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逛了大半天,天空還是黑呼呼的沒有放亮,時間走得可真慢啊。
逛到後院,練功廂房裡的燈還亮着,隱隱傳來說話聲,模特姑娘們似乎還沒有入睡。
“唐公子。”
一聲輕柔的叫喚把唐小東嚇了一跳。
轉頭一看,是十五個模特中最漂亮身材最好的一個,心頭不由得一跳。
“小蓮姑娘,這麼晚了還未休息?”
小蓮似乎受不了他灼人的目光,低垂着頭,低聲道:“嗯,小蓮看到公子在賞月,一時忍不住出聲招呼,沒有打攪公子的雅興吧?”
唐小東呵呵一笑,“賞什麼月?我是個粗人,不喜文人墨客那種風雅事,月亮賞我差不多,只不過是睡不着,又閒得無聊才四處閒逛的。”
大唐的文人墨客極多,隨便上街抓十個人,都有七八個詩人畫家書法家,文縐縐的讓他很感冒,還不如粗俗來得爽快。
小蓮先是一呆,隨即忍禁不住,發出一聲低笑,感覺失態,急忙舉袖半遮面容,“公子真風趣。”
仰望天空,明月高掛,繁星點點,晚風徐徐,各種昆蟲在夜幕中演湊交響樂,頗有幾分詩情畫意。
回想在現代的生活,雖有各種高科技的玩意兒解悶,但不如現在的生活寫意,反正自已是個孤兒,對過去的生活沒有什麼留戀的,重要的是把握現在,至少還有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
“公子在想家?”
小蓮低聲詢問。
家?
現在社會,老子是個孤兒,無牽無掛,借屍還魂上了唐阿牛的軀殼,理所應當承擔起他的責任,體弱多病的老孃、還有已嫁爲人婦的老姐都要照顧,反正現在有點錢了,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公子真的要去長安?”
唐小東點頭,長安是大唐的國都,政治文化經濟的中心,那裡是最最適合發展,雖然準備得不是很充分,但他必須去。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他堅信,憑着來自高科技社會的知識,絕對能夠搞掂,脫衣舞與內衣銷售的成功給了他無比的自信心。
“公子去了長安,是否還會有類似的活動?”
唐小東斷然搖頭,“不會,大唐女子人人都會女紅,這種生意只能做一次,再有第二次,也賺不了多少錢了。”
“哦……”
小蓮一臉失望的表情。
唐小東心中一動,“你也想去長安?”
朦朧月光下仍能看清她面頰緋紅,略帶幾分羞赧與失望。
小蓮含首,低聲道:“公子別具一格的生意讓小蓮與姐妹們由衷欽佩……”
唐小東明白她的意思,正色道:“去到長安,我確實需要招收一批姑娘,不過……”
這十五個年青模特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清貧的生活讓她們渴望過上好日子,他組織的內衣秀讓姑娘們賺了小小的一筆錢,也讓她們心中充滿了企望。
小蓮喜形於色,眨着靈動的大眼睛看着他,靜候他的下文。
到了長安,舞廳還要繼續開,不過不是脫衣舞,而是交際舞華爾滋之類的正當行業。
本來是打算弄個夜總會,什麼足浴、泰式泡泡
浴、日式按摩浴之類五花八門琳琅滿目的色情服務,柯雲仙也許不會反對,但雷媚、唐甜肯定是不會答應,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只要肯開動腦筋,不怕沒錢賺。
這個舊社會太過封建,男女授授不親,交際舞是男女摟抱,有時候不免身體挨擦,而又不能戴着面紗,不知道姑娘們能否接受?
一番話說出來,小蓮面頰一片蒼白,貝齒輕咬紅脣,顯然內心正在激烈交戰。
唐小東靜候她的回答,這也算是他的市場民意調查。
怡情院的姑娘們以前做的是洞房夜夜換新人的皮肉生意,她們可以陪着嫖客上牀,脫得光溜溜的,甚至大玩特玩各種性愛姿勢,卻不敢在衆目睽睽下跳脫衣舞。
這年頭,女人的名節比命還重要,命可以不要,名節卻不能受到半點詆譭。
這也是他必須做的市場民意調查的原因,交際舞雖屬正當娛樂行業,但男女摟抱,身體挨擦在所難免,加上一些色狼藉機揩油吃豆腐,姑娘們能否受得了?
小蓮沉吟良久,低聲問道:“若萬一客人強來怎麼辦?”
唐小東呵呵一笑,“這個放心,舞廳裡都有我們的看着,誰敢亂來就轟出去,就是天皇老子也不怕!”
