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第一招殺手鐗
第八百零八章;第一招殺手鐗
深呼吸兩口氣,壓下對偏房小妻的不滿,孔娘子笑着接話;
“顏妹妹說的很有道理,夫爲妻的天,這話沒毛病,我也贊同的很呢。”
李鈺也擔心兩個絕世容顏吵架,所以趕緊接腔來活稀泥;
“沒錯,七娘說的都是實話。”
孔家娘子站的規規矩矩紋絲不動,臉上的笑容也如沐春風,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雖然同爲聖人之後,可你卻是夫君家族裡內定的偏房,如今在我這個正房主母跟前拿捏架子,也太不自量力了些,都不知道後院主母最大嗎?
還有夫君也真是的,就這樣縱容他的偏房來放肆,長此下去得了?
今日我要是後退半步,往後的半生裡如何在李氏二房立足?”
想到這裡的孔娘子對着李鈺輕輕蹲了個禮;
“郎君說的對,顏妹妹說的確實都是實話,夫是天,是一家之主,這些話奴家也不陌生,都是從小接受的教訓。
婦之道,只要是個女人就得遵守,比如說,夫爲天,是一家的天,那麼正妻爲地,天去處置外事的時候,家宅內院裡,可就是地說了算的。
要不然怎麼叫做主母?
要不然爲何叫做正妻?
郎君您說呢?”
“啊?這個……”
李鈺傻眼了。
家裡的女人們可沒有一個敢來這樣和自己對話的,李鈺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其實也不怪這倆女人的針鋒相對,更不能怪孔娘子的說話方式。
畢竟李鈺家裡的那些女人,都是妾室,而顏瓔珞可是要做偏妻的。
這孔娘子更是要做主母正房的女人,身份不一樣,說話方式當然也不可能一樣了,這可是主宰李氏二房一小半天地的存在。
旁邊的顏瓔珞儘量保持着冷靜,可是袖口裡的雙手都在顫抖。
“真是囂張跋扈的夠可以了,居然拿身份說事兒,我還當孔聖的血脈後人有多大能耐呢,原來就是個草包。
哼!有種別拿身份砸人,咱們真刀真槍的幹!”
顏瓔珞的兩個貼身侍女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氣?性格火爆,乾脆利索,直來直去,這會兒被未來主母用身份壓制,哪能嚥下去這口氣?
兩個侍女不動聲色的往前挪動,生怕自家娘子犯渾,其中一個還瞧瞧的拽着自家娘子身後的衣裳角。
看李鈺不想說話,孔萱面不改色,笑着追了一句;
“咱們的老祖宗們定下的規矩,後院內宅以正房爲首,奴家可不敢不去遵守的,郎君您說是不是這樣?”
“啊!這個,老祖宗們定下來的規矩是要遵守的,不過,爲人處事,要講究進退有據張弛有度才美,什麼事都不能太過了,過了不好。”
“確實如此,郎君說的都是大道理,奴家佩服。”
孔萱拿身份上的優勢壓制的顏瓔珞一聲不吭,心裡很是高興;
“哼!跟我鬥?我阿孃早就猜到你顏氏女的厲害,所以教授我,不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拿不住的時候,直接擡出來正房主母就可以鎮壓一切。
所以你再怎麼跳也沒用,我來去就這一個事兒,妥妥的拿捏你一輩子,都說你顏氏後人精明無比,我到要看看你顏瓔珞如何來應對自如??”
“孔家姐姐說的是規矩,這個沒人敢反對的,不過妹妹覺得,郎君說的也是祖宗們的教訓,一切事情都要講究尺度,法度,進退無據那就是傻子了,
張弛無度更是惹人見笑,掌握了尺度法度的主母,才叫人從心裡敬佩。
反之則失寡衆,不得人心,便是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也難以服衆,所發之言皆笑談耳,不知郎君以爲奴家說的可有根據依賴?”
顏瓔珞從小就在大能祖公的屋裡長大,不論是經史子集,還是人情世故,都學的厲害非凡,當然不會輕易的服輸了,一番連消帶打,笑裡藏刀,暗示孔萱要是不得夫心,驕傲自大,恐怕以後就是個花架子了,還提什麼正房主母的話來?打入冷宮之後,連個妾都不如!
