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珂說完,把目光望向李二同志的時候,卻見李二同志眉頭緊鎖,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不能肯定的樣子,王珂的心裡一下就有些活泛了起來,他心裡想道:“莫非這個李二同志還見過這個玩意嗎?要是真的,那可是太好了,自己想到的可就能夠辦到了啊!”
李二同志想了半天,猶猶豫豫的說道:“朕好像記得西域倒是給朕進獻過一個什麼杯子,看起來和小子說的有幾分相似,不過那樣子實在是難看,朕就隨手不知放到什麼地方去了,待朕叫人去尋來給小子看看吧。”
說着李二同志揮手叫楊公公馬上前去尋找,屋裡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誰也沒敢吭聲,好像自己一說話,一會拿出來的東西就會變了一樣。
等待的時間都是漫長的,特別是這種滿懷希望的等待,更是讓人心裡感覺這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再加上李二同志原本對於這個東西就沒有放在心上,當初看到的時候也就是圖新鮮,把玩了一會就隨手丟到了一邊,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要找起來還真的有些困難,無形中這時間也就用得更多了一些。
等到楊公公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時,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楊公公的手上,只見楊公公手裡捧着兩個無色透明的酒具,一個看起來是那麼的圓潤,器型也是十分的規整,通體看起來略有些如同薄霧一般,不是非常的透明;而另一個卻是癟頭癟腦的,雖然能看出來整個器具十分的透明,但因爲工藝的原因,卻明顯的能看出來,看起來沒有那一個那樣的舒服。
衆人一下就奇怪了,這李二同志剛纔可是說的有一個,可現在卻一下捧來了倆,而且還完全不是一樣的東西,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李二同志,看他會說出什麼來。李二同志也不明白呀,他也記得以前送的時候倒是兩個,不過當時就不留神給摔了一個,自己看着那器型也不好,也沒有在意,剩下一個自己看了看也就隨手放下了,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楊公公哪裡會等到李二同志問到自己,自己纔回答呀,連忙對着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奴才剛纔奉旨去找尋,好不容易纔找到這樣兩個和王大人說的比較相似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所以就一起拿了過來。”
楊公公此話一出,所有人一下就釋疑了,心裡都在暗暗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王珂也不等李二同志發話,自顧自的站起來,走到楊公公身邊,從楊公公手裡拿過兩個酒具來,一入手,王珂就感到手感和重量完全不一樣,看起來製作規整的那個入手就感到很沉,拿在手裡也感到很是潤手,和自己平常拿過的玻璃完全是不一樣的手感。
而那個工藝不好的,自己拿在手裡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和後世的玻璃製品有着相同的感覺,王珂現在可以斷定,這兩個酒具就不是同樣的材質做成的,但到底這兩個酒具裡有沒有一個是玻璃的,王珂也不敢馬上確定。
王珂擡起頭來,才發現屋裡所有人的都用希翼的眼神望着自己,希望自己能說出一個讓大家都能聽着高興、放心的話來,可是自己現在不能肯定,也不能隨便就下結論呀,對於這個事情,自己可是不能有一點的疏忽大意,要是弄錯了,那別說望遠鏡不能作出來,就是在這些老殺才面前,自己也是擡不起頭來的!
王珂望着李二同志,神情堅定的說道:“皇上,臣實在是分辨不出這兩樣東西里有沒有臣所說的那個玻璃,現在陳只能說這兩樣東西是用不同的材料製作的,就憑臣這樣看來,是沒有辦法看出什麼動向來的。”
王珂的話不免讓衆人有些失望,但王珂的話語也讓衆人還留下了少許的希望,畢竟王珂的話沒有說死,給人還留有那麼一點點餘地。現在對於在座的人來說,王珂已經給予了他們越來越多的驚喜,要是這個事情不能成功,在座的各位都是會感到很遺憾的,現在哪怕就是那麼一點點希望,所有人都是不原意放棄的,在心裡都還存留着一點最美好的願望,這只是王珂謹慎小心,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絕望的時候!
李二同志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子,你要怎麼做才能確定呢?你只管說出來,朕一定會支持你的,只要是能做出你說的那個望遠鏡,要什麼條件,只要朕能夠辦到,就一定會答應你!”
李二同志說出的話也代表着在座所有老殺才和李恪的心思,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李二同志這樣的權力,現在一見李二同志這樣說,馬上都把目光轉向了王珂,期望之情不用言表。
王珂有些爲難的看看李二同志,咬牙說道:“皇上,要想確定這兩件器物中有沒有一件是玻璃做成的,就必須把兩件器物都打碎了,把殘片拿來對比、分析,這樣臣應該能夠知道有沒有一件是玻璃的。”
王珂這樣說實在也是沒有辦法,這東西畢竟是皇家的器物,沒有李二同志的同意,自己也不能隨便就把它給毀了,可是在王珂想來,要讓李二同志輕易答應自己把這兩件東西打碎了,估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果然,王珂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聲音高聲響起來:“大膽,皇家的物品,豈能讓你隨意損壞的。拿給你看就已經是皇上開恩了,你居然有如此的想法。還不趕緊向着皇上謝罪!”