小蓮眨着靈動的大眼睛審視他面上的表情,確認他的保證後,紅着臉低聲說到,“小蓮這就回去問問姐妹們的意見……”
唐小東心中大喜,提醒道:“這個交際舞不同於內衣秀,必須露着臉面,所以,姿容首要。”
十五個內衣模特里有幾個姑娘的容貌平庸,實在不適合交際舞。
小蓮點頭,“嗯,小蓮知道。”
看着她纖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唐小東心中尋思着,就算姑娘們礙着面子,交際舞開不了還有許多賺錢的生意,錢永遠也掙不完。
其實,女人的衣服款式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成衣行業還可以繼續做下去,一次一種款式,大唐的女人再會刺繡也跟風不上,只不過他一心想去長安看霍寒煙,而且這個念頭特別強烈。
小蓮沒有出來,顯然在和她的姐妹們討論着,一時還沒有得出結論,對於這事,唐小東並不急,到了長安,要先安頓好住下來,然後裝修舞廳,還有一段時間吶,他主要是想知道小蓮等女的反應。
轉了幾圈,回到房中,衆女還在有說有笑的數錢,小珠也來幫忙,四女齊心合力,十幾個大箱的錢整得七七八八,要不了多久時間就OK了。
女人天生的韌性與忍耐力讓人不得不佩服。
見他進來,四女不約而同的打住話題,一個個玉頰緋紅,神情古怪的盯着他看,那表情,讓唐小東感覺自已象動物園裡的動物,而她們就是觀衆。
唐甜站起來,一臉撒嬌的表情推着他,“表哥,你快出去,女人的事兒你也好意思聽?”
其實不用她推,唐小東摸着老臉,乾笑幾聲,識趣的退出,還合上房門。
她們在聊什麼?看她們面上的表情怪怪的,不會是在議論我吧?
心中好奇,他悄悄折回來,耳朵連沒貼到窗紙上,裡邊已傳來雷媚幾聲咳咳的警告聲。
告,耳朵這麼尖?
唐小東無奈苦笑,
悻悻離去。
帳目很快清算出來,近2000套內衣,銷售總額爲一萬三千兩銀子,扣除布匹錢、手工加工費、場地修建費、廣告費、模特的費用及各種零散費用的成本,純利潤8000兩。
按分成,唐小東與柯雲仙佔六成,也就是4800兩,剩下的3200兩由怡情院的姑娘們自已分。
“相公真能幹,這筆生意賺了不少,姐妹們開心死了。”
柯雲仙勞累了一天一夜,面色蒼白,眼睛裡佈滿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怡情院的姑娘有十多個,3200兩銀子均分下去,一個挺多也就分到200兩,看上去是少了點。
唐小東說到,“雲仙,把咱的尾數攤過去給姑娘們吧,反正要散夥了,就讓她們多分一點吧。”
800兩的尾數攤過去,就是五五對開,內衣模特的酬金也漲到一人一百兩,如此大方的老闆,確是前所未有。
其實,他心中另有想法,反正這是合夥投資,也是最後一次,乾脆大方一點,自已就少賺一些,到了長安,投資經營都是自已的,賺的錢也全是自已的。
柯雲仙微微一笑,“雲仙都聽相公的。”
雷媚投來讚賞的目光。
唐小東摸着臉頰,眨着眼睛呵呵一笑,表情不言而喻——平時老說商人都是奸詐狡猾,這下沒意見了吧?看我的臉就知道是個很老實的大好人,嘿嘿。
雷媚俏面嫵媚中帶着羞嗔,白了他一眼——皮厚,哪有這樣誇自已的?
柯雲仙抿嘴低笑,拖着小嘴兒嘟得可以掛酒瓶的唐甜知趣的離去,“妹妹,姐姐還有事要忙,過來幫幫手。”
珠兒低垂着頭跟出去,俏面亦滿是紅雲,大哥與未來大嫂不言而喻的靈犀讓她羨慕不已,心中不由得想起遠在長安的秦天寶。
三女都知趣的離開了,唐小東嘿嘿一笑,搓着雙手,厚着臉皮道:“媚兒,象我這麼好又誠實可靠的人,可不可以先預支個一兩次的?”
雷媚的俏面紅若初升的朝陽,拍開他伸來的魔爪,翻白着媚眼兒,羞嗔道:“休想!”
再呆下去,保不準他又要耍什麼賴了,雖說僅是口手溫存,但那種從未有過的怪異感覺酥酥麻麻的,震撼她的靈魂,讓她全身脹熱發軟,定力每況愈下,還是少與他獨處一室爲妙。
看着美人兒逃命一般飛出去,唐小東揉着面頰,這封建社會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明明心裡已經肯了,卻死要面子不肯給,思想頑古不化吶。
依着唐小東的意思,本次內衣銷售的明細帳目全部列出,張貼在走廊過道上,誰都能看得到。
銷售、成本費用、分成一目瞭然,柯雲仙果然是天生的持家婆,而雷媚除了武功,似乎沒有展現出任何讓他佩服的才智。
天明時分,十五個模特姑娘懷揣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歡天喜地的回家,至於交際舞一事,小蓮說還要商量,反正事兒也不急,唐小東也不催促。
豔舞照常營業,唐小東、柯雲仙、雷媚等人鬧了一夜,自然是困得兩眼睜不開,分完錢,再往家裡匯了五百兩,之後把剩下的銀子存入大通錢莊,大睡特睡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