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潛伏者根本沒有料到劉林的親兵隊伍會迎頭痛擊上來,與他們展開近身肉搏戰,他們原本的計劃全都被打破了。
他們是怎麼發現前面的埋伏的?
這方圓十幾裡內可是連安平府軍的一個人毛都見不到的,他們的計劃自稱是天衣無縫,三百名潛伏的百戰軍士只等着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的車馬路過,鑽進他們的埋伏圈中。
死於劉林光箭之下的已經足有三十餘人,劉林身後的親兵們更是被劉林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寒殺氣所感染,個個提着手中的鋼刀在雙方人羣中翻卷,就是負傷了也堅持戰鬥。雙方的戰鬥都是默不出聲的,偶爾有喊殺聲也都是從鼻腔裡發了的悶哼聲,雙方人員的戰半素質都極好。
突然一聲強勁的弦響,緊接着破空聲襲至,劉林心叫不好,好凌厲的一支箭!
隨着絃聲響起,一道黑芒射向劉林的面門,這樣的力量讓劉林都爲之震驚,還不知道這箭上是否淬了毒,劉林是萬萬不敢空手去抓住這支箭。以這支箭的力道,即使讓他空手接住,箭支與手膛皮膚的高速摩擦也會讓他皮開肉綻。
劉林猛的上半向後仰起,右腳撩起正踢中那支箭的中段,箭支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向上射入了身後的一棵大樹樹幹年。劉林落地這後,回身一瞥,那箭已經有小半沒入樹幹中。
劉林隨即大喝一聲:“朱神天,原來是你!出來與本將軍大戰一回,本將保準不會讓你失望!”
對方陣中所立一員大漢,黑色的蒙面布遮擋了他的面容。他的左手上仍然執着一張鐵胎強弓。劉林地目光落在了那柄黑色地鐵胎強弓上。能射出一箭如此力道的,劉林記憶中的只見過湖州軍中湖州王李陽的親衛軍統領朱神天。
整個渤海與南唐,劉林已經料定只有湖州王能做出今天這樣的狙殺事件。
兩國開戰,南都方面就不會再步步緊迫的準備對付湖州王了,湖州王地大軍還在西南,只帶了少數的親衛軍回到了南都。現在留在湖州過着被南都方面監視的日子已經很久。湖州王李陽有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發起今日這個必然的事件。
他也做出了充分的準備。李陽曾經見識過劉林在去年春闈那場渤海國的狙擊,見識過劉林是如何空手抓住疾如閃電的弩箭,更是見識過劉林的光箭擊人。
李陽對劉林地防範太過小心,這一次派出的人是朱神天。朱神天的強弓射出的箭,對於劉林也是具有絕對的殺傷力。何況今日的所有弩兵的弩箭上都淬了劇毒,劉林要是像以前一樣膽敢用手抓箭,則必死無疑。李陽早就確定今日的行動必定會成功,朱神天對於劉林還是有着一點私情。可湖州王李陽的命令他是怎麼也不會違背地。
在拉滿鐵胎強弓向着劉林瞄準的時候,朱神天的心裡不是滋味。他甚至在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箭上地毒藥要是毒不死劉長雲那就好了,只要他傷到了不能動彈,那麼朱神天就可以將他虜獲,把他秘密的收留,絕不讓他死去,也不會把他交出去。
可朱神天那種自期期人的想法沒有實現,那支有自信可以射殺所有人的鐵胎強弓。所射出的箭被劉林仰身躲過,一腳踢飛。而且在他第二支箭還沒有拉起的時候,劉林已經大聲叫出了他的名字。
朱神天絲毫不敢再停頓,迅速拉滿了鐵胎強弓。箭尖上閃爍着墨綠色的光華。
“嗖!”的第二箭射出,劉林地眼神主要集中力都放在朱神天地身上,要是僅憑着對那弓弦聲音的判斷,劉林不敢保證自己地反應速度夠快。
朱神天射出的箭可非尋常人。劉林不敢小瞧他。只有敏銳的目光看到那箭離弦在還未聽到聲響的時候開始運動身體,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那支箭高速的破空來襲,劉林已經一腳踩在一名朱神天麾下黑衣人的面門,借力躍起。空中側翻之後,又借力一旁的樹幹,猛得向着朱神天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那隻箭射入了樹林的深外。發出一聲幽遠的箭支陷入樹幹的聲音。
現在朱神天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了。劉林幾乎是以高出他一人多高的姿勢向他俯掠而來,在躍起的過程中他的右手閃耀出一道極亮的藍光。藍光過後。朱神天手上沉重的漆黑鐵胎強弓“哐當”一聲墜在地上。
