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王浪軍仰頭打了一個噴嚏,驚得圍觀學習的員工紛紛側目而視,公子難道感冒了?
殊不知正有人唸叨着他呢。
若有所感,王浪軍仰視着四合院廠房中央院落頂上,空蕩蕩的蔚藍無際,隱有朝陽光芒流動着。
一時間有些失神的說道:“誰想我呀?”
“噗呲”
上官婉兒笑噴,狄韻跟着直樂道:“郎君,你這是招人惦記了。
人家正在算計你呢?
你還不當一回事,能行嗎?”
其實她的話是在給郎君暗示一個現實問題。
那就是香荷的叛逃,東窗事發了。
香荷掌握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遠超這時代的人的認知。
諸如香荷跟隨她一起,陪伴郎君學過拼音漢子。
還有加減乘除等算術知識。
只不過她跟隨郎君僅僅學了一個大概,不全的樣子。
至於香荷那就是半瓢水晃盪,學的一塌糊塗。
可問題就是半瓢水惹的禍。
試想一下,香荷帶着這份半瓢水的學識,在李二的朝廷充大牌,能瞞得了人麼?
針對不健全的學識,有學之士一試,一琢磨便知真僞。
而正因這份學識帶來的震撼性,會讓有學之士學的抓狂。
學到一半沒了,這不是故意折騰人麼?
要麼說武將好武成癡,文人雅士潑墨抒情呢?
那講究一個境界,夢想,付之於畢生心血,精力去完善,開發,留名的精神寄託去處。
可想而知,其重要性不亞於要命。
那麼,香荷帶給朝廷的不是知識,而是一道追命符。
只會激發某些人的怒火,給無量宮,郎君帶來生死攸關的威脅。
這件事不得不防。
而郎君跟沒事人似的,在這裡教授員工學紡織,怎能讓人不擔心呢?
王浪軍讀懂了韻兒話中與眼神裡暗示的語言,不在意的說道:“沒事,不破不立。
任何事都有一個界限。
一旦超越界限就會崩潰,形成新的體系。
這是好事,不必在意,順其自然就好了。”
說着話他就把紡車做好了。
單人模式,比較單一簡單的紡織工具。
形如風車,成手搖式,搖動線輪上的一根狀若皮帶的粗線,帶動左側的齒輪組合,協助左手把握棉花絲的多少,伴隨一截竹筒旋轉成線,卷在竹筒上備用。
這是用棉花絲紡織成線的紡車。
單人操作,通俗易懂。
專門紡織線筒,積攢起來把先攏到一起,再安置在織布機上織成布。
王浪軍在一邊解釋,一邊開始製作織布機的途中,暗忖着李二會怎麼行動呢?
“這就是紡線車啊,看上去新奇,很好玩啊……”
“是啊,快看上官管家親自紡線了,一紡線就斷了,不好用啊……”
“去去去,你鬼扯什麼呀,那是上官管家不熟悉而已。”
“也對啊,萬事熟能生巧,我們也得學着點了……”
男女員工議論着開始嘗試着紡線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公子正在製作織布機,等着紡線織布呢。
這可不能掉鏈子。
於是乎,男女分組競賽,正式開鑼了。
“嗡嗡嗡”
一時間,紡織廠四合院的角落裡,全是紡線車的聲音。
聚在一起不僅壯觀,而且是熱情洋溢的奏響了一首紡織交響樂。
雖然女男員工對紡車的操作不夠熟練,但是經不起比賽來的激勵人心。
一下子讓人不甘落後,激起了好勝心。
這就刺激了身體內的潛力,卯足勁的紡線,賽上了。
正在王浪軍安排男女員工開賽之際,李世民迎來了衆臣的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臣跪在灌木叢上,納頭便拜。
在朝陽下點頭撅屁股的樣子,形成一排,掀起一股不小的氣勢。
好像在吶喊中參雜着示威的氣勢。
這是抵制,逼宮得架勢嗎?
