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一過完,王珂就急着要去找李二同志說長孫衝的事,可是臨出門之時,王珂卻又有些躊躇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冒然進宮去說,會不會讓李二同志給一巴掌把自己扇回來。
站在大門外想了想,王珂感到有必要先去探探長孫無忌的態度,看這隻老狐狸是什麼態度。
當然了,王珂不會傻到自己一個人跑去找長孫無忌的,他怎麼也要把長孫衝給拉上,就算長孫無忌有什麼說的,也不會找到自己,也只會找長孫衝的麻煩,而自己卻能落下一個肯幫忙,爲別人辦事不顧自己有什麼後果的美名。
王珂來到長孫府,叫出長孫衝,對長樂公主的詢問也只是簡單的說找長孫衝有事,就拉着長孫衝一溜煙跑了。
王珂知道,現在長樂公主對自己找長孫衝是不會有意見的,上次從自己家裡出來,這長孫衝不用想也一定會把那天說的事告訴長樂公主的,要是長樂公主不同意,那今天見到自己,長樂公主一定會馬上和自己說的,也不會問自己拉長孫衝到哪裡去了。
和長孫衝一起來到長孫無忌的辦公地,長孫無忌十分的詫異,他沒有想到王珂會和自己的兒子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在他的印象裡,王珂都是和李恪等幾個軍里老殺才的兒子來往密切,今日突然和自己的兒子走得這樣近,實在讓長孫無忌有些不明白。
王珂也不解釋,直接坐下來就問道:“伯父,小侄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伯父,對長孫兄想在朝廷裡謀個職務一事,伯父有什麼想法?”
長孫無忌一聽王珂這話,馬上也坐了下來,眼睛盯着王珂說道:“王賢侄有什麼想法嗎?可是朝廷制度擺在那裡,這可如何是好?”
王珂心裡冷笑道:“現在你知道朝廷有制度了啊,那當初你怎麼就想着讓我家去碰這紅線呢?這會你倒是什麼都想到了!”
王珂臉上一臉平靜,心裡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反而有些裝糊塗地問道:“不會吧,想當初伯父還力主小侄位列文臣之中呢。想來也不應該有什麼,應該可以變通的吧。”
王珂這話看似平淡無奇,長孫無忌卻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不知王珂是看透了自己當初的打算,現在在和自己裝糊塗,還是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在想當然。無論是何種情況,長孫無忌都覺得應該把自己洗刷出來,要顯示出自己是爲朝廷着想,自己沒有一絲的私心,而且現在的王珂和當初也完全不一樣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涉足朝堂的毛頭小子了。
長孫無忌連忙解釋道:“賢侄呀,這怎麼可能一樣呢,當初老夫舉薦你到文官裡任職,也是爲了讓賢侄的才幹能得到充分的發揮,根本就沒有考慮別的什麼,老夫一心爲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纔有了當初與軍中爭奪賢侄的一幕。對於這點,賢侄應該是理解的。老夫可沒有什麼私心雜念呀!”
王珂知道,現在可不是和長孫無忌計較的時候。再說了,現在要是和他說不好,長孫無忌最多就是讓長孫衝繼續在家呆着,自己是一點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可自己的如意算盤可就算是一點也敲不起來了。
王珂微微一笑說道:“伯父多心了!小侄只是想能不能找出什麼變通的法子來。想起當初伯父對小侄的重視,小侄以爲伯父應該是有辦法的,才和長孫兄一起過來請教伯父的。要是小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大可以直接就找皇上去,也不用跑到伯父這裡來耽擱時間了吧!”
王珂的話讓長孫無忌聽在耳裡,也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長孫無忌覺得王珂也沒有什麼惡意,才放下心來。
坐在那裡想了一會,長孫無忌才無奈地說道:“老夫仔細考慮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變通之法。我家衝兒不會軍事,要想爲朝廷出力,就只有做文官一途。可是老夫現居朝堂之上,衝兒唯有外放才行。此事老夫與公主都不能同意,畢竟衝兒年紀尚輕,處理政事沒有什麼經驗,身旁沒有人爲他輔佐是不行的!”
長孫無忌嘆了一口氣又說道:“老夫身爲外戚,本不應該把持朝綱,無奈皇上不許老夫退隱,實在是讓老夫爲難。如今之計,還請賢侄能爲衝兒想出什麼辦法來。老夫是無能爲力了。”
王珂對於現在去和李二同志說此事也沒有多大把握,主要是他對李二同志對此事的態度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來長孫無忌這裡,雖說只是爲了探一下長孫無忌的態度。
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麼好再試探的了,誰也能看出來,長孫無忌對長孫衝能在朝堂上謀一個差事也是有想法的,只是因爲現在有規定在那裡擺着,長孫無忌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現在才希望王珂給自己出一個主意。
看明白了現在的形式,王珂就像從長孫無忌嘴裡探出一點李二同志對此事的看法,可是還不能做得太明顯,得繞着彎子來問。
王珂想了想該如何開口後,才問道:“伯父對現在朝廷選拔人才的制度有什麼看法?”
