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波濤洶涌的江水,土蕃人麻了爪,不知道該怎麼辦,追兵就壓了過來。望着氣勢洶洶慢慢逼過來的追兵,土蕃人鬥志全無,都緊緊裹成一團,絕望地看着追兵。
楊無病爲了增加他們的壓力,命令火槍兵偶爾開上幾槍,就有最外面的土蕃人慘叫着倒下,剩下的崩潰了,最外圍的騎兵不斷被擠下江去,被濤濤的江水沖走。
隨着擠入江裡的騎兵越來越多,丹珠崩潰了。絕望中,他只好叫各洛冬命令士兵扔掉兵器下馬投降。
楊無病坐在丹珠的大帳裡一邊悠閒地喝着茶,一邊聽傳令官彙報戰況:這次戰鬥戰果甚大,四萬土蕃人除戰死之外,被俘的有共二萬七幹人,受傷的有六幹多人。繳獲馬匹近三萬匹,牛羊二十萬頭,奴隸一萬二幹多人。我部戰死三百人,輕傷近兩幹人,重傷四百餘人。楊無病吩咐輕傷一定要做到儘快歸隊,重傷的儘量不殘廢,努力做到把命保住。
就在這時,只見蘇青滿臉鐵青地走進來,在楊無病耳朵邊嘀咕了幾句,楊無病頓時滿臉怒色,快步向奴隸營走去。
當楊無病來到奴隸營,他看到自己兩輩子都沒見到過的慘狀:許多奴隸被挖掉眼睛或砍掉手腳,大部分女奴隸也大着肚子。他們衣服破爛,就象死人一樣坐在地上,兩眼呆滯地看着大家,在角里面甚至還有一些小奴隸被砍掉手腳的屍體。
楊志憤怒的咆哮道:‘’這些都是被那畜生不如的土蕃人吃掉的,他們還活剝人皮來做馬鞍,用小孩子的頭蓋骨來做酒具。‘’站在一旁的陳老三也紅着眼睛補充道:‘’這裡絕大多數都是從我大唐邊境掠去的唐人。‘’有些士兵見此慘狀已咬破了嘴脣。
楊無痛只冷冷的說了一句:‘’讓軍醫來給這些人包紮傷口並照顧好他們的生活,讓所有的兵士包括所有將領都必須輪流來看看,偏將以上的將領看後來大營報道,馬上。‘’說完就轉身走了。
一個時辰之後,十幾員將領站在大帳兩邊,一片肅殺之氣。楊無病冷冷地看了眼下面的將領,壓制住憤怒冷聲道:‘’想必都看了奴隸營,就來說說自己的感受吧。‘’
下面的將領頓時就炸了鍋,大家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憤怒,不外乎是把這些土蕃人挫骨揚灰全部殺死。
小楊見大家發泄的差不多了,就擺了擺手,讓大家停止了爭吵。他靜靜的看着大家,眼睛從每一個人臉上掃了過去,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諸位都是我大唐將領,而外面的那些奴隸絕大多數也是我大唐子民。開始的慘狀大家也看到了,你們心裡都很憤怒,心情我很理解,畢竟這些人是我們同族之人,卻被異族如此傷害。話說物以類聚嘛。但大家摸着良心想一想,以前你們帶領軍隊對自已的同胞做過類似的事沒有?或者自已的部下對百姓做類似之事你們勸阻過沒有?在座部份人以前也是百姓,也許受過類似的欺辱,也許自已的親人受過類似的欺辱甚至虐殺,那種心情你們應該能體會。‘’說完後下面許多人或羞愧或流出了眼淚,還有些捏緊了拳頭。
楊無病又說道:‘’以前幹過什麼一筆勾銷,從今以後凡是膽敢欺負善良百姓包括異族在內的人,我楊無病對天發誓,決不輕饒。大家也知道我大唐有些軍隊的官兵,幹起壞事來不比這些土蕃人差,今後一旦讓我知道,我會讓他後悔自已來到人世的。至於這些土蕃人,我打算如此處理:先讓奴隸指認,凡是他們指認出來的畜牲一律腰斬。所有帶傷之兵士將領一律斬首。然後選出土蕃的貴族來,一律割掉雙耳,剁去右手,讓他們家裡人拿馬匹來換,如在規定的定時間內未拿出的也一律腰斬。剩下的做奴隸,交由南詔人監管,用來修太和城到成都府的路,路修好再決定其生死。‘’
聽了命令,下面的將領即覺得解氣,又感得涼氣直冒,他們沒想到平日和藹可親,對將士們關懷備至的楊大將軍一旦發起狠來如此恐怖。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唐軍把這個地方變成了人間地獄,也讓土蕃人明白了什麼叫‘’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在奴隸的指認之下共有一萬一千人被殘酷的腰斬,六千多名帶傷的俘虜也被無情的殺死,以至於唐軍半數的橫刀都被砍缺了口。以丹珠爲首的五百多名被砍掉右手,割掉雙耳的土蕃貴族,被綁在河邊陪刑,他們看到這一幕幕慘狀,嚇得肝膽俱裂。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溫順善良的漢人發起狠來會如此的兇殘。土蕃人的鮮血浸透了這塊土地,瀾蒼江在幾天內血色都未曾消退。
半個月後,兩名臉色慘白,快要精神失常的土蕃士兵給贊普和貴族們帶回了戰敗的消息時。衆人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四萬精銳的騎兵在短短兩天內被一萬唐軍全殲,他們想象不出唐軍的戰力何時變得如此恐怖。特別是放回來的士兵描述了他們對俘虜的手段時讓大家即憤怒又充滿了無邊的恐懼。當說到唐軍要求用五萬匹戰馬換取被俘的五百多名貴族的性命時,人羣頓時炸了鍋。