李世民背手站在山丘上,俯瞰着跪在坡下灌木叢上的衆臣偶爾偷窺的眼神,心裡不是滋味。
待衆臣三呼萬歲之後,沒有着急讓他們平身。
反而邁步走下坡,抵達衆臣羣裡來回的徘徊着說道:“各位愛卿真是朕的肱骨大臣,勞苦功高啊!
想必各位愛卿此次爲朕出使無量宮,功德圓滿。
順利拿下王浪軍,爲大唐的興盛再立新功,可喜可賀……”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
好麼,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架勢啊?衆臣立馬意識到皇上要拿人開刀了,相繼請罪。
沒辦法,皇上開了金口,誰敢說不是啊?
那不是說皇上信口開河,說假話騙人,自尋死路嗎?
君無戲言,這句話不是嘴上說說的。
而是實際行動結合鐵律約束的事實,一旦有人逾越,必然引來殺身之禍。
因此,皇上雖然信口胡謅,但是沒人敢於頂撞。
可是這要是被皇上說成事實,衆臣那什麼向皇上交代啊?
再說了,適才太子被皇上收拾了一頓,皇上這會這麼說,擺明了是打算讓太子頂罪啊?
以此來收服衆臣的忠心。
順便找一兩個替死鬼,成爲唆使太子勾結王浪軍謀朝篡位什麼的,幫太子洗清一部分罪名。
這樣一來,即打壓了太子的崛起,又殺一儆百,收服了衆臣之心。
順便回敬王浪軍一道。
不得不說,皇上這一招玩的高明。
一下子拿住了所有人的命門,再來一個迎頭痛擊。
直接把衆臣給雷懵了,個個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顫悸着。
哪怕是一向穩重的魏徵,這會也聽得冷汗直冒,硬着頭皮說道:“回皇上,王浪軍給我們完了一手瞞天過海之計。
再接挑撥離間,伺機分化朝堂。
讓朝廷疲於自顧不暇,相互猜疑算計,便於他王浪軍發展無量宮。
望皇上聖裁?”
這話說的籠統,含糊不清的。
其中,刻意掩蓋了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其實說不如不說,彼此點到爲止更好一些。
要不然就該撕破臉皮,徹底決裂了。
說到底,這是皇上父子兩個人的角逐,只是被王浪軍擺了一道,鬧到這個地步,不可挽回了。
那麼,你們父子反目,跟大臣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做臣子容易嗎?
仰仗你們父子的鼻息過日子,本就是一種屈尊降貴,苟活於世的事實。
這沒得選擇,認命了。
但不能再強加一份壓力,隨便玩虐人吧?
這誰受得了?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爲忠。
但是沒犯錯,卻要揹着一份罪名,冤屈的死去,試問誰願意?
傻子才願意。
因此,他魏徵不樂意這麼玩,也就隱晦的上奏了。
愛咋地咋地,總之不能這麼糟踐人。
李世民聽得火冒三丈的,暗罵魏徵不識擡舉,不能裝聾作啞啊?
看來假借震懾衆臣之際,給太子按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無法實現了?
換而言之,太子與衆臣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看出來了,李世民也沒辦法,總不能把衆臣全殺了吧?
不如……李世民轉念一想,停在魏徵身後的灌木叢上,低頭看着魏徵的後腦勺說道:“既然愛卿有此說法。
那朕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議出針對王浪軍的辦法。
彌補你們這趟出使無量宮的過失?”
以退爲進,強勢控局。
好像在說,行啊,既然你們向着太子,那就別怪朕動真格的了。
先追責出使問題,看你們怎麼圓謊?
魏徵感覺要壞事了,偷眼打量跪在右側的房玄齡,一邊使眼色一邊說道:“回皇上,臣以爲硬碰不如緩圖。
而王浪軍吃軟不吃硬。
那麼我們爲什麼不把他調離無量宮,再謀其無量宮的一切?”
“臣附議,魏丞相所言極是,調離王浪軍勢在必行!”
“臣附議,滿足王浪軍的要求,再讓他爲朝廷征戰浮空山,便於我們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