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浪軍被秦知府誣陷之際,魏徵等人與皇上匯合了。
而匯合的隊伍,乃是親一色的白色孝服,送葬的隊伍。
放眼望去,朝陽下,半綠半黃的草木植被之間,飄揚着舉國哀悼的旗幟,紙錢。
還有無數白衣人,隨風飄舞。
一路浩浩蕩蕩的前行。
而魏徵等人從送葬隊伍右側,加速跑到皇上身邊,跪地說道:“皇上,微臣辦事不力……”
“夠了,朕不想聽這個,說重點。”
李世民在小祥子的攙扶下止步,轉身看着他與幾名護衛跪在地上,不耐煩的蹙眉說道。
心煩意亂,加上挫敗感,讓他很煩躁。
再說了,他雖然表面上答應太子針對王浪軍的計劃,但是並不放心。
王浪軍不好對付啊!
這是他最頭疼的事情。
何況他此刻看見一夜未歸的魏徵,頓時生疑,再添煩憂了。
這老東西幹什麼去了?
還有這老東西怎麼把秦瓊與王泰弄丟了?
而魏徵聽出皇上話中的怨氣,叩首於地說道:“回皇上,微臣爲王浪軍的逆反舉動感到惶恐。
再加上怨民失控事件突然爆發,必有陰謀。
還有朝中一片寧靜,不合常理。
這一切導致微臣不得不去追查蛛絲馬跡,以便爲皇上分憂……”
“哦,你可有發現?”
李世民一愣喜意綻放,遂拿眼色示意小祥子清除一塊清淨地。
小祥子伴隨皇上身邊有些日子了。
又是幾經生死,最終被王浪軍救了,心性上堅韌無謂了很多。
當即會意,一邊揮手驅趕周邊的侍衛,一邊拿眼神秒人。
就像是地獄惡狗一樣,逮誰瞪誰,很嚇人。
不過效果很好,沙沙沙,驅散了周邊的人,騰出一大片空地。
這時,魏徵微微直腰,低頭說道:“回皇上,微臣察覺到三處詭異事件。
第一,長孫無忌在皇宮,長安城與其府邸,組織人手平息民衆譁變,聚衆議論,以及在民衆裡搜尋着什麼?
導致長安城與皇宮內外,外表平靜,暗裡涌動。
而且長孫無忌挑唆太子出城,目的不詳。
這一切,透着詭秘,莫測高深。
第二,皇上知道,怨民失控事件,以及秦知府集結十幾萬怨民前來圍攻無量宮,原本透着陰謀。
雖然在他們趨勢怨民運作期間,皇上派人蔘與其中,但是皇上的人似乎沒有觸及到他們的核心。
以至於皇上不知道他們的主謀,以及最終目的是什麼?
這也是導致徐茂公一干人等被他們算計的主因。
且利用徐茂公等人的存在,燃爆怨民失控事件,意圖挑唆怨民鬧事,以及促成皇上與王浪軍決戰。
若非王浪軍在關鍵時刻,主動與皇上聯合起來。
只怕他們的陰謀詭計已經實現了。
因此,微臣認爲,怨民失控事件背後的主謀,或多或少的與長孫無忌有所關聯。
要不然,皇上與王浪軍的聯合行動,事發突然。
一舉遏制了怨民失控事件,但長孫無忌從何得知,從容應對?
這太奇怪了。
除非長孫無忌與怨民背後的主謀有染,且有時刻聯絡的手段,才能做到從容不迫的善後。
第三,微臣派人從多方入手,全面探查發現,前夜刺殺皇上的人,至少有三股勢力暗中操縱。
第一股,神秘組合。
這從他們既暗中斬殺刺客,協助皇上脫困,又派人用弓弩襲殺皇上來看,自相矛盾,很神秘。
當然,微臣也曾懷疑過他們是兩股勢力。
只是這股勢力的人留下一個共同的標記,羽箭與弩箭,都是出自王浪軍之手,以刺藤打造的箭支。
再說了,殺人是隻聞風動,從營救王泰一家人遇刺,與皇上抵達通化門受阻遇刺的行動中,都有發生。
因此,他們像是王浪軍暗中指使,又像是王浪軍被人栽贓陷害所致。
或是王浪軍麾下的人出現背叛者了?
總之很神秘,有待具體探查。
第二股,暗流勢力。
這股勢力,以微臣之見,很有可能是隱士高手,或是黑衣人與其餘黨暗中搗鬼。
畢竟他們以王浪軍的物件,風格行刺皇上。
以及導演了這場怨民失控事件。
以至於神出鬼沒,無法查尋。
因此,我們不得不防。
第三股,長孫無忌居心叵測,豢養死士,暗中作祟。
這從他利用替身擾亂朝綱,陷朝廷與皇上多次危在旦夕之間。
縱然他上演苦肉計,擺脫這份嫌疑。
但是他無法清除處心積慮,陰險狡詐,圖謀不軌的一面。
這從他唆使太子出城,挑唆太子與皇上之間的關係,乃至顛覆朝局……”
“好了,就到這吧。
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不會無的放矢。
但朕要證據,以事實說話,否則你讓朕情何以堪?”
李世民攙起魏徵,捏着他的手腕,意味深長而感性到淚目的說道。
裝,演,繼續演吧!
魏徵看出來了,皇上又在玩制衡,不打算打壓,問罪長孫無忌了?
雖然處斬長孫無忌的罪行都夠了。
但是殺了長孫無忌這位開國功臣,必然寒了無數將士的心。
這麼做只會自毀長城,不合算。
然而,在他看來,不殺長孫無忌,只怕後患無窮。
再加上長孫無忌已經把太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大大的不妙啊。
不過他也知道,皇上顧念親情,不忍責罰太子,反而派遣太子去處理怨民失控事件了。
這似乎是讓太子戴罪立功?
但從深一層考慮,似乎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策略?
畢竟狼是王浪軍,是皇上做大的心病。
故而,皇上表面維護太子,暗中驅使太子去針對王浪軍,只怕沒好事啊!
心有所想,魏徵是舉一反三想了很多,遂無奈而悲憫的抹淚說道:“臣能爲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他這話全是違心之論。
不過還能說什麼?
皇上都摸眼淚了,他再多嘴就是傻叉了。
當然,這有點不符他魏三本的個性,他自個都懷疑人生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與王浪軍鬥法而改變的。
當然,這也是對人不對事。
畢竟事物有好壞貴賤之分,無論怎麼爭議無傷大雅。
而對人,特別是對重臣,太子這類人,往死裡得罪,那豈不是自找沒趣,乃至找死嗎?
得罪太子,未來的皇帝,他可沒那麼傻,不爲自己考慮,也要替兒孫的未來考慮吧。
因此,他與皇上一起上演情感大戲。
而李世民伺機把他拉到樹林邊上,坐在小祥子鋪好的軟墊子上說道:“愛卿,你幫朕分析分析王浪軍的最終目的?”
“呃,回皇上,王浪軍的最終目的,臣猜不出來。
不過臣知道一點,王浪軍若是想謀朝篡位,完全沒必要與皇上糾纏,糾葛不清。
他完全可以移駕蠻荒之地,打造一個盛世王朝,繼而征伐天下!”
魏徵語不驚人死不休,震得李世民一愣一愣的,沉吟了好一會才說道:“也許愛卿說的對。
快意恩仇,快刀斬亂麻。
無需勾心鬥角,就把天下踩在腳底下。
那是何等威風?
只是他有這個能力,爲什麼不動心呢?”
“皇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愛財,圖逍遙自在……”
“但願吧,但他若是不放棄研發成果的發行權益,你說朕能容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