不用看,王珂也知道,在這裡說這話的,不是李二同志就只能是一個人了,現在這話的語氣就不是李二同志的,那麼就只能是一個人,那就是侯君集!
王珂慢慢轉過身去,看着侯君集說道:“侯帥,這事也不是本官要決意爲之,而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本官也只是在向皇上說明這個事實,並沒有馬上動手。行與不行,也只能是皇上來定奪,用不着侯帥來教導本官吧!”
剛纔侯君集說的話讓李二同志在內的所以人都一下愣住了,知道王珂說完,這些人才紛紛清醒過來,現在一見侯君集和王珂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了。
侯君集被王珂一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再說纔好,可是這話已經說出口了,不繼續說下去也感到不行,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此物乃皇家之物,怎麼能隨意的破壞呢,爲了做一件現在還不知道實不實用的東西,就要毀壞皇上的東西,那這不做也罷!王大人有能耐,就不能想出別的辦法來嗎?難道只能是以損壞皇上的心愛之物爲代價才能辦到嗎?”
王珂聽出侯君集這話已經沒有多大的威力,只不過是在拿損壞皇室的物品這頂大帽子來扣在自己的頭上,想以此來壓服自己。對於這點,王珂倒是沒有害怕,以他對李二同志的瞭解,只要王珂想出來和做出來的東西,對李二同志有利,別說就是兩個酒具,就算是別的東西,只要不危及李二同志的性命和權勢,能爲李二同志帶來好處,估計李二同志也是不會說什麼的。
王珂冷笑一聲,雙手一攤說道:“不損壞可以,但本官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要不這個事就交給侯帥來辦,也不要侯帥做別的,只要能弄清楚這兩個酒具裡有沒有用玻璃製作出來的就行,別的侯帥就不用管了。”
侯君集一見王珂把這個事一下就丟給了自己,一張臉一下就黑了下來,這事他可是沒有辦法辦到的,別說讓自己區分出來了,自己連玻璃是個什麼樣的都不知道,用什麼來區分!要說到玻璃這個東西,自己還是今天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心裡都想象不出來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剛纔知道的一點還都是聽王珂描述的,要自己來區分,還不如叫自己去死了算了。
王珂看着侯君集那張神情變化不定的臉,肚子裡都笑得快要抽筋了,這侯君集一心只想着打壓自己,卻選了這麼一個不恰當的時機,實在是沒有考慮周全,這也不怪自己抓住這個機會給他難堪了,完全是他自找的,用句後世的話來說,這侯君集完全就是沒事找抽啊。
王珂懶洋洋的又說道:“侯帥,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是不是這事就交給侯帥來辦呢?要是侯帥能夠不損壞這兩件酒具,就可以區分出來,那可是爲皇上立了一大功啊!”
侯君集被王珂說得,現在真的是恨不得腳下有條縫讓自己鑽下去,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卻被王珂幾句話就抵在了南牆上,還是在李二同志和一大幫和自己一起拼殺過來的老兄弟的眼前,這實在是讓自己很難堪呀!
侯君集現在心裡連把王珂撕了的心都有,可是他也知道,別說現在是在李二同志面前,就是下來以後,哪怕自己單獨碰上了王珂,最好也不要輕易動手,現在這個王珂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扳倒的了,自己還是得依靠太子的力量,找到對王珂不利的證據,纔有希望把王珂打翻在地,這個時候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忍氣,先保存自己,才能打擊敵人,這可是自己從軍多年得出的真理!
李二同志見王珂把侯君集逼得夠嗆,心裡也有些不忍,在李二同志看來,侯君集也是在維護自己,畢竟在侯君集他們看來,自己的東西是不能隨意損壞的,哪怕是爲了製作什麼別的好東西,也不能用損壞自己的東西來換取的。
可是現在也能夠看出,王珂也是一件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王珂也是不會想到如此下策的,看來這個事情自己還得從長計議,看到底哪一方面的問題更能讓自己受益了。
李二同志細細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王珂說得有理,這望遠鏡不論怎麼說都是很有用的,而這兩件酒具,不過就是兩個玩意,多它不多,沒它也不少,比起望遠鏡的作用來,可就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李二同志想通了這點,纔開口說道:“好了,候卿也不要說了,這事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就讓王家小子吧這兩個物件打碎看吧,如果打碎了對製作望遠鏡有用,還是值得的!”
王珂一聽見李二同志發話了,連忙向着李二同志抱拳說道:“皇上聖明!”
說完蹲下身去,把兩件酒具在地上輕輕地敲碎,王珂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爲了不讓碎片顯得太小,這碎片大一些對於自己進行鑑別也要方便一些,要是敲得太碎,都成了一包渣,雖然也能鑑別出來,那可就費事多了。
所有人這個時候都坐不住了,都躬身看着王珂,直到聽見王珂一聲清脆的“就是它!”的時候,所有人一直懸着的心都放了下來,緊接着就聽到一陣噼噼啪啪的椅子聲響,所有人這個時候才踏實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