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贖罪!這是臣等的職責!還請王爺體量一二!”虎敬輝的戲也做的十足,人雖然跪下了,可卻是一臉的爲難,口也依舊沒有鬆口,就是允許李隆空通過!他那表情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竇娥一般。
至於他身後的那一幫江湖殺手,又怎麼懂的這些。李治派他們來也並不是想讓他們幫什麼忙,不過就是要監視虎敬輝罷了。可惜的是這些人殺人還行,可對官場上的這些道道毫不精通,又豈會是虎敬輝的對手,沒幾句話就被繞暈了。而在他們看來,虎敬輝做事一直勤勤懇懇,就像是面對着皇帝寵愛的一個小王爺也沒有退讓。
“本王就偏要爲難你,你能把本王怎麼樣!有本事你就去皇爺爺那兒去告本王一狀!一個小小的千牛衛統領居然敢攔本王的路,直是找死!”李隆空心中暗樂,嘴中卻是不乾不淨的漫罵着,心道,看來這虎敬輝能當上千牛衛的總統領,卻並非是李元芳那等莽夫。像這種睜着眼睛欺詐別人的事情,李元芳就絕對做不出來。
虎敬輝身後的一衆高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高宗李治給他們的命令是不放進去一人,可是他們又搞不明白這個手持“如朕親臨”這塊金牌的少年竟然是誰,一時之間誰也不敢動手,尤其是聽到李隆空自報家門,這才齊齊的打了個冷顫,心中暗呼慶幸,原來此人竟然是皇帝的孫子。皇子龍孫是他們這些人能惹的起的嗎?
虎敬輝不動手,他們自然也就不敢動手!可李隆空心中明白,他們的不敢動手也僅僅只是因爲剛剛一下子被震住了,他們雖然不懂這些官場上的道道,可並不代表他們蠢,恐怕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會反應過來。
李隆空一邊罵人,一邊飛身上了戰馬,“滾開!擋本王者,死!”
說罷,高喝一聲,“駕!”李隆空也不管前面有沒有人,一夾馬腹,戰馬就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陳嘯、陳傲兩人心中也是暗暗發緊,見的李隆空策馬奔走,也是有樣學樣,一揮手,招呼兩百府衛跟了上去。
李隆空的這一番做作,將紈絝子弟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的像。戰馬的前蹄踏在了右銀臺門的門外,李隆空終於鬆了一口氣,暗暗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呼僥倖,“終於衝出了這些人的攻擊範圍!”
“王爺,留步!”
李隆空的身體頓時僵在了馬上。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文士從黑暗中緩緩的策馬行了出來。繼而數百軍士也從遠處的暗角里奔了出來。
“琴師——司徒笑!!”
李隆空、虎敬輝,以及陳嘯、陳傲等人的臉全部變成了土灰色。衆人全都明白了,李治這老混球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虎敬輝,之所以還將虎敬輝留在此地,不過就是將虎敬輝當成一個晃子罷了,爲的就是埋伏琴師司徒笑身後的這數百軍士!
至於這數百軍士,說實話,即是在李隆空的意料之中,又是在李隆空的意料之外,因爲這數百軍士是右千牛衛——大唐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唯一一支可以在相同兵力的情況下硬抗左千牛衛的軍隊,當然原本他們就是一家,只可惜自武則天掌權以來,原本的千牛衛也隨之分裂了開來。
之所以說在意料之中,是因爲在這場浩劫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右千牛衛的影子。而在意料之外,則是因爲他數百軍士很明顯的是薛紹的親衛屬下,整個右千牛衛之中的精華所在。他們本應該是薛紹直接統帥的……
生與死從來都是道嚴肅的選擇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哪怕是再英勇無畏的大將,在亂軍之中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僥倖生存下來,每一次的打馬衝鋒都是一次冒險,不是生便是死,別無其它選擇,這道理李隆空自是清楚無比。可惜他沒得選擇,前有截殺,後有追兵,若是不能儘快擊破琴師司徒笑所部,一旦陷入亂戰之中,己方的兵力劣勢將會是個致命的缺陷,要知道,此處可不光只有這數百軍士,而有這右銀臺門的城樓上也有數千守軍在呢?更何況在他的身後還有一羣江湖殺手存在,他們即便是不通軍陣,可是若李隆空一旦被人纏住,那麼絕難逃出他們的剌殺。
故此,李隆空絲毫也不曾猶豫地動了衝鋒,眼瞅着雙方距離已近,李隆空刺出了奪命的一槍——以槍化龍,驅雲逐電!槍很快,快到劃破空氣的嘯叫聲尚未響起,槍尖已然刺到了琴師司徒笑的身前,猛烈的槍風激盪得司徒笑胸前的長鬚倒卷而起,長眉更是緊貼在了臉上。
司徒笑號稱琴師,實際上卻也並非不通武藝,只是與他的武藝相比,他更讓人熟知的是他的兵法計謀,就像現在的皇宮之亂就是出自他的手筆。看到李隆空這一槍之威,司徒笑就清楚這一槍的厲害之處,絲毫也不敢硬接這強悍到極點的一槍,所以他只能躲,人在馬上,突地一個鐵板橋,腰身一折,平躺了下去,試圖躲過這絕殺的一槍,只可惜他反應快,李隆空的槍更快,但聽李隆空一聲暴喝,本就快到了極點的槍突地再次加,槍尖一閃,已遞到了侯君集的咽喉之處。
完了!司徒笑此刻人已動,再想閃身都已無可能,面容一陣扭曲,眼中透出了絕望的光芒,除了等死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看槍!”“看槍!”
