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房的書桌前裡,王珂望着攤在桌上的白紙,手中的筆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王珂近來無事,就自己一直在想,又鼓搗的什麼東西出來。昨天夜裡,王珂想上廁所,去拿紙的時候,卻發現紙已經不多了,才靈光一現,想起李二同志也答應過自己,只要造紙,費用由他來出。早上一起牀,王珂就來到書房裡坐着了,可眼看都要到中午了,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寫出來,王珂很是懊惱。
王珂實在是不知道,他應該怎麼去給李二同志寫這個東西,要是李二同志已經都忘記了這個事,自己這一寫上去,還不是找罵嗎?
王珂正在傷腦筋的時候,南平走了進來。南平本來是來叫王珂去吃飯的,看見王珂的樣子,也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反而關心地問道:“將軍,什麼事這樣煩惱呀,能否同妾身說說呢?”
王珂本也想找人說說這個事,可一想,王硅上朝去了,要很晚才能回來,家裡的人,也不知道和誰說好。現在南平問到了,王珂一想,這事也只有和南平還能說說,別的人還真說不了,於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想的都說了出來,說完後徵求南平的意見,讓南平說說該如何做。
南平想了想才說道:“將軍,這事妾身以爲,還是應該去與父皇說的,這事如若能成,也是爲天下讀書人做了一件大好事。妾身想,父皇也不會不同意的。”
王珂這才放下心來,高興地說道:“那好,我現在就開始寫,寫好了就交給皇上去。”
南平笑着說道:“將軍也不急這一時吧,還是先去把飯吃過了再來寫,也不遲呀。”
王珂看看手錶,不好意思地說道:“還真是到點,該吃飯了啊。行,聽你的,先吃飯,吃過了再來寫。”兩人說笑着走出書房,下樓去吃飯。
王珂在下午就把條陳寫好,遞了上去。沒想到,李二同志當場看完後,就御批了五萬貫讓王珂給帶了回來,還讓王珂抓緊時間,把這個事做好。
王珂這下可真的要放開手腳幹了,他把造紙所需要的工序一道道的都列出來,唯一讓王珂有些犯難的,就是造紙用什麼原料。
王珂知道,一般來說,造紙所用的紙漿,都是用樹木和竹子。
樹木紙漿造出來的紙要比竹子紙漿造的紙,質量要好很多,但對樹木的破壞也大得多,畢竟樹木成材的時間要遠遠長於竹子。
王珂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兩種原料都採用,以竹子原料爲主,適當也做一些樹木紙漿的紙。
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後世那樣多的人,對土地的佔用率也沒有那麼高,現在使用一些樹木來造紙,也不會出現土地大量裸露的情況。
王珂把該寫好的都寫好了,興沖沖地來到莊裡,就開始安排各項事宜。房子王珂不急,反正自家莊子大,自己沒穿越過來前,這莊子裡除了種地,空着的空地多得不得了,現在隨便劃拉出一塊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莊上的管家見少爺又跑來弄新鮮玩意,也是跑前跑後的張羅,一邊忙,還一邊到處宣揚,少爺又開始做新東西了,惹得莊裡的人都吩吩跑來問,要不要找人做事。他們現在都知道了,給少爺做事,比自己埋頭在田裡幹一年,掙的還多,以前還怕出什麼意外,現在看見個個跟着少爺做事的人都比自己好,這心眼也就開始活泛起來。
王珂聽管家回來和自己一說,開始還沒在意,只說肯定要招人作事的,後來一回味,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這人都跑自己這裡做事來了,那莊裡的地可就沒人種了。王珂暗自決定,回去得和老爹王硅好好商量一下,畢竟現在還是得以種糧爲主,不能到最後,弄了個本末倒置就不好了。
王珂在莊裡忙了一天,終於把作坊給立了起來,工人也定了下來,就等着第二天給他們培訓一下,就可以開始開工了。
第二天一早,王珂就來到了莊裡,南平等一羣人也想瞧熱鬧,都嚷着要一齊過來,王珂本想今天也出不了紙,讓她們過幾天才來的,可是說了半天也不管用,只好把她們一起都帶過來了。
來到作坊,王珂就看見工人們已經早早就來了,所以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就等自己來後,給他們說清楚怎麼做,就可以開始了。
王珂本來還想先花兩天時間給他們做做培訓的,現在見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再加上自己這邊也是一大幫人一起來的,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讓工人們一邊做,一邊熟悉工藝流程。
王珂逐項逐項地教工人怎麼做,從製作紙漿開始,一步步地耐心教着,南平和蘭陵再加上冬月幾個人,也忍不住按照王珂教的,跟着工人們一道在那裡做了起來。工人們也不知道這幾個人只是好奇,想做着玩,見少夫人們,還是公主的身份,也同他們一起做,都越發的用心學起來,讓王珂教起來,感覺輕鬆了許多。
連續幾天,所有前期事宜都已經完成,這日,王珂起了個大早,正好王硅也在家休息,王珂告訴大家,今天要出紙了,家裡的人都驚喜不已,紛紛要求一同前去,都想看看這紙是如何做出來的。
王珂告訴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一起去看,現在大家都這樣說,正好省得王珂說出來,王珂當然是滿口答應,在吃過早飯後,一大幫人就直向莊裡而來。
工人們今天也顯得格外的興奮,看見王珂去後,都自覺地站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王珂也不多言,讓工人們按照自己平日裡,和他們說了無數遍的流程,開始幹起來。
一見王珂發話了,工人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這時王珂的心裡,反而有一些不塌實起來。這造紙的工藝,王珂是會的,可現在也沒有後世那樣的機器設備,王珂還真有些拿不穩。
王珂看着工人們把一張張還滴着水的紙分離開來,拿到屋外去晾曬,想去摸摸,卻有不敢,他怕這還溼得直掉水的紙,會因爲自己去碰了,而全部都損失掉。
王珂艱難的熬過了紙張乾燥的時間,看着工人拿到自己面前來,潔白、光亮的紙,王珂的手戰抖了。
南平善解人意地靠向王珂,輕輕說道:“將軍,你成功了。”
王珂喃喃地說道:“是,我成功了。”
王硅望着這雪白的紙,也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多年以來,寫什麼都得用白綢,如果墨的乾溼掌握不好,寫的東西根本就看不清楚。而平常用的紙,書寫倒是好了,可因爲紙質太脆,根本就沒法保存。現在好了,自己這個兒子,失蹤了十年,卻學得了一身的本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王珂從巨大的成就感中清醒過來,紙雖然造出來了,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是沒有辦,那就是還得做一種比較柔軟的紙,用來上廁所時使用,這也是他想要造紙,最基本的原因。
王珂把自己的想法說與工人,其中有幾位老師傅,在經過一陣思考後,告訴王珂,以現在的做法,是可以做出來的,王珂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南平輕輕走到王珂身邊,低聲問道:“將軍,造那比較柔軟的紙有什麼用嗎?”
王珂把頭湊到南平耳邊,小聲說出了原由,南平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看得王珂站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人都不知道他倆說了什麼,引得王珂笑得如此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