李鈺嘴上的肉都在不規則的抖動,他第一次品嚐到這個時代兩個女人爭風吃醋針鋒相對的局面,夾在中間覺得難受至極!
可是顏瓔珞說話的時候也對自己行禮,規矩拿捏的死死的,這兩個女人雖然不明說,但是都把自己當做夫君一樣的樣子看待,也都行的是妻見夫禮。
面對大長腿顏瓔珞的禮,李鈺不想對應也不行了。
“嗯,娘子說的不算錯,不論是誰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和身份地位沒有關係,人人都得講究尺度,這是咱們老祖宗教下來的,沒毛病。”
李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幫助這倆女人任何一個,否則以後的人生,怎麼處置家事?
所以李鈺直言不諱,誰也不幫,只講道理。
“郎君說的有理。”
兩女幾乎是同時答應。
先不說這邊的尷尬至極,只說孔萱離開廳堂的時候,秦瓊的夫人就對身邊的侍女交待;
“趕緊出去看着他們幾個,別叫鬧出來事情。”
侍女還沒來得及答應,旁邊的長孫氏立刻跟了一句;
“多去幾個,但有情況趕緊來報。”
“唯!”
看着侍女出去,長孫氏輕輕嘆了口氣,嘴脣動了動卻忍住了沒有說話。
左右兩邊坐着的秦程兩位夫人怎麼不知道皇后殿下的想法?
整天和四貴妃折騰的……皇后能不疲憊?
程咬金的正妻陪着笑容;
“殿下不用擔心他們小輩兒的,臣想着應該不會吵起來的。”
“本宮怎能不揪心?”
“那孔家的小娘子,說的是要做大的,碰到做小的和夫君一前一後的出去,能不起疑心?
真要是心裡沒有不痛快,何必也趕緊出去查看?”
秦瓊的夫人嘆了口氣,也是無奈至極的樣子;
“唉!確實如此,七小娘出去的時候,我看的清楚,孔家小娘子只瞥了一眼,可是鈺兒剛擡腳出去,孔家的小娘子立馬就放下了筷子,沒一會兒就追了出去,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不高興鈺兒和七小娘在她眼皮子底下親熱……”
程夫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殿下不用擔心,孔家雖然是要做大的,可是孔家始終沒有正面迴應一句肯定的話,不長不短的扔着,
可不像顏家,收了兩次聘禮,還公開答應下來這門親事,所以真要是較真起來,孔家的小娘子,得不到什麼便宜的,既然得不到便宜,以孔聖人後代血脈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做的太過。”
長孫氏可不這樣想,皇城裡那些女人,有影沒影的加起來一大堆,各種爭風吃醋的事兒還少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問題是這是大人們的思維,以她們這種年紀,怎麼可能考慮的如此周詳?
本宮覺得,孔家的小娘子看到我兒和做小的親熱,決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高興又能如何?先不說鈺兒的能耐,只說那顏氏的七娘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常聽人說此女年紀雖然不大卻是個性烈如火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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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深得其曾祖父的教授,聰明才智和臨機應變比些個長輩都要厲害,真要是孔家小娘子做的過分,恐怕立刻就是針鋒相對的局面,且孔家也不一定討得便宜過去,不知殿下以爲如何?”
秦瓊的夫人可也是厲害非凡的人物,幾句話就把形勢分析的清楚明白。
“沒錯,夫人言之有理,本宮也是想到了這點兒上頭,當初老縣男的考慮誰人不知?
孔家答應親事就皆大歡喜,若是有些改變之處,這顏氏的七小娘子,可是要給我兒做正房使用的。
先不提顏氏嫡親女的身份,只說這七小娘子的能耐,和本事,就不是輕易服軟的主,所以本宮擔心她們,不知進退之法,惹出笑話,叫這上百家的夫人們見笑,如今只希望他們別仗着年輕氣盛胡亂吵架……”
長孫氏話都沒有說完,秦夫人的一個貼身侍女神色匆忙的進了正堂,快速從牆邊走過來小聲回報;
“啓稟陛下,兩位主母,都在後花園裡呢……”
“快說說,有沒有鬧騰起來?”
