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劍芒將李靖籠罩住,讓他根本就無法將血戰十式施展開來。
李靖心中一驚,將手中的鋼刀向着籠罩過來的劍芒一陣亂砍,但聽得幾聲唰唰聲,只見李靖身上赫然多了幾道傷口。
秦川這一劍,雖然沒能將李靖刺傷,但確實將李靖身上劃出了不少傷口,秦川見李靖大刀向自己的長劍劈來,也不敢硬接,將劍鋒一轉,手中的真武劍向李靖橫掃過去。
李靖不虧是從戰場上久經沙場的老將,顧不上身上被秦川所傷,見秦川橫刀向自己掃來,忙將手中鋼刀一撇,施展開血戰十式,向秦川劈了過去。
鋼刀帶着呼嘯的刀風向秦川直劈過去,伴隨着撕裂空氣的嘶嘶聲,如同下山的餓虎般向秦川撲去。
秦川手中的長劍剛一變招,便感覺到面門被一股刀風所籠罩,強烈的大風颳得秦川的衣裳咧咧作響,臉上的皮膚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秦川忙撤回橫掃出去的長劍,心中知道這李靖所創的血戰十式乃是拼命的刀法,心中也不敢大意,並不硬接李靖的刀法,憑着自己對血戰十式的熟悉,在李靖的刀影中穿梭着,尋找還手的機會。
李靖的刀法越來越快,每一刀都帶着呼嘯的刀風,鋒利的刀鋒推着一串刀影,將秦川完全籠罩在了刀鋒之中。
秦川感覺到周身的壓力越來越大,心中暗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回事情,不等李靖的血戰十式完全使完,自己一定會被李靖的大刀劈中,不死也要重傷。
秦川施展開飛仙身法,在李靖的刀鋒中不停的穿梭,心中暗想自己也不可與李靖硬拼,畢竟這血戰十式乃是極剛強的刀法,如果硬拼硬,自己斷然是佔不了什麼便宜的。
秦川忙將體內的真氣運起,全部灌輸到右手中的長劍,左手運起太極拳。
秦川看準李靖大刀一刀劈來,忙將手中的真武劍應向李靖的大刀,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李靖的大刀劈在了秦川手中的長劍上,頓時火光四濺,秦川顧不得右手的痠麻,忙將左手施展開太極拳向李靖拿刀的手抓去。
李靖這一刀的威力猶如開山劈地般威猛砍在秦川的長劍上,一陣火花四射之後,見秦川手中的長劍已然完好無損,李靖心中不免有些驚奇,帶回刀再向秦川攻去,已然是來不及了,只感覺自己握刀的右手被秦川一把抓住,手腕處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握力,頓時手上一軟,手中的鋼刀再也拿捏不住,“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秦川抓出的左手快如閃電,加上李靖萬萬沒有想到秦川既然敢硬接了自己的一刀,一時躲閃不及,握刀的右手被秦川牢牢的抓住,鋼刀脫手掉在了地上。
李靖見自己的鋼刀脫手,心中也是萬分的惱火,來不及細想,一副拼命的架勢,被秦川抓住的右手也不回撤,身形向前一衝,右手全力的向秦川的胸前攻去。
秦川一把將李靖的大刀擊落,卻不見李靖撤招,反而全力的向自己的胸前攻來,急忙將身形向旁邊一側,躲過李靖的拳頭。
秦川將抓着李靖的左手施展開太極拳,準備想借助太極拳以柔克剛的特效,將李靖攻來的手順勢猛然向自己這邊一帶。
李靖感覺到自己被秦川抓住的右手,突然被一個強大的力量向前一帶,自己想要撤招已然是來不及了,身形一下沒有跟上手上被一帶的速度,整個人向前一撲,腳下險些沒有站穩。
秦川見自己一帶,將李靖身形帶動,將右手的真武劍歸鞘,忙伸出右腳使出掃堂腿,想將李靖當場撂倒。
李靖畢竟是戰鬥經驗豐富,感覺到自己的下盤一陣強烈的勁風,知道是秦川向自己的下盤攻了過來,忙縱身躍起,躲過秦川的掃堂腿,順勢擡腳向秦川的面門踢去。
秦川一腿沒能掃中李靖,感覺到李靖躍起後一個腿風向自己的面門掃來,忙將抓在手中的李靖的右手向下猛然一沉,將在空中躍起李靖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李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扯力,見自己從空中拉扯下來,忙收回踢出的那條腿,自己的右手怎麼也無法擺脫秦川的左手,心中一急,左手作拳頭狀,向秦川面門襲來。
