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又嘆了口氣,她明白爹的意思,因爲唐公子已與右相大人的千金訂了婚約,爹絕不會答應他嫁過去當妾的,可是可是……
突然之間,她感覺心中好煩好亂。
何巍摸了摸那件裘皮大衣,哈哈一笑,“他不還更好,這可是上等皮毛,穿着暖和,女兒,幫爹補好了,呵呵。”
他的話招來了女兒的一連串白眼。
何巍嘿嘿一笑,“女兒,怎麼不支招呼段公子與王三公子?”
何曉月翻白着媚眼兒,賭氣道:“人是你請來的,你去招呼,不關我事。”
“怎麼不關你事了?”
何巍搓板着手,着急道:“爹可是爲了你好,你看看人家,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識有才識,人品好,家世好,這種夫婿打着燈籠也找不着啊。”
何曉月俏面一片蒼白,“要嫁你自個兒嫁去!”
何巍拼命搔着頭,“女兒啊,爹可是爲了你好……”
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很看。
頂着呼號的寒風與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出了十里集,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天寶突然說到,“大哥。”
他的手掌在脖子下比了比,眼露殺機。
唐小東想了想,搖頭道:“這麼做掉他多沒意思,從他引以爲傲的經濟上扳倒他,這才更具有挑戰性。”
秦天寶眼睛一眯,豎起大拇指,“大哥厲害!”
從敵人引以爲傲的方面戰勝他,完全擊垮他的信心,這樣比殺了他更痛苦百倍,也更快意恩仇。
唐小東哈哈一笑,“兄弟,咱要努力了,以推倒大唐首富爲目標!”
秦天寶胸膛一挺,傲然道:“有大哥在,天寶信心十足!”
能把大唐第一首富踩在腳下,那是何等風光啊?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當然,也少不了警告一番。
這事兒要讓雷媚知道,肯定打破醋罈子,酸都能酸死人。唯一可行的,只有生米煮成熟飯,她再無有意見也無可奈何。
何曉月,他是跟王傲風搶定了,看誰先把她泡上手!
若論相貌才識金錢,都自認比不上王傲風,唯一稍佔先機的是他先認識何曉月,至少他認爲,自已已給她留下了一個較好的印象。
當然了,還稍稍佔了一點衛生帶與嬌爽衛生巾的便宜,這兩樣東東給大唐女子帶來莫大的福音,也不知何曉月的心裡頭有沒有一點點的崇拜?
這想法似乎有點兒卑鄙,不過爲了扳倒王傲風,他是什麼也不顧了。
情場如戰場,可不是光靠勇猛,還得用腦子玩陰謀才行!
唐小東在學堂裡不理會教書如何授課,一如往常默寫端木大蝦的《風月》,繁體寫也學會了一些。
張浪則非常賣力的推銷H書,這個推銷工作,他可是幹上癮了。
銀子就是動力,賣掉一本就有五兩銀子的分成,傻子纔會跟銀子過不去。
回到家裡,看到大夥兒都神情緊張的圍在井水旁,一時疑惑不解。
一問之下,才知苦大師竟潛入冰冷刺骨的深井裡打撈他扔進去的槍械零件,不禁擔憂起來。
寒冬時節,井水都冷得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每
天要打水都要辛苦的打破冰面才能取水。
那井水夏天都冷,更何況寒冬時節?
看到深井裡豎着一根長長的竹杆,他明白苦大師弄這玩意的原因。
水井太深,人在水裡不能閉氣太久,全部中空的竹槓有一頭通到水面上,可以在水裡邊換氣。
如果是夏天沒什麼,但這是寒冬時節啊,那冰冷刺骨的水不把人凍死纔怪!
深不見底的水井裡不時冒着串串氣泡,苦大師也不時嘩啦的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氣,每冒出一次水面,都有一兩個槍械零件放進吊在水面上的竹籃裡。
唐小東苦笑不已,如果知道他會這樣,倒不如留着好了。
月小帥一臉緊張擔憂的表情,“唐大哥,你勸勸我師父吧……”
唐小東無奈搖頭,誰也勸不了苦大師的,他已爲那些現代化的槍械癡迷得着魔。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反正大夥兒的頭上肩上都堆滿雪花,苦大師才從井裡爬上來。
月小帥急忙抱着一張棉被給他包上。
饒是苦大師那等功力深厚的絕頂高手,也給凍得面色發青,嘴脣發紫。
“籃子籃子!”
雖給凍得渾身發抖,苦大師仍是念念不忘籃子裡的東西。
“嘿嘿,小子,你扔到深井裡,老夫一樣能撈出來,嘿嘿。”
苦大師一臉怪笑,雙手緊緊抱着那竹籃,好似心肝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大師,你這是何苦……”
唐小東再度苦笑,他擔心的是苦大師再度着魔,那可真要完蛋了。
苦大師嘿嘿怪笑,“弄不明白的東西,老夫是吃不下睡不着,如果不弄明白,死也不瞑目!”
