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見秦川這番話說出,將飛仙劍法傳授給跋鋒寒,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忙將手中的杯子舉起,對跋鋒寒說道:“恭喜跋兄弟啊,有了秦先生教你的劍法,想來和那畢玄的決鬥更加多了幾分勝算。”
秦川也將杯中一隻手端起,對寇仲說道:“祝願你馬到功成。”
四人將杯中的酒一口乾盡。
秦川看着眼前這三人,想起這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可都是自己前世看的《大唐雙龍傳》一書中的主角,今天能有幸和他們三個人一起喝酒,並且能在一起以兄弟相稱,不管最後的結局是否和《大唐雙龍傳》一書中的結局一樣,自己也不枉來這大唐雙龍的世界了。
秦川和寇仲等人將桌上的酒菜一掃而光,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秦川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像外面望去,外面天色已經轉黑了,街上確實冷清,和洛陽城中的天街比起來,那股熱鬧的氣氛確實差遠了,只有沿街兩旁的商鋪有一些星星點點的燭光。此時,天上的月亮卻是很明亮,皎潔的月光灑在房頂的瓦片上和大街上。
秦川轉過頭對寇仲和徐子陵等人說道:“我們該動身了,以後喝酒的機會還會有的,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還會再相聚的。”
秦川和寇仲等人一行四個人將自己的東西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遺漏下,便下了樓來到櫃檯前,問櫃檯內的掌櫃的說道:“掌櫃的,給我們結一下賬。”
那掌櫃的看見秦川和寇仲等人要走,不解的問道:“客官們現在就要走啊,纔在小店住了幾個時辰就要走了,是不是對小店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啊。”
看的出來這個掌櫃的服務態度還是不錯的。秦川對那掌櫃的說道:“不是你的小店不好,實在是我們有急事要走了。”說完將房錢和飯錢都付給了掌櫃,轉身出了小店向城門口走去。
來到城門口,此時城門口已經是大門緊閉了,秦川和寇仲等人相視一笑,將體內真氣提起,運起輕功向城牆上飛去。
城牆高有十幾米,就是一般的武者也無法運用輕功飛上城牆,可是秦川和寇仲等人均是宗師級別的武者,雖然要耗費一些真氣,但還是能上去的。
剛落腳到城牆上,卻看見距離不遠處一個守兵背靠着城牆,身體靠着城牆,懷中抱着一柄長矛正在打盹。
秦川和寇仲等人屏住呼吸,將腳步放得輕輕地,回頭再向身後的洛陽城望去,萬家燈火輝煌,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想這些時日在這洛陽城中發生的事情,跟李世民翻臉的事實。秦川和寇仲等人咬了咬牙,心中暗暗想到,等我們再來時,一定是攻打洛陽城的時候了。
秦川和寇仲一行四人,剛將身形落於城牆外的地上,猛然聽見城牆上一個聲音喊道:“什麼人。”
秦川和寇仲等人忙回頭想城牆上張望,心想剛剛躍下的時候很小心啊,也沒發出什麼聲響,怎麼就被發現了呢。看來是躲避不了和守衛的士兵一場惡戰了。
寇仲和徐子陵等人將兵器都*在手中,只聽見跋鋒寒說道:“你們看城門樓上,那裡站了兩個人。”大家順着跋鋒寒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雖然是夜晚了,但在皎潔月關的相應下,依稀能看見城門樓的頂上站着兩個人。
寇仲和徐子陵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不是說的我們啊,那我們快走吧。”說完兩人將手上的兵器歸了鞘。
秦川也順着跋鋒寒手指的方向望去,雖然在月光下是看見有兩個人站在城門樓的地上,可是卻看不清兩人的衣容面貌。
秦川將真氣凝聚到雙眼,頓時眼前的景物變得清晰起來,城門樓上的兩個身影分別屹立在城門樓的兩個對角上,其中一人看起來卻是那樣眼熟,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天外飛仙葉孤城,再看向他對面的人,想來一定是西門吹雪了。
秦川在心中暗暗吃驚,心想怎麼西門吹雪也來到了這大唐的世界,眼前的一幅景象赫然就是紫禁之巔的畫面,只不過在古龍的書中,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對決是在皇城上,而在這大唐的世界,卻是在這洛陽城的城門樓上。
秦川看着這兩位古龍的武俠書中的人物,現在就鮮活的在自己的眼前。
秦川想起前世自己看的古龍的武俠書中,其實他們兩人都有着很多的相同點,他們的出手都是絕不留情的,因爲他們的劍法,本都是殺人的劍法;他們都喜歡穿雪白的衣服;他們都不飲酒,甚至連茶也不喝只喝清水;他們都是非常孤獨,非常驕傲,非常寂寞,只有陸小鳳這一個朋友。唯一不同的是,西門吹雪選擇的是劍誠於人,葉孤城選擇的是人要誠於劍。
由於兩人對劍道的理解不同,所以產生了分歧,終於在紫禁之巔上演了一場空前絕後的高手對決。
只見兩人只是在對立着,並沒有過招的跡象,其實在高手之間的對決,在過招前的這段對視是一種毅力和定力的相拼。