就在司徒笑絕望待死之際,其身邊的兩名隨從卻也及時出槍了,這兩人是李治專門派給司徒笑,以保他周全的護衛。武藝自是不弱,幾乎是同時出槍,兩槍就在司徒笑的胸前,做了個交叉的動用,同時架上了李隆空的五鉤神飛亮銀槍,試圖將李隆空的槍擋開,只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李隆空的神力,只聽“砰!”的一聲,兩人被李隆空連人帶馬給砸飛了三步之外。要知道李隆空現在所用的兵器可不再是以前的那把亮銀槍,而是常勝將軍羅成的成名兵器,五鉤神飛亮銀槍!錯誤的估計了李隆空的兵器是他們失敗的最大原因。這就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李隆空一槍撞飛了兩名軍中好手,雖然槍勢未停,可卻也是緩了一緩。然而就是一緩讓他錯失了殺機。司徒笑趁着李隆空槍勢稍緩上那麼一線的當口,暴吼了一聲,將手中的腰間的長劍連同將劍鞘一起由下向上,撩向了李隆空的五鉤神飛槍。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李隆空故意爲之,司徒笑這一劍上撩剛巧正好撩在了五鉤神飛亮銀槍側邊上的一個倒鉤上。被李隆空一個倒鉤給鉤住了。
李隆空嘴角一歪,露出了一絲儒雅的笑容,可是他的手中也同樣沒有閒着,雙手一用力,將五鉤槍旋轉了半圈,只聽的“滄浪”一聲,司徒笑手中的長劍脫手飛了出去……
好個司徒笑,雖驚卻也不慌亂,值此危難之時,總算是作出了正確的反應,藉着槍被震斷的反衝之力,一個加下沉,險險地躲過了李隆空那必殺的一槍——槍尖貼着司徒笑的面頰滑過,僅僅只是在司徒笑的老臉上開出了一道淺淺的血槽。
“哎呀!”司徒笑但覺臉上一疼,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連起身都不敢,就這麼平躺在馬背上,腳下一踢馬腹,向斜刺裡跑了開去,生恐李隆空再給他來上一傢伙,不待坐穩身子,雙手慌亂地撈住了馬繮繩,一控繮繩,退出了戰陣這外!
“混蛋!”李隆空必殺的一槍落了個空,一見司徒笑竟然丟下正自衝殺中的部衆,獨自逃出了戰陣之外,頓時怒從心起,手中的五鉤神飛亮銀槍一擺,強招頻,將身邊的右千牛衛部衆一一殺散,也不去管不遠處狂呼亂叫着殺上前來的其實人,一擺手中的長槍,高呼道:“陳嘯,組戰陣!”隨後,一擰馬頭,斜刺裡衝殺了出去,死盯着不遠處的司徒笑,一催胯下戰馬,追了上去……
好在,現在敵方什麼都不多,就是高手比較多!就在李隆空催動戰馬之際,原本在虎敬輝身後的平凡老者卻如同天外飛來的流星一些般,襲捲向了李隆空。
壓力,又是那等熟悉的壓迫感!隨着平凡老者的飛來,李隆空頓時感到一陣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但卻遠不及方纔李隆空所估計的那般龐大,李隆空微微的愣了一下,方纔反應過來,估計與老者所習練的武功有關係吧!在他不動手的時候,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
這倒是一門用來剌殺的好功法!李隆空明白了過來,這平凡老者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江湖殺手,而是最頂級的那種剌客。或許他比之前的那個白衣老者還要危險的多!
該出手時就出手,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所以李隆空動了,身形一閃,人已自馬背上衝了出去……
此時的對手與之前的司徒笑不一樣,人在馬背上反而吃虧!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馬上就到!早早的更完,好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