“是殿下,回殿下的話,兩個娘子都站的規規矩矩,說話間也是先對我家公爺行禮,還行的是妻禮。”
聽見這話三個大人物都放鬆了身子,長孫氏也高興的不行;
“那就好那就好,這倆孩子還真是懂事的,很好,你可曾聽到她們三個小傢伙說了什麼?”
“回殿下,聽到了,奴婢們躲在迴廊後的花叢裡,聽得清清楚楚。”
秦夫人快速接了一句;
“一次說清楚,別叫殿下揪心。”
“是夫人。”
“啓稟殿下,剛開始的時候,我家公爺想要親近過去,可顏七娘子不准我家公爺靠近,還拿金釵頂着自己的脖子威脅我家公爺呢?真是太不像話了。”
秦大將軍府裡的下人當然是護着李鈺了,對顏瓔珞的行爲很是不高興,直接打起了小報告。
秦夫人眼睛一瞪;
“放肆!殿下智慧無雙,什麼事情看不透?要你來多嘴一句?”
雖然秦夫人說話嚴厲,可是貼身侍女也聽懂了,主母根本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是給做皇后殿下看的。
侍女趕緊低下頭;
“奴婢有罪。”
“殿下贖罪,臣治下無方……”
“不要怪罪她,她也是想護着她家小公爺,心思不壞的,再說了她一個侍女下人,怎麼能看透全局?”
“是,殿下說的有理。”
秦夫人點了點頭,應付過皇后才扭頭對着侍女;
“還不謝過殿下不罪之恩?”
“是,奴婢拜謝皇后殿下。”
“免禮。”
“謝殿下。”
長孫氏黑着臉;
“這潑皮不要臉的,今日上百家重臣的家眷都來這裡聚會,熱鬧成什麼樣了?就這般猴急?但有事情傳出去,不出三天就要長安城人盡皆知,他都不知道躲避?”
長孫氏這話說起來是埋怨大兒子不要臉,沒見過女人一樣,其實話裡話外的意思傻子都能聽懂。
今天可不能亂來,他日沒人的時候你們再折騰男女之事也不遲!
程夫人也不是傻子,能聽不出來皇后處處都在維護李鈺?
這事兒可不能說破半句的。
“可不是嘛,今天可不能亂來的。”
程夫人接了一句就不再言語,秦夫人作爲請客吃飯的東道主,自然不能叫涼了場面。
“這七小娘子雖然有威脅鈺兒,可根源問題還是不想叫鈺兒鬧騰出笑話,所以我覺得,這顏七娘子做的,也不算過分,殿下您說呢?”
“嗯,確實沒錯處,今天還真不能叫他的沒臉皮的得逞。”
“對了,你家公爺那邊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回殿下的話,說的奴婢都聽不懂的話,七娘子說自己要聽從郎君的安排什麼的,又說夫爲天的老話。”
“哦?沒想到這顏氏女挺懂事的,別的不說就這些話,本宮就很滿意,給我兒做個偏房,足夠了。”
長孫氏面對自己的大兒子,可是護短至極的存在,聽到顏瓔珞的話尊重自己的兒子,就開心的很了。
秦夫人忽然追問了一句;
“後頭呢?那孔家的娘子迴應了什麼話?你給殿下說清楚點。”
“是夫人,啓稟殿下,孔家娘子也贊同七娘子的話,然後又說夫爲天是對的,但是夫出去辦事不在家的時候,還得是正房主母說了算,就是這個意思了,奴婢聽得很清楚。”
“嗯?”
“這樣說的?”
“是的殿下。”
“不對呀?聖人的嫡親血脈,一個回合就拿出了殺手鐗?”
程咬金的正妻程崔氏也皺着眉頭;
“是啊殿下,臣也有些納悶了,以孔家的能耐和千年沉澱,不應該一上來就拿身份地位砸人的。”
秦夫人撓了撓額頭忍不住插嘴了;
“估計是出去後看到自己的未來夫君果然和偏房偷情,氣大傷身,所以一上來就拿出了殺手鐗的。”
長孫皇后知道秦瓊和孔穎達的交情深厚,所以聽不進去秦夫人的勸解;
“不論怎麼說,這都是敗筆,不論什麼原因,一個當家的主母,都要有兩三種應對之法才能坐鎮的,這一點上可是有些不如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