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願意離開中原,前往他鄉自己稱王了,不得不t3個好主意,如果他沒有太貪心,想要先在中原撈一把再走的話!
那些世家應該是想要留一條後路,畢竟,很少有世家之人在沒什麼問題的情況下,想要背井離鄉的,他們在自己祖輩生活的地方已經紮下了根,並且有了很深厚的關係網絡,想要放棄,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魔門,大概是覺得自己在中原怎麼着都只能做邪魔外道,看看能不能在外域發展起來
李承乾拈着一枚玉佩,看着窗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來
琉球的那個碼頭上,沒有人注意到,那幾艘開回江南的船上多出了幾處不起眼的印記等到幾天之後,這些船到了錢塘,自然會有人發現那些印記的含義
一處人工植出的竹林裡,一個用竹子搭建的精舍,裡面傳出了清越悠揚的琴聲
一個一身華服的中年男子帶着兩個青衣僕役匆匆地走在竹林間的小徑上,神色有些焦慮
“是小三啊,你的心亂了!”琴聲慢慢平緩下來,最終悄然止歇,精舍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
“打擾了二爺爺的興致,是侄孫的不對,侄孫在這裡給二爺爺賠禮!不過侄孫這次來是有事情找二爺爺商量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老頭子已經隱居了二十多年,早就不管事了!有什麼事,老頭子也是做不了主的,你還是回去吧!”精舍裡的老人淡淡地開口,“去吧,老頭子我只管彈琴喝酒,別的什麼也不管啦!”
“可是,二爺爺,當初那件事,侄孫也是沒辦法的啊!都是父親還有那幾位長老做的決定!”華服男子急了,“可是,這次家族真的危險了!二爺爺,老一輩的就剩下您了,您就回去勸勸大哥他們吧!他們這是要將家族往火裡推啊!”
老人聲音依然平淡:“當初的什麼事情啊?老頭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早就記不住了!”
見鬼你要是記不住怎麼會這麼多年都待在這竹林裡逢年過節都不肯回本家看上一眼呢!中年男子心裡腹誹道可是嘴上卻哀求道:“二爺爺不管怎麼樣您還是王家地長輩這次要是不能順利地話王家真地就完啦!”
“有什麼完不完地呢?”老人地聲音裡終於透出了一點怨恨來“王家分家那麼多隨便那一支頂個罪自然也就過去了!還有老頭子年紀已經不小了半截身子都已經入了土也沒什麼力氣管王傢什麼事了!小三兒你還是回去吧!”
不待那中年人繼續哀求精舍裡地琴聲再次響起中年人等了半晌終於頹然離去
“老三今天去見了老爺子?”王家地家主王致遠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頭也不擡地問道
“是地可是老祖宗什麼也沒說就直接把他趕了回來!”堂下一個年輕地男子沉聲道
“那是當然!”王致遠地神情不變他淡淡地說道“二爺爺一生沒有子嗣最喜歡地便是當年地十九叔可是十九叔終究是分家地人那時候除了他們家誰還能擔當得起那件事!二爺爺一生自負卻連最喜歡地孩子都沒能保得住讓他如何不怨恨呢!”
堂下的人一聲不吭,要知道,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他作爲小輩,還是不要亂插嘴的好!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母親還在等你!”王致遠神情溫和起來,他看着自己的兒子說道
“父親,那兒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王致遠揮揮手,說道
繡林中的琴聲寥落起來,充滿着悲慼與憤恨的意味,琴聲越來越急,聲調不住的拔高,近乎刺耳起來,終於,“錚”的一聲,琴絃斷裂開來
遠遠的隱秘之處,王寧遠聽着那琴聲,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儘管一根琴絃已經斷裂,琴聲依舊在繼續,琴聲裡的淒涼與自責越發濃郁,最終不過是一聲嘆息而已
“出來吧!”老人輕嘆一聲,“你也是個傷心人啊!”
王寧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自覺地走進了竹林,他狠狠地抹乾了臉上的淚水,強打精神道:“這位老先生,學生,學生只是心有所感而已!”
“是啊,心有所感!”老人的聲音低沉下去,“罷了,年輕人,你進來吧!”
“是!”王寧遠低下頭,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精舍裡只點着一盞昏黃的油燈,老人就跪坐在黑暗中,面前的琴案上,一張瑤琴端放在其上,他放下按在琴絃上的手,說道:“坐吧!”
“謝老先生賜坐!”王寧遠行了一禮,在對面坐了下來
老人摸索着將油燈端到了琴案上,總算讓王寧遠看清楚了老人的模樣
老人看起來形容枯槁,一頭稀疏的白髮勉強用一根木簪束起,他的眼睛有些渾濁,眉眼間俱是疲倦之色,不是因爲身累,而是身心俱疲他忍不住哽咽起來,跪直了身子,磕了三個頭:“二爺爺,阿寧回來了!”
老人愣了一下:“阿寧?”終於,他回過神來,有些乾癟的嘴脣哆嗦起來:“阿寧啊!真的是我的阿寧啊!阿寧,快過來,讓二爺爺看看!”
王寧遠幾乎是泣不成聲了,他直接跪着爬過去:“是阿寧不孝,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看爺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老人笑得有些淒涼,“阿寧這些年也過得辛苦吧!當年爺爺幫不了你們,就讓你爹白白去了,後來,想要照顧一下你們也是不行!那些混帳,臉祖墳都不肯讓小十九進啊!阿寧現在怎麼樣,成家了沒?”
王寧遠低頭道:“還沒有!不過,妹妹已經嫁人了,雖說是個商戶,但是對她還好!”
“商戶好,那樣就好!”老人抹了抹眼睛,大顆的淚水砸了下來,“只要別像王家這樣吃人的世家,什麼都好!老頭子年輕的時候,爲家族忙了大半輩子,老來,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還好,阿寧你還活着,老頭子就算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