跋鋒寒突然說道:“那不是葉孤城嗎,我和他比拼過,無奈武功不如他啊。”
秦川默默地點了點頭,寇仲和徐子陵來了精神,早就聽過秦川說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鬥的故事,一直在心中想那葉孤城到底是不是和秦川說的那樣厲害。
寇仲和徐子陵像秦川望去,對秦川說道:“秦先生,我們看看再走吧,畢竟高手對決也是很難得看見的。”
其實秦川也很想看看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鬥最後會如何,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找個隱蔽之所看吧,要是被那些守衛發現,再把我們捲進去就麻煩了。”
說完看了看四周,指着身後不遠處的一堆草叢,對寇仲和徐子陵等人說道:“我們就躲那裡吧。”說完一縱身躍進了身後有半人高的草叢中。
寇仲和徐子陵等人見秦川一躍進了草叢,也隨身躍進了草叢。
向城門樓放眼望去,只見城門樓下一隊衛兵將城門樓層層圍住,帶頭的一個官兵舉着手上的大刀對城門樓上指手畫腳,嘴裡喊着:“你們是幹什麼的,趕快下來。”
只見城樓上的官兵越聚越多,後面緊跟着一隊弓箭手來到城門樓下,張弓搭箭,就等着帶頭的人一聲令下,便將手中的弓箭無情的射向城門樓上屹立的兩個人。
只見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依然一動不動的對持着,對於這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似的,對於下面的那些喊叫的官兵並不理睬。
秦川和寇仲等人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望着城門樓上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見城門樓下的官兵越聚越多,替他們都捏了一把汗。
這時候圍着城門樓的衆官兵突然讓開了一條路,只見是李靖帶着人上了來。
李靖望了望城門樓上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開口對兩人喊道:“不知道兩位俠士爲何在這城門樓上,此乃軍事重地,望兩位俠士不要在此滋事。”
李靖轉頭對那些圍在城門樓旁的官兵們說道:“大家散了吧,各自回去堅守各自的崗位,這裡由我來看管,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還是李靖經驗豐富,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一定是江湖紛爭,不會威脅到城防,只是這是在自己的防區裡,自己又不敢走開,只有陪着。
衆官兵見李靖發話了,由小隊長們帶着各回個的防守區域了。
李靖見站在城門樓上的兩人並不理睬他的話,也很無奈,話說“英雄惜英雄”,只得站在城門樓下望着站在城門樓上的兩個人。
寇仲這邊看得清晰,對秦川說道:“秦先生你看,那不是李靖嗎,他爲什麼不將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用箭射下來啊,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城樓上啊?”
秦川看了看寇仲,笑着說道:“李靖按捺着不動,是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爲這了江湖紛爭將這洛陽城城門的防守弄得一團糟。”
秦川接着說道:“至於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他們爲什麼選擇在這,純粹就是爲了讓大家給他倆一個見證。”
寇仲“哦”了一聲,又從新向城門樓方向望去。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在城門樓上,一動不動的站了估摸有半個時辰,只見葉孤城慢慢將手中的劍擡起,對西門吹雪說道:“西門吹雪,我們還是繼續我們沒有完成的決鬥吧。”
西門吹雪見葉孤城說話,也將手中的劍一橫說道:“本來你我在皇城決鬥,可不知道爲何突然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也找你很久了,就讓我們完成這場未完成的戰鬥吧。”
葉孤城看着西門吹雪笑着說到:“在皇城的紫禁之巔,我本來已經決定死在你的劍下,可是突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一次真正的比武了。”
西門吹雪笑了笑,看着葉孤城說道:“當時在皇城,你東窗事發,被楚留香發現了你的想當皇帝的意圖,便選擇死在我的劍下,以爲這樣就能死得有尊嚴些。”
西門吹雪頓了頓接着說道:“來到這個世界,你也可以不用有顧忌,和我來一場真正的比試了。我想那說書的講的故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西門吹雪說的自然就是葉孤城讓秦川在揚州城的天津橋上說的那段紫禁之巔的故事。
葉孤城哈哈一聲長笑,將心中的壓抑釋放了出來,對西門吹雪說道:“我就是想讓你也現身,這樣我們就可以來一場真正的比試了。”
