平都比較高,上流社會的人都喜歡結交文人墨客,好像這般自己也就是他們其中一員了,如此附庸風雅的朝代,只怕與開元盛世一般,絕無僅有了。

而楊雲楓如今也是洛陽的名流之士了,加上昨夜一衆人飲酒作樂之時,杜甫作了一首《醉八仙》詩曰:“賀監騎馬似乘船,適之日興費萬錢,蘇晉長飲繡佛前,李白一斗詩百篇,張旭三杯草聖傳,雲楓五斗方卓然,裴旻未飲先醉劍,達夫開杯底朝天。”

這歷史上原來的《飲中八仙歌》楊雲楓是知道的,飲中八仙按照詩句裡的順序乃是:賀知章、李進、李適之、崔宗之、蘇晉、李白、張旭、焦遂。不過如今杜甫的這新的八仙歌,濃縮了許多句子,竟然是自己與高適、裴旻卻取代了焦遂、李進與崔宗之,名列八仙之中。一夜之間,竟然傳爲美談,翌日整個洛陽就開始傳頌了,而楊雲楓本就因爲宗露千金買壁一事小有名氣了,如今這八仙歌一出,楊雲楓立刻成爲了炙手可熱的才學之士,試想當今天下,又有幾人能與李白、賀知章,張旭等人同詩而論?

這兩日來,宗府幾次三番的拍劉管家送來請柬,楊雲楓都以有事推辭,但是告之劉管家自己一定會登門拜訪,但並沒有告之自己要想楊玉環提親一事,這時所有都準備好了,楊雲楓便與李白並分兩路,李白去楊家提親,自己去宗家赴宴,不過這個時代是很講究的,雖然別人送來了請柬,但畢竟不是什麼正規的宴會,所以楊雲楓要去宗家,還必須先寫一份拜帖,讓羅冬林送去,傍晚時分立刻動身去了宗府。

宗府座落在洛陽的東城,據說這洛陽的東城一般都是達官貴人的住所,並不是你有錢便可以來住的,由此可見,這宗老爺也應該是個官,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宗楚客是武周時期的宰輔,雖然最後被當朝皇帝李隆基所殺,但是卻沒有禍及家人,也算是李隆基的法外開恩了。

楊雲楓坐在轎子中,看着兩邊的護院,都是官宦鄉紳人家,這條街道也比其他街道要清淨了許多,不時轎子在一戶大院前停下,楊雲楓剛下轎子,就聽到劉管家的聲音道:“楊公子,我家老爺久候多時了!”

楊雲楓擡頭看去,只見劉管家正彎着腰贏了過來,楊雲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雙手負背,打量了一眼宗府大門,門前兩座石獅,朱漆大門,門頭上一道黑底匾額,上面書寫着兩個端莊大字“宗府”。

劉管家連忙示意門口的家丁將大門打開,迎着楊雲楓就進了宗府大門,對於楊雲楓來說,這一切都不稀奇,後世自己連故宮紫禁城那般輝煌的建築都逛了不止一次,更何況只是一個官宦家的宅院,再大,再奢侈能和紫禁城相提並論?所以一路上看到什麼花草、噴泉、池塘、玉橋的,也就都不足爲奇了。

劉管家一邊領着楊雲楓前行,一邊打量着楊雲楓的神色,見楊雲楓面無表情,完全一副從容的摸樣,心中卻在暗暗佩服,果然是不同凡響的人物。

劉管家一路將楊雲楓引入後堂,後堂的園子中,一條人工的小溪是引自汴河的,小溪上一道玉橋十分典雅,兩側是花園,園亭,前方一塊草地,後面便是宗府的後堂了,後堂門前爭站着一箇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淺灰色的便裝,氣度不凡,滿臉笑意地看着楊雲楓,待楊雲楓走到草地上,離後堂大門不遠時,那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來,拱手道:“楊公子真是好請啊!今日得見真顏,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難怪能名動東都,被杜子美作入八仙歌當中啊!”

楊雲楓料定此人應該就是宗露的父親了,連忙拱手自謙道:“宗老爺太客氣了,楊某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宗老爺笑而不語,一邊吩咐劉管家上茶,一邊領着楊雲楓進了後堂坐下,這才仔細地打量了楊雲楓一番,而楊雲楓也注意到了,不但是宗老爺,後堂裡的丫鬟與家丁都在時不時地瞧自己兩眼,走出後堂後便開始竊竊私語,而後堂一側的屏風後,楊雲楓也看到有人影閃動,楊雲楓看了一眼,隨即便裝作不知。

Wωω ⊙tt kan ⊙c o 宗老爺見楊雲楓並無那種貧民的驚奇,或者趨炎附勢之徒的卑躬,心中暗暗點頭,楊雲楓這時看向宗老爺,這才拱手道:“不知道宗老爺讓楊某來,所爲何事?”

