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只見一直在幫忙順便學習的,縣衙的廚子,
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包,掀開鍋蓋,將一些粉末往紅燒肉裡撒了進去,
還覺得不放心,又拿起勺子3,狠狠的攪拌了幾下……!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催促上菜的大牛,路過廚房窗戶外的時候,看了個清清楚楚。
大牛隻是老實,又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怎能不知道這是在投毒害人?
一瞬間,大牛就怒火上升,難怪來之前,大將軍交代自己和阿貴,千萬不能離開郎君半步。
原來這一回事兒,鬧騰起來竟然如此兇險,那些被打斷手腳的幾家大戶,還真是不甘心,
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毒害自家郎君,倘若不是自己來的正好,恐怕郎君今夜,就要命喪黃泉了。
“呔,那賊子,竟敢毒害我家郎君,俺要打死你個殺千刀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大牛就旋風一般衝進廚房。
廚房門口看守的兩個奴僕,正在聊的熱乎,被大牛這一嗓子嚇了個不輕,待醒悟過來,
也是憤怒的不行,轉身就進去廚房,三個人噼裡啪啦將縣衙的廚子打了個半死,剛停下手,去馬車裡取香料的大廚褚棟樑,去茅房回來的二廚高平,又從新將那廚子狠狠的修理一頓。
這實在太叫他們生氣了,自家郎君還未婚配,也無有子嗣,
真不敢相信,倘若今夜,叫這賊人得手,可如何是好,整個李家莊羣龍無首,那還了得?
那些莊戶窮人到也罷啦,沒有了郎君,無非是再窮一點而已。
可自己這些家生子的奴僕,若是李家斷了香火,這三百多戶奴僕,何去何從,又如何立足?
四個家生子自己想想,都嚇的一身冷汗,怎能不怒火沖天。
高平最是生氣,大廚褚棟樑去取香料的時候,就反覆交代自己,這李家四代人,廚房的規矩,就是一切吃食,從製作到端上去,絕不能離開家生子的眼睛,防備的就是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今天自己實在是憋的不行,忙活半天沒有去過一次茅房,也真他孃的邪門了,就這一會兒的事就生出了禍事,
家法是跑不掉了,也不知那二十板子,是要誰來行刑,能不能通融一些,下手輕一點。
回去家裡,還要被阿耶不知道如何處罰。
阿耶一輩子謹慎小心,從來沒有出過一點差錯。
每一年,都被上代老阿郎誇獎,當年,帶着自己進府裡廚房的頭一天,
就叮囑不下十遍,這李家廚房的規矩,如今這種小失誤,在自己手裡犯了出來,非但如此,還好巧不巧的,出來這個賊人。
直把高平氣的是,就要失去理智,眼睛通紅,恨不得將這個下毒的賊人當場打殺。
“大牛,這賊人,我看他不是臨時起意,定是有人指使,
以我看來,他既是衙門裡的人,肯定和那縣尊,主薄,跑不了干係。
走,咱們將他押進去,找那兩人當對質,也叫郎君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好多加防備。”
“大牛就是個不認識字的,哪懂太多,聽廚子高平一提醒,又是火冒三丈。
怪不得呢,那縣尊主薄兩人,如此恭敬郎君,原來是另有圖謀,先套套近乎,叫俺們放鬆了心神,這邊就偷偷的下毒……”
一米九出頭的大牛,渾身肌肉紮實,二話不說,一把抓起地上的賊子就走。
“走,你們跟我一起進去,給郎君看看,也好做個見證。”
大牛一邊說一邊快步往大牢裡走去。
後邊兩個廚子,兩個打下手的,一臉憤怒的表情跟在後頭。
“郎君,郎君,大事不好,出大事了郎君……”
大牛剛走進牢房,就扯開了嗓子。
李鈺整和蕭統聊的熱乎,通過交談,李鈺發現此人生性耿直,不但善良而且還是個大大的孝順兒子,
帶人帶車拉着癱瘓的母親,來長安縣衙就值,已經伺候癱瘓母親好幾年了。