貴族們爭吵商量了半天,最後取得了一致意見:用五萬匹戰馬來換五百名貴族的性命,這件事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的,畢竟吃進嘴裡的東西又讓吐出來,這不是活活要了他們的命嗎?第二興兵報仇,這也不太現實,因爲此戰讓土蕃的實力幾乎損失了一半,如果再抽調兵力導致後方空虛的話,很難保證統治區的異族起來造反。那麼唯一的辦法是派使者前往成都和他們的皇帝談判,以他們膽小怕事的德性,應該問題不大。
於是土蕃人根本不理會楊無病給他們的最後通諜,派使者前去成都府了,畢竟這麼多年對唐人壓倒性的優勢及對唐人性格的瞭解,讓土蕃人自信一定會取得預期的效果,畢竟唐人象這樣沒有教養,粗野殘暴的將領是極個別的嘛。
話說楊無病帶領這支由一萬戰俘一萬多名奴隸及一萬名唐軍將士組成的隊伍,緩緩地向太和城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怎樣安排這一萬多名奴隸。把他們帶回去不太現實,畢竟朝廷現在都自顧不暇,哪有精力來安頓他們。而把他們扔下不管,讓其自生自滅,楊無病自問還沒有那麼硬的心腸。
晚上駐營的時候,郭琪見大將軍一臉心思的樣子,就問怎麼回事,楊無病給他說了自己的顧慮,郭琪哈哈大笑道說:‘’大將軍,這小事一樁嘛。憑州那個地方,當時我在那等候大將軍的時候,就到處逛了逛,發覺此地地廣人稀,土地肥沃,而且本地人很少,幾乎都是逃難而來的唐人,如果把這些奴隸安置的那個地方,應該能夠生存得下去,況且此地離我大唐邊境也很近。‘’
楊無病聽了眼前一亮,他沒有想到郭琪平時一幅大老粗的樣子,還能如此細心。如此一來,還能滿足自已原本打算漢化西南夷的計劃。。想到這裡,他就高興地說道:‘’沒想到郭兄你平時看似大大咧咧,關鍵時刻還能出出主意啊。‘’郭琪裂嘴一笑:‘’大將軍,我老郭以前還是讀過幾天私塾的,想當年……‘’
小楊無心聽他吹牛,叫人把幾個將領叫進來商量,看整樣安頓合適。畢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商量的結果是把這些人安頓在憑州,讓他們自願組合成一個個家庭,再按本朝的制度劃分單行政單位,留下幾百名因受傷行動不便的兵士來管理。並招收奴隸裡面身強力壯者成立一支武裝力量,俘虜也不交給南詔人了,盡數留下,在此建立一個養馬場,畢竟這麼多戰馬也不可能全部帶回去,如果土蕃同意以馬換人,那麼還有更多的戰馬要接收。俘虜一部份用來養馬,另一部分在武裝力量的監控下修一條從憑州到成都的路。
小楊想到今後肯定會出徵中原,即然要搞就搞大點;索性把所有的步兵都留下,和部分身強力壯願意從軍的奴隸新成立一支部隊,讓這些精於騎術的土蕃人訓練,希望能訓練出一隻精銳的騎兵部隊。留下崔世安和楊智來控制這裡。而這一切將會瞞着朝廷,這樣既能壯大自已實力,又不會被朝廷猜忌。
說幹就幹,第二天很快就按計劃分劃完了。當崔世安與楊智率領這兩萬多人向憑州進發時,楊無病又給他們補充了一千名火槍兵,並一再叮囑他們儘快把從憑洲到成都的路修好,這樣就可以比較容易的得到成都大量的物質補充,也能夠儘快把這裡生產的糧食運到成都。並且承諾,一旦這裡走上正軌之後,自己會派大批的匠人在這裡建立各種加工作坊,以滿足大家對商品和各種工具的需求。並且到達太和城後會讓人給他們儘快送來糧食和生活必須品。
解決完這一切之後,楊無病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就帶領三千騎兵,兩千火槍兵去了太和城。
響鈴公主和孟昭圖幾天前就接到了大捷的消息,接到探子彙報,出城二十里來迎接他們。兩人一路上詳細的說了各自這邊的情況,孟昭圖對他的這個計劃極爲贊成。並提出了兩點看法:一是鼓勵士兵和當地土著通婚來加快滲透,二是看能否把被俘的土蕃人收編過來,畢竟土蕃騎兵還是很厲害的。看來老孟有宰相之才啊,小楊心想到。
進入太和城,楊無病理當所然住進了王宮。兩人恩愛完之後,小楊趁機提出自已打算在憑州建一個養馬場的事,並打算在太和城購買一批糧食運過去。得到滿足的響鈴公主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唯一的條件是小楊回去自已也要回去,不想一個人被扔在這裡。小楊呆了呆,就問道:‘’你倒好,一拍屁股就走人,南詔咋辦?“響鈴公主耍起了無賴:‘’這我可管不了,那是你的事。”
楊無病終於感到人手不夠的痛苦了,幾個有能力的人幾乎都一個辦成兩個在用了,大腦裡搜尋了半天,硬沒找到一個有空的。老孟倒完全能勝任,自己也信得過,可問題是若放他在這度假,那麼自己今後只怕要累死。叫錦瑟過來,更是做夢,不被罵死纔怪。忽悠他爹過來,朝廷沒走前,這樣做風險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