葉孤城將自己的長劍慢慢的拔出。
在月光下看去,慘白的月,慘白的劍,慘白的臉。
葉孤城二話沒說,挺劍向西門吹雪攻去,抖動的劍花如同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地向西門吹雪籠罩去。
西門吹雪見葉孤城的劍已經攻過來,忙用手中的劍一格,將葉孤城的劍隔開,並反手刺出三劍,犀利的劍鋒在月光下猶如白色長龍一般,帶着呼嘯的風聲向葉孤城的胸前刺去。
葉孤城見自己手中的長劍被隔開,頓時感覺到自己胸前一陣勁風襲來,忙一躍而起,如一隻騰空的蒼鷹,在月關的照耀下,葉孤城的身形矯健而迅速。
西門吹雪見自己一劍刺空,忙收劍回身防守。
葉孤城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長劍一抖,如同白色游龍一般像西門吹雪的咽喉處咬去。
西門吹雪側移一步,將手中長劍像空中一揮,形成一道白色的光環。
只聽見“呯”的一聲,兩把劍交錯相擊,相擊碰出的火花四下飛濺。
葉孤城從空中落下,站在西門吹雪的對面,兩人手中的劍互相交錯,震得城門樓上的瓦片紛紛向下滑落。
葉孤城見自己的一擊未中,忙施展天外飛仙的輕功,向後急退開。
西門吹雪見葉孤城退去,將手中的劍在胸前一橫,伸劍像葉孤城的胸前刺去。
葉孤城見楚留香的長劍像自己刺來,將手中的長劍向西門吹雪的咽喉處刺去。
西門吹雪只感覺咽喉處一絲涼涼的感覺,葉孤城寒冰般的劍氣壓迫得自己的咽喉有些透不過氣。
西門吹雪忙撤回自己已經攻出的劍,忙向旁邊一閃身形。心中暗暗心驚,想來這葉孤城不虧是飛仙的稱號,出劍的速度如此快、準、狠。
葉孤城見自己的一劍並未得手,將手中的長劍一橫,向躲開的西門吹雪橫掃過去,劍鋒帶着撕裂空氣的“嘶嘶”聲向西門吹雪掃過去。
西門吹雪見自己躲過了葉孤城致命的一劍,剛舒一口氣,便感覺到來自自己右側強大的壓迫感。
西門吹雪急忙身形往下一蹲,手中的長劍刺向葉孤城的下盤。
西門吹雪暗暗將體內的真氣全部都關注到了手中的長劍上,劍鋒徒漲了五六寸,帶着一片光芒向葉孤城的下盤攻去。
葉孤城感覺到自己的下盤被一股劍氣所迫,忙向後急退,將手中的長劍橫在面前,也慢慢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提升到極限,只見葉孤城手中的長劍也陡然暴漲了五六寸。
葉孤城將真氣凝聚到手中的長劍上,展開天外飛仙的身法,將手中的長劍以天外飛仙的招式想西門吹雪刺出。
帶着呼嘯的劍鋒如同一條白色的游龍,咆哮着向西門吹雪的咽喉處咬了過去。
西門吹雪也將真氣凝聚到自己手中的長劍上,使出自己最有把握的一式劍法,準備和葉孤城來個最後一搏了。
西門吹雪手中刺出的長劍如同一道白色閃電向葉孤城的胸前直擊過去。
突然,西門吹雪感覺自己手中的長劍一緊,那緊*自己咽喉的劍氣陡然消失,劍尖微微一個小偏差,從自己的咽喉旁刺過,西門吹雪知道,自己手中的劍刺進了葉孤城的胸前。
葉孤城笑了,葉孤城的笑聲是那麼的淒涼。
緩慢的對西門吹雪說道:“想不到還是死在你的劍上,這樣也好。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樁心願。”
西門吹雪看着眼前的葉孤城,對葉孤城說道:“其實你的劍也很快,但是你太癡迷劍道,就會忽略了身邊的東西,所以你的劍沒有感情。”
看着葉孤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西門吹雪慢慢將手中的劍從葉孤城的胸前拔出,鮮血如柱般從葉孤城的胸前涌出,染紅了葉孤城的胸膛。
葉孤城悽慘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手中的劍慢慢的垂了下去,身形向一旁一歪。
西門吹雪忙上前抱住了葉孤城,看着懷中的葉孤城。
只見葉孤城的手漸漸地垂了下去,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突然葉孤城的身體從腳開始,漸漸化作萬般星火,如同很多的螢火蟲般向天空飛去。
西門吹雪擡頭望着這些星火消失在夜空中,對着夜空中一聲長嘯,只見西門吹雪的腳下也開始慢慢的升起很多的星火,和葉孤城一般從腳開始,慢慢到全身,最後也化作一堆星火向天空飛去。
這一切將站在城門樓下的李靖看的一愣,眼前的兩人居然化作星星點點的向夜空中飛去了。
李靖使勁揉了揉眼睛,再往城樓上望,城門樓上確實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心中暗暗想到,這是哪門子的邪功啊。
李靖轉頭對身後的士兵說道,你們繼續好好站崗,如果有什麼異常,再來通知我。
說完轉身走了。
躲在草叢中的秦川和寇仲等人也看得清楚。
跋鋒寒一直沉醉在剛剛兩大高手的劍法中,還沒回過味。
徐子陵驚歎道:“秦先生,你看她們兩人都消失了。”
秦川心想,這種穿越時空的事情,就是告訴徐子陵他們,他們也聽不懂,只得打馬虎眼,對徐子陵說道:“他們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秦川在心中卻暗暗想到,沒想到這葉孤城在大唐的世界裡還是沒能打得過西門吹雪,終究還是敗在了素以“劍隨人心”的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