秦川見沒有了大刀的李靖完全失去了攻擊的優勢,右手又被自己控制,便將身形向下一矮身,躲過李靖的左拳,將內力灌輸到自己的右手上,一掌向李靖的胸前拍去。
李靖感覺到自己胸前掌風襲來,無奈右手被秦川牽制,身形無法躲閃,忙將體內的真氣運至胸口處,硬生生的接了秦川的一掌。
秦川見自己右掌結結實實的打在李靖的胸口上,忙將抓住李靖右手的左手鬆開。
只聽得李靖一聲悶哼,身形就像斷線的風箏,被秦川一掌拍得向後飛了出去,至退到藏經閣的臺階前,腳下被藏經閣的臺階一絆,李靖一下摔倒在臺階上,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站在臺階上的李世民見李靖被秦川一掌拍中,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想上前幫忙已然是來不及了,見秦川將李靖傷得如此重,心中也是暗暗心驚,和先前在長安城中想比,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川斷然換了一個人一般,心中也是沒有什麼把握。
李世民見李靖倒在自己前面的臺階旁,忙飛身衝臺階上一躍而下,站在李靖的身前,面對秦川也不敢大意,忙將長劍拔出劍鞘握在手中。
李靖見李世民一躍來到自己身前,忙運氣將堆積在胸口的血氣強按捺下去,對李世民說道:“少主人請退後,天下可以沒有李靖,萬萬不能沒有少主人。”
李世民兩眼盯着秦川,生怕秦川再發起攻擊,也不敢回頭去看李靖,只得關心的向李靖問道:“李將軍感覺如何。”
李靖慢慢從地上站起身,用手將嘴角的鮮血輕輕的抹去,對李世民說道:“我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時大意,手主人還是站在一邊,讓我來會會秦兄吧。”
秦川見李世民一躍來到自己面前,冷冷的一笑,心想一定要將李世民斬於劍下,以解心頭之恨。
秦川慢慢的從背後將真武劍拔出劍鞘,運起自身體內的真氣,只見秦川周身被一股真氣包圍,旋轉的真氣氣流將地上的灰塵一起帶起,旋轉着飄向天空。
李世民將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自己擋在李靖的身前,準備迎接秦川的攻擊。
秦川將手中的真武劍一抖,強大的內力灌輸到劍身上,頓時劍身暴漲了三四寸,鋒利的劍鋒透出絲絲的寒氣,空氣中完全瀰漫着濃重的殺氣。
秦川怒喝了一聲,正準備飛身向李世民刺去,只聽見身後不遠處,一聲沉悶的佛語“阿彌陀佛”。
這聲沉悶的佛語顯然被灌注了強大的內力,只震得秦川骨膜癢癢的,猶如一隻大錘一下敲擊在自己的心扉,頓時精神一怔,感覺到身心通透,圍繞在身體周邊的真氣頓時被敲擊得煙飛灰滅。
李世民頓時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殺氣頓時消失,急忙擡眼向秦川的身後看去。
秦川回過頭,赫然看見不妒大師雙手合十站在自己的身後。想起剛剛的那句佛語,心中萬分迷惑,雖然不妒大師看管着藏經閣,但以前從來沒有發現不妒大師有武功,剛纔那句灌注着雄厚內力的佛語,難道是不妒大師所說。
李世民同樣也是一臉的迷惑,自己和靜念禪院的各位大師都已經很熟悉了,可是從來沒有發現不妒大師既然有這樣雄厚的內力,四下張望,秦川的身後確實只有不妒大師一人,看來剛剛那句佛語確實出自不妒大師之口。
只見不妒大師站在秦川的身後,望着回過身的秦川和李世民,神情凝重的問道:“兩位施主都和本寺有着很深的淵源,爲何今日要在這佛門清淨之地打打殺殺,破壞我寺中的清修呢。”
秦川雖然心中對李世民等人萬分的仇恨,但是對不妒大師還是極其尊重的,雙手合十對不妒大師說道:“大師有所不知,李世民等人曾經要在下歸順於他,在下不肯,便對秦川痛下殺手,從那以後,我便苦練武功,可惜卻無法到達破碎虛空的境界。今天讓我遇見,不抱此仇,我心中仇恨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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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妒大師看着秦川,搖了搖頭對秦川說道:“秦施主心中充滿仇恨,如何能破碎虛空,方知這破碎虛空的境界,一定要心中無雜念,懷着一顆仁愛和包容的心,才能到達武功的最高境界。”