這時延緩過來上茶,宗老爺端起茶杯,衝着楊雲楓示意他用茶後,這才淡淡地道:“也無它意,只是總某向來喜歡結交朋友,特別是像公子這般年輕有爲的才學之士,況且如今公子在洛陽也是名動一時,老夫早就想一睹公子風采了!”

楊雲楓連連客氣自謙,卻聽宗老爺這時道:“在洛陽南城的酒徒館中,有張伯高的一帖狂草,上面寫的《將進酒》之詞,據聞是公子與謫仙人李太白合作的?”

楊雲楓心中明白宗露肯定已經與宗老爺提及了自己在梁園的詩詞,但是這個宗老爺頗有心計,爲了維護自己女兒的臉面,也只能另選他題了,楊雲楓微微一笑,道:“那是楊某與太白兄在蒲州黃河口時的玩笑之作,勸酒歌罷了,不登大雅之堂!”

宗老爺卻揮手道:“哎,楊公子太多自謙了,試問當今世上,又有幾人能與李太白合作成詩?雖說只是一首勸酒歌,但卻是千古難求的佳作,世間再難出其二矣!”

楊雲楓微微一笑,他此刻知道宗老爺還沒進入主題,只好默不作聲,宗老爺看了一眼楊雲楓後,這才問道:“不知道楊公子年方几何?祖籍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楊雲楓聞言暗道:“來了,來了,要入正題了!暫時也沒想到什麼辦法拒絕,看來自己只能打馬虎眼了!”口上連忙回到:“楊某今年十九,祖籍蜀州,父母早逝,自幼便是孤兒。”

宗老爺聞言竟然面露喜色,楊雲楓看在眼裡,心中奇怪,卻不動聲色,只聽宗老爺立刻又問道:“不知道楊公子可有婚娶?”

楊雲楓早知道宗老爺要這般問,立刻回道:“尚未婚娶!”

宗老爺此刻臉上又多了幾分喜色,立刻又對楊雲楓道:“哦?老夫家有一女,閨名露,哦,對了,楊公子與小女在梁園應該早就相識了吧?”

楊雲楓點了點頭,裝作驚奇道:“原來那日所見的宗小姐,卻是宗老爺的令千金?那是多多失禮,還請宗老爺莫怪則個!”

宗老爺微微一笑,對楊雲楓道:“楊公子客氣了,小女回來之後,可是對公子你讚不絕口呢,據說公子不但在梁園題了一首《梁園吟》,還另贈了一首詩給小女?”

楊雲楓佯裝慚愧道:“拙作不堪入耳,宗老爺取笑了!”

宗老爺哈哈一笑,道:“便是公子的拙作讓小女愛不釋手,可見公子大才!!”說着站起身來,走到楊雲楓的一側坐下,這纔對楊雲楓道:“小女自幼喜歡詩詞、歌賦、音律,對女紅卻是一竅不通,早年我在官場公務繁忙,對她缺少管教,而她又是老夫唯一子女,她母親對她寵愛之極,所以性格有些高傲,一般富家子弟她都看不入眼,偏偏就是喜歡這才學之士!”說着意味深長地看着楊雲楓。

楊雲楓看在眼裡,心中暗道:“這宗老爺對宗露是明貶暗褒,明顯是在向自己推銷嘛!”臉上堆着笑,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宗老爺看着楊雲楓,正色地楊雲楓道:“老夫老來無子,膝下只有一女,被老夫驕縱慣了,自幼眼高於頂,任憑無數豪門公子踏破我宗府門檻,小女也是視而不見!雖說我宗家不算什麼名門望族,但在長安也有不少朝中任職的官員是家父昔日的門生,雖沒有多大的家資,但也有良田千頃,名下產業也有百十來處,日後這偌大的家業,也只能留給露兒……”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楊雲楓,這時沉聲道:“老夫一生無求,只求小女能得一如意郎君,讓老夫稱心省力的賢婿,公子是見過小女的,若是心中也有此意,老夫願招公子爲婿,他日老夫百年之後,這宗家祖業,也可與小女一同託付給公子,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楊雲楓本來一直打着馬虎眼,本以爲宗老爺會知難而退,不想他還是將事挑明,他也聽出宗老爺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入贅宗家,繼承他宗家的家業,而且是要做生意就有本錢,要做官就有後路。本來自己沒什麼理由拒絕,如今心中一動,立刻站起身來,對宗老爺拱手道:“宗老爺,您與宗小姐的好意,楊某不甚感激,不過楊某雖自由孤苦,無祖蔭可依靠,但也覺不趨炎附勢,若是出人頭地,也絕不依附他人之勢……”

宗老爺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殆盡,這時也站起身來看向楊雲楓,滿臉的怒意,道:“楊公子,你可知道,每天上門向小女提親的豪門貴族有幾多?”

