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千年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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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是唐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說的是崔護到長安參加進士考試落第後,在長安南郊偶遇一美麗少女,次年清明節重訪此女不遇,於是題寫此詩。時過千年,後人每每吟誦此詩,都能透過這隻言片語,跟着詩人一起去回憶起千年前那段一晃而過的邂逅。

不過對於眼前的少年而言,卻只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而已。只是,對着眼前的殘垣斷壁,他卻是再也沒有了崔護當時的那種心情。時間過去了幾十年,大唐王朝也如眼前的夕陽一般,只剩下了點點菸霞還在天邊點綴。

大唐王朝自從安史之亂之後,繁華盛世就如過眼雲煙一般一去不復返,戰亂雖平,但是王朝各地卻是滿目瘡痍,百姓流離失所,田園荒蕪,城郭破敗。這個赫赫有名的天朝上國在這場戰亂中被打斷了脊樑。其後雖偶有賢君良將出世,但都已經是迴天乏力。

乾符五年黃巢起義,更是抽掉了大唐王朝最後一絲精氣神。起義軍被剿滅之後,神州上下,一片哀鴻,十室九空,邊疆各族更是蠢蠢欲動。昔日統一的中央帝國支離破碎,中原大地藩鎮割據,各自爲政,突厥回鶻紛紛而起,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幾百年前五胡亂華的那一幕......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這一刻,心頭卻是莫名的出現了前段時間相遇的一個詩人的詩句。也許在這一刻,只有這句詩才是自己的真實寫照吧。

幽幽半晌,少年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遠處長安城城牆模糊的影子,搖了搖頭。

周圍荒山依舊在,道觀已無蹤。夕陽下一襲清冷的身形在寒風之中孑然而立,與這殘陽夕照慢慢融爲一體,靜謐凝固,悠遠模糊,彷彿穿越了千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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