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軍動怒了,齊輝立馬沒了脾氣。
可是危機迫近,怎麼辦啊?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無量宮崛起的機會,淪爲泡影?
甚至於毀滅?
二人各懷心事,但皆被臨近的危機所困擾。
這時,站在欄杆上的小花插話說道:“主人,銀鷹說敵人給我們來了一個二龍戲珠。
我們爲什麼不給他們來個引蛇入洞呢?”
這話沒毛病,是銀鷹從空中俯瞰敵情發現的實況。
畢竟一批接一批的民衆從長安城內涌出,與無量宮以北的方向的怨民,組成兩條蜿蜒的長龍隊伍,直奔戲臺而來。
無形中形成二龍戲珠的態勢。
可銀鷹的引蛇入洞,什麼鬼?
站在一旁的齊輝聽迷糊了,疑惑而期待的看着燈光沙霧中的公子,想着公子一定知道吧?
王浪軍爲之一愣,蹙眉說道:“看來我是當局者迷啊!
沒想到銀鷹出了一個好計策。
估摸着銀鷹的意思是讓我轉移戲臺,設個局破局?
比如把蛇洞設在長安城,由我去搭建一個臨時的戲臺,再佈下陷阱機關,天亮前可以完工。
屆時在臨時舞臺上演模特表演,讓敵人撲空。
那麼敵人就會動怒,隨即趕到新戲臺,步入甕中,一舉成擒。
甚至於稍加利用,我可以把龜縮在皇宮之內的李二網進來。
一網打盡,計策不錯……”
“啊,這也行啊?
那我們還等什麼,公子下令吧,就這麼辦……”
齊輝聽得眉飛色舞的嚷嚷起來。
這下好了,變被動爲主動,把敵人剋制的死死的。
如此一來可全功,一箭三雕?
妙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關鍵是這種事別人做夢都無法實現,但對公子來說沒難度,太好了。
王浪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嚷嚷什麼?
我只是這麼一說,計策可行。
但我這樣做就會落下一個損人不利己的罵名,知道麼?”
“什麼?
我怎麼沒聽懂啊,公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齊輝擡手抓着後腦勺迷糊了,這哪跟哪啊?
原本就是一個妙計,可退敵保身,又不影響無量宮的發展,還能把事給辦了。
最終結果是氣死兩路敵人,多好的計策啊?
可擱在公子嘴裡怎麼就成罵名了呢?
這不應該啊?
王浪軍眼見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搖頭苦笑:“你呀,以後多吃點豬腦補補,你就聰明瞭。
也不想想,兩路,不,可能是三路,四路敵人向我們涌來。
其中最多的是民衆,而不是真正的敵人。
這是一個前提。
說白了,民衆可以死,但不能死多了。
同時也不能轉移公佈天下的戲臺位置,讓民衆死在新戲臺周邊,變成欺騙與坑殺民衆的陷阱。
這個罪名,我背不起。
相反,民衆被人挑唆,慫恿而來,即便死在戲臺周邊,只要死的人不多,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這與民衆死在新戲臺周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何況把民衆引到長安城附近,正好可以給暗中勢力一個挑撥離間的機會,驅使民衆與朝廷發生衝突。
再把罪名,屎盆子扣到無量宮名下,只會讓我們捲入其中。
鬧成謀朝篡位事件。
總之沒好處。
這與我刻意佈局,讓暗勢力中人與其背後的主謀現形的初衷,完全相左。
因此,改變戲臺場地,設計敵人的計策不可行!”
“啊,呃,那我們就等死啊?”
齊輝越聽越心驚,一張臉由喜悅變爲黑臉,不甘心啊!
這叫什麼事?
怎麼就這麼難?
公子一心打造無量宮,給軍民與天下人帶來興盛的契機,爲什麼總有人搞破壞,玩霸佔,侵吞呢?
關鍵是不能反擊,打出去。
只能被動的出牌,迎接狂風暴雨來襲,這也太難了?
做好人真難!
還不如做壞人,打出去,打天下……
王浪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怕他想不通,不好約束麾下的人,解釋道:“等死,你想多了。
我是不想繼續被人耍,被人暗算。
同時也要引出暗勢力中人打醒李二的霸權思維,走上合作共識的道路。
唯有以身作則,引誘暗勢力入甕。
否則很被動。”
“公子的意思是說朝廷文武大臣與李二不想與我們合作。
說白了,他們不願意認可我們與朝廷平等的地位。
或者說他們覺得利益不夠,心存侵吞無量宮利益的意圖,從而無法達成共識?
可是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會被暗勢力中人挑撥離間嗎?”
齊輝越說越激動,氣壞了,他們還是人嗎?
爲了利益,名望,完全不顧民衆的死活,不計他人的傷害,一味地想着霸佔,不勞而獲?
說實話,這是人的本性,本沒錯。
可總有個度,分時候,不能禍害天下民衆謀奪私利吧?
王浪軍聽出來了,也沒怪他,擺着手催促他離去:“去吧,只要你把軍民調動起來,守好無量宮就行了。
其他的一切,無需操心。
當然,明日若是發生民衆衝擊無量宮的戰爭,你們要記住一點,不能自亂陣腳,還要注意斬殺敵人。
這個敵人是指挑唆民衆衝擊無量宮的所有人。
在戰爭爆發之際,無需顧忌挑唆民衆鬧事的人是誰,即便是李二也給我殺了。
這叫斬首行動。
只要滅了挑唆民衆鬧事的人,控制民衆也就不難了。
當然,你一定要穩定軍民,不要鬧出內亂。
畢竟袁天罡消失了,而他在無量宮軍民心裡的地位很高,指不定會號令軍民,心腹之人鬧事。
希望你重視起來,不可馬虎大意,去辦吧!”
“是,公子!”
齊輝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忍下來了,轉身離去。
走的失魂落魄的。
看得王浪軍微微蹙眉,這傢伙有心思,可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小花,怨民的狀態怎麼樣?
也就是他們的行進速度增快了,抵達這裡之後是什麼狀態?”
“主人,怨民很活躍,奔走在周邊的樹林裡砍伐樹木與打獵,以及搭建臨時宿營地。
那架勢忙得不亦樂乎,只是沒有吵吵。
看上去不是民衆,到有些像軍隊的樣子,很奇怪!”
小花眼見主人追問,如實彙報。
王浪軍越聽越心驚,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怨民什麼時候變成軍隊了?
拋開這一層不說,僅憑民衆活躍起來砍伐樹木,搭建宿營地與打獵這些事,也不像是奔行了百十里地的樣子。
也就是說他們不累,沒捱餓?
而且具有組織紀律性。
這其中透着蹊蹺,不單純啊?
看來某些人早有預謀,只待這次暴然發難?
那麼,組織怨民二次反撲的人是袁天罡,還是另有其人呢?
以及李二對這種怨民涌來,又是什麼反應呢?
看來自己得預估一下,做個決定了……
御書房,燈火搖曳。
李世民站在案桌後面,一臉驚詫的俯瞰着跪在桌前的密探說道:“你剛纔說怨民不亞於軍隊,指的是哪些方面?”
“回皇上,行軍速度,氣勢,紀律性,這些都不比軍隊差……”
“混賬,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怨民變成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