秦川憤憤的說道:“我修習武功,就是爲了一雪前恥,不報此仇,我心難平啊。”
不妒大師搖了搖頭,望向秦川身後的李世民,對李世民說道:“剛纔那位秦施主說的可是真的。”
李世民雙手合十,對不妒大師說道:“他說的倒也沒錯,可是我也是爲了能早日將這混亂的天下統一起來,讓百姓能早日安居樂業,纔出此下策的。”
不妒大師聽李世民說完,點了點頭,對秦川說道:“如果我幫你殺了李世民,你是不是就能解去心頭只怒氣。”
不妒大師一句話出,將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李世民一臉迷惑的看着不妒大師。
反應最大的還算是李靖,李靖聽不妒大師一句話出,頓時心頭一顫,忙縱身躍到李世民的身前,將李世民擋在身後,兩眼盯着不妒大師。
李世民拍了拍李靖的肩膀,對李靖說道:“李將軍不必這樣,既然不妒大師要替秦兄取我性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李世民一把將李靖拉到身後,見李靖還要說話,對着李靖搖了搖頭。
不妒大師的一句話正中秦川的下懷,但他知道這靜念禪院本就是一直在支持李閥家,爲何現在要幫自己出去李世民,心中也是萬分的不解,迷惑的看着不妒大師,疑惑的說道:“大師說的可是真的。”
不妒大師雙手合十,一臉嚴肅的對秦川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語音剛落,只見不妒大師身形一頓,便已經來到秦川的身邊,還沒等秦川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秦川的右手,向李世民的胸前攻去。
秦川看着不妒大師身形一頓便來到自己的身邊,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不妒大師一把抓住自己的右手,毫無反抗之力,只感覺一股雄厚的內力從不妒大師的手上傳到自己的右手掌中,結結實實的一掌擊在李世民的胸前。
李世民只感覺到不妒大師身形一閃,抓着秦川的手直擊到自己的胸前。
李靖感覺眼前一晃,只見李世民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急劇向後飛了出去,倒在藏經閣的臺階上,面色如同死灰般沉寂,嘴角滲出絲絲的血跡。
李靖忙彎身下去將李世民抱在懷中,發現李世民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氣息,心中萬分傷感,兩行老淚從佈滿歲月滄桑的臉上直掛下來。
不妒大師將秦川的手鬆開,站在一旁,對秦川說道:“秦施主,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能平息了你心中的仇恨呢。”
眼前的這突變,讓秦川也驚呆了,萬萬沒有想到不妒大師真的將李世民一掌殺了,而且還是用的自己的手。
秦川慢慢的擡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世民,心中卻突然一種空蕩蕩的感覺,見李世民真的死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心中卻無半點喜悅,反而心中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失去了人生的目標和意義。
秦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着跪在李世民身邊的李靖,心中卻莫名的升起一種愧疚的感覺。
只見不妒大師對李靖說道:“這位秦施主已經將你的少主人殺死,你是不是很想殺了他。”
只見李靖慢慢將懷中的李世民放在地上,從地上起身,望着秦川,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嘴裡憤憤的說道:“殺人總是要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