李鈺上一世就是個孝順的,還貸款弄卡給母親看病。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同樣性子的人,和同等人羣,能玩到一塊。
那些個,善良,耿直,老實的,若是和狡詐,狡猾,耍小心眼,小聰明的人,就死活弄不到一塊去,這也是人性使然。
而且非但如此,這蕭統一肚子的真材實料。
行事雷厲風行,對待事物的看法,一句話就能說道點子上,這種人,只做個縣令,當真是虧才了。
隨着一步步的深入交談,兩人也是惺惺相惜,主薄劉琪,雖無大才,卻也是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做人。
李鈺當然也不討厭,三人談笑風生,正在說的痛快,就聽見大牛扯着嗓子叫喚,人還未到,憨憨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李鈺顯的有些尷尬,好歹也是隴西李氏出身,又是貴族階級,
堂堂開國縣子,這家裡的下人,竟然如此沒有規矩,呼喊野叫的,成何體統。
“叫兩位見笑了,這跟班的小廝大牛,野路子出身,剛進府裡幾個個月,規矩上還要慢慢來的。”
李鈺不好意思的笑着。
“無妨,爲兄觀察你這兩個小廝,都是忠厚善良之輩,難能可貴,兄弟就有兩個,可喜可賀呀。”
“嗯?大牛你手裡抓的這是?爲何打成了這般模樣?”
李鈺正要客套兩句,就見大牛手裡抓了一個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大牛將手裡的賊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這才憤怒的瞪着縣令蕭統,和主薄劉琪。
弄得兩人莫名其妙,再看地上被打的不成人型的可不就是衙門裡的廚子?
“哼,郎君,您可得看清楚了再與人交厚。別上了當去。”
“大牛,怎麼說話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打的?
這是何人,你們爲何將他打成這樣?快些說個清楚。”
“啓稟郎君,方纔小人去馬車裡取香料之時,交代高平兄弟看住紅燒肉,就要出鍋了,想着加點香料進去好叫郎君待客,
高平內急,就交代兩個下人,守住廚房,去了一趟茅房,這廚子是縣衙裡的,今日一直在廚房幫忙,誰知就在此時,他拿出毒藥,撒進了鍋裡,
幸好老天有眼,大牛過來催促上菜,看了個清楚,若不然,後悔晚矣。”
褚棟樑說話利索,飛快的將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
幾個下人也不說話,拿眼鏡瞪着蕭統和劉琪。
李鈺聽得目驚口呆,我滴個乖乖,電視劇裡的劇情,還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蕭統只聽了一半就心裡清楚明白,和劉琪對看了一眼。
便嚴厲的呵斥;“覃旭,你在縣衙也幹了多年,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來做這等天怒人怨的歹毒之事,還不從實招來?”
“縣尊,小人冤枉啊,他們這是誣陷好人,小人方纔就是打開鍋蓋,查看那肉食,是否能出鍋,並沒有做其他的事啊。他們幾個進來抓住小人就打,也不問青紅皁白,這哪裡把縣尊放在了眼裡……”
蕭統冷哼一聲;“本縣素來知曉,你是個伶牙俐齒的貨色。
這大牛對他家郎君忠心耿耿,又生性純厚,此種人,怎會無緣無故的將你毆打。
本縣看來,必定是這大廚說的實話,要不是大牛親眼所見,也不會惱怒到這般模樣。
你若說出幕後指使,本縣教你省去皮肉之苦,倘若你還癡迷不悟,繼續狡辯。
待查證屬實之後,你少不得要受那些皮肉之苦,還不說嗎?”
“縣尊,小人真的是冤枉至極呀,哪裡有什麼毒藥,小人就是攪拌一下肉食,不曾做那歹毒之事,
縣尊怎地不信自家人說話,卻來相信這些階下囚徒?”
主薄劉琪也忍不住了;
“住口,你這種貨色,老夫見的多了,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給你些苦頭,怕是難以問出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