朱神天睜大了充滿血絲的眼神,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胸前咕咕的向外噴着血水。他的身體被光箭洞穿,劉林不得不下殺手,今日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參與了此次的狙殺,劉林不會輕饒一個人的性命。
這些人就算抓來俘虜,也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朱神天口吐鮮血,瞪着眼睛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劉林,右手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幾下,他想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殿下這一次真的做錯了,只會白白讓湖州軍中精銳好男兒送死!”劉林說話聲音並不大,可向朱神天趕來的幾名黑衣人都矗立在那裡一步不敢向前。
朱神天終於在彌留之際吃力的舉起了右手,手指打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後,右手無力的耷拉下來,再也不能動彈。
見到朱神天的古怪手勢,劉林心裡暗驚不好!他的異能聽力張開到了極致,兩側的山林中仍然有一隊雜亂的腳步聲向着他身後宇文晴紫馬車的方向奔襲而去。那聲音已經遠去,短時間之內劉林不能肯定有多少人。朱神天死前肯定是向其他人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還有一些潛伏者這個時候拼命的只顧着向着宇文晴紫所在馬車的位置奔襲。他們志在拼盡最後一絲力量,也要將今日行動地目標人物----渤海國二公主宇文晴紫擊殺。
不管損失多少人。今日只要殺了宇文晴紫。劉林他們所做地一切努力與犧牲都是枉然。劉林大喝一聲:“解放、馬隨我來!諸葛與洋,殺,殺,殺!一個不留!”
說完劉林已經腳點被朱神天鮮血染紅的那片林地,飛身躍出。他腳手並用的在樹林間的樹幹樹枝上借力,如一道幽影般的向來時的方向掠去。解放與馬等人聽得劉林地命令。立即放棄與殘敵進行搏殺,旋即隨着劉林向回撲去。
劉林的心腹親兵諸葛與洋力大無窮,天生嗜血,砍殺了幾名黑衣人後,他也越來越興奮起來。他本來是在劉騰那隊的,他憑着過人的勇猛,勢不可擋,殺到了另一側這邊。他揮舞着手中的長腰刀。口中不知道在吶喊着什麼,在解放也馬隨劉林往回奔去的時候,他就憑着那一股興奮的殺氣,帶着其餘的親兵與那些黑衣纏鬥再一起。阻止黑衣人想側面奔襲劉林後面地可能。
劉騰那邊所率的親兵也向諸葛與洋這邊殺過來,兩股親兵的距離越來越近,只待他們將漸漸被包圍的四五十名黑衣人最中圍在中間全部殲滅,這場戰鬥,劉林與他的親兵們都不需要留下活
兩支箭尖淬有墨綠色劇毒的弩箭射入宇文晴紫所在的馬車,弩箭穿透了馬車外壁的木板。釘在了馬車內壁上。宇文晴紫與文靜如發出了兩聲清脆的尖叫聲。
幸好這兩隻弩箭現在只是射在了馬車內板上,箭尾因爲與木板地撞擊還在顫動着。
宇文晴紫與文靜如何時見識過這種場面,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也顧不得金枝玉葉與大家閨秀的形象。想要搶門跳出馬車。可掀開布簾之後,卻被外面的光景嚇地又立即退了回去,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閉着雙眼,身體顫抖的如同風雨中的樹葉。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江惜然想要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高新伸手將惜然的頭很不禮貌的又給推了回去,還順手將惜然原先掉落的頭盔給遞了進去。
“小姐,你不能出來,有我和孫立在。一定保護好您的安全!”高新與孫立早已經做好了保護江惜然地準備。她可是劉將軍地心頭肉。他們要是丟掉了惜然,脖子上的那顆吃飯地傢伙。鐵定不會留下來。
車隊的馬車在劉林突襲之後,便全部調轉了馬頭。這個時候,六七十黑衣人執刀向着車隊發起了衝擊,留下五十名親兵在嚴顯與封國的帶領下已經四下與那些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剛纔那從林中射出的幾發弩箭,兩枚擊進了宇文晴紫的馬車,另外幾枚奪去了一名宇文晴紫護衛的性命與三名親兵的生命。
嚴顯與封國帶着六名親兵徑直衝向林中,不讓那些弩手再發出第二次第三次的弩箭襲擊,他們已經看出了這弩箭淬有劇毒,只要碰到傷口,便必死無疑。
嚴顯對着宇文晴紫馬車邊的幾名渤海護衛喊道:“快撤!”