長孫無忌一愣,他不明白王珂不爲長孫衝想辦法,卻向自己問起了這個問題,他不知道這個問題與長孫衝的事由什麼聯繫。
不過王珂問到了,長孫無忌還是回答道:“我朝對於人才的選拔是源襲前朝的選拔制度,難道賢侄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
王珂故作深沉地說道:“前朝的這個選拔制度,伯父難道不覺得有些窄了嗎?好多有才之士都被擋在了朝廷之外,爲國效力的壯志無處施展,實爲朝廷的一大損失呀!”
長孫無忌被王珂這一番感嘆給感染了,感嘆地說道:“是啊,這個問題不光是賢侄看到了,其實皇上和我們也都明白這個問題。皇上也曾經和老方說起過此事,可是這是大事,沒有一個很完善的制度是不能隨便就執行的。要是不能做到完善,還不如源襲老的制度呢。”
王珂知道,自唐以後每個朝代的科舉制就是源於李二同志時期,只是具體是什麼時候王珂就不知道了,現在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話題,王珂也不會介意把這個事情也劃到自己到名下來,反正自己把別人的東西劃拉到自己的手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常言說:習慣成自然。
現在王珂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臉皮早已經鍛煉出來了,一臉平靜的說道:“說到這事,小侄倒是有個辦法,應該說是比較完善的?”
長孫無忌一聽此話,迫不及待地說道:“是真的嗎?賢侄和不說出來老夫聽聽。”
王珂笑着說道:“伯父彆着急呀,如果伯父現在沒什麼事的話,不如一起到皇上那裡去,直接和皇上說這個事,就說是伯父想出來後找小侄一起商議的,如何?”
此時的王珂已沒有了要把長孫無忌怎麼樣的想法了,因爲剛纔長孫無忌的話和他想起的歷史書裡的記載,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要想把長孫無忌擠走是不可能的。
王珂還記得,歷史書裡說過,這個長孫無忌是屢次向李二同志提出辭職的,可是李二同志都沒有同意,這說明李二同志有多麼的信任他。
王珂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得改變策略了,打不死就拉,把他拉到自己這一邊來。反正政治鬥爭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用用眼的敵人,只有利益纔是永恆的。
如果這個事自己去向李二同志提出來,就是採用了,自己現在也不會得到太大的好處,而把這個功勞送給長孫無忌,一旦採用以後,對長孫無忌本人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但是對他的兒子長孫衝來說,卻有着莫大的用場。
粗粗看來,與長孫無忌沒有好處,可是一細想,對長孫衝的好處就比讓長孫無忌自己得到好處,還要讓長孫無忌感到高興,更讓長孫無忌感到欠王珂的情了。
果然,長孫無忌聽到王珂說這是他想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驚訝,一雙眼睛裡都是不相信的神情。
王珂故意很淡然地笑着說道:“伯父有事要忙嗎?如果沒事咱們就趕緊走吧。免得以後皇上回內宮了,我們可就白跑一趟了!”
長孫無忌也看出王珂不是說着玩的,心裡那個激動啊。平日裡自己幹得也不錯,可是這種事情自己卻沒有做過一件,每當有什麼事出現的時候,都是自己辦具體的事,出謀劃策的是都讓房玄齡和杜如晦給幹了,反而成全了他們倆“房謀杜斷”的美名。
雖說平日裡幾個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可是每每到這個時候,自己就顯得比他們稍遜一籌了,長孫無忌心裡也有不甘。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能夠改變這一切。有時候想起來,心裡也有些失落。現在王珂給了自己這個機會,自己要是能夠抓住了,那豈不是就說明自己也和房杜二人也是一樣了,只是平日裡自己不願意表露出來而已。
這時的長孫無忌已經忘記了,這個方法到現在王珂也沒有告訴自己,自己只是盲目的相信王珂想出的辦法一定是可行的。
不過這次他還真把寶押對了,王珂對於這個科舉制度還真的知之甚詳。畢竟在後世的電視裡,描述科舉考試的場面到處都是,王珂也好奇地專門找過這方面的書籍來看過,要說起這個事來還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長孫無忌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叫上房杜二人,畢竟這個事成了可是名利雙豐收呀,試探着對王珂問道:“賢侄呀,你覺得叫上房杜二位大人如何?”
長孫無忌的話提醒了王珂,要是叫上這兩個老不死的,對自己可有利多了,這兩人深知長孫無忌的秉性,一定能夠看出這樣的主意不是長孫無忌想出來的,就算不當場點破,也必定會產生聯想,那樣自己也不算白把這個主意送與了長孫無忌。
王珂忙點頭道:“如此甚好,叫上二位伯父更能說服皇上。”
長孫無忌趕緊打發長孫衝先回家去,自己卻帶着王珂就去找房杜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