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宮,楊貴妃正與她的三個姐妹,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在嬉戲。
今天是慶功的日子,李隆基非常歡喜,在擺完慶功宴之後,一定會回到楊貴妃這裡與她們在榻上大戰一場,一定會讓人慾仙欲死,她們正在準備。
“妹妹,今晚你不能跟姐姐搶啊。”虢國夫人挽着楊貴妃的胳膊,在楊貴妃的胳肢窩裡掏了一把,調侃道:“你哪天晚上不承主恩,今晚一定要讓我們均沾雨露。不然的話,我們不認你這妹妹。”
“就是哦。”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齊聲附和:“貴妃妹妹,你也得體諒我們哦。不象你,夜夜承主恩,我們好不容易纔有一次機會呢,今晚上你就不要分潤雨露。”
楊貴妃的三個姐妹都是李隆基的情人,很得李隆基的歡心,時不時就要與她們在榻上大戰一番。不過,與楊貴妃比起來,卻是差得太遠了。
今天是慶功的日子,李隆基的心情非常不錯,今晚上的榻戰必然精彩萬分,虢國夫人她們的小心肝跳貓撓似的,恨不得李隆基立時回來。
“陛下怎麼還不回來?”韓國夫人俏臉上紅霞一天,媚眼如絲。
“陛下真是的,害我們好等呢。”秦國夫人巴不得李隆基立時出現。
“喲,瞧你們兩個騷妮子,陛下這不是爲了大唐麼。象陛下這麼勤政的帝王可不多呢,你們就敢埋怨陛下,小心我告發你們。”虢國夫人扭着水蛇腰,如玉的纖纖細指指點着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
“喲喲,適才是誰說要獨霸陛下,還好意思說。”秦國夫人和韓國夫人還以白眼。
虢國夫人正要反脣相譏,就在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衝進來。遠遠就衝楊貴嚷起來:“稟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閉嘴。”楊貴妃還沒有說話,虢國夫人就喝斥起來:“慶功宴是天大的喜慶,怎會大事不好了,你休要胡說,小心你的嘴。”
虢國夫人素來驕縱。往往有喧賓奪主之行,楊貴妃見得多了。一揮手道:“三姐休要喝斥,在如此喜慶之際,雖說不會有壞事,可她跟隨我多年,斷不會亂說。你,快說,何事?”
“稟貴妃娘娘。楊大人出事了,性命難保呢。”宮女忙回答。
“胡說!”這次,就連楊貴妃也不信了,四姐妹一齊喝斥。
楊國忠是李隆基的寵臣,李隆基哪會對他不利,更不要說連性命都不保,四人斷斷不會信的。要是告訴她們,楊國忠欺凌了大臣,她們絕對會信。
“貴妃娘娘,如此大事。小的怎敢亂說,千真萬確呀。”宮女急了,直跺腳。
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三人又要喝斥,卻給楊貴妃攔住了。只聽楊貴妃道:“你說的也有理。你說說看,楊釗怎生就性命難保了?”
宮女微一沉吟,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
“砰!”虢國夫人俏臉帶煞,把茶盅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怒氣衝衝的吼起來:“這個李昌國,你好大的膽子,老孃饒你不得。哼。老孃這就見陛下去,要陛下爲楊釗作主。”
楊國忠與虢國夫人名義上是兄妹。實則兩人不乾不淨,不明不白,是一對姦夫淫婦。乍離自己的心肝寶貝楊釗有性命之憂,要虢國夫人不怒都不行。
“三姐,你站住。”楊貴妃忙拉住,虢國夫人使勁一推,把楊貴妃推開,快步而出。
“三姐,三姐,你快回來。楊釗辱及李靖、蘇定方、程知節,那是犯了衆怒,你這時節去那是添亂。”楊貴妃冰雪聰明之人,大步追來。
“老孃就不信,老孃嬌俏一美人,細皮嫩肉的,還敵不過李靖三個死鬼。”虢國夫人的驕縱是出了名的,對自己的姿色更是有着絕對的信心。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素顏朝天子。
楊貴妃四姐妹都很得李隆基歡心,唯有這個虢國夫人敢素顏、不經任何妝容而朝天子,還能博得李隆基歡心的。
正是有這點自信,她纔敢驕縱,纔敢這時節前去見李隆基,要救楊國忠。
楊貴妃追出幾步,卻是追之不及,只得回身攔住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道:“一個三姐已經夠添亂的了,你們千萬莫要去。”
秦國夫人和韓國夫人有心趕去,又有些顧忌,給楊貴妃攔下了:“我們這該怎麼辦?”
楊貴妃的天賦在歌舞上,於此等事卻是無甚心機,束手無策。
“斬楊釗父子!”
“誅其滿門!”