楊雲楓淡淡一笑,拱手道:“宗老爺,所謂人各有志,他人是他人,楊某是楊某,楊某在世,上無愧與天地,下要對得起父母,還請宗老爺見諒則個!”

宗老爺將話說明,楊雲楓也只好以不入贅爲由拒絕,雖然沒有言明,但是宗老爺是聰明人,自然也聽明白了,楊雲楓如此拒絕,也算是照顧到宗家、宗老爺與宗小姐的面子了,但是畢竟宗老爺出身名門,如若不是自己女兒對眼前這個男子愛慕之極,自己絕對不會如此與他多費口舌,更何況向來都是別人求他,何時自己求過人。

宗老爺心中不過,眼見就要發火,卻聽見屏風後一陣咳嗽,宗老爺轉頭看去,這時臉色一動,才慢慢壓下火氣,對楊雲楓道:“楊公子,老夫好言相勸,卻不勉強,這事還請公子多多思量,再給老夫答覆不遲,老夫已設下酒宴,楊公子就請留下用膳再回吧!”

楊雲楓本來回絕了宗老爺的提親,也不想久留了,但是細細一想,自己已經薄了宗老爺的面子,如此一席酒宴,就權當是向他,特別是向他的女兒宗露賠罪的吧,便答應了。

按照宗老爺的說法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宴,就設在後堂的偏廳之中,宗老爺吩咐劉管家上菜後,這才領着楊雲楓進了偏廳,楊雲楓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屏風,剛纔那聲咳嗽,楊雲楓已經猜出屏風後的女子定然就是宗露了,這時再看屏風,後面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楊雲楓被宗老爺叫着落座後,這纔看了一眼四周,這裡雖然是偏廳,但卻比一般尋常人家的大廳還要華麗,甚至已經超過了剛纔的後堂。

楊雲楓未及細想,卻聽宗老爺問劉管家道:“夫人與小姐呢,爲何遲遲不來?”

劉管家還沒回答,就聽偏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時進來兩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雍容的中年婦人,滿臉的笑意,顯得格外的和藹可親,而身後的年輕女子,正是宗露,今日穿的卻是一身水藍的短褥,外衣依然披着一件白裘,見楊雲楓正在看着自己,臉色微微一紅,低下頭去。楊雲楓自然知道剛纔自己拒絕她父親的話,她都聽到了。

宗夫人與宗露走入偏廳後,立刻欠身給楊雲楓行禮,楊雲楓起身還禮,宗老爺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坐下之後,這才道:“楊公子雖是客人,你們太多客氣,反而顯得見外了,用膳吧!”

楊雲楓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宗露,不想今日再見宗露,她面帶紅暈,更添姿色,心下不禁一動,宗夫人心細,見楊雲楓看向自己的女兒,也不點破,不斷地給楊雲楓夾菜,宗老爺雖然表面不說什麼,但是楊雲楓也知道他心中有氣,只是礙於宗露的面子,纔不發作,楊雲楓如坐鍼氈,但是又不好提前離開,一直堅持到了晚膳結束,這才起身告辭。

宗老爺也不挽留,倒是宗夫人一直送着楊雲楓除了府門,而宗露則是跟在宗夫人身後,由始至終也沒有說一句話,楊雲楓知道宗露並不是那種靦腆之人,不過今日被自己拒婚,難免尷尬,這才如此。

楊雲楓出了宗府,如釋重負,暗自吁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對宗府與宗露拱手道:“宗夫人,宗小姐請回吧,楊某告辭!”

宗夫人卻道:“楊公子請留步,露兒有話對你說!”說着將身後的宗露拉來,推了出去,自己微笑着轉身入院。

宗府門口只有楊雲楓與宗露二人,路上行人甚少,寒風陡起,夜無星月,只有宗府門口的燈籠在寒風中顫抖,將宗露本就泛紅的臉頰映照的更加紅潤,宗露看着楊雲楓,卻隻字不說。

楊雲楓覺得尷尬,輕咳了兩聲後,這才道:“宗小姐不是有話要對楊某說麼?”

宗露看着楊雲楓,這時上前兩步,走進楊雲楓,這才低聲道:“楊公子不必爲難,小女子知大丈夫志在四方,要你入贅本就爲難了,如果……如果我勸服父親,不用公子入贅,公子是否……”說到這裡,聲音更小。

這個時代無論女子再如何開放,也畢竟是個女子,如此向男人示愛的話,說出來已經不易了,又如何好意思大聲來說?楊雲楓看着宗露,心中一動,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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