又是一波弩箭射擊,射擊的人在馬車兩側的樹林中運動着射擊,雖然準確性並不好,但對於嚴顯與封國等人的追擊卻保持了被追上的時間。
這一波弩箭射擊之後,留下的親兵中又倒下了四人,甚至有一人是躍身竄起,擋住了射向江惜然所在馬車的弩箭。
惜然在馬車裡掀着窗簾,看到這一切,伸出手來捂着嘴,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出來。她的心中充滿了自責,是自己鬧着要跟隨劉林一起出來的,要不是自己剛纔那名親兵也不會挺身而出,也不會死去。
高新與渤海的護衛們趕起以馬車,向着渤海方向漸漸加快了速度。
第三波弩箭射出之後,兩名渤海護衛與六名親兵倒下,嚴顯等人追上弩手,將那些弩手一個不留的砍殺。封國已經將最後一名弩手殺死,可他手中有腰刀沒有停留,在那名弩手的屍體上又添上了幾道幾乎將人劈開的豁
十幾名黑衣人的速度較快,不顧親兵的搏殺追上了宇文晴紫的馬車,馬車邊上奔跑落後哭亂成一團的渤海宮女們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更別提在她們的身上動刀子,而耽誤追殺馬車裡的人的時間。
黑衣人完全是拼命的姿態,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馬車。前幾名黑衣人幾乎都是死搏的方式與宇文晴紫的護衛搏殺。在護衛的刀砍向他們身體的時候,他們不躲不避,同時手中的雙手帶刀也劈砍在了渤海護衛的身上。這是以一命換一命的戰鬥。
等到嚴顯與封國等人及外圍與黑衣人搏鬥的親兵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那十幾名黑衣人已經隨着馬車跑出了兩百多步。江惜然所乘的馬車由孫立駕着,跑在前面,現在孫立與高新也想要返回來救助宇文晴紫也是來不及了。宇文晴紫的最後四名護衛被九名黑衣人拼掉了,還有兩個黑衣人留在了馬車的邊上。車裡的宇文晴紫與文靜如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對於是兩名黑衣人來說,她們就如同待宰殺的小羔羊。
一名黑衣人左臂上有傷,血在他的臂上噴涌而出,他忍受着劇痛搶着這來之不易得來的時間,一刀重重的劈在馬車上。另一名黑衣人從一側也是一刀劈下。
兩聲清脆驚恐的尖叫聲響起,馬車的車棚也在這一瞬間崩倒在馬車的兩側。身穿鮮豔衣裙的宇文晴紫與文靜如嚇的花容失色,即不敢跳車逃離,她們想要逃也是逃不走了,更不敢看着凶神惡煞般的兩名黑衣人。
那名左手負傷的黑衣人躍上馬車,哈哈大笑起來,最終的勝利還是站在了他們的那一邊。黑衣人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鋼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滴着鮮血的鋼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