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冉升,金光普照。
原本朗朗乾坤,光暖天地間,一片祥和。
但就在陽和之下的樹林裡,晨霧隨風跌宕,瀰漫在稠密的灌木叢內,潛藏着陰暗的一面。
它不僅陰冷,晦暗,與陽和的清晨格格不入。
自然風光如此,人也如是。
就有那麼幾個人潛藏在樹林灌木叢裡,上演河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勾當。
他們先是被王浪軍的到來嚇着了,窩在地底下不敢踹大氣。
然而,當王浪軍騎乘金鷹離去之際,他們一邊目睹李承乾卸去士兵裝束,帶着手下灰溜溜的撤走了,一邊商議着針對王浪軍的家人下手……
而這時,王浪軍騎乘金鷹飛抵無量宮轄區,縱身躍下之際說道:“去吧,去巡察蛛絲馬跡,監視那些宵小之徒吧。”
“嘎”
金鷹鳴叫一聲迴應,遂在空中盤旋半周,飛走了。
也不知道它聽懂沒有?
其實王浪軍只想讓金鷹去虛張聲勢,做做樣子,瞎話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以免他們暗中作祟,挺煩人的。
畢竟怨民失控事件有待追查。
這其中透着不確定的危機。
這讓他很不爽。
但現在無計可施。
而且關係到各方勢力,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首先,老袁的舉動詭異。
加上他與從無量宮離開的徐茂公有沒有聯繫,勾結起來圖謀什麼,很難說。
這不說他們聯合起來圖什麼?
單說他們一旦聯合起來,只怕會搞出大動靜。
要知道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不僅具有能力,影響號召力,而且他們一旦瘋起來,指不定就能搞出顛覆江山社稷的大事。
而他們似乎與黑衣人的關係密切。
貌似是同門人。
這就透着極端的不確定性,很危險。
其次,李二早已知曉秦知府唆使民衆集結而來,且派人協助,組織民衆對無量宮不利。
這其中,拋開李二存心不良,直接下旨他們搞事情。
導致最終出現差錯,吃力不討好。
或是李二根本就是在上演苦肉計,釣大魚,解圍,反擊。
單說李二的人,在這段極端的時間裡,是否謀私,行忤逆之舉,還是他們與黑衣人有染,故而挑唆民衆鬧事。
以便挑起李二與自己的戰爭,伺機而動。
這個問題不容忽視。
也可以說是兩個問題,危機。
一時之間,難以斷定,哪一個纔是真的?
最後,則是隱士高手勾結朝中重臣,或是他們早就是黑衣人網絡而來的人,從而伺機搞事。
畢竟隱士高手個頂個的眼高於頂。
他們若是想做什麼,一定會聯絡權貴,以及強者與重兵在握的人,合作謀利。
還有就是他們相互聯合起來整事。
再以武力震懾像秦知府這類人,從而挑唆民衆鬧事。
這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他們對天書傳承垂涎三尺,想瘋了。
因此,天知道他們在敗走,退去之後會做什麼?
這就讓人頭疼了,王浪軍落足荒蕪的田地,向無量山緩步邁進,思慮着從哪裡入手,破局?
“沙沙”
左前方傳來腳步聲,他也沒當回事。
只是他微微低頭信步遊走的樣子,讓跑近他的薛仁貴腹誹不已,公子這是怎麼了?
好像打了一個打勝仗。
既保全了整個無量宮的安危,也保全了公子的仁義名聲。
同時又向朝廷退還了八萬多俘虜兵,解決了擁兵自重的大難題。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公子打了一個完美的打勝仗,怎麼不開心呢?
想着心思,薛仁貴跑到公子身側,抱拳行禮說道:“公子,不知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爲您分憂的?”
“嗯,你想爲我分憂什麼?”
王浪軍擡頭瞥了他一眼,淡笑着反問。
考校,智力上線……
薛仁貴的面色一滯,凝固了笑意,尷尬而抽抽的說道:“公子,我們現在人手不足,不能大規模的興盛基地,搞建設了。
不如把軍民集結起來,興建公子說的紡織廠……”
“不,我開設的紡織廠,製衣廠,兩千人足矣。
剩下的人繼續開墾荒地,挖建溝渠,以及在基地轄區內大興沼氣池,以及建造村莊。
這些事項,必須遍佈轄區。
力爭整體建造,完善完備。”
王浪軍說着話環視轄區,僅有稀稀拉拉的軍民忙於建設,有些失落。
這並不是他爲甩開八萬俘虜兵的包袱,感到失落。
而是田地經過催生棉花,變得寡淡,毫無養分,繼續興建基地,打造八卦陣積攢靈氣,便於運作。
可惜這並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
就像是李二不會輕易妥協,也就無法聯合起來圖謀光團一樣,變得渺茫,讓他不爽了。
只是薛仁貴不懂公子的心思,接話說道:“啊,整體建造,完善完備?
這,這不可能吧?
再說這是爲了什麼?”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
待會我讓上官丫頭給你們規劃任務。
從即刻起,要把軍民打散,分成村組,駐紮,開墾,管理一方水土作業。
這作爲劃分田地的開始。
形成任務分組,到個人負責。
再配合獎懲制度,完善軍民安家落戶,興盛無量宮的任務。”
王浪軍對此早有定計,隨着發現上官丫頭從右前方小跑過來,直言不諱的說道。
上官婉兒一身迷彩服,佈滿沙塵。
結合她一頭烏髮,略顯散亂,隨着跑動跌宕飄舞。
只是難掩她一臉的憂色。
顯然,薛仁貴聽楞了,但也沒忘了尋着公子的視線看去,發現上官管家火急火燎的模樣,隨口說道:“她怎麼來了……”
“哦,她怎麼不能來了……”
“啊,不是,先前我發現她與袁管家發生口角,沒道理這麼快結束……”
“你說什麼呢?”
隱隱聽見薛仁貴打小報告,上官婉兒隨着跑近公子,反感的嬌吼。
柳眉倒豎,煞氣逼人的。
儼然是一副找茬,撒氣的架勢。
看得王浪軍沒好氣的笑道:“喲,你這小辣椒,今漲脾氣了是不?
怎麼的?
我這無量宮上下沒人敢說你的不是了麼?”
“呃,公子欺負人。
這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
上官婉兒頓時急眼了,止步跺足,伴隨淚目的反駁。
其實她確實受了委屈。
上有狄韻壓着她的情感問題。
中有袁管家對她的行事風格,以及潑辣的性格,反感挑刺。
下有軍民破事,讓她煩不勝煩,處理個沒完沒了,也處理不完。
整合起來,讓她煩透,委屈死了。
何況她還時刻惦記着親爹的安危,哪能安心呢?
因此,她遙見公子騎乘金鷹迴歸了,立馬跑來訴苦來了。
誰曾想迎來責備,頓時委屈得抹眼淚了……
這讓王浪軍一愣,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喲,晴轉多雲,快要下雨了,收衣服咯……”
“啊,你,壞透了,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