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一切事件,小姐都處理得盡善盡美。
換做任何一人,都不可做的這麼好。
小姐哪裡有錯啊?”
香荷鬆開替公子按捏的小手,拉扯着小姐換了一身瑩綠色連衣裙的袖子,左右搖晃着說道。
這是她的心裡話,小姐沒錯。
而且她覺着小姐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公子都不一定做的這麼好。
哪裡有錯啊?
只是狄韻苦笑着一張瓜子臉,衝她搖頭說道:“香荷,別再說氣話了。
你呀都把女人三從四德相夫教子的那一套全忘了。
別人不會忘,而且特別在意。
再加上他們看見我拋棄了女人躲在屋子裡繡花,恪守婦道,拋頭露面,且犯下大逆不道的一面。
這種情形,沒幾個人可以接受。
而且還會排斥,憎恨,仇視,避而遠之。
生怕靠近我,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而公婆認爲我的欺君之罪,會牽連到浪軍身上,堪比災星。
無論生恨,看不慣,還是在這種心境下難以相處,都是我的過錯。
因此,是我讓公婆一家人不能融洽……”
“小姐啊……”
“韻兒,別說了,就衝你深明大義,寧願犧牲自己考慮問題,我今生必不負你!”
不待香荷焦急的說完話,王浪軍一把把韻兒拉到身邊,認真而嚴肅的看着韻兒憂傷的眼神說道。
狄韻心慌意亂而情迷的紅了臉,乏力的推搡浪軍,暗忖羞死人了。
香荷看得直跺腳,連忙幫助小姐拉開公子的摟抱,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而站在旁邊吃狗糧的袁天罡擡頭望天:“啊,藍天你真美,蔚藍無盡,似裝水……”
“噗嗤,咯咯咯”
狄韻與香荷當場笑噴,樂不可支了。
一下子化解了尷尬。
氣氛融洽了。
對此,王浪軍留戀不捨的鬆開了韻兒的小蠻腰,順勢給老袁豎起大拇指說道!“老袁,你牛逼,詩興大發,繼續……”
“別,老朽這不是給公子增加一點情趣……”
“停,說正事,你覺得李二下一步,會怎麼針對我們?”
“這個不好說啊。
不過依據老朽對李二的瞭解,他覺得不會認輸的。”
眼見狄小姐面上掛不住,袁天罡立馬轉移到正題,不過有點拿不準公子的動機了。
按說,公子打了一個翻身仗。
可謂是一舉成名,硬是把李二踩在腳下,蹂躪了一回。
這件事必然傳揚天下,對公子的聲望,人脈,大爲裨益。
而在這種情況下,公子猜忌李二的反擊,似乎有些過於擔心了。
畢竟李二這次敗得很慘,需要時間去消化,平息挫敗。
再說了,皇宮大內這會指不定上演篡位戲碼,李二分身乏術,忙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算計公子?
而這種時刻,若是隱士高手鋌而走險,試圖從李二手中搶奪天書,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李二現在勢弱,缺乏自保能力。
就算李二不被隱士高手稱火打劫,也會被謀朝篡位的人算計針對。
特別是長孫無忌,豈能放過這個篡位的大好時機?
因此,他覺得公子多慮了。
王浪軍大搖其頭,轉向尉遲恭在一百多將官的擁簇下向外轉移,與折返回來的徐茂公擦肩而過,接話說道:“錯,李二已經展開反擊行動了。”
“呃”
袁天罡一愣,順着公子的視線看去,頓時變了臉色,差點揪下一撮白鬍子,失聲的說道:“這是李二在搞事啊?”
“呀,不好,公子讓他們一百人抽打尉遲恭,贏得釋放的名額,可這規模,差不多兩百人了……”
香荷指着擁簇尉遲恭撤離的人羣嚷嚷起來,一臉的憤懣。
這讓狄韻拉了他一下說道:“香荷,別多嘴,沒見浪軍視而不見,刻意而爲麼?”
“什麼?這不可能吧,公子?”
香荷懵了,回眸一臉淡然的公子驚問。
心說,這是什麼意思?
這和公子言出必踐的性格不符。
再說了,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公子怎麼會落下話柄讓人說閒話,也不能助長小人不是?
這讓她迷茫了。
惹得王浪軍側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又什麼不可能啊?
對於我來說,不需要好吃懶做的將官,且忠於李二的奸細,留下來煩人。
對於李二來說,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認爲我說給出一百個名額,李二會讓第一百零一人活着離開無量宮麼?
錯,他不敢。
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容忍偷奸耍滑,貪生怕死的人回到他的身邊。
再說了,這不正是他慫恿將官殺人立威,明志的機會麼?
因此,有人會替我解決隱患,無需操心。”
“呃,好像有道理。
可是李二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默認這種現象發生,再昭告天下,損毀公子的名聲不好麼?”
香荷鑽牛角尖似的歪着頭,嗔怪的看着公子,嘟嘴說道。
王浪軍無語的搖頭失笑,讓狄韻輕拍額頭解釋道:“香荷,少說兩句。
你更應該多想想李二的處境。
他現在幾乎失去了自保能力,不僅處在隱士高手環伺之下不得安寧,而且面臨謀朝篡位之危。
同時他還在打光團的主意。
結合起來,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得罪浪軍,反而要向浪軍展現出和解,示好,乃至討好的一面,以防萬一,預留退路,懂麼?”
“哈哈,狄小姐一語中的,老朽拜服!”
眼見香荷驚呆了,袁天罡心悅誠服的向狄小姐抱拳行禮說道。
暗忖,這或許就是公子噁心李二,懲治尉遲恭的地方。
而做這些事情,全是公子一家人不得團聚,心中惱火而發泄一下的小報復。
其實王浪軍也在用這種方式試探李二,刺激李二,讓李二長記性,別再招惹他這位睚眥必報的人,否則報復層出不窮。
這時,徐茂公折返回來,走到刺藤城牆下面,雙手呈上信箋說道:“王浪軍,皇上擔心光團被天竺人所得,下旨讓我擬旨,請你代轉給李靖……”
“哦,這不會是李二刻意調開金鷹給李靖送信,從而讓我無量宮缺乏戰力,便於李二反撲……”
王浪軍玩味的俯瞰着一身狼狽的徐茂公,不懷好意的戲謔,噁心人。
徐茂公聽得麪皮抽抽,雙目閃爍的回道:“不,絕無可能。
這種話,請你不要亂說,免得影響不好……”
“是麼,那麼爲什麼我的爹孃,弟弟妹妹穿着綾羅綢緞?
而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乞丐裝了,幾個意思?”
王浪軍可沒打算放過他,噁心整人。
當然,他意不在此,其實另有暗示。
反觀徐茂公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呃,你別多想,王大人一家的穿戴沒問題。
即便有問題也是皇上體恤……”
“體恤着讓人穿龍紋暗花錦衣,好大的陰謀……”
“什麼?這,這不可能……”
徐茂公差點嚇出肝膽,失聲驚呼。
事態苗頭似乎不對勁,驚得聽衆色變,要出事了……