因爲有過上一回着魔的經歷,衆人面面相覷,隱隱感覺這一回的事兒不好解決了,目光全望向唐小東。
唐小東無奈的苦笑搖頭。
MP5衝鋒槍可是他混大唐的最後法寶,再給苦大師拆散了就沒得玩了。
而且,衝鋒槍的構造比手槍更復雜得多,一把手槍已經讓他着魔,再來一把比手槍更復雜得多的衝鋒槍,只怕一個晚上就能讓他着魔掛掉。
衆女的心都沉了下來,感覺這一次,苦大師似乎是在劫難逃了。
苦大師顯然看出衆人的心情,沉聲說道:“每一樣未知的新生事物,都會有人千方百計的研究明白,就好比走路,前人在前邊開了路,就能給後人留下一條大道。”
這一番話,看似來淡,卻充滿了哲理,充滿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唐小東的嘴脣動了動,最終化爲一聲嘆息。
他剛纔衝動得想把自已來自未來世界的事兒說出,可是感覺又不妥,只好緊緊閉上嘴巴。
也許,他太自私了。
衆女的心沉甸甸的,似乎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晚的菜特別的豐盛,明顯有着最後晚餐的離別味道。
苦大師一反常態,第一次與衆人就餐,笑得特別開心,頻頻向衆人敬酒。
唐小東來者不拒,杯杯幹完,就連滴酒未沾的唐柔都主動向苦大師敬酒。
宴席散時,大半人都醉了。
睡得迷迷糊
糊中給柯雲仙搖醒,一臉惶急不安的月小帥哭喪着臉,“唐大哥,我……我師父他……他不辭而別了……”
心中雖早有預感,可是從月小帥的嘴裡說出,心中仍是劇震。
苦大師走了,只帶着那些零散的槍械走了,他沒有留下片言隻語,只是把整理的一些書籍擺放在桌面上,明顯是留給徒弟月小帥的。
其實也不用說什麼,昨晚的酒宴就是最好的告別。
那些書不多,只有幾本,卻全是苦大師一生的心血與智慧的結晶,這些書,足夠月小帥受用終生。
衆女都在流淚,月小帥象個無助的孩子,哭成一個淚人兒。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帥,你一定要把苦大師的畢生所學傳揚下去,絕對不能讓它們失傳!”
月小帥邊哭邊點頭。
他是苦大師在路邊撿到的孤兒,沒有苦大師,就沒有他月小帥,苦大師平日對他非常嚴厲,嚴厲得不近人情,雖然他有時也氣惱,但在心中,苦大師就是他的父親!
如今,這個嚴父突然離開了,他怎麼不傷心得痛哭起來?
要上學之際,唐柔悄悄走近唐小東,指了指他身上的大衣。
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可是唐柔表妹親手縫製的嶄新裘皮大衣,下午回來卻穿了另外一件舊大衣,衆女都一直爲苦大師的事憂心忡忡,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唐柔還是注意到了。
唐小東含糊解釋,烤火時不小心被炭火弄了個洞,所以先穿了別人的舊大衣禦寒,那件大衣則拿去縫補。
不算很合理的解釋招來了唐柔表妹的白眼。
“是不是又看上哪家閨女了?”
唐柔低垂着頭,俏面微紅,隱有些羞赧與無奈。
唐小東心頭呯呯直跳,柔表妹的心太細了。
沒有出聲,形同默認。
唐柔幽幽嘆息一聲,靈秀的大眼睛注視着他,“如果是好閨女便罷,若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說媚姐不答應,便是柔兒也不答應。”
唐小東心頭又是一跳,柔表妹也會吃醋了?
他搔着頭,柔表妹當然有吃醋的理由,自已確實心太花,細數起來,身邊的紅顏知已差不多能湊成三宮六院了,汗死。
很自然的牽着柔表妹溫軟的小手兒,柔聲道:“表妹放心,最後一個了,我保證,絕對是最後一個!”
“呀,大清早的就沾得這麼緊呀?日子還長着吶,大把你們膩,嘻嘻。”
唐甜蹦蹦跳跳過來,滿臉打趣表情。
俏面飛紅的唐柔白了她一眼,轉身翩然上樓。
“表哥,甜兒想跟你去書院玩。”
“不行!”
唐小東嚇了一跳,斷然拒絕。
兩隻母老虎去過一趟書院,已經把書院攪得天翻地覆,母老虎的威名更是遠近聞名,再去?書院倒塌都有可能。
“小心玉真長公主打你小屁屁!”
玉真長公主極威嚴,上一回兩個鬧事的丫頭就給她狠訓了一輪,唐小東干脆擡出她的招牌壓人。
唐甜偏偏小嘴兒,皺着小鼻子,哼了一聲,“不去就不去,人家就沒地方玩兒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