李昌國的提議,獲得一片響應,主要是龍武軍、征戰歸來的將士、還有一衆武將。
“臣附議!”不少文臣附議,這些文臣主要是李靖、蘇定方和程知節的門生故吏之後。
他們的附議聲響亮,如同雷鳴,楊國忠聽在耳裡,如同被雷劈中似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逞一時口舌之能,竟然惹來如此禍端,想反駁,又找不到詞。
李隆基聽在耳裡,萬分爲難,猶豫難決。
他很清楚,楊國忠這是犯了衆怒,若不重懲楊國忠的話,必然失去軍心。李昌國說得沒錯,今天是歡慶的好日子,天下關注,今天晚上的一舉一動都會傳遍天下,即使他想用皇權來壓也是壓不住。這事一旦傳開,後果就太嚴重了。
楊國忠他什麼時間不好犯渾,偏偏在今晚犯渾,這不是自找死路麼?
“陛下!”見李隆基沉吟未決,將士們急了,不少人跪在地上,大聲請求。
“朕……”李隆基念頭急轉,要如何處置這事最好呢?
殺掉楊國忠父子的話,將士們會更加愛戴他。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得爲自己的性福着想。若是不殺的話,又要如何平息衆怒呢?
“陛下,楊釗何罪,這麼多人慾要置他於死地?”正沉吟之際,只見虢國夫人怒氣衝衝而來,俏臉含煞,遠遠就嚷起來。
“轟出去。”李隆基還沒有說話,陳玄禮就大聲下令了。
陳玄禮跟隨李隆基數十年,深知李隆基的難處。眼下已經夠難處的了,這女人什麼時間不好來,偏偏這時節趕來,這是胡鬧,這是亂上添亂。爲了不讓李隆基爲難,陳玄禮只好擅專一次了。
對陳玄禮的苦心,李隆基很是讚賞,還是東宮舊人理解他,就要喝令把虢國夫人轟出去。然而,只聽虢國夫人指着陳玄禮,大罵起來:“你個老不死的,陛下都沒要老孃出去,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讓老孃出去。”
她一趕到,看見這麼多人要置楊國忠父子於死地,她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失去理智,口不擇言,竟然衝陳玄禮發火了。
“嗡!”羣臣那感覺就象天方夜譚,見過橫的女人,就沒過這麼橫的女人,竟然敢指責陳玄禮。
陳玄禮是誰?碩果僅存的東宮舊人,李隆基還沒罵過呢,你怎麼就罵了呢?這不是把天捅漏麼?
果然,只聽龍武軍齊聲吼起來:“辱及龍武大將軍者,死!”
嗆啷之聲不絕,不少龍武軍已經抽出兵器,殺氣騰騰,準備殺人了。
陳玄禮掌管龍武軍數十年,深得龍武軍信任,辱及他就是挖祖墳,龍武軍能饒她麼?
李昌國忙攔住氣勢洶洶的龍武軍,大聲道:“兄弟們,稍安勿躁,我們要相信陛下,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平公正的交待。”
這話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若是李隆基不給個交待的話,今天這事沒完。
“你就是李昌國,你這個小人,不過區區平定吐蕃之功,也敢邀寵。”虢國夫人沒治了,怒氣這麼大,竟然又衝李昌國撒。
“嗡!”大殿又是一片嗡嗡一聲,羣臣大搖其頭。
“虢國夫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陳玄禮搶在頭裡,臉沉似水,冷笑道:“區區平定吐蕃之功,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吐蕃之地,華夏數千年未納入版圖,秦皇漢武望而生畏,將士們捨生忘死,前赴後繼,歷經千難萬險,好不容易成功。你這個無知人識的婦人,竟敢貶低將士們的功勞,誰也不答應。”
“絕不答應!”李昌國右手一揮,大聲吼起來。
“絕不答應!”將士們齊聲大吼,如同雷霆。
“你……”虢國夫人還要說,卻給楊國忠攔住了。
楊國忠適才看見虢國夫人急匆匆趕來,還存在僥倖之心,以爲憑虢國夫人的姿色,說不定就把這事擺平了。哪裡想得到,這女人真是沒治了,跟瘋狗似的,幾句話把人得罪光了不說,還又惹了這麼大的禍事。
“請陛下爲臣等主持公道。”李昌國目光陰冷,盯了一眼虢國夫,道:“將士們捨生忘死,拋頭顱,灑熱血,歷經千難萬險,好不容易成功,卻給小人中傷,臣不答應!戰死沙場的兄弟們不答應!”
聲音低沉,如同悶雷,李昌國是真的怒了。
吐蕃剛剛平定,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鮮血還未冷卻,就有人在貶低將士們的功勞,這事絕不退步。
“請陛下主持公道!”將士們轟然相應。
“呼呼!”李隆基胸口急劇起伏,死盯着虢國夫人,臉色鐵青,可以擰出水了。
虢國夫人意識到不妙,自她認識李隆基以來,李隆基就沒衝她說過重話,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心中慌亂,更加口不擇言:“你要做什麼?你今晚莫想上榻。”
以美色邀寵的女人,最後的仗恃不